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簡介
瑪麗·斯圖亞特(1542~1587)。十六世紀蘇格蘭統治者。出生六天便繼承蘇格蘭王位。六歲時被秘密送往法國宮廷。1558年同法國王子弗朗西斯結婚。十六歲時頭頂法國王后、蘇格蘭女王、英格蘭女王三頂王冠。1561年返回蘇格蘭親政。因信仰天主教而為蘇格蘭貴族和加爾文教徒所不滿。1567年遭廢黜後逃往英格蘭。被英格蘭女王、她的表親伊莉莎白一世軟禁。1587年。年僅四十五歲的瑪麗·斯圖亞特被伊莉莎白一世以謀反罪名押上斷頭台。 瑪麗·斯圖亞特追求權力。為維護王權可以置生命於度外。卻在人生的大部分時間裡有名無實;她追逐愛情,甘願匍匐在情人的腳下做一名女奴。然而愛的欲望卻讓她喪失理智。步入深淵。她既是歷史中飽受非議的女王。又是傳奇故事中永遠的主角。 本書是奧地利著名作家史蒂芬·茨威格最具影響力的傳記作品,對蘇格蘭女王瑪麗·斯圖亞特的一生做了深入細緻的開掘。既充分展現了她波瀾起伏、命運多舛的女王生涯。也對其個人情感和婚姻生活做了鞭辟入裡的描繪,堪稱世界傳記文學領域中的經典之作。
編輯評論
世界上最經典的蘇格蘭女王傳記版本,傳記大師史蒂芬·茨威格代表作。 二十三歲之前,她的感情靜止如水;二十五歲之後,她的感情波瀾不驚。而在此之間的短短兩年內,她的整個生命則盡情燃燒,原本平淡的命運驟然間變成了一部令人稱奇的希臘悲劇,甚至可以同埃斯庫羅斯的《奧瑞斯忒亞》媲美。 瑪麗·斯圖亞特的個性本身並不是複雜難懂的,而是正好相反,她的性格完整而鮮明……她的人生曾經到達過巔峰狀態,但只維持了很短時間便結束了,在那個時期,她胸中排山倒海一樣的激情猶如曇花一般綻放,如流星一般驟然點亮,劃破天際。 在所有那些沒有終極答案的歷史問題當中,瑪麗·斯圖亞特的悲劇是最為典型的一例≤多女性都在世界上留下了她們的足跡,但只有瑪麗·斯圖亞特和她的故事成為一個不變的主題,迴響在數不盡的戲劇、小說、傳記和論文當中。 ——史蒂芬·茨威格
作者簡介
史蒂芬·茨威格(stefan zweig,1881-1946)。奧地利著名小說家、傳記作家。生於奧匈帝國首都維也納的猶太家庭。少年時期家境殷實,使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青年時期在維也納和柏林攻讀哲學與文學,後到西歐、北非、印度和美洲等地遊歷。一戰爆發後,與羅曼·羅蘭等人共同參加反戰活動,成為著名的和平主義者。1938年流亡英國並加入英國國籍。1941年到達巴西。1942年2月23日。與妻子在里約熱內盧附近的佩特羅波利斯一同自殺。巴西政府為茨威格舉行國葬,使他成為世界文學史上少有的流亡異國卻享此殊榮的作家。 其代表作有小說《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一個女人一生中的24小時》、《最初的經歷》、《馬來狂人》。回憶錄《昨日的世界》,傳記《人類群星閃耀時》、《異端的權利》、《麥哲倫航海記》等。
目 錄
第1部 投奔法國(1542-1561)
1 搖籃中的女王
2 法國的少年時代
3 王后,太后,女王
第2部 回歸故土(1561-1566)
1 回到蘇格蘭
2 巨石滾動
3 政治婚姻交易場中的鬧劇
4 再嫁
5 霍利魯德的恐怖之夜
6 叛徒的叛變
第3部 愛的悲歌(1566-1568)
1 可惡的情感糾纏
2 激情的悲劇
3 走向謀殺
4 上帝要誰滅亡,必先叫他瘋狂
5 走投無路
6 廢黜
7 告別自由
第4部 亡命之旅(1568-1587)
1 羅網織就
2 羅網收緊
3 慘澹歲月
4 最後一戰
5 “事情該結束了!”
6 伊莉莎白的自我較量
7 “我的終結便是我的開始”
尾聲
附錄:人物關係表
基本信息
·語言:簡體中文
·出版時間:2009-09-01
·版次:2
·總頁數:337
·印刷時間:2009-09-01
·印次:1
·字數:270000
·ISBN:9787801733603
·大小:16開
·裝幀:簡裝
·紙張:膠版紙
圖書摘要
第1部 投奔法國(1542-1561)
1 搖籃中的女王
出生後的第六天,瑪麗·斯圖亞特就成了蘇格蘭女王。生命才剛剛開始,就已經顯示出了她一生的規律:還沒有體會到什麼叫做快樂,就過早地領受了命運的恩寵。一五四二年十二月的一個陰霾的日子,瑪麗出生在林利豪城堡。同一天,她的父親詹姆士五世在二十英里以外的福克蘭德皇宮奄奄一息。這位年僅三十一歲的國王不堪重負,他已經厭倦了無休無止的戰爭,頭上的王冠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為人勇敢、富有騎士風度,性格開朗,熱愛藝術和女性,深受民眾信賴。他曾多次喬裝打扮,參加鄉村的節慶,和農民一道跳舞、開玩笑,盡情歡樂。但是這位出身於不幸家族的倒霉國王,偏偏生活在一個難以駕馭的國家,又恰逢一個混亂的年代。從一開始,他就注定是一個悲劇人物。
時任英格蘭國王的亨利八世剛愎自用、目中無人,強迫詹姆士五世在蘇格蘭推行宗教改革。但詹姆士五世卻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蘇格蘭領主和貴族利用每一個機會挑起事端,幸災樂禍地把他們謹慎而平和的君主捲入沒完沒了的戰亂。四年前,詹姆士在向瑪麗·德·吉斯(瑪麗·斯圖亞特的母親)求婚時,就已經清楚地意識到:對一個蘇格蘭國王來說,對付那些桀驁不馴、貪婪成性的氏族實在是一件萬分棘手的事情。“夫人,”他在信中動情地寫道,“我才二十七歲,但生活已經使我疲憊不堪,如同我的王冠一樣沉重……我幼年時失去雙親,受盡了野心勃勃的貴族們的折磨,甚至曾多年淪為勢力強大的道格拉斯家族的階下囚,至今,只要一提起這個姓氏,回想起那段悲慘的日子,我就會痛恨不已。安格斯伯爵阿奇博爾德和他的弟弟喬治,連同他們那些被放逐的親屬,一直慫恿英格蘭國王同我和我的國家作對。而英格蘭國王在我的國度里則利用許諾和賄賂收買人心,全國上下竟然沒有一位貴族不曾受過他的誘惑。甚至連我本人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我的旨意隨時可能被人違抗,現行的法律也隨時可能被人踐踏。所有這一切都令我深感不安,夫人,我希望從您那裡獲得力量和忠告。我沒有任何經費,只能靠慷慨的法國國王的資助和富有的神職人員的些許施捨,但我仍想用這些錢裝飾我的宮殿,維修堡壘,建造海船。不幸的是,我的男爵們把一個真正想做點事情的國王看做眼中釘。儘管有法國國王的友誼、法國軍隊的支持和蘇格蘭人民的愛戴,我仍然擔心無法制伏這些蠻橫的貴族。我願意掃除路途中的每一個障礙,把正義與和平還給我的人民。假如貴族是唯一的阻礙,我或許還有可能實現自己的目標。然而英格蘭國王卻從未放棄過在我和貴族之間撥弄是非,他把異教引入蘇格蘭,受其毒害的不僅有平民百姓,甚至包括神職人員。我和我的先人們一樣,我們之所以擁有權力,完全在於公民和教會的支持。我不禁暗自思忖:這樣的權力到底還能維持多久?”
這封信中所有不祥的預言不但逐一應驗,而且事實遠比詹姆士五世估計的更為糟糕。瑪麗·德·吉斯為他所生的兩個兒子都不幸夭折;正當盛年的詹姆士五世後繼無人,獨自負荷著年復一年越發沉重的王冠。終於,貴族們不顧他本人的意願,先是把他拖進了對抗英格蘭國王的戰爭中,然後又背叛了他,投靠英格蘭。對於強大的英格蘭而言,蘇格蘭根本不是對手。在索爾威海灣,蘇格蘭的軍隊不但輸掉了戰鬥,而且名譽掃地。氏族首領背叛了蘇格蘭,無人指揮的軍隊還沒有拉開迎戰的架勢,就已經望風而逃,潰不成軍。而在這決定性的時刻,素有騎士風度的詹姆士本人並沒有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而是在病榻上同死神搏鬥。他發著高燒,身體虛弱無力,人們把他安置在福克蘭德的宮殿中。生活對他而言已經成為一種負擔,他甚至厭倦了種種徒勞無益的掙扎。
一五四二年十二月九日,濃厚的霧籠罩著大地。一位信使敲響了宮殿的大門,向彌留的國王報告:國王的女兒出生了,斯圖亞特家族有了一位女繼承人。然而病入膏肓的詹姆士五世已經沒有力氣感受歡樂,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為什麼不是個兒子,一位男繼承人呢?在這個垂死之人看來,事事都是災難的徵兆,除了不幸和失敗之外,一切都是空虛。他有氣無力地對信使說:“別了,王位由女人而得,也因女人而失。”這句憂鬱的預言是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他長嘆一聲,翻過身去,再也沒有理會任何人,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幾天之後,他被安葬。瑪麗·斯圖亞特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一下周圍的世界,就已經成為蘇格蘭女王。
然而,擁有斯圖亞特的姓氏,同時又是蘇格蘭女王,儼然意味著雙重的厄運。斯圖亞特家族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長久地安享王位。詹姆士一世和詹姆士三世被人謀殺詹姆士--世和詹姆士四世則死於戰場;而他們的兩位繼任者——尚且懵懂無知的嬰孩瑪麗-斯圖亞特及其孫查理五世的下場則更為慘烈,他們都死在斷頭台上。這個阿特柔斯家族*的成員中,沒有一個人活到稱得上長壽的年齡,沒有一個人終其一生都受到命運的福佑。斯圖亞特家族中的人不停地同蘇格蘭之外的敵人作戰,同蘇格蘭之內的敵人鬥爭,甚至家族成員之間大動干戈。他們處在激烈的動盪之中,內心也一樣動盪不安。他們無法給自己狂躁的靈魂帶來片刻安寧,因此也無法給國家帶來和平。在這個陰鬱而尚武的國度里,最靠不住的正是那些本應該大力輔佐王室的人二一勳爵和男爵們,以及剛愎、野蠻、貪婪的騎士階層,他們出賣著別人,也被別人出賣著。正如詩人龍薩在被迫滯留在這個霧靄重重的國度時所說的,這是一個“野蠻的國家和殘忍的民族”。貴族們修築堅固的堡壘,在自己的領地中稱王,他們指揮著由農夫和牧人組成的龐大軍隊,無休止地打仗和劫掠,似乎他們唯一的樂趣就是戰爭。紛爭是他們的嗜好,嫉恨是紛爭迭起的緣由,擁有更大的權力是他們的目的。法國使臣寫苴:“金錢和個人利益是唯一能夠打動蘇格蘭領主的塞壬**。如果你試圖對他們以禮相待,同他們談論榮譽、公平、美德、正直和誠信,將只會引來他們的嘲笑。”他們熱衷於爭鬥,嗜財如命,酷似義大利的僱傭兵隊長,而且其貪婪程度更勝一籌。戈登、漢密爾頓、阿蘭、梅特蘭德、克羅福德、林賽、倫諾克斯和亞蓋爾,這些古老而勢力強大的家族為了各自的利益,沒完沒了地
爭鬥著。有時候,他們之間爭得你死我活,有時候則為了反對其他人又訂立盟約,而這樣的盟約從來都維持不了多久。他們從未停止過結黨營私,黨派內部卻沒有任何的凝聚力。他們以血緣和聯姻的方式互相聯繫在一起,然而這並不能消除他們之間的嫉妒和仇恨。雖然他們自稱是天主教徒或新教徒,但實際上,他們的靈魂深處仍然洗不掉蝨教徒的野蠻烙印,他們信仰哪種宗教,完全要看哪種宗教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好處。他們是麥克自和麥克德夫的真正後裔,莎士比亞在他的戲劇中栩栩如生地刻畫了他們的卑劣形象。
這群善於嫉妒的烏合之眾只在一件事情上是步調一致的,那就是反對他們的國王,因為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忠誠和服從。這群“無賴”(蘇格蘭的兒子、農民詩人彭斯就曾這樣說過)容忍一個有名無實的國王“統治”他們的城堡和財產,那也只是出於家族之間的互相爭鬥的考慮。戈登家族之所以幫助斯圖亞特家族掌控王權,完全是為了免得王冠被漢密爾頓家族奪走;而漢密爾頓家族之所以對斯圖亞特家族俯首稱臣,完全是為了排斥戈登家族。但是,假如蘇格蘭的國王憑著年輕氣盛,想要辦一點實事,試圖重新在這個國家確定法律和秩序,和自負而貪婪的貴族作對,那么他可就倒霉了!一旦發生這種情況,貴族們就會團結起來,一致把矛頭對準國王,聯合阻撓他的種種計畫,如果戰爭不足以解決問題,刺客的匕首也可以為他們輕而易舉地除掉國王。
蘇格蘭地處歐洲最北端沿海地區,崎嶇不平的海岸環繞著這一方苦難的土地,它的歷史像英雄傳奇一樣陰鬱而充滿羅曼蒂克的情調,不馴的貴族使它四分五裂,常年的戰爭使它貧困不堪。這個國家為數不多的幾座城鎮——充其量只是二些在要塞周圍建起來的破房子—不斷地遭到洗劫和戰火焚燒,城鎮的居民不但富不起來,甚至連吃飽肚子都成問題。貴族的城堡也只是有名無實,它們既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這些陰森的廢墟至今依然聳立著),也沒有威嚴的氣派。這些城堡的唯一用途是戰爭,而不是款待賓客。在少數的貴族和大批的農奴之間缺少一個中間階層,而這箇中間階層作為維繫國家的棟樑,是絕不應該缺少的。蘇格蘭人煙最稠密的地區在特維德河與費爾德河之間,但這片地區緊鄰英格蘭邊境,常常會遭到英格蘭人的洗劫。至於北部的大部分地區,如果你沿著荒涼的湖岸,步行穿越無邊的荒野和莽莽的叢林,可以一連走上幾個小時,也看不到一處村莊、城堡或城鎮。與歐洲大陸那些人煙稠密的地區不同,這裡的飄落不是挨挨擠擠連成一片,這裡既沒有促進商業振興的條條大道,也沒有荷蘭和英格蘭那樣一派繁忙的海港:那裡大大小小的船隻急匆匆地駛向遠洋,帶回大量的黃金和香料。蘇格蘭的百姓仍然依靠牧羊、捕魚和打獵為生,他們的風俗、法律、財富和文化比起英格蘭和歐洲大陸的國家來,整整落後了一百年。其他國家的沿海城市已經進入了一個新時代,在那裡,銀行和交易所開始繁榮,而蘇格蘭仍然生活在聖經時代,財富是以土地和羊的數量來計算的。瑪麗·斯圖亞特的父親,詹姆士五世的全部財產是一萬頭羊。他既沒有財寶,又沒有軍隊,甚至連護衛都沒有,因為他付不起任何費用,完全由貴族控制的議會也從來不為他撥款。除了最簡單的必需品,國王的一切都是由富裕的盟友(比如法國宮廷和羅馬教皇)提供的,有些算是禮物,有些則屬於借用。因此,為了王宮中的每一塊地毯、每一張掛毯、每一座燭台,他都付出過屈辱的代價。
貧困像潰爛的膿瘡一樣腐蝕著原本美好而強壯的蘇格蘭,消磨了這個國家的政治力量。國王、士兵和貴族的貧窮和欲求,使蘇格蘭淪落為外國君主的玩物。得到倫敦資助的人打著新教的旗號反對國王,從巴黎、馬德里和羅馬獲得報酬的人則擁護天主教。外國人欣然掏出兜里的錢購買蘇格蘭人的鮮血。英格蘭和法蘭西的長期爭霸仍然未分勝負,蘇格蘭成了法蘭西對抗英格蘭的一張王牌。每當英軍踏上諾曼第,法國一聲令下,生性好戰的蘇格蘭人就會跨出國界,刺向英國的背後,和“老對頭”交手。即使在和平時期,蘇格蘭也對地處南方的英格蘭構成威脅。因此,加強蘇格蘭的軍事力量成了法國政治家的當務之急。英格蘭的君主在這件事上自然不會等閒視之,他們鼓動蘇格蘭貴族搞國內叛亂,藉此鞏固自己的地位。這樣一來,數百年的戰爭在蘇格蘭這塊不幸的土地上綿延不止,直到瑪麗·斯圖亞特悲慘的一生結束才為之畫上了句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