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為了讓“大家庭”里的孩子學知識,從高中退學擔負起教學任務。
下面是央視記者對“愛心小院”的採訪紀實。
原本是圓自己殘疾兒子一個上學夢,可不承想,兩年的時間她竟接納了30多個殘疾孩子,內心的善良讓她“上學免費”的承諾脫口而出,但也正因為這句承諾,讓高淑珍一家人的命運從此發生了改變。
在河北省灤南縣窪里村,有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與眾不同的是,“小院”里生活著一個特殊的“大家庭”:39個患有腦癱、智障或肢體殘疾的孩子在這裡免費讀書、免費吃住、快樂生活。孩子們的“家長”是當地一名叫高淑珍的普通農村婦女,從1998年收留第一個殘疾孩子算起,高淑珍十幾年如一日地照顧著越來越多的殘疾孩子!
如果不是39個孩子的到來,高淑珍家的院落與左鄰右舍並沒什麼兩樣兒。然而,這裡每天傳出的孩子們的笑聲,似乎又像是在提醒我們,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兒。在高大姐家採訪的半個月裡,我們每天都能感受到一份已遠遠超越了親情的愛。
初春的窪里村依舊十分寒冷,但每天清晨四點,這個小院總會準時升起煙火。
正屋裡的三十幾個孩子睡得正香。而高淑珍一家人和志願者任麗華已早早起床,開始為他們準備早飯.
採訪對話
記者:這個得天天早上您給他穿?
高淑珍:這個他自己穿不了。
記者:我看其他孩子好多都能自己穿?
高淑珍:其他有的穿不上鞋,有的褲子穿不上。
三十幾個孩子大多行動不便,有些甚至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幾年前,縣裡曾提出讓這些孩子去縣裡的特教學校學習,但高淑珍擔心那裡人手緊,孩子們得不到最精心的照料,加上許多家庭十分貧困,無力承擔縣裡學校每月60元錢的生活費,因此,孩子們就這樣留了下來。
吃過早飯,在南屋的這間教室,高淑珍的女兒王國光開始給孩子們上課。由於39個殘疾孩子的年齡和學習基礎各不不同,智力水平也參差不齊,因此雖然同在一間教室里上課,卻被分成了一年級到初一七個班。
王國光:二乘以七。
學生:14。
王國光:二八得?
學生:得八。
王國光:不對,二八得?再說一遍,二乘以八得。
學生:16。
17歲的劉雙來這裡最早,多年的類風濕病使得她肢體關節變形,行走十分困難。在高淑珍家的十年,她已經學到國小六年級的課程。
每天午飯後,是高淑珍為類風濕病孩子按摩的時間,當年,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治病,高淑珍奔走於唐山、灤南等多家醫院,看醫生多了,她也學會了一些按摩康復技巧。
高淑珍:痛嗎?
劉雙:不痛。
高淑珍:你這腿非得劈開,知道吧,非得劈開……
記者:以前剛來的時候什麼樣?
劉雙:不會走,都是高媽媽抱著,吃飯餵我 每次媽媽回來都給我按摩。
這樣的按摩,高淑珍已經堅持了十幾年。
記者:那會也給利國按摩也給她按摩。
高淑珍:一頭一個。我給這個按摩完,我就給這個按。這你說(劉雙)比立國強,劉雙家的腿你看看她的肌肉上來了。
小院裡的第一位學生,其實是高淑珍的兒子王利國。四歲那年,小利國患上了重度類風濕,當時醫生斷言他性命難保,但高淑珍始終沒有放棄。後來,小利國活了下來,但卻落下了殘疾,直到今天,已經20歲的王利國身高才只有一米五。
兒子七歲那年,高淑珍帶著他去學校報名,被校方拒絕了,這也成了高淑珍多年的心痛。
高淑珍:我(從教室)往外抱孩子,孩子抱著桌子腿直蹬啊,說媽,你退啥,你不讓我念書,你咋你不讓我念呢?我說走吧,人家不讓在這,咱們回家,媽教給你。(兒子說)你會?你也不會啊。
高淑珍自己一個大字不識,但她不希望自己殘疾的兒子也成為文盲。可是找誰來教兒子識字呢?高淑珍把目光投向了當時正在讀高中的女兒王國光。
王國光:我媽說別念了,咱們也沒這么多錢。我知道她心裡不是這么想的,她心裡實際上樂意我上學,我也知道。我怕她心裡也不舒坦,我就說不上學了。
為了替母親分憂,王國光退了學。從此在自家的炕頭上,姐弟倆一個教一個學。
高淑珍:我也是這樣尋思的,講課吧,就得一章一章都講過來,我尋思有這么三四個(孩子),他姐一講不都會了嘛,他還有個伴,他還有競爭力。
於是,高淑珍把附近村里患侏儒症的趙洪剛和腦癱的張傑幾個殘疾孩子領回了家,和兒子一同上課。
王國光:我媽把西屋那兩間當教室,她從鎮上買了兩個桌子,四個板凳。還是我小時候那樣的小黑板,特別小的那個小黑板,都釘了釘子,掛那裡,再給我買了盒粉筆,我就教他們。
高淑珍接收殘疾孩子上課的事兒很快傳開了。劉雙,就是那個時候被接進了高淑珍的家。
高淑珍:我接她的時候,(她們家)床上鋪的都是化肥袋子,甚至門上使倆麻袋接一塊當門帘子,就沒門。你看劉雙這一戶,看著心裡心酸,我因為這個就說我掙著好人的錢去,我不收殘疾孩子的錢,我不掙你們的錢。我一分錢也不要。
劉雙:高媽媽說,我們這裡收的孩子全都是殘疾人,吃住,包括學費全都不要。
本文來自:留溪生活論壇——[視頻]走基層·“愛心小院”蹲點日記 愛心小院:39個殘疾孩子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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