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信息
作品名稱:《永遠森林》
出版社:大眾文藝出版社
上市日期:2011.6
市場價:¥18.00元
出版日期 :2011-05
作品內容簡介
“你相信么,在我漸漸無法呼吸的時候,我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我見到了你說的那座森林,它就在窗外,地上鋪滿鬆軟花瓣,藍色火光正在慢慢升高,掠過乾燥的苔蘚以及古老的珙桐樹,最後抵達天空。”
“我想,我此時流下的眼淚,不夠堅強,卻可以叫做勇敢。”
“我不是特別特別記得你,我只是特別特別想念你,從頭到尾。”
這些文字用來紀念一段記憶、一場夢為何美到彷徨,這些文字是一種不變的信仰——我們總會有力量堅持自我到達想去的地方。
在半夢境半現實中,在半溫暖半憂傷中,這些是屬於這本書的文字,這本書的國度。
本書收錄作者小說數篇,散文數篇。
小說堅持個人風格,美好,時有憂傷卻充滿希望,冷靜,情感熱烈,文字淡定。
散文多表達關於記憶,時間,青春,歲月的思考,半夢境半現實,半溫暖半憂傷,兼有童話的純真和詩歌的明媚。
“吶,你見過海市蜃樓么,我曾經在夢裡看到過它。
我們坐在斜斜的屋頂上,悲傷的紅色夕陽一點點被雲朵吞噬著。然後你突然向我揮著手融入了血色天空,我伸手想抓住你卻只抓住了空氣。
我們走在密密的樹林裡,月光清清淺淺鋪在肩上。然後你突然鬆開我的手,微笑著低語著我的名字,漸漸消失了。
每次醒來我都不敢睜開雙眼,因為我怕這樣會連你最後努力微笑的樣子也失去了。
我想一遍遍去相信,總有一個夢,它不會是海市蜃樓,它是美好的,溫暖的。”
作者簡介
天堂落憶,原名李婉瑩, “90”後,現就讀於雲南省昆明市第十中學。典型戀字狂,多面矛盾體,表面裝乖骨子裡叛逆精神強烈的傢伙。信仰夢想。曾勵志修煉成女巫,只因她桀敖乖戾,現在更多的是安靜地寫寫畫畫亂塗鴉。
中國少年作家班高級班學員。長期隱居於文學性網站“榕樹下”,現為“榕樹下”著名文學社團“單行道”社團編輯部的資深編輯。
2005年起開始在網站及刊物上發表文章,多篇作品發表於中國少年作家班教材和中國青年作家班教材上,收錄於由作家出版社、灕江出版社等出版的作品選集中,多次榮登“榕樹下”社團推薦榜,在社團日排行榜、周排行榜均榜上有名。2009應邀參加中國少年作家班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的頒獎大會,同年,榮獲“百名少年作家”榮譽稱號並當選為中國少年作家班“小說十佳”。曾被中國少年作家班提名為中國少年作家學會雲南分會理事,青年作家學會雲南分會理事。
擅長繪畫和靜思。
本書評論
作者能寫出這種詩化的小說,很不易。
——作家、兒童文學家關登瀛點評本書作品《永遠森林》
我會想把一篇好的故事拿去和朋友分享,我會讀著讀著抬起頭舒一口氣,感嘆一聲,這兒,就是這兒,寫的太好了。這樣的例子,比如說,《遠征軍》。
——網站“榕樹下”編輯單夏點評本書作品《遠征軍》
期待關於水信的更多更多的故事。
——網站“榕樹下”編輯Ann點評本書作品《海市蜃樓》
選段
蘇湛
“有一個人,他會在我害怕的時候立刻緊握我的雙手對我說沒事,有一個人,無論我在哪裡,他會永遠在我身邊。所以,我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自己,蘇湛,你是個幸福的孩子。”
我給日記記下這段結尾的時候,窗外的合歡恰好撲稜稜響起來。是雪麥回來了,他總是知道我什麼時候在想他,及時趕回房間。
他趴在我沒有插針頭的那隻手邊,用翠綠色的圓眼睛靜靜望著我。今天他雪白的皮毛上染了一種金銀花和成熟陽光混合的香氣,是淺夏的氣息。我忽然意識到,夏天又來了,這將是我在醫院裡度過的第五個夏天。
我將床頭柜上掛著的鑰匙旋轉兩圈,取出中午剛剛完成的畫。抱起雪麥,我問他:“這次我把樹葉全部加了一點點淡紫色,你覺得好看嗎?”
雪麥
你這輩子應該相信兩樣東西,一是傳說,二是永遠,因為它們隨時都會成真。
我是一個經驗豐富經歷充沛的旅行家,我是說我曾經是,現在我將永遠守在這裡,為了一個叫蘇湛的小女孩。
雪麥是蘇湛看見我第一眼時就給我取的名字,她每次叫我的時候聲音都很輕很暖,讓我想起那種又脆又美的琉璃。
蘇湛喜歡在每個星期五畫一張油畫,都是同樣的森林,月夜,柔柔藍色火光,但森林的顏色從來沒有重複。
我想告訴她我曾經去過那座森林,但是她聽不懂我說的話。
蘇湛
你說你曾經去過一座森林,在你走到森林邊緣的時候,有個聲音對你說,你走出去的地方叫“永遠”。
你說生命的盡頭不是永遠,永遠是與世共生的,靈魂還未完成的承諾。“永遠”住在我們很少注意的一種藍色花瓣上,一直在沉睡。
我不擅長人物肖像,但我每次畫的那座森林就足以把你帶到我面前。我能看見你在森林裡憂傷地吹著笛子,我也能看見你又坐在我旁邊聽我講故事,樹葉的影子吻在你的眉毛上,像將要飛走的蝴蝶雙翅。
這個閉塞小城的規矩和說法絲毫沒有走形,編故事的人依然會被指控為謊言的指揮人,醜陋的騙子。但我知道你不會這樣認為,你希望把我的故事掛在夢裡。
對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現在養了一隻雪白的貓,和你的名字一樣,叫雪麥。我再也不討厭貓了,因為雪麥和你很像,他也喜歡聽故事,他還知道我病好了,就會去找你。
雪麥
你要知道我會在世界上每個你能夠到達的地方看著你。
我遇見蘇湛是在一個我爬進醫院避寒的雪夜。醫院是人類忙於挽救自己的地方,無論他們是骯髒、破敗還是可愛的,都在這裡獲得重生,然而他們卻經常忘記,當靈魂都不願意與他們終生為伴的時候,生命將一文不值。
我輕輕溜到一間病房,鑽入床底的剎那,我的視線撞見了坐在床上的小女孩。她的眼神里有一種讓我心動的東西,像日出時薄霧裡綻開的草莓花,有點迷茫,有點驕傲,有點哀傷,而這種東西所散發的光芒襯得她的臉色越發蒼白。於是我想,我的流浪找到了停泊的地方。
蘇湛
你說過,向北走的星星都又亮又驕傲,偏南的恆星才會默默履行人們許的願。可是我的病房獨獨朝北敲了一扇窗,視窗還生著一枝快要開花的合歡。不過我相信實現夢想其實很容易,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以前我希望我不要再害怕,於是你會緊握我的雙手,人們的咒罵,被石頭砸青了的額頭,遭到殘忍破壞的故事書,都開始無關緊要,現在我害怕的時候,只要抱緊雪麥,背叛,拋棄以及累贅這樣的詞就絲毫無法傷害我。
對啦,你應該還不知道我住院,你那時剛好隨城裡的船長出海了。
我聽見窗外烏鴉夜夜叫喚,它們是準備偷走風聲還是我的思念?
雪麥
能夠拯救絕望的是等待,不是你去等待,而是希望等待你去做點什麼。
我沒有想到,蘇湛的病情會惡化得如此迅速。她已經開始看不清東西了。
她開始拒絕吃飯,拒絕治療,她對任何試圖接近她的人摔東西。我趴在床頭輕輕摩挲她。她的雙眼溢滿淚水,沒有光亮的淚水。她將我重重摔在地上。
我只能試著用尾巴一次次鉤鉤她的手。被討厭。努力。被討厭。再從水泥地上爬起來。
我不知道要重複多少次,我正在做點什麼。
蘇湛
你說過,如果我去找你的時候迷路了,你就會站在星星跳舞的地方給我引路。
你說,如果星星也不跳舞了,黑夜就不存在真正的光明。
我的世界陷入黑色的時間陷阱,永遠森林消失了,你走了。我分不清是這個世界正在凋零還是它準備再次拋棄我。
我做了一個夢,我站在破碎的記憶面前,你在裡面幫我把它們一一串好放到天上去。於是,我講的每個故事都成了真的,包括我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還有我見到了你。
醒過來,我感到雪麥蹲在我的膝蓋上,正用他漂亮的圓眼睛和氣地歪頭打量我。
雪麥
記憶都是落花的前世,有香氣,有靈性,它能聽懂你的話。
六年前的夏天,我在旅行,到達蘇湛畫上的森林。我在森林裡看見了清澈湖水,藍色火光以及我的記憶。是的,那是活生生的,我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
蘇湛的狀況越來越差,她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儀器,我只能遠遠聽她說話。然而她不再發脾氣,笑容透明。
蘇湛
人們以前告訴我,在你出海的那天,你們在風暴里全體遇難。我從來就不相信。
然而現在我是多么希望能夠見到你。
不過,在我遇見雪麥的時候我就知道,無論我在哪裡,我都可以和你說話。
你相信么,在我漸漸無法呼吸的時候,我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我見到了你說的那座森林,它就在窗外,地上鋪滿鬆軟花瓣,月光纏繞樹枝,被湖水浸腰的三葉草尖上開始冒出點點藍色火光,溫柔憂鬱,仿佛天堂信使。它們慢慢升高,掠過乾燥的苔蘚以及古老的珙桐樹,最後抵達天空。
據說每個人都會有一次機會到達那裡,只是我們都會遺忘來時路。
雪麥
我在流浪中遇見了蘇湛,她的眼神就像日出時在薄霧裡綻開的草莓花,有點迷茫,有點驕傲,有點哀傷。
現在蘇湛也要去往那個永遠森林。
在她離開我的時候,她輕輕對我說道,雪麥,我就要見到你了。
我不明白,但當我跳上窗台的那一刻,我看見我曾經去過的森林就在窗外,藍色火光點亮了寂靜天堂。
創作談
我相信永遠,但我從來不知道永遠有多遠。我們總是說一旦了解真相就覺得這個世界本身千瘡百孔,不值得付出多大熱情。然而,我想,我可以不相信青春總是美好,不相信一個希望就可以收穫一個快樂,不相信每個人都能遇見童話般的幸福,但我相信,我相信有人一直站在我身邊,我們能一起度過所有黑暗,我相信艱難和害怕都能被下一個日出融化,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夠看見我曾經夢見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