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然

段天然

美國 年

個人簡介:

段天然段天然

段天然,生於1980年,新媒體藝術家
現為國際動畫協會會員,中國人民大學藝術學院教師。
2002年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動畫學院,獲學士學位。
2011年畢業於南加州大學電影學院數字與動畫藝術專業,獲碩士學位。
學習期間獲Annenberg全額獎學金。
藝評網合作藝術家

個人榮譽:

不可名狀的情緒不可名狀的情緒

個人作品《影子之間》和《水月鏡花》先後提名39界及37界美國學生奧斯卡。該作品並在全世界各大電影節放映並被世界日報等多家國際媒體報導。
2015年策展方案《未來預言》入選“琨廷藝術試驗計畫”吳作人國際美術基金,中國美術家協會實驗藝術委員會
2012年視頻影像《水月鏡花》洛杉磯電影獎,實驗影片單元傑出獎
2012年動畫《影子之間》39屆美國學生奧斯卡提名
2012年動畫《影子之間》美國BlackMaria電影視頻節導演選擇獎
2010年視頻影像《水月鏡花》37屆美國學生奧斯卡提名
2010-2011年美國南加州大學Annenberg獎學金
2009-2010年美國南加州大學Annenberg獎學金
2009年美國南加州大學SCA獎學金

專業經歷:

錯空間錯空間

2012年德國科隆媒體學院第15屆kurzundschön青年影像創意合作獎評審
2012年“科隆-北京”新媒體舞蹈對話藝術表演藝術指導

參展記錄:

幾何空間幾何空間
樓梯樓梯
無名無名
有圓形的素描有圓形的素描

2016年
“浮塵上的折光”跨媒介實驗藝術雙人展,中國人民大學藝術學院美術館
《早春》參加西班牙馬德里藝術博覽會
“大動作,中國實驗動畫新勢力”邀請展,南京藝術學院美術館
2015年
北京山水美術館“掃一掃”當代藝術展
“四界”聯展,天津三遠當代藝術中心
新媒體藝術展《未來預言》聯合策展,琨廷實驗藝術基地,吳作人國際美術基金,中國美術批評家年會,中國美術家協會實驗藝術委員會主辦。
2014年
中國臨沂國際藝術大展群展
四川美術學院國際新媒體論壇群展
2013年
“響動“第二屆中國獨立動畫電影論壇競賽單元
“當代中國的畫像“密西根大學Work畫廊群展
“中國人”美國肯恩大學群展
“反相對話——中美師生作品展”798橋藝術空間群展
“曲徑通幽-獨立動畫雙年展“上海OCT當代藝術中心群展
深港建築雙年展動畫單元
“中國人”美國亞利桑那大學藝術學院群展
GoGoToons動畫電影節競賽單元
中國深圳獨立動畫雙年展
美國肯恩大學美術館群展
美國密西根美術館群展
美國Farnsworth藝術博物館Rockland國際短片展
亞特蘭大電影節競賽單元
西班牙animac動畫電影節競賽單元
2012年
希臘BeThereCorfu動畫電影節競賽單元
英格蘭“光與影”展覽
北京國際光影裝置藝術展
哥倫比亞CINETORO實驗電影節競賽單元
美國聖路易斯國際電影節競賽單元
第14屆日本廣島動畫節競賽單元
50屆美國安娜堡電影節競賽單元
美國南加州大學FirstFrame動畫展映
美國BlackMaria電影視頻節導演選擇獎
美國Savannah國際動畫節競賽單元
2011年
愛沙尼亞13屆動畫夢想電影節競賽單元
西班牙PuntoyRaya影像節競賽單元
美國南加州大學“律動與視覺”藝術活動
加拿大Nickel獨立電影節競賽單元2011年Humboldt電影節競賽單元
動畫《水月鏡花》英國StokeYourFires獎最佳學生影片單元
2010年
Lucca電影節競賽單元
NeonArt博物館活動光影展映活動
37屆學生奧斯卡全美最終競賽入圍
美國南加州大學“Blendo”展覽
AdobeFirstframe裝置單元

藝術評論:

深圳獨立動畫訪談

深圳獨立動畫雙年展(以下簡稱"SZIAB")&段天然
SZIAB:您是什麼時候從事獨立動畫創作的?以及您在獨立動畫的實驗過程中遇到什麼樣的一些困難?您是怎么克服的呢?
段天然:我大學時讀的是電影學院動畫專業,從2005年開始開始獨立動畫創作,2008年在美國南加州大學學習時比較側重實驗動畫方向。我想任何一個獨立動畫的創作者都會遇到一個最基本的生存問題,這一點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是一樣。在國外見過很多堅持了一生的獨立動畫的創作者,或謀一個教職教書,或做一些短期商業項目維持。作藝術這個行當確實經常會有很大的心理壓力,有的是來自生活方面,有的是來自創作方面。教書能讓我的生活方面還能有所保障。創作方面的問題我想只能夠通過多加學習來豐富自己。
SZIAB:您在獨立動畫的製作過程通常是團隊完成還是藝術家個人完成呢?您有多少助手?他們的具體分工是什麼?
段天然:我現在還是一個人完成,而我也很樂於此種創作方式。我用左腦畫畫,右腦來感受,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SZIAB:您認為從事獨立動畫最重要的元素是什麼?是技術、資金?觀念?還是想像力?
段天然:這個問題就像問我們臉上的五官哪個重要一樣,所以,技術,資金,觀念,想像力缺一不可。
SZIAB:您認為獨立動畫與作為創意產業的動漫產品的區別在哪裡?
段天然:完全背道而馳的兩條路。一種是個人表達,一種是商業產品。
SZIAB:您認為獨立電影導演和獨立動畫導演在今天的中國當代藝術的情境裡狀況如何?
段天然:這個問題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就是實驗動畫的位置在哪裡。我看過很多國外獨立動畫藝術家的傳記,我可以比較悲觀地講,實驗動畫在全世界範圍內還處於一個十分邊緣的狀態,甚至很多曾經非常傑出的實驗動畫藝術家不得不轉行繪畫或電影領域。這種狀況的主要原因在於動畫領域裡,在全世界範圍內沒有獨立系統的理論支點。對動畫的理解或依附於電影理論,或依附於繪畫理論。因而從始至終動畫都處於非常尷尬的境地。當代藝術範疇內找不到動畫藝術家,據我所知只有威廉·肯特里奇(WilliamKentridge)。其實動畫從形式上看來無所不能,這是它的優勢,但同時也是它的劣勢。動畫不善於直接的觀念表達,觀眾欣賞動畫作品還是會從審美角度出發,而這又是一種很不當代的欣賞角度。如果實驗動畫能夠儘量地擺脫形式感的束縛,更側重觀念表達,則有可能真正融入現代藝術中。
SZIAB:您是如何理解“心靈世界”這個說法?您的動畫的圖像方法主要是從哪些方面來可以分析或者理解?
段天然:“心靈世界”還是個很浪漫的說法。藝術家要明確的知道自己真實的表達訴求在什麼地方,也可以說是心靈的世界吧,但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心靈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實驗動畫的意義就在於它的多義性,欣賞它的方式是非常開放的。而且即使是同一部影片,每次觀看也會產生不一樣的理解。我的作品受到了日本“物派”中“間”的概念的影響,其中又包含了我對空間和時間的理解。我很著迷於建築物的影子,在冥想中細細地體會它們靜靜的變化,以得到永遠的未知性和神秘性。我更希望觀眾能用自己的方式讀解,當然你也可以說它沒有任何意義。
SZIAB:您是如何看待今天的中國獨立動畫製作和展出的大環境?
段天然:中國的獨立動畫才剛剛起步,但我們總體的製作和展出的大環境使越來越好了。其實現在中國的機會很多,因為我們正吸引著全世界的眼球。在國外獨立動畫和實驗動畫已發展了幾十年,規模和發展空間已經相對狹窄,藝術家的小眾群體也早已固定下來。但中國獨立動畫伴隨著現代藝術的興盛,也搭上了船,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時機。
SZIAB:您認為獨立動畫的藝術價值在哪裡或是什麼?
段天然:獨立動畫的概念更側重於影片的生產方式。歐美七八十年代很多藝術家自己洗印膠片甚至發明電影設備拍攝獨立動畫的時期在中國從來沒有發生過。在中國,由於製片成本等問題,影像曾經是被官方話語權所掌控。數碼影像取代了膠片之後,使得我們可以有了獨立生產影像的空前自由,它的價值也在於此。影像創作的民間化是獨立動畫最大的價值。但獨立動畫並不一定意味著嚴謹的學術性和拒絕商業的態度,所以如果換成“實驗動畫”則更容易談它的藝術價值。

《物自體迷宮》創作手記

科學與藝術的最大區別在於科學是實證主義的,容不得半點虛構。好在藝術不用,藝術家可以把對科學的想像投射到作品中,形成自己的宇宙。然而藝術卻解決不了藝術自身的問題,藝術家又只能回過頭去向科學和哲學尋找答案。《物自體迷宮》的創作過程,便是這樣一個反反覆覆的過程。
我是學動畫出身,動畫基礎課程中有一門課叫做動畫運動規律,具體是要研究生物具有普遍性的運動方式。有意思的是,正如同光波或聲波一樣,在現代物理學中,波形與粒形的普遍存在構成了物質與運動的基本屬性。我們把運動也定義為一種波形存在方式,而這種波形的理解需要我們的大腦進行非常抽象的思維活動才能認識到。我感興趣於人們如何定義空間和物的概念,以及在空間中運動對物的改變。如果一個人進入到一個狹小的空間,他會自動的放慢運動的速度並降低運動的幅度。因此,不同的空間會形成對物體不同的運動規律和存在狀態的影響。
在這部三屏動畫中,整部影片以從內部空間到外部空間轉變的結構方式組合了種種對空間和運動的想像。兩根長方體以碰觸進行交流;兩根窗前靜置的長方體用顫抖的運動回應飛鳥;小球由內及外的自我繁殖,自說自話的循環運動在看似偶然和無序的狀態里被聯綴成文,慢慢地裹挾了對建築空間中潛意識的虛妄與神秘莫測,以夢為馬漸漸導引出我們外部的真實世界。

物自體迷宮藝術評論

文:唐克楊
在肅穆的色彩中,並沒有繁複的造型和熟悉的形象,只有不明來處的“物體”和吐息綿長的“空間”,靜謐如太古,神秘似悠遠的傳說……乍看起來,天然的動畫作品的關鍵字是“抽象”,在他的作品裡,我也看到了中國動畫藝術家中少有的對於“抽象”的興趣——但抽象不僅僅在於物象本身的缺席,而在於他動畫作品裡不一般的“情節”和電影語言的多義性,顯示著天然紮實的學院功底,以及他對於動畫之所以成為動畫的那些東西的興趣。
這裡的“情節”不是人為的而是自動的,它無端無由地開始,無始無終地重複。代表著時間的馬從畫面中疾奔而過,呼應著場景自身的調度——不,是空間的“波動”和畫面的“波動”——的原則。如同巴贊的長鏡頭理論所談論的那樣,觀察者不屑於離開他的位置,他從來都居於畫面的中央,“心中海定”,只不過世界本身發生了位移,並且收縮、延展、裂解……觀察者和世界的關係由此發生了變化,一個故事變成了多個故事,而且在同一個時刻撲面而來,沉鉛一般的現實倏然轉化為車視窗拂過的畫面……
由此看過去,我們看到的已經不僅僅是數十秒鐘的機械運動,而是意義的狂風暴雨……由靜默、沉重、晦暗開始,由紛忙、變奏和動盪結束。
我最喜歡的,是《物自體迷宮》的結尾,經過這場暴風雨的鳥兒,像是在謎一般的暮色中收束自己濕漉漉的羽毛。
它們要到哪裡去,下一個輪迴又會在哪裡開始?

光影記:直線與迷宮

——段天然動畫作品《影子之間》(《Inbetweenshadows》)的視覺敘述
文:孫欣
光影二物,一明一暗,非黑即白,同時存在,互為佐證。有光處皆有影,有影處必有光——這樣的邏輯,倒像是來自於時間與空間兩種維度的傾談,呈示出一個彼此依託的互生關係:脫離了空間的時間只是一個無效參數,失卻時間的空間是物象存在形式的迷失。
光,是時間的腳印。影,是空間的鏡子。這世界,便是光與影的交響。在藝術家段天然這部名為《影子之間》(《Inbetweenshadows》)的動畫作品當中,幾個富有意味的超現實片段在看似偶然和無序的狀態里被聯綴成文,裹挾了潛意識的虛妄與神秘莫測,參與到一場勇於涉險的視覺遊戲之中。在這5分23秒里,沒有演員出演,只有平移的目光。近於現實的建築如同異域,被這目光褪去外殼,導引出世界內部難以描摹的發現。

在這裡,光與影,是絕對主角。
影片開始於一束光,它在空間中靜靜遊歷,而後化生為鴿,進而復原。這應是“曙光”(猶太術語裡,稱“曙光”作:“鴿子的晦暝”),是時間的隱喻。單向行駛的長鏡頭由左及右,依次出現逆行的貓、走入鋼琴再不出現的小人兒、探路的線、爬過樓梯和牆面的光、倒立的房子和樹等等。獨立、無序而又亟待獲得解釋的構思,深有寓意的形式,無一不折射出神秘主義氣息。它們是藝術家段天然抽象觀念的象徵物,從中引述一種寓言,人們藉助這種視覺觀看到達一個介於科學與神話之間的世界,一個映射在觀者稍縱即逝的想像里的,滌除了物質或精神、主觀或客觀的絕對時間與空間中的世界——一個永無止境的迷宮,或者筆直、混沌、莫可名狀的夢。
長鏡頭對應著光的軌跡,引發了一場“直線觀看”,其趨勢,如同中國傳統藝術形式:“手卷”,將秘密緩慢推演,將謎底逐步揭開。而映現其中的視覺片段則信息跳躍,打破了俗常的敘述方式,讓這些零散不成系統的視覺符號,獲得了形而上的證明。正如康德所言,世界上什麼時候都要有形上學,每個善於思考的人也都要有形上學。事實上,一件高明的藝術作品不僅僅是現實生活的再現,也不只是個人情感的流露,而是來源於對形而上終極事物的探尋與追問。藝術家段天然就是這樣的形而上思想者,這種力促使他擺脫自我的桎梏,直奔那個喚起他視覺敘述的終極事物,而無視追逐過程中的種種疲累——它們是世界的本源,包含了人的存在及其意義。古往今來,卓越的藝術家大都孜孜不倦地追求這些終極事物,只有通過這種追求,他們才能獲得一種滿足。某種意義上,波德萊爾所言的“精神性”與“無限”,雪萊的“永恆真理”,福樓拜的“最廣泛的普遍性”等等,都與段天然這部動畫作品的精神核心同質,著意於敘述同一個母題。
難道還有比真理更大的秘密嗎?答案是肯定的,藝術創作向來是有關於真理背面的假想,而非揭示真理本身。假想讓人輕鬆,誕生主體意識的存在感,因為真理倚於現實的邏輯,容易讓形而上的思想倦憊。藝術家寧願,沉浸在自身的想像樂園中將它暫時遺忘:要探尋更大的秘密,就必須暫時遺忘真理。遺忘帶來一個新世界,摒棄掉先前生命中的種種體驗之後,物象誕生了新的語義:建築空間仿佛被抽象成一隻鐵皮盒子,人們願意投身這座孤寂的“迷宮”:跟隨“光”,捕捉其所帶來的審美體驗;藉助“影”,想像那些來不及出現的物象。這與日本文化當中,著意賦予虛空某種獨特意味的“間”文化不謀而合。

全片中,宇宙的自然秩序僅僅存在於那束光尚未化身為鴿的時刻,一切依循自然法則,而其後的視象則是一個脫離了現實感的虛妄世界,亦是對於這一秩序的質疑與挑戰。質疑是直抵內心的痛苦,通過這個痛苦,藝術家使自己獲得解救;而質疑的事物越廣闊,尋找完備的論據就越困難,越難以具體呈現。此時,思維的這端與表達的另端,構成了“間”的期待。
段天然執著於敘述真正的永恆。在他看來,這或許並非宇宙秩序當中被我們慣常理解的部分,亦非藝術形式上的不朽,而是精神層面的通達。他用手中的光線,照見了來自自然世界中的鴿子、貓、不明身份的小人兒,也照見了超現實世界當中浮於房頂的椅子、跌倒的鋼琴、靈性的線,藉助另種思維角度勇於改變既定成規的看法。他將自然與社會、現實與超現實、物性與神性交錯,引領人們跟隨光的游移,穿越一座意象叢生的迷宮。迷宮的形制富有建築特徵,但它卻不歸於現實生活中人們對於建築空間的認識:僅僅作為一個儲存意象的空間而存在,這幾乎是它的全部意義。光投遞在它這裡,產生光影的超現實敘述效果,將既往的認知角度輕鬆擺脫,對應了“間”的強調:強調相對的兩方面或兩種力量的對應關係,並進一步強化雙方的力量。
從色彩語言上說,沒有比這部卡通片所呈現的色彩更樸素的了。有關於色彩的經驗從來都是傾向於主觀,而非客觀,是藝術家情感的隱喻。《影子之間》《Inbetweenshadows》)為了遠離現實,營造一種主觀氛圍,連現實中的色彩也一併摒棄,這種摒棄反過來加強了視覺敘述的力度。這言說“永恆性”的色彩,充當了超現實主義的情境製造者。
這些倒置於頂的椅子、誤入鋼琴世界的小人兒、線頭與管道之間曖昧難明的交集,調動了視覺的多種理解可能,帶來與現實保有距離的審美體驗。這些假設的場景,看似是對於外部世界的呈示,而根本上則是啟發人在深層自我中發現,並最終在認知人自身的問題上獲得新的認識。不由想到博爾赫斯在十四行詩《永恆(一)》中這樣敘述宇宙的狀態:“宇宙是記憶的多彩的鏡子,一切都是它的組成部分;他艱巨的過道無窮無盡,你走過後一扇扇門相繼關上;只有在太陽西下的那一方,你才能見到原型和耀光。”與這部作品的結尾有著近似的情緒,視角終於由微觀的窺探,轉移到巨觀的正視。光影直直上升,然後消失在一個巨大的齒輪當中。此時,一間倒立的被置於畫面中間的房子旁,等距地矗立著兩棵樹,肅穆而荒誕的氣息,暗示出這部影片裡所有錯置的根源,給這部只有5分鐘23秒的影片帶來言不盡意的想像。
回想這段旅程,光影間的秩序,分明是無聲的呼喊。呼喊那些經過的、根本不存在的時間,以及現實空間裡的所有幻象。
2012年12月11日於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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