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梗概
丈夫張家駿在一次旅行中猝死,留下了一大筆遺產。妻子常春尚未人人痛苦中解脫,持有張家駿遺書的遺產繼承人神秘地接踵而至出於對人生的解悟和對他人生活困苦的憐憫,常春判歸自己的遺產全部讓出,帶著女兒去尋覓新的生活。
作者簡介
亦舒(原名倪亦舒,1946年9月25日-),著名香港小說及散文女作家,生於上海,祖籍中國浙江省寧波市鎮海區,另有筆名衣莎貝。她亦是作家倪匡的妹妹。1951年,5歲的亦舒隨同家人從中國大陸上海到香港定居。她在香港曾經就讀蘇浙國小幼稚園,嘉道理國小及北角官立國小,並於1964年何東女子官立中學(現名何東中學)預科畢業。她在15歲念中學時期已經開始寫稿,中學畢業後,曾任《明報》記者,及電影雜誌採訪和編輯等。 1973年,亦舒赴英國曼徹斯特荷令斯學院修讀酒店及食物管理。1977年於台灣與午馬合組電影公司,後轉任台灣圓山飯店女侍應總管。1978年9月任職香港中環富麗華酒店(已拆卸)公關部,再轉至佳視任職編劇。之後,轉任香港政府新聞處新聞官達七年半,現時已經長居北美洲加拿大西溫哥華。
亦舒一直都是一位多產專業作家,除了小說作品外,亦以筆名“衣莎貝”在《明報周刊》撰寫專欄。她的科幻作品不時會看到倪匡作品的角色客串出現,如原振俠,小郭等。而她筆下的女角色大部份自愛自強,獨立特行的姿態影響一眾華文讀者。
至今,亦舒的作品已結集出版的有兩百多種,代表作是《玫瑰的故事》、《喜寶》、《獨身女人》、《在那遙遠的地方》等。
其他
相關章節:常春迅速在腦海中分析整件事。
張家駿四年前與常春辦妥分居事宜,自此一拍兩散,他在一段很短的時間之後認識了馮季渝女士,向馮女士求婚,並且在溫哥華註冊結婚。
重婚!
朱智良打開沉重的公事包,取出一隻資料夾子,打開其中一頁。
“請看。”
那是一張結婚證書。
男:張家駿,三十五歲,單身漢。
女:馮季渝,二十六歲,獨身女。
常春抬起頭來,“他發假誓。”
朱律師點點頭。
“我可以向他提出控訴。”
“正確。”
“馮女士亦可將他告進官里去。”
“正確。”
“那個混球。”
“正確。”
“但是他已經不在人世。”
“完全正確。”
常春用手捧著頭,不信天下有如此荒謬之事。
半晌常春問:“他有兩個遺孀?”
朱律師頷首:“他同馮女士也還沒有離婚。”
“一個人怎么可以不住地結婚而從不離婚?”
朱智良答:“或許,他愛女人。”
常春啼笑皆非。
忽然想起來,“他倆有沒有孩子。”
朱智良看著常春。
常春頹然,如果沒有孩子,怎么會站出來。
“一個女孩,兩歲半,當年馮季渝是懷了孕才同張家駿結婚的。”
沒想到張家駿還有一個女兒。
“叫什麼名字?”
“張瑜。”
張琪同張瑜,都是好名字,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兩個小女孩此刻都失去了父親,都是可憐的小人兒,常春為之惻然。
不由得問:“她愛孩子嗎?”
朱律師用手托著頭,“我不知道詳情與細節,事實上那位馮女士昨日下午才找上門來,她開門見山,說是張家駿叮囑她的,有事,找朱律師。”
常春在這種關頭都忘不了調笑,“你真是張家駿的紅顏知己。”這些年來,若不是維持著這一點點幽默感,早就精神崩潰了。
誰知朱律師嘆口氣說:“是,他視我如好兄弟。”
常春問:“你倆的關係,又是如何建立起來?”
朱智良瞪常春一眼,“這件事不在本故事範圍以內,你自顧不暇,還管閒事?”
常春一想,教訓得是,連忙眼觀鼻、鼻觀心。
“人家馮女士比你厲害精明一百倍,”朱智良教訓道,“人家完全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做些什麼,人家一開口就問遺產有多少,一坐下就把所有證明檔案副本遞上來,你?你還做夢呢?”
做夢有什麼不好?
常春但願天天做其春秋大夢。
她說:“我也不是什麼好吃果子,只不過你愛護我,替我著急。所以覺得我蠢,朱律師,張家駿既然沒有遺囑,財產應當怎樣分配?”
朱智良搖頭沉吟,“張琪與張瑜一人一半。”
常春抬起頭,“如果馮女士比我更迫切需要,我願意退出。”
朱智良搖頭嘆息,像是在說,沒出息就是沒出息。
常春心中另有想法。
她十分了解張家駿,他愛吃愛花愛全世界所有享受,且不過只是個高薪打工仔,能有什麼東西剩下來?
大不了是他住著的那幢公寓,還不曉得欠不欠銀行的錢。
“您老照辦吧。”常春嘆口氣。
“馮季渝想與你見面。”
常春一聽,連忙搖頭,搖過來搖過去,搖得不能停,搖得不亦樂乎。
“謝謝謝謝,我可不想見她,我至反對天下為公,天下大同,我同她,沒有任何關係,朱律師,拜託拜託。”常春不住拱手。
“你們當然有關係!你倆女兒的父親都是張家駿。”
“孩子是孩子,我是我,再說,張家駿已經不在了,多講無謂。”
“你們一定會碰頭的。”
“是嗎?”常春不以為然。
“你總不能不讓小琪琪去見父親最後一面。”
這一句話喚醒了常春。
真的。
她愣愣地看著朱智良。
朱律師輕輕說:“我們華人常常認為父母的所作所為會報應在子女身上,雖然迷信一點,可是你看,孩子們卻還真的脫不了關係。”
朱智良沒有孩子,朱智良問心無愧,絕對可以撇清。
“我還沒有同琪琪講呢。”
“趕快向她解釋,不能再拖延。”
“怎么同一個六歲半的孩子述及生與死?”
“請教兒童心理醫生。”
常春決定求助於專家。
經朋友介紹,她把小琪琪帶到醫生處。
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先坐下來,東南西北聊了一會兒,琪琪很健談,對醫生也不見外,絮絮訴說著學校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