背景
朝鮮半島在唐朝初年存有高句麗、百濟與新羅三個“國家”。其中,高句麗軍力最強,對中央王朝一直是時降時叛,時慕時倨。隋煬帝亡國,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征高句麗,致使國內民生凋敝,國力大耗。唐高祖李淵稱帝後,對高句麗“遺使稱臣並不感興趣,對臣下說:“高句麗雖臣於隋,而終拒煬帝,何臣之為。朕務安人,何必受其臣。”裴矩、溫彥博諫勸:“遼東本箕子封國,魏晉時故封內,不可不臣。中國與夷狄,猶太陽於列星,不可以降。”當時的高句麗國王,是隋煬帝時一直和帝國叫板的國王高元異母弟高建武。高建武也想察看新帝國虛實,遣使臣獻上封域圖,表示臣服。唐高祖命人去遼東舊戰場,收埋戰沒隋朝將士屍骨,平毀高句麗人誇功耀武的京觀。高建武害怕,下令國人“建長城千里,東北首扶餘,西南屬之海”後來,高句麗內部政變,東部大人蓋蘇文殺大臣一百多人,併入宮把高句麗王高建武也宰掉,“殘其屍投諸溝”,立高建武的侄子高藏為傀儡王,自為莫離支(主兵元師)。這位高句麗種群,“貌魁秀,美須髯,冠服皆飾以金,佩五刀,左右莫敢仰視。”蓋蘇文每次上下馬,國內貴人大臣都爭搶伏地,蹶屁股趴在那裡給他當“腳墊”。
高句麗內變,臣下勸太宗討伐其弒主之罪,“因喪伐人,朕不取也”。太宗挺厚道,下詔拜高藏為遼東郡王。不久,高句麗、百濟二國聯合,大舉進攻新羅,新羅向唐朝乞援。眾臣商議,最後李績力勸征遼。此次征伐高句麗,唐太宗總共攻克高句麗的玄菟、橫山、蓋牟、磨米、白岩、遼東、卑沙、麥谷、銀山、後黃十座城,遷徙遼、蓋、岩三州戶口加入唐朝戶籍共七萬人。新城、建安、駐驊三次較大的戰役,殺死高句麗兵四萬多人,唐朝將士死近二千人,戰馬損失十分七八。但之後寒冷的冬季到來,而唐軍將士大都來自關中無法適應遼東寒冷的冬季,而唐軍的後勤運輸也因遼東寒冷的冬季受到嚴重影響,最終唐太宗被迫班師。
過程
公元645年(貞觀十九年),唐太宗李世民御駕親征,率陸軍六萬,水軍四萬,又發新羅、契丹、奚等國、部兵,進擊高句麗。唐軍初進克捷,攻克蓋牟城(今遼寧蓋平)、沙卑城(今遼寧復縣),並克陷遼東(今遼寧遼陽)堅城。不久,唐軍又陷白崖城(今遼陽東),進向安市(今遼寧蓋平東北)進發。高句麗大將高延壽等人率高句麗及靺鞨兵十五萬來救援,被唐太宗君臣設計大破。高延壽勢屈,悉眾投降,膝行匍匐入轅門求請饒命。太宗怒喝:“以後還敢和天子交虞嗎!”高延壽“惶汗不能對”。高句麗舉國震恐,堅壁清野,向後方緊縮戰線。黃城(今遼寧遼陽)、銀城(遼寧鐵嶺)一帶頓時空無一人。
唐軍進至安市,此城“地險眾悍”,城上高句麗兵將見太宗旌旗儀征,竟敢乘城鼓譟示威。太宗大怒。李績一旁也氣憤,勸太宗說,城下之日,盡屠受戰男丁。安市城內守兵聞知此訊,“故死戰”。
膠著數日,城不能下,又遇酷寒天氣,太宗惜愛將士性命,只得下令班師。其實,安市城是高句麗國內一方諸侯,蓋蘇文執政後也曾派兵攻打,“擊之不能下,因與之”。地險,人死戰,又遇酷寒,唐軍人再多兵再強也無可施展。臨行,安市城“屏息偃旗”,城主登城再拜。雖然沒有被攻屠,高句麗守軍也知曉了唐軍的勇武。“太宗嘉其守,賜絹百匹”。
公元648年(貞觀二十二年),太宗本準備集三十萬大軍,以長孫無忌為大總管,一舉擊滅高句麗。不料,太宗因病崩逝,高句麗又逃過一劫。
公元655年(唐高宗永徽六年),新羅國向唐廷告狀,說高句麗、百濟、靺鞨連兵,攻取新羅三十多城。唐廷下詔勸和,不聽。作為帝國仲裁者,唐廷於公元660年(顯慶五年),詔派左衛大將軍蘇定方等人率兵攻討。當時,唐朝剛剛生擒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賀魯,又分西突厥為兩部,設昆陵、蒙池督護府。北方突厥問題解決,唐朝自然要“料理”朝鮮半島上竄下跳的高句麗和百濟。
圍魏救趙,斷其一方。唐軍並未直接救援新羅,而是集中力量進攻高句麗的幫凶百濟。百濟同高句麗一樣,“扶餘別種也”,當時的國王是扶餘義慈。唐軍從城山(今山東榮城)渡海,在熊津口大破百濟軍,又克真都城,擊滅百濟軍主力,“斬首萬餘級,撥其城”。百濟王扶餘義慈和太子扶餘隆蒼惶遁走,逃入北鄙小城躲避,被蘇定方唐軍團團包圍。扶餘義慈的次子扶餘泰主意大,趁父兄外逃,自立為王,率眾固守百濟城。扶餘義慈的嫡孫扶餘文思對左右人講:“現在國王、太子均在,王叔自立為王,即使唐兵退去,我父子也會被王叔殺掉!”惶急之下,扶餘文思率左右“隨城而出”,城內人見王太孫如此,也紛紛跟隨,扶餘泰連殺數人也無法阻止。無奈,扶餘泰出降,百濟都城告陷。很快,唐軍又逮捕了百濟王扶餘義慈父子以及百濟豪酋五十八人,全部押送長安。“平其國王部、三十七郡、三百城,戶七十六萬。”
唐朝在百濟設熊津、馬韓等五個都督府,擇其酋長管治。同年十月,一行囚俘至京城,“詔釋不誅”。扶餘義慈也是倒霉蛋,本來此人上孝下親,很有榮名,有“海東曾子”的時譽。戰前,唐高宗還下詔勸諭:“……王所兼城宜還之(新羅),新羅所俘(百濟兵士)亦畀還王。不如詔者,任王決戰,朕將發契丹諸國,度遼深入。王可思之,無後悔。”百濟王總以為唐兵不會輕出,繼續當高句麗幫凶。殊不料,蘇定方諸將一出,百濟立時破滅,他自己也被生俘,行數千里地歸罪長安。不久,扶餘義慈病死,唐廷施恩,贈衛尉卿,並允許其被俘舊臣臨喪,“詔葬孫皓、陳叔寶墓左”――此舉意味深長,同為降臣,下場也一樣,終免橫死。
後續
消滅百濟後,唐朝大軍振旅而還,留下郎將劉仁願率數千唐兵留守百濟城,並派左衛郎將王文度為熊津都督。赴任半途,王文度病死,詔以劉仁軌代之。百濟王扶餘義慈的堂弟扶餘福信本來已經降服唐軍,待他看到唐軍主力回國,萌生賊心,並與一個叫道琛的和尚聯手,在周留城聚百濟舊民造反。不久百濟“西部皆應”,紛紛據城造反,支持扶餘豐。眾軍相聚,反而把唐軍劉仁願的留守軍團團包圍於百濟城。
唐廷下詔,任劉仁軌檢校帶方刺史,統王文度舊部與新羅軍合勢救援劉仁願。唐、新聯軍一路廝殺戰鬥,直殺百濟城。和尚道琛在熊津江邊建兩座巨大的兵壘,劉仁軌率眾猛攻,百濟軍不敵,退保任孝城。
公元661年(高宗龍朔元年),唐將蘇定方又攻打高句麗,遇大雪酷寒,唐軍不得不班師。但是劉仁軌上表,表示要繼續堅守在百濟,高宗深覺劉仁軌言之有理,便讓唐軍繼續留在百濟城堅守。
劉仁軌先出奇兵,首發制人,率軍先端掉扶餘福信派人修建的真峴城(今韓國鎮岑縣),雖然此城“臨江高陸”,唐軍連夜奇襲,一舉攻破,“遂通新羅運糧之路”。而百濟內部發生火併。百濟王子扶餘豐越來越不能忍受堂叔扶餘福信的跋扈,扶餘福信被殺。於是,劉仁師、劉仁願以及新羅王金法敏率陸軍,劉仁軌以及先前降附的百濟王子扶餘隆率水軍,從熊津江出發,水陸並進,直趨白江口,準備合軍直搗固周堅城。
公元663年(高宗龍朔三年)八月,劉仁軌水軍率先行至白江口。很快,倭國水軍四百餘艘也綿延駛至。寬闊水面上,唐、倭兩路水軍對峙。
劉仁願回長安後,高宗向他詢問情況,這位大將不專功,說明戰役主要指揮者以及表章主擬人均是劉仁軌。高宗“深嘆賞之,因超加(劉)仁軌六階,正授帶方州刺史,並賜京城宅一區。”劉仁軌絲毫不敢懈怠。他安撫百濟餘眾,屯田厲兵,積糧撫士,準備下一步進滅高麗的戰爭。同時,他連上表奏,極言百濟之地不可輕棄,“伏惟陛下既得百濟,欲取高麗,須外內同心,上下齊備,舉無遺策,始可成功”高宗深納其言。
百濟亡國,下一個肯定輪到高麗,公元668年(高宗總章元年),唐朝大將李勣為師,在泉男生帶路指引下,一舉踏平高麗,終於完成了隋煬帝、唐太宗未竟之業,收一百七十六城、六十九萬戶。唐朝置安東都護府,留大將薛仁貴等二萬多唐兵於平壤,高麗終成唐朝治地。由於高麗王高藏一直是個傀儡,唐廷赦而不誅,還把他封為司平太常伯,只把負隅頑抗的泉男建流放黔州蠻荒之地。
影響
雙方合戰。唐軍四戰皆捷,水陸連勝。雖然唐軍軍船在數量上占絕對劣勢,但隋唐時期中國的造船技術還是非常高超,船壁高而堅,設計精良,日本的兵船與之相較,自然簡陋寒酸。當時,倭奴還未從中國偷師學藝,技術方面落後得很,兵將甲冑質量又不好,唐軍箭雨之下,倭兵倭將往往被射得透心涼。最重要的一點,在於劉仁軌自然通曉“火燒赤壁”之事,倭奴當時還不像唐以後那樣精通中華典故、兵書,四百多艘破木船蛆一樣擠在一起,被唐軍連發火箭,順風投火,一時間“煙焰漲天,海水皆赤”。燒死嗆死外加棄船跳水淹死,一萬多倭奴軍全都沉到白江口水底。海上大敗,百濟、倭奴陸軍也抗不住唐、新聯軍的進攻,被殺得人仰馬翻。扶餘豐脫身而逃,唐軍最終是“獲其寶劍”,這個“百濟王”竟不知所之,人間蒸發了。周留城內拒守的百濟王室扶餘忠勝、扶餘忠志兄弟知道大勢已去,率城內守軍、士女以及未被殺掉的倭奴兵將,“一時並降”。當時,倭人好像還沒養成臨敗自己用刀掏肚子的習慣,一系列小矬個子軍將,通通跪伏於泥淖之中,聽憑唐軍與新羅軍發落。五、六萬倭奴軍,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跑的跑。
倭國在百濟滅完後,接納了許多的百濟難民,在此同時。唐跟新羅之間的對立增加了。受到這種影響,天智天皇制定了稱之為近江令的法令群,快速的重整了整個國家體制。到了天武天皇掌權時,其下令制定了飛鳥淨御原令以及律令法等,將日本快速的導向為律令制國家。接著在701年時,由於大寶律令的制定,日本將國號從倭國改為日本。此時,新國家之建設也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