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永遠
《永遠》Forever
導演:海蒂·霍尼曼(Heddy Honigmann)95 分鐘 / 彩色 / 35mm / 2006
演員表
角色 | 演員 |
Alberta | Camille Solari |
影片簡介
拉雪茲神父公墓是世界上最美麗、最知名的公墓之一,此處是一批來自世界各地且在不同時期極富才華的藝術家的安葬地,如女歌手伊迪絲·琵雅芙, 作家馬塞爾·普羅斯特、 搖滾歌手吉姆·莫里森、作曲家蕭邦至今仍受到世人的景仰。另外還有一些已經淡出人們視線的藝術家,偶爾也有少數仰慕者前來拜祭。
在《永遠》中,從人們的眼中我們看到的是神秘、平靜而又美麗的墓地。很多人都與自己的愛人一起前來膜拜死去的藝術家,有的人在所崇拜的藝術家的墓前留下自己的書信,有的則獻上一朵花。敬慕者們在一起談論藝術和生命中的美麗,墓地也反饋給他們生活的靈感。
獲獎記錄
獎項
2007年HOTDOCS導演傑出成就獎
2007年HOTDOCS觀眾票選TOP10
2007年美國Full Frame紀錄片節靈感大獎
2006年萊比錫國際紀錄片節評審會大獎
2006年荷蘭烏特勒支紀錄片節最佳紀錄長片、最佳剪輯提名
2006年荷蘭電影局水晶電影獎(荷蘭電影基金會為鼓勵荷蘭紀錄片行業的發展以及普通民眾關注紀錄片而頒發給那些發行後在院線售票超過 1 萬張的荷蘭紀錄片的獎項)
提名:
2006年荷蘭電影節最佳剪輯獎
2007金玫瑰蒙特勒藝術獎
導演闡述
每一次,偶爾回首,一個畫面,一次邂逅或是一個電影場景都會非常的感動我,而且它們總是會永遠停駐在我的記憶里,然後便成為了一個拍電影的催化劑。
在(西班牙)安達盧西亞的一個村子的墓地,帶著壁龕的牆,花兒,陽光,在凳子旁的一個轉角,壁龕的對過:70多歲的露西亞,她正抽著煙,一邊哼唱著。
當她打算要離開時,我向她走過去。
“不,我通常都不抽菸的——只是在這裡,跟我丈夫在一起的時候才抽點”,她哼唱的歌是根據詩人加西亞洛卡寫給德洛麗斯的“La Parrala”,一個非常有名的“ cante jondo ”歌者。
在一個小本子上我不停地記下這樣一些特別的邂逅,我寫下我們會面的日期:1996年10月,“在一個黑暗的舞台上,La Parrala和死亡對話”,露西亞小聲地說,“當我吟唱時,我是為我的丈夫而歌。。。如此精彩的抒情詩,如此有震撼力的音樂” 。
和露西亞的這個場景一直縈繞著我,也可能是因為和那樣一些永恆的主題緊緊相連,並讓我沉醉其中:關於愛和死亡的無解之謎。
當我98年去巴黎參觀拉雪茲公墓,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是如何把一束紅白相間的花兒放在蕭邦的墓前。在喬治·梅里斯的墓前是一個女孩的護照照片,照片背面寫著:謝謝!佩爾·拉雪茲,這些也同樣寫進了記錄了我的無數次邂逅的小本里。
當想起死亡這個話題,在我心裡的露西亞,還有拉雪茲公墓那些留存內心的寧靜和美,便有一些小小的慰藉。我只是想去做這樣一個影片稱頌愛以及對死亡呈現一個寧靜的視角。這個影片是關於“美如何讓我們永得安慰”。
一個人的《永遠》
郭小聰
剛剛看完“永遠”,這部片子不僅需要靜下心看,而且最好一個人靜靜地看,猶如在墓地里獨自徘徊,才能品出雋永的味道,如果從中國觀眾的角度看,也許有以下幾點不同之處:
1. “永遠”的品味格調太優雅精美了,不要說中國普通觀眾,即使知識分子階層能夠欣賞的也不會多,因為他們或者沉迷於“宏大敘事”,或者一心“為稻梁謀”,不可能像普魯斯特那樣從氣味中也能進入似水流年的沉思,所以,這部片子讓我們首先看到的是差距,文化心態和藝術品味的明顯差距。
2. 假如讓中國導演拍類似題材,他可能會注意抓拍“名死人”,因而每一個墓碑後面都會帶出一個不會短的故事,或者名人或者奇人,結果變成一個個斷片般的“樹碑立傳”。但“永遠”這部片子,由於深沉的立意,導演真正注意到了作品格調的統一性,因此,無論是已故歌手還是魔術師,他們的回憶畫面都不長,都服從於統一的情感氛圍,融入漠漠的普通墓碑群中,讓人奇妙地感到無論是優秀還是普通,有名還是無名,在這裡都陷入死後永遠的沉寂,這沉寂里有什麼深意呢?讓人傷感,但更讓人深思。但也有主次,普魯斯特與蕭邦的墓在片中均是作為貫穿主線用的,前者如暗線,有點題之用,後者如明線,即串連全片的日本留學生演奏蕭邦的鋼琴聲。
3. 但也許最大不同、最難學的,不是技巧的把握,而是真正拍出了人性。那么柔美、含蓄、有尊嚴感而又溫暖人心地讓我們接觸了人性的共通處,一些冰塊頃刻融化。“可恨的日本鬼子”原來也像我們身邊的女孩子那樣可愛,熱愛藝術,有些羞澀。伊朗人並不都是“恐怖分子”,那位計程車司機的異國情調的歌聲中飽含了個人生活的全部希望。為死者化妝的殯葬員,看似冷漠的外表下也有一顆善良、柔弱的心。那些外國女人回憶自己的丈夫時也會哭,女兒也會來為父親掃墓,常來為不相識的墓碑清掃的老婦人,她的平凡的舉動又是靠什麼偉大信念支持的?。。。總之,沒有導演的慧眼和慧心,是不可能把這些看似不相干的片斷融為整體,為我們還原生命的本相和真意的。
正是有了如此飽滿的內蘊和人性的展現,我們中國人雖然過於平實,信奉“未知生,焉知死”,但也被最後華彩樂章似的高潮默默打動了,仿佛祈禱般地片刻凝定,沉默,超脫,不僅是因為蕭邦的音樂,更是因為人性的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