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德瑋

漆德瑋

漆德瑋(1909—1930),男,漢族,河南商城縣斑竹園(現屬安徽金寨)人。

成長經歷

1921年秋,到南溪入明強高等國小讀書。後以優異成績考入商城縣筆架山甲種農業學校。

1924年8月,發起成立了“青年讀書會”、“英語、數學研究會”等學生組織,宣傳馬克思主義。被公認為學生領袖。8月底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5年秋農校畢業,前往河南省會開封,先在開封第二高中補習,旋入河南中州大學。不久,便與共產黨員吳芝圃取得聯繫,並在吳創辦的“三民書店”里結交了不少進步青年。

1927年春,受組織派遣到武漢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學習。被編在入伍生男生第一大隊第四中隊。3月,在毛澤東創辦的“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學習了一段時間,聆聽過毛澤東、肖楚女等的諄諄教導。以不同的方式引導其他學員探索革命真理,對“孫文主義學會”和“國家主義派”散布的錯誤觀點予以批駁。“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武漢軍校1000多名學生奉命編成中央獨立師,配合葉挺的國民革命軍第十一軍第二十四師,開赴戰地。他參加了保衛武漢戰鬥。大革命失敗後,回到家鄉商南。與李梯雲、蕭方等建立了聯繫,並與商南地區黨的負責人和農運活動分子詹谷堂、袁漢銘、廖秉國等秘密往來,經常活動於簡家坳、老鴰窩、太平山、白沙河一帶。為了掩護革命活動,他們都在附近學校里擔使教學任務,到處宣傳南昌起義的勝利,痛斥國民黨叛變革命的罪行。

1928年2月14日,他與部分共產黨員打入民團,開展兵運工作,相機舉行武裝起義,成立工農紅軍。在團丁中以“拜把子”的方式團結了20多個窮苦士兵,成立“兄弟會”,並徵得黨組織同意,先後在“兄弟會”里發展了十幾名黨員,建立黨組織。

1929年5月立夏節期間,他被派往商城北鄉駐防。中國工農紅軍第三十二師成立後,他擔任紅三十二師副師長兼九十七團團長。

1930年5月任紅一軍二師師長,參加創建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紅軍面臨發展和鞏固的繁重任務,他積極出謀獻策,在擴大紅軍,培訓骨幹,解決槍枝彈藥,加強部隊的組織建設和思想建設等方面,做出了一定貢獻。他創辦“列寧室”,負責部隊的訓練和思想教育工作,加強紀念性,提高了軍事素質,培養骨幹。

1929年11月,參與指揮有名的智取商城的戰鬥,取得了以少勝多的輝煌成績,斃敵300多人,繳獲大批武器。商城第一次獲得解放,他帶領部隊走街串巷,動員民眾參加紅軍,不到十天,便成立1個團。經常率領三、五十人的輕騎,在商東、商西、商北組織農民打土豪,籌集糧款和槍枝彈藥。12月底,他帶一個班的紅軍戰士來到商城西部重鎮余家集,發動農民,襲擊兩戶最大的地主莊園,繳獲大批糧食、衣物、銀元和部分槍枝。在余家集成立蘇維埃政權,為光山、黃麻地區開展革命活動開闢了道路。

犧牲考證

據地方縣誌黨史研究人員深入細密考證,漆德瑋烈士之死,是經過1930年10月改選後的紅一軍前委中的某些人預做安排,並在幾個月後先在軍內,次在地方傳出“漆德瑋在江西中央蘇區作故犧牲了”的說法,企圖瞞天過海;漆德瑋烈士之死,紅一軍前委是指導其中真實情形的,一些史料、史書,限於時間、資料不足,未能實事求是地作出記述,不無遺憾。漆德瑋烈士不是犧牡於江西,而是犧牲於去上海的途中,不是犧牲於對敵作戰,而是犧牲於錯誤路線、宗派之爭。漆德瑋烈士的一生是機智有為,光明磊落,顧全大局,勇於奉獻的一生。他過早地離開中國工農紅軍,離開人世,是中國人民革命征程中的一大悲劇。

漆德瑋將軍,金寨縣斑竹園人,立煌——金寨建縣前屬河南商城南鄉。他參加過學運、兵運,1929年5月6日立夏節商南武裝起義後,擔任中國工農或軍第十一軍第三十二師副師長。1930年春,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的紅軍一鄂東北的第三十一師、’豫東南的第三十二師、皖西北的第三十三師根據中共中央決定統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一軍的第一、第二、第三共三個師,漆德瑋任紅一軍二師師長。

立夏節商南起義後不久,因徐子淸、徐其虛事件,鄂東北的紅三十一師與豫東南的紅三十二師的部分領導幹部之間就有不甚和睦的表現,因顧及到革命總體利益和時機尚不成熟,沒有出現公開的對抗和尋隙報復。

紅一軍成立後,留紅一師在副軍長兼師長率領下在鄂東北活動。紅一軍軍長許繼慎,政委曹大駿率二師、三師轉戰皖西,向六安、霍山、英山的反動勢力發動進攻,收複流波疃(今屬張沖鄉)、麻埠(今響洪甸鄉鮮花嶺附近)、獨山(今六安縣境〉等地,攻占霍山、英山兩座縣城,擴大了鄂豫皖革命根據地,二、三兩師的兵員增加一倍,這其中有漆德瑋將軍的功績。繼而紅二師、三師奉中共中央和長江總行動委員會的命令,“切斷京漢線以進迫武漢”,乃西向作戰,出擊京漢鐵路。漆德瑋率領的紅二師與紅一師,三師沿京漢線北上,襲擊廣水,再攻信陽車站,均未能大勝,遂於1930 年10月初攻潢川,10月8日克光山。1930年10中旬,紅一軍在光山召開了全軍黨的代表會議,這是一次不尋常的會議。會議主要議題是,加強黨的領導,加強部隊的思想建設和組織建設,反對本位主義和地方觀念等等“會議內容本無可非議,但在討論過程中,尤其在反對木位主義和地方觀念等不良傾向時,把鬥爭矛頭指向紅一軍軍長許繼慎和立夏節商城起義、原紅三十二師即當四紅二師的領導幹部身上,師長漆德瑋、參謀長漆海峰等受到無情的攻擊。紅一軍前敵委員改選時,許繼慎、漆德瑋等落選。同時,紅一軍整編,三個師混編為兩個師,一師師長劉英,二師師長孫永康。在處理幹部時,把已經處理和結論了的“二徐亊件”又搬了出來,指責二師參謀長漆海峰是“二徐事件”的謀劃者,處以死刑;漆德瑋師長被“送往中央學習”。

漆德瑋將軍被“送往中央學習”,脫去軍服,穿上便衣,由紅一軍軍部派軍部特務隊(又稱交通隊)護送,離開軍隊向京漢線沿線進發,擬乘車經武漢去當時黨中央所在地的上海,或到黃岡團風乘七去上海。稍後,在紅軍內部和豫東南、皖西北革命根掘地內廣泛傳說:“漆德瑋師長到中央學習去了”。又過了一段時間,更傳說:“漆德瑋師長去中央革命根據地學習,在中央蘇區工作了”。但一直沒有漆德瑋將軍自己傳回的一張紙或一句話。以後,便有傳說“漆德瑋在江西中央蘇區作戰犧牲了。”

1949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951年,皖北六安專區金寨縣人民政府為追認、撫恤革命烈士問題,縣民政科經辦寫信給在北京工作的原紅一軍副軍長兼一師師長、參加過1930年10月的紅一軍光山整編會議、以後擔任過紅四方面軍總指揮的徐向前,詢問知名烈士的有關情況,徐向前給金寨縣人民政府復倍說:漆德瑋、周維炯等應追認為革命烈士。因而,漆德瑋、周維炯得以作為師級幹部追認。

漆德瑋將軍犧牲於何地?一直說不淸楚。1973年成立的金寨縣縣誌辦公室,為調查金寨縣的史料,和弄清楚一些有可能弄清楚的問題,於1875年的9月3日至5日,在濟南軍區,我找到了曾任中央軍委總幹部副部長、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主管幹部工作總政治部副主任、197 3年至1975年擔任濟南軍區政委的徐立清將軍,向他請教一些有關革命歷史問題。徐立清中將是金寨縣斑竹園鎮萬河村人,1929年參加革命,次年入黨,歷任黨和軍內重要職務,沒有架子,為人隨和,使訪問人能夠向他提出較深層的問題。我向他提出了六個方面的問題後,便談到了漆德瑋、周雄炯等烈士的犧牲情況和犧牲地點問題。徐立清將軍說,1930年10月的光山會議,把漆德瑋同志調離鄂豫皖紅軍是不公正的,漆德瑋師長與紅十二師即以後的紅軍二師的幹部戰士有緊密地聯繫,是從民眾中成長起來的領導幹部,受到廣大戰士們的擁護、信任,我們都是他的直屬部下,他離開鄂豫皖蘇區時是軍部特務隊送走的,聽說從上海去了江西中央根據地,以後犧牲了,當時還傳說,光山會議原定要周維炯去中央學習,周不願去,漆德瑋顧全大局,表示自己願意去中央學習。徐立清將軍還介紹了1931年秋冬在河南新集、白雀園“大肅反”的一些情形,周維炯將軍就是那時犧牲的。徐立清還沉重地說了一句,“革命鬥爭的形勢和情況是極為複雜的。”這次訪問時,我還沒有閱讀過《紅四方面軍戰史》送審稿,不知道《戰史》關於漆德瑋將軍被迫離開紅一軍一一被迫送走情況的評述,徐立清將軍的談話與以後出版的《紅四方面軍戰史》評述情形類似,至於漆德瑋去江西並在江西犧牲等情形亦是鄂豫皖邊區流傳的說法。

1978年,為籌建金寨縣革命博物館(註:館名是稍後時間由鄧小平題名確定的),金寨縣委派出了20餘人去湖南、江西兩省考察。我重點關心的是革命史跡和烈士們的資料,以及湖南、江西與鄂豫皖邊區史料可能有關聯的部分。我們一行參觀了湖南省的長沙、韶山、瀏陽、文家市和江西省的安源、井岡山、興國、長岡、東固,至南昌。參觀過程中,我以認真的態度,查詢烈士姓名,籍貫、事跡。1978年6月9日在興國,6月12日在南昌參觀烈士紀念館時,我找到了烈士資料方面的負責人,請他們協助查找漆德瑋烈士的姓名,事跡。我們在南昌參觀的江西省烈士館是江西省的省館,展出的烈士姓名事跡包括有江西全省,凡江西省籍者以及外省籍的革命志士在江西省境內犧牲者,均有姓名、事跡。五四運動時期在北京犧牲的劉和珍烈士、四川省南充人劉伯堅烈士等人的事跡均在展出之列。我要求江西省烈士館在師,團、營一級的烈士名單中為我們查找漆德瑋或姓漆的烈士。結果,仍然沒有查到任何有關漆德瑋的資料。八十年代,我再次見到過徐立清將軍,談及漆德瑋烈士問題,徐立清重述他1975年的說法(徐可能只知道這些內容)。因此,1990年修改、審定《金寨縣誌》初搞時,第三十一章人物中漆德瑋烈士傳略的審定,雖然我已知徐承勛大校的談話內容,認為是“孤證”,乃仍沿用金寨縣以及鄂豫皖邊區流行的說法,寫成“……民國十九年十月,赴中央革命根據地學習,後在中央蘇區工作,民國二十年不幸犧牲。”

1991年為解決金寨、商城兩縣黨史中關於史料來源和正確程度問題,中共金寨縣委副書記兼縣委黨史工作委員會主任廖榮煥、前金寨縣縣長顧風成,還有黨史工作人員張永洲和我共四人於6月21 日至22日在商城縣委與中共商城縣委胡副書記、縣委黨史辦的負責同志談了金寨(縣境西部的雙河、南溪、湯家匯、銀山畈、斑竹園、白沙河、吳家店、關王廟等地方在1932年冬立煌縣設冶時自商城縣劃入縣境)、商城兩縣黨史中比較廣泛的問題。6月22日中午,談到了漆德瑋烈士犧牲地點一事。商城縣委黨史辦公室杭建華副主任鄭重地介紹了以下情況,“關於漆德瑋烈士犧牲地點和有關事跡,商城縣委給江西省革命烈士館、江西省興國縣革命烈士館及民政部門均發函要求查詢,有回信,均答覆說“師級、團級犧烈士名單中,本地箱、外地籍的烈士名單中均無漆德瑋烈士”。停了一會,杭建華又說:“商城縣有農民名羅歧偉,曾參加過紅軍,在紅一軍、紅四軍軍部工作過,現在是流散在鄉的紅軍。羅歧偉介紹了一個情況,說漆德瑋不是犧牲在江西,漆德瑋是在去上海時,剛走到京漢線上的花園,被暗害了。是送漆德瑋出蘇區的紅二軍軍部特務隊員從花園回來時告訴他的:羅歧偉說,這樣的事不敢亂說”。杭建華繼續介紹,說原湖北省軍區副司令員楊克武少將證實了羅歧偉的說法,楊克武說:“1930年10月,紅軍在光山整編,紅一軍的三個師編為兩個師,軍黨委(註:應為紅一軍前委)決定漆德瑋到黨中央學習,後來我在軍部(註:楊克武於1930年任紅一軍政治部宣傳隊長;1930年11.月紅四方面軍成立,任紅四方面軍政治部政務科長)聽送行的軍部特務隊員偷偷地說漆德瑋師長在花園附近住下,夜裡被送他出蘇區的軍部特務隊中兩名隊員殺害了,傳說犧牲於江西是假,路線鬥爭真激烈啊!”杭建華介紹羅歧偉、楊克武二人述說的情況時,商城縣委黨史辦副主任李宏茂和金寨縣黨史工作人員張永洲同志均在場。

關於漆德瑋烈士的犧牲情形,人民解放軍大校、曾任河南省開封軍分區司令員、離體幹部.現住開封,籍屬金寨縣古碑鎮的老紅軍徐承勛說:“1930年10月光山會議紅軍改編後,漆德瑋師長被送往黨中央(駐上海)學習,臨走時,漆穿著長衫,戴大禮帽,裝扮成土豪,軍部派特務隊護送,打算到湖北團風乘船去上海。紅軍撤離鄂豫皖蘇區,我隨軍到了四川,紅軍的四個師擴大為四個軍,原來的軍特務隊交給紅四軍領導,關於漆德瑋師長的犧牲情形,我是在紅四軍特務隊聽說的。一次,我問送過漆德瑋師長出蘇區的特務隊員,你們把漆師長送到什-么地方?他不回答我,也不理我,搞了些時日,我又向護送過漆師長出蘇區的特務隊員發問,那特務隊員看看周圍沒有人,小聲地說,走在路上的一天晚上,住下後,半夜裡漆師長被我們同去的兩個特務隊員勒死了。隊員說話時,用兩手拉開一段距離,比喻繩子,又用手比劃著名繞了幾個圈,兩手往外一拉。那特務隊員接著說,這話可不敢亂講,講出去要殺頭的。”

歷史畢竟是歷史,有它本身的特定規律,在正常情況下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考察歷史事件,應實事求是,存直求實,避免貽誤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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