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報年鑑全編(全十四冊)

民國二十二年《申報年鑑》一九三三年的《申報年鑑》,爲三十二開,首尾均刊載有黑白廣告。 ?民國二十三年《申報年鑑》鑒於第一次年鑑的風行全國,編撰者實行了“徹底改編之舉”:一、“各專家及各界之合作”。 次年出版的《申報年鑑》,於封面刊載了“史量才先生遺影”,以爲紀念。

內容介紹

出版說明
《申報》始創於同治十一年(一八七二),爲當時中國最有影響力的報紙之一。一九三二年,《申報》爲紀念創刊六十周年而創辦了《申報年鑑》,於一九三三年出版第一期,此後每年一期,至一九三六年,共出版四期,後因上海淪陷而停刊;一九四四年,在日僞的控制下復刊,僅出版了一期,成爲宣傳“大東亞共榮”的工具;抗戰勝利後,因後繼乏術,未能續出。《申報年鑑》前後總計共出版五大巨冊,近千萬字。
一九三三年三月,《申報年鑑》第一期問世。時年九十四歲的復旦大學創始人馬相伯先生欣然在扉頁上題字,《申報》總經理史量才撰寫了卷首語——《申報六十周年發行年鑑之旨趣》。在此文中,史先生詳述了在《申報》和《申報月刊》之外創辦《申報年鑑》的原因,以及三者之間的關係。在他看來,年鑑的一個重要職責是統計:“結集各種統計,以供按索,爲年鑑之職責。因之,本館於日報、月刊之外,乃復有年鑑之編輯。以月刊輔日報,乃又益之以年鑑,俾日報、月刊爲經,年鑑爲緯。論時治史者得日報爲之備載無遺,月刊爲之徵引提舉,而年鑑之統計史表,則又足以包舉日報、月刊而增補其未能詳於旦夕經月之間者。合三事錯綜以觀之,庶足無掛漏之虞、煩瑣之患乎?”他認爲,年鑑的“統計史表”,是日報、月刊的重要補充,而《申報》由於創辦六十年而首尾銜替、通信網絡遍佈、菟集搜羅材料至勤,完全有條件編纂年鑑,“能以一完全之通史,供當世之需要”。 《申報》總主筆張蘊和在其所作的序中,也認爲年鑑是各界人士所必需的,“非有年鑑,無以資逐年之比較;亦非有年鑑,無以供平常日用之參考”。
《申報年鑑》的主編張梓生在其《編者序》中,更是明確指出,《申報年鑑》的編撰,正是爲了彌補日報的記載“缺乏系統的敍述與綜合的探究”這一缺陷。但同時,他也認識到,大型年鑑的編撰,有重重難處:“經營草創,難期完備,一也;材料來源不同,每相矛盾,統計數字,尤難正確,二也;篇幅有限,事態無窮,既恐過繁,又懼遺漏,三也;世界經濟,浩無崖岸,附帶撮述,抉擇尤難,四也;世事變化,莫可捉摸,朝甫草就,暮成過去,五也”。儘管如此,在社會各機關團體、學術機構、專家學者的幫助之下,經過《申報年鑑》編撰人員的共同努力,首部年鑑終於於一九三三年順利推出。
民國二十二年《申報年鑑》
一九三三年的《申報年鑑》,爲三十二開,首尾均刊載有黑白廣告。欄目分爲:“一年來之國難”,“土地”,“曆象”,“人口”,“政制”,“考試”,“財政經濟”,“僑務”,“交通水利”,“社會”,“教育”,“出版、學術”,“宗教”,“六大都市(南京、上海、漢口、天津、廣州和北平)”,“國內大事日記、世界”和“便覽”等。?
本次年鑑的編撰,“執筆從事者,凡三十有一人”,其中不乏孫懷仁、張倬漢這樣的財政經濟、政治法律專家。本次年鑑所用材料,除采自申報館所藏圖書外,均由派員或通函向各方徵求而來,中央暨各省政府機關、學術機構、公私社團等,都提供了大量重要的材料,相關的政府官員如崔唯吾、曾養甫,分別提供了“黨務”、“建設”兩篇所需的材料,著名學者如竺可楨、翁文灝、丁文江,分別提供了氣象、土地、學術等方面的材料,此外還聘任知名專家張宗弼、黃問歧等,擔任工業、教育等編的特約撰稿人。所選材料務以最新最確者爲標準,不得已時,亦選用其較新較確者。限於篇幅,選材務求精要。對關涉經濟的各門類,特加注意,以期適應時代要求。並附編世界篇,列入世界局勢的重要材料。?
民國二十三年《申報年鑑》
鑒於第一次年鑑的風行全國,編撰者實行了“徹底改編之舉”:一、“各專家及各界之合作”。邀請國內各專家、專門人員、機關團體予以合作,或任專篇之編撰,或指示改進之要點,或賜以不易獲得之材料。爲此,還開列了“材料供給人”、“特約編輯人”兩表,從中我們可以看到,著名地質學家翁文灝、農學家吳覺農,皆提供了材料或撰寫了部分篇章。
二、“通訊調查之試行”。針對第一次年鑑中所彙集的統計材料稍顯陳舊的缺點,於“人口”、“農業”、“合作”諸篇,試行進一步的通訊調查,結果人口編得十餘省民政廳及各市政府迅速寄與資料,參照各刊物中之人口表,編成“試編全國戶口數表”,其總人口數爲四萬七千三百五十三萬七千三百三十五,“與社會調查所王達先生調查結果相近”。“農業”、“合作”,也得到專家和學術團體所寄的重要調查、統計資料,數據更加可靠。
除此之外,在欄目編排上,還廢除不重要的篇目,合併性質相類者。
民國二十四年《申報年鑑》
一九三四年底,申報總經理史量才先生被國民黨特務暗殺。次年出版的《申報年鑑》,於封面刊載了“史量才先生遺影”,以爲紀念。此年度的年鑑,進一步加強了與各方面的協作,尤以“外交”、“工業”、“水利”諸編,較往者革新較多。同時,繼續推廣通訊調查,“如圖書館之新統計,礦業編之新數字,其調查多賴浙江省立圖書館與地質調查所之合作進行”。此外,還於新近出版的圖書雜誌中,采輯切要精當的單篇專著,如新聞事業調查,就采自申時電訊社出版的《報學季刊》。
值得一提的是,此年度的“國內外大事概述”、“國防”、“國內外大事日誌”三種,因故出版延誤,特作爲補編,於同年稍後單獨出版。
民國二十五年《申報年鑑》
此年度的年鑑,內容有所增加,如金融編中增加了“保險”、“公司債”,“商業編”的“絲”、“茶”、“棉”等項下,各加入一年間世界市場之供求情形。欄目上,將“教育編”與“學術宗教出版編”合併爲“教育文化編”。編輯者爲因應社會各方面所提注重經濟的建議,於“工業編”、“礦業編”大幅增加材料,前者甚至增加一倍以上,且均經專家悉心編撰,其餘財政、公債、金融等各編,內容上亦更加充實。大事記述至一九三六年五月止,統計亦采最近發表者,注重時效性。經通訊調查獲得的材料而編訂的各表,若與各機關發表的統計內容上差距過遠,則將各統計一併刊載,以資參考。
民國三十三年《申報年鑑》
爲日僞時期的出版物。民國三十一年冬,《申報》前總編陳彬龢出任僞申報社社長,即計劃年鑑的復刊,於次年五月開始籌備,制定編輯體例,以一九四二年七月初至一九四三年六月底期間的材料爲中心,同時爲銜接上期(民國二十五年),補入民國二十五年後的材料。編撰於本年十月完成,然而因月底汪僞與日本侵略者簽訂了“中日同盟條約”,情勢丕變,“爲適應新情勢”,同時遵照日僞當局的指示,編者將編輯方針進行了調整,重新進行編撰。關於一年間的資料,改自民國三十二年初至同年底爲止,國外部分以“大東亞共榮圈”爲重心。因事出倉促,有些部分刪改不易,因此保留了相當部分前期已編撰完成的稿件,而兩者的體例並不一致。本次年鑑的編撰,得到汪僞各機構及擔任僞職的專家學者的協助,國外材料還得到德國情報處、義大利大使館的幫助。各篇的撰稿人均於篇名下註明。
總體來看,此次年鑑的編撰,實爲日僞宣傳“大東亞共榮”的工具,另一方面,材料獲得受到戰時的局限,特別是改編倉促,因此造成其編撰質量不高。儘管如此,鑒於它保留了大量的珍貴數據,特別是其在《申報年鑑》編撰史上的延續性意義,我們將之影印出版,以供學者進行批判性的研究。
《申報年鑑》前後共出版五次,得到了廣大讀者的認可(主要是前四次),曾風行一時。它的成功,固然與申報館深厚的積累和暢通的通訊網絡有關,但編撰者認真負責的態度,卻是最爲重要的。從其所列的參考書我們可以看到,編撰者共參考了各種公報、施政報告等官方出版物,重要的學術期刊、學者著作等研究成果,還包括有關中國的中、英、日、俄文年鑑,基本涵蓋了當時大部分的重要文獻,言必有據,絕非泛泛而談。在編撰的過程中,還延請社會名流、專家學者提供材料,徵求他們的意見,或直接聘任爲特約撰稿人,這樣就使得年鑑的編撰質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達到了一定的學術高度。編撰者還高度重視資料、圖表的重要性。作爲一種綜合年鑑,爲適應廣大讀者的不同需要,必定涉及門類廣泛,但這絕不意味著空疏,從總經理史量才到主編張梓生,無不強調資料、統計的重要性、準確性和時效性。這一點得到了很好的貫徹,每一期的年鑑,統計圖表都占了相當大的篇幅,而且十分注重數據的質量。如“人口統計”這一部分,不僅有各省民政廳的統計,還有“郵局調查各省人口數表”、“海關調查各省人口數表”,利用多重資料、多個角度來估算人口,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編撰者們嚴把質量關,經常造成已經調查好的資料要重新調查,已經編訂好的文稿要重新編訂,從而使出版延期,但他們仍堅持不懈,而且在編撰過程中能夠聽取專家、讀者的意見,不斷總結,不斷改進,最終才將這一經典的年鑑逐步定型。
在民國時期的年鑑出版熱潮中,《申報年鑑》無疑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它系統地整理了民國時期的重要史料,與同時期的其他綜合年鑑相比,無論在規模大小、數據的準確性、資料的可靠性,還是在出版的延續性等方面,都具有突出的優勢,可謂是民國時期年鑑的一個傑出代表。
需要指出的是,儘管申報館是獨立的新聞機構,但受到編撰者個人政治立場及時代環境的影響,它在個別地方特別是政治方面,存在不甚客觀之處;史量才先生遇刺後,報館的政治立場趨於保守;上海淪陷時期,它更是淪爲日僞宣傳的工具。這些都要求我們在閱讀的時候需加以辨識。
我社一直致力於民國文獻的整理出版,爲方便專家學者檢閱,近期推出“民國年鑑叢刊”系列,集中影印民國時期年鑑類的工具書。前期所推除《申報年鑑》外,還包括伍德海(Woodhead)所編纂的英文《中華年鑑》(The China Year Book,1912~1939),一中一西,皆頗具代表性,閱者可對照參考。
二○一○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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