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 中國世家鑑定收藏網著名鑑定專家
■ 文物修復專家
■ 織繡專家
■ 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所 高級工程師
王亞蓉,高級工程師,北京市人。1961年至1963年載中央工藝美術學院學習。1978年在社科院考古所工作,歷任技師、工程師、高級工程師,自1978年任沈從文先生助手,兼中國古代服飾研究副會長、國際服飾學會顧問、中國古代紡織品研究保護中心顧問、湖南省博物館顧問、首都博物館顧問等。
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服飾研究,專長為絲綢、服飾的考古現場發掘、保護、研究、鑑定工作,湖南江陵馬山一號楚墓發掘保護、河北滿城中山王劉勝墓、北京大葆台漢墓、遼寧省葉茂台遼墓、河南省三門峽號國墓、北京老山漢墓、新疆民推三一八號墓、江西靖安東周墓葬、江西南昌西漢海昏侯墓等均參與發掘、研究保護工作。自1985年開始以戰國、漢代出土紡織品為標本,開展實驗考古學研究,其成果被湖南省博物館、荊州博物館收藏展出。多次赴日本、英國、法國、荷蘭、韓國、香港、台灣等國家和地區講學及進行學術交流活動。
王亞蓉幾十年從事考古紡織品文物現場發掘,保護研究鑑定工作,曾參與湖南長沙馬王堆一號、三號漢墓保護研究工作。
主要著作
《中國古代服飾研究》合作著,《中國民間刺繡》專著等。
絲綢復織
江西靖安大墓。這是東周的顏色,這是2600多年前的精緻紋理。在200倍的顯微鏡下,絲綢的經緯線清晰可見——每厘米排列240根經線,每根線的直徑只有零點一毫米!現代化設備織出的高檔布料經線密度大約是每厘米100多根,而2600多年前的祖先用手工織機做到了一厘米排列240根經線。
王亞蓉:你看它一條一條的經緯線都非常均勻,也就是說當時養蠶繅絲的技藝,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
冷藏的織錦從泥土中漸漸剝離出來後,還需要從清洗、染色、刺繡、織造等多方面入手,才能還原其本來面目。而要把兩千多年前的東周織錦復織出來,更是需要豐富的紡織考古經驗和傳統織造技藝的功底。王亞蓉要對織錦出土的地域、年代進行考證,還要結合當時的紡織方法,才能設計出完整的修複方案。修復的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甚至十多年。這件兩千多年前的東周織錦復織出來尚需時日,而王亞蓉對唐代的“四經絞羅”的復織即將大功告成。
1987年,王亞蓉在陝西的法門寺地宮裡,第一次看到了唐代的“四經絞羅”,那是讓她驚艷的創造物。然而令人沮喪的是,現世已經找不到它的織造技術了。
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特聘研究員 王亞蓉:它主要從機械問題上,等於說羅機子,機械方面等於說斷層了。織造的工人也一年比一年少,有經驗的越來越少,不抓緊時間呢,有些問題就永遠解決不了。
唐代的四經絞羅和長沙馬王堆漢墓的素紗襌衣一樣,是漢唐盛世“中國製造”的旗幟性品牌。然而它們竟然曾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重現中國古代絲綢的曠世經典,是王亞蓉的工作動力。
2016年3月,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紡織考古科研基地正式落戶蘇州。絲織業的能工巧匠聚集在這裡,目的就是要復織已經失傳的絲織珍品。這個基地里有五台木質大織機,都是王亞蓉和她的團隊參照古代織機設計製造的。
說起中國絲織品,最習慣的提法就是綾、羅、綢、緞,羅屬四大代表性名品之一。“羅”的透氣性好,穿著涼爽,親膚性極佳,垂感流暢,成衣美觀。但是由於“羅”的紡織難度大,織造成本高,其技術在晚清逐漸失傳,只有極少數地方還保有素羅的紡織技術。
而唐代的“四經絞羅”屬於“花羅”類別中的極品,技術難度更大,早已徹底失傳了。王亞蓉以法門寺的唐代古物為範本,深入研究,搞清楚了“四經絞羅”的經緯編織結構。
王亞蓉:你看這是一組,等於這是四根,從這兒到這兒,四個糾絞。
王亞蓉特別需要與能夠操作傳統織機的老匠人合作,重現經典。她在蘇州找到了老織工李德喜夫婦。
江蘇省織造技藝大師 李德喜:王亞蓉就是說我們這輩子要把老祖宗的好東西把它復織出來,不要從我們這代人手裡邊滅絕,不要把我們的技術帶到棺材裡去,我們要把我們的技術傳給後人。
王亞蓉和李德喜夫婦構成的這個“三人組合”,總年齡加起來超過兩個世紀。歲月的沉澱反而充實了更厚實的鑽研熱情,他們用已經不可多得的人生歲月,詮釋著“一絲不苟”的真實含義。
一年多的反覆嘗試和探索,第一塊唐風“四經絞羅”終於在王亞蓉和李德喜夫婦的手中復織出來了,這是復原中國古代紡織技藝的重大突破。
考古學家可以把這樣的復織工作稱為“實驗考古學”或“模擬考古學”。王亞蓉與合作者們不在意如何命名,只是要讓中華絲綢的瑰麗永存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