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即事[唐代儲光羲詩作]

田家即事[唐代儲光羲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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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即事》是唐代詩人儲光羲創作的一首五言古詩。這首詩的前四句寫老農根據植物的生長情況判斷耕田時間,晨起餵牛,然後耕田;後四句寫耕田過程中耕出了蚯蚓的感悟,耕作的過程充滿了春日泥土的氣息,真切自然。這首詩描繪勞動細節非常具體,寫田家生活和田家風景生動傳神、自然清新,語言洗去鉛華,意象鮮明,風格質樸淡雅。

作品原文

田家即事

蒲葉日已長 ,杏花日已滋 。

老農要看此 ,貴不違天時 。

迎晨起飯牛 ,雙駕耕東菑 。

蚯蚓土中出,田烏隨我飛 。

群合亂啄噪,嗷嗷如道飢 。

我心多惻隱 ,顧此兩傷悲 。

撥食與田烏,日暮空筐歸 。

親戚更相誚 ,我心終不移。

注釋譯文

詞語注釋

1、田家:農家。即事:寫眼前事物的詩稱即事。

2、蒲:蒲草,也稱香蒲,其莖葉可供編織用。

3、滋:長。

4、要(yāo):同“邀”,邀請。此:指蒲、杏等生長的時令。

5、違:錯過,違背。天時:宜於做某事的自然氣候條件。

6、飯牛:餵牛。

7、雙駕:駕馭兩條牛。東菑(zī):泛指田園。

8、田烏:田間的烏鴉。

9、嗷嗷:聲音喧雜的樣子。

10、側隱:同情。

11、顧:環顧,看。兩:指自己與飢鳥。

12、筐:指竹編的飯藍。

13、親戚:父母兄弟。誚(qiào):責備。

白話譯文

蒲葉一天天地長大,杏花也一天天的多了。

莊戶人家要觀看這些,貴在不失時機。

一大早就餵飽了牛,套上雙駕車去耕東窪的田地。

蚯蚓從土中被翻出來,田鳥緊隨著我飛。

它們聚合在一起啄食嗚叫,聲聲哀怨猶如說腹空口飢。

我心腸軟產生憐憫之心,看到它們挨餓我也感到傷心痛悲。

於是撥出我的食物給田鳥吃,天黑空著藍子回到家裡。

飢諷我太木訥愚鈍,但我總是不肯回心轉意。

創作背景

這首詩寫於開元二十一年至二十八年(733—740年)辭官隱居家鄉潤州延陵時期。在盛唐諸家中,儲光羲屬王維、孟浩然一派,擅長描繪山水田園風光。他選擇了農村生活的各個方面作為自己的抒寫對象。以五古的形式,寫了許多田園詩,不僅有《田家雜興》、《田家即事》等組詩,還以漁父、樵夫、牧童、采菱、採蓮、射雉等田家生活為題材,此詩就是其中的一首。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田家即事》是一首田園詩。作者以老農一日耕事為中心,分別寫三個層次。首六句為第一層,寫不違農時,勤於躬耕。“蒲葉日已長,杏花日已滋”,借眼前景物寫季節緊逼,句式類似《古詩十九首·行行重行行》中“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老農要看此”,造句古拗,不避俚俗,表現耕者的急切心情,與“天時”相應。“飯牛”“ 雙駕”都是田家用語,“雙”者,我與牛也。第二層四句寫耕時所見一幅田烏覓食的特寫畫面。田烏群合亂噪,嗷嗷待哺,一“啄”一“飢”,極盡餓態形相。春耕剛開始群烏就如此,前一年的災荒可知。詩人通過“群烏覓食圖”形象地展示了一個特殊的背景,深刻地表現了一頁悲慘的歷史,即使在“小邑猶藏萬家室”的盛唐,窮年凶歲,飢及禽鳥,何況是人。這一驚心動魄之筆,包含比具體畫面豐富的意蘊;第三層六句寫“我”(老農)的惻隱,“兩傷悲”者,傷己悲烏也。“撥食與田烏”,其所撥者不僅是口中食,甚至可能有筐里谷種。空筐暮歸,親戚相誚,足以說明悖於常情常理。而結句“我心終不移”則大有釋迦牟尼“割肉啖虎”甘為眾生承擔苦難的胸懷。中國古代的人道主義大概就在於此。

儲光羲這首詩的風神骨貌,在於其寫實內容與古拙形式,簡練的敘事方式,承繼漢樂府,雖入唐調,但已洗去六朝體的浮華、鋪陣,在近體詩風行之時,五言古風一體,獨樹一幟。對於盛唐山水田園詩來說,它不鶩聲律文采,在一片“田家樂”“風光美”新潮中,以沉渾的傳統唱法傾訴農家真實況味,至少也應該說是為多樣化存一範本,給盛唐詩多一種樣品。

名家點評

明·陸時雍《唐詩鏡》:“此事亦何足道!親戚何至相誚,而心且堅秉不移?老杜雲‘分減及溪魚’。此在無心偶及之可耳!”

清·王夫之《唐詩評選》:“以蚯蚓句與田烏句作排偶,正是古詩至處。《豳風》“鸛鳴”“婦嘆’’亦但如此。注家疏家必欲立食蟻知雨之說,固哉其為詩也。”

清·沈德潛《唐詩別裁集》:“愛物之心勝於愛己,田父中不易有此人。”

作者簡介

儲光羲(約706—763年),潤州延陵(今江蘇丹陽縣南)人。一說兗州(今山東兗州縣北)人。開元十四年(726年)舉進士,官至監察御史。曾隱居終南山,與王維為“伯仲之歡”。儲光羲是盛唐著名田園山水詩人之一,其詩多為五古。殷瑤稱其。格高調逸,趣遠情深,削盡常言,挾風雅之跡,浩然之氣”(《河嶽英靈集》)。《全唐詩》編其詩為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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