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欽

泰欽(?—974)俗姓不詳,魏府(今河北大名)人,參拜清涼文益,嗣其法,為法眼宗傳人。

泰欽起初住持洪州(今江西南昌)雙林院,第一天上堂,他指著法座說:“前代祖師曾在這裡說法。這法座高大廣闊,敝人不才,豈敢升座?古人有言,必須向須彌燈王如來行禮,才能坐。你們說說看,須彌燈王如來,現在何處?大家想見見嗎?現在就禮拜吧。”說完就升座,眾人禮拜。過了一會,他又說:“大家即使這樣做了,又是否明白呢?”

這時有一位僧人站起來問:“什麼是雙林境?”

泰欽答:“畫也畫不成。”

僧人又問:“什麼是境中人?”

泰欽說:“你連境都不知道,還問什麼人?”

又有一位僧人站出來問:“一佛出世,震動乾坤。師父出世,又震動在哪裡呢?”(“出世”指成道後首次為眾人說法。)

泰欽反問:“你在哪裡看見震動了?”

僧人說:“那今天這是什麼?”

泰欽還是反問:“今天又有什麼事?”

其後泰欽住持上藍護國院,道濟也在該院管理藏經。一天,泰欽問道濟:“藏主,我有一個達摩祖師西來意的話題,看你怎么領會?”

道濟答:“不東不西。”

泰欽問:“這和達摩祖師西來意有什麼關係?”

道濟答:“我道濟只是這樣,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泰欽說:“他家自有兒孫在。”(意謂他家兒孫自有他家管,你只要管好自家的,即證悟自性。)

道濟一聽這話,頓時大徹大悟。

南唐後主邀請泰欽住持金陵(今江蘇南京)清涼院,世稱“清涼泰欽”。當時他的威望很高,向他學習禪法的人很多。

一天上堂,清涼泰欽登上法座,正好有一位僧人站出來向他禮拜。清涼泰欽說:“這位僧人最先站出來,為大家答謝國王深恩。”

僧人說:“國王請命,祖席重開,弟子上來,請大師直接指明心性。”

清涼泰欽說:“上來了,再退下去。”(意謂讓僧人收回“直接指明心性”之心,這樣才能在“無念”之中徹悟自性。)

僧人並未理解這話的意思,繼續問:“清涼文益禪師的一盞慧燈,分照天下。請問大師的一盞慧燈,分照何人?”

清涼泰欽先是反問:“清涼文益禪師的慧燈從什麼地方分照?”接著又說:“我本來想隱居山中養病度日,無奈先師有未了的公案,只好今天出來與他了卻。”

這時,有一位僧人站出來問:“什麼是先師未了的公案?”

清涼泰欽舉起拄杖就打,並說:“先師的公案不了,殃及兒孫。”

僧人又問:“過錯在什麼地方?”

清涼泰欽答:“過錯在我殃及你。”

清涼泰欽所說的“先師未了的公案”,指的是佛教僧人救度眾生的大慈大悲的心愿,他之所以要杖打那僧人,其目的就是要告誡僧眾自救,也就是要他們自證自悟以成佛。否則,即使有師父在,也難以明心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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