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王家民上國中的後兩年是文革時期,或在校或回家來去自由,學校基本不上課。他和賈平凹就眼饞上學校的圖書館,那么多的書閒擺著就是不讓看,真是急人呢。於是,趁著無人的時候,他倆從閱覽室里推開小木門兒,翻進原本用於借書的小窗戶,窩在牆角里,看各自喜歡的書,賈平凹看小說,他看連環畫冊,最後竟然忘了回家吃飯。時至今日,我問先生當時害怕嗎?他說只顧著看書了,哪還知道害怕?再後來,他們就不上學了,直接到工地幹活,修水庫,抬石頭。因為他倆都有特長,當時賈平凹給水庫辦板報,寫些好人好事,感人事跡,他則去了公社的文藝宣傳隊畫宣傳畫。那樣的日子持續了很長時間。
山有形,藝無境。儘管王家民在藝術領域、教育學科上成績斐然,可他總說藝術無止境,要勇於探索,敢於拼搏,精於學思。這樣的思想一直伴隨著他從商洛師專走到了西安理工大學。先生曾在《中國青年報》訪談時說:“我們的繪畫藝術必須遵循優秀的民族文化傳統,燃筆為炬地揚善棄惡,弘揚正氣;無論雄風大氣,還是委婉深情,都必須給人以生命審視中的積極、健康、明朗、奮發向上的感染和召喚。”在藝術追求上,他崇尚“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詩句,主張繪畫藝術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在描摹山水形貌時須融入自己的主觀感情色彩,
作家方英文說:“王家民大概和徐悲鴻屬於同一類人。當然,藝術的個性和成就是有差別的;我是想說:徐悲鴻是畫家,創辦過美術學校,是教育藝術家;王家民也是畫家,又創辦了商洛師專美術系,後又創辦西安理工大學藝術學院,自然算是美術教育家了。”身為教授的王家民,治學嚴謹,育人諄諄。三尺講台,二十餘年,盡顯他的夫子情懷。他曾編寫了《藝術與設計概論》、《中國藝術設計概論》、《包裝裝潢與造型設計》等著作,並先後獲得省政府頒發的優秀教學成果一等獎,省級優秀教師獎和“曾憲梓教育基金會”評定的全國優秀教師三等獎,並獲得省教育工會的“師德標兵”、省文聯的“德藝雙馨”會員和全國培養美術人才“伯樂獎”等榮譽稱號和獎勵。 王家民先生為人大氣,不修細節,很多熟悉他的人都這么說。他博覽群書,洞明事理,其內心孝敬恭謹,居家也是好男人。從他任院長、做博導、獲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級身份來說,既無俗套,也沒有架子。從他藝術家的角度來論,他也沒有一般藝術家那散漫、偏執、神經質等怪脾氣。年過六十的他常這樣說:有些畫,不在筆尖,不在畫布上,而在心上。他之所以執著於繪畫,那是他對自然、對歷史、對人生無限的虔誠和敬意。
個人作品
翻開先生的畫集,觀其山水畫,就藝術風格而言,遠承五代、北宋時期的北方山水畫派的精髓,近受長安畫派石魯的影響。所以,讀他的《奇峰突兀》、《天老地荒》、《亂雲飛渡》、《四季秦嶺》、《雪瑞商
山》等山水畫作,似乎感到了李成的氣象蕭疏、關仝的石體堅硬、范寬的峰巒渾厚、石魯的山勢雄強,雖博採眾家之長,但師古而不泥古,終成自家面目。
清代王永彬在《圍爐夜話》中說:“有真性情須有真涵養,有大見識乃有大文章。”王家民始終保持著對大地的款款深情與敬畏之心。他手中的一支畫筆,潑灑著對大地無限的眷戀,也表達著對與土地相依為命的農民深深的悲憫。讀他那幅《薺薺菜》,畫中的一位老媽媽躬身坐在山地上,白髮蒼蒼眼目含笑,在用小鏟
鏟著薺薺菜,那種慈祥的面容,那種神態的動感,使人感受到一種脈脈溫情,同時感受到母親的偉大。這是善良而又勤苦的母親無聲的呼喚,怎不令人動情?再看《月融》這幅畫作,畫面上一枯瘦母親,借著月光,一手拿擰車,一手牽麻線,邊搖邊捻。艱難的生活使她變得乾枯,消瘦,可她的目光慈祥,神情安然。生活賦於他們的悲喜苦樂,唯有默默的承受。這是一種愛的溫暖,更是一種精神力量的象徵。
再看他獲得全國孺子牛杯金獎和全國美展銀獎的兩幅作品《暖流》和《情暖商山》,極為形象地描繪了江澤民總書記赴商山訪貧問苦的激動人心的場景,表達了商山千千萬萬父老鄉親的情愫,畫面宏闊而又細微,熱烈而又親切,充分發揮了人物畫的筆墨功夫。王巨才評他的畫作這樣說:“從偉人到凡人,山石到草木,他都畫得很樸實,很真誠,很動情,全無矯揉造作華麗浮躁故弄玄虛之嫌。讀他的畫,其較強的生活洞察力和藝術概括力,清新的立意和敦厚的氣韻,給人以真的感染,善的啟迪,美的愉悅,鮮明而又熾烈。”因此,他形神兼備地表現周恩來的《清骨》被毛主席紀念堂收藏,一系列優秀作品接連在全國美展中榮獲大獎,在《人民日報》、《光明日報》、《解放軍報》、《中國書畫報》、《美術》、《國畫家》、《美術大觀》等多家全國性報刊發表,在日本、新加坡、菲律賓、韓國、加拿大等國家和地區展出並被收藏。
個人生活
1973年,王家民進入西安美院求學。三年學滿,他又回到了商洛這塊生他養他的地方。之後的日子裡,他在商洛劇團乾過舞美設計,在地區文化局當過幹事,又去深圳大學的國際展覽中心做過設計師,兩年後他還是回來了,因為他要為商洛的教育事業盡一份自己的力量。那時商洛師專要設藝術專業,於是他便乾起了傳道、授業、解惑的事。教學之餘,先生從沒放下手中的畫筆,他踏遍了商洛的山山水水,“搜盡奇峰打草稿”,把整個藝術生命融進了家鄉的真山真水之中,用他滿腔的激情、厚重的筆觸,飽蘸父老鄉親的情思,凝聚商山丹水間的精魂,潛心創作出了一系列極富地域特色和文化意蘊的藝術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