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白宗魏 滿洲正白旗人,居津鬻畫,擅山水、人物、花鳥、走獸、墨畫尤佳。於扇頭寫重樓復閣極盡其能事。其花鳥。走獸畫多細筆,頗似沉銓。曾入錄渠畫會。於1929年6月14日晚,跳樓身亡。墜樓始末
白宗魏,北京滿族人,其父清末在朝為官,家道殷實。白宗魏在幼時即從師學畫,在北京小有名氣。民國初期,白宗魏父母雙亡,因兩個兄弟吃喝嫖賭,家道隨即敗落。1925年春,他被迫來津謀生,住在南市福星客棧,以賣字畫度日。同年8月,白宗魏娶舞女金鐸為妻,從這時起,他的厄運便開始了。 結婚初期,金鐸尚能恪守婦道、潔身自愛,並辭去了舞女的職業,一心在家料理家務。但隨著生活一天比一天艱難,過慣了紙醉金迷生活的金鐸開始對丈夫發泄自己的不滿情緒,時常抱怨自己嫁錯了人。為了滿足金鐸無止境的欲望,白宗魏只有晚上拚命作畫,白日拿到福林閣去賣。但買畫的人寥寥無幾,白宗魏也一籌莫展。有一天,福林閣忽然來了兩個闊主,進店後即對白宗魏的畫大加讚賞,並用300元買下了其中的兩幅。適逢白宗魏不在店中,這二人對店主說:“過兩日我們還來買畫,讓白畫家在此恭候。”按五五分賬的規矩,福林閣留下一半畫款,交給白宗魏150元。白宗魏得款後欣喜若狂,拿給金鐸看,金鐸也非常高興,說:“我們馬上就要時來運轉了。”兩日後,白宗魏早早來到福林閣。正午時分,那兩人果然來了,但進門後並沒有理睬白宗魏,只是一心選畫。最後兩人挑出三幅畫,讓夥計包好,付了500元轉身便走。白宗魏忙上前攔阻,連連作揖請教兩人尊姓大名。其中一人開言道:“你連他都不知道嗎?他就是褚玉鳳!我是八善堂的杜笑山。”聞此言後,白宗魏急忙將錢抓在手中,往杜笑山的懷裡塞。原來褚玉鳳是時任直隸督辦兼省長褚玉璞的哥哥,褚玉鳳本人無任何所長,完全依仗其弟的勢力在津橫行。杜笑山攔阻道:“褚老爺不光看上了你的畫,而且想和你交個朋友!”白宗魏聽了此言後連稱“不敢高攀”。褚玉璞提出要到白宗魏的住處看他當場作畫,白宗魏慷慨應允。
褚玉鳳、杜笑山真的是看中了白宗魏的畫嗎?當然不是。褚玉鳳好女色,終日花天酒地。不久前,他與杜笑山在南市天寶班冶遊,在福星客棧小憩時,聽說該棧住進了一個白姓畫家,畫雖一般,其妻卻貌美無比。褚玉鳳聞此言後對白宗魏之妻垂涎欲滴,杜笑山說:“這事就包在我身上。”隨後便有兩人花大價錢買畫之舉。
杜笑山曾在津開辦“南善堂”。1926年春,褚玉璞當上直隸督辦後,杜笑山不遺餘力地為褚玉璞籌措巨額資金充作軍費,從而得到褚的賞識,兩人結為“把兄弟”。為討好褚玉璞,他還把原來南善堂附設的國小校改名為“蘊山”國小,這兩個字分別取自他和褚玉璞(號蘊珊)的別號,以示兩人關係親密。
杜笑山在褚玉璞的支持下,將天津的北善堂、崇善東社、引善社、公善社、備濟社、濟生社、體仁廣生社及南善堂8家慈善團體合併在一起,取名“八善堂”,打著慈善的幌子,到處聚斂資財。
褚玉鳳、杜笑山二人隨白宗魏到了福星客棧,白宗魏招呼金鐸出來招待貴客。金鐸應聲而出,褚玉鳳一下子就看呆了。此後,褚玉鳳常趁白宗魏不在,以購畫為名到福星客棧看金鐸,贈予她大量珠寶首飾。8月的一天,杜笑山來到客棧,將金鐸引至新旅社二樓的包房內,杜笑山說要找夥計叫飯推門而去。金鐸坐定正在納悶之時,忽見簾籠一挑,褚玉鳳一步邁了進來,並將房門反鎖。金鐸馬上明白了杜笑山、褚玉鳳的用意,沒有掙扎就任褚玉鳳擺布了。此後金鐸晝出夜歸,褚玉鳳亦公開攜金鐸招搖過市。
白宗魏知悉後,屢次到新旅社尋金鐸未果。後在八善堂找到了杜笑山,杜笑山威脅白宗魏說:“褚爺看上金鐸,那是她的造化,也是你的福氣,上千元買畫的錢不是已經進入你的腰包里嗎?”說罷令人將白宗魏拖出八善堂。白宗魏回到福星社客棧,羞愧難當,有苦無處訴,有冤無處申。一怒之下,鋪開紙張,用毛筆飽蘸著仇恨和冤屈,將褚玉鳳、杜笑山合謀霸占其妻金鐸的經過,寫成一張控訴狀,揣在懷中,墜樓自盡。
此案一時轟動津門,但並未影響百貨大樓於1928年1月1日的隆重開業。當日,鼓樂喧天,鞭炮齊鳴,下野總統黎元洪剪彩揭幕。千萬顧客一擁而入,竟日川流不息。
位於天津和平路金街上的百貨大樓,始建於1926年,歷時一年竣工,由中原公司投資47萬元興建,時稱中原公司百貨大樓商店。該樓由關頌聲、朱彬、楊寬麟等中國工程師設計,並結合基地條件,參照了香港、上海兩地各大百貨公司的藍圖,由夏興公司投標包工,時為天津的最高建築。站在塔樓上不僅能夠俯視海河,更能鳥瞰天津全貌,但就在1927年10月12日工程即將竣工時,卻發生了畫家白宗魏的墜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