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楊輝,1997年5月10日生,甘肅省張家川回族自治縣的初三學生。在父親楊牛胡看來,小楊不錯。“這孩子學習成績、考慮問題的方式和思想水平都還行,能夠和北京的中學生們接軌。”父親說。
從國小二年級開始直至國中二年級,楊輝一直隨做生意的父母生活在北京。從宣師二附小(現登萊中學)到廣安中學,楊輝在7年裡過的是北京宣武人的生活。
2012年夏天,他告別了父母、老師、同學以及兩份早晚報,回到了甘肅天水張家川回族自治縣。
2012年9月曾因盜竊機車被公安機關查獲,由於不滿16周歲未予處罰。
2013年9月17日下午,被警方以涉嫌尋釁滋事罪刑拘。
2013年9月23日凌晨,楊輝獲釋。
人物事件
刑拘
2013年9月12日張家川回族自治縣張川鎮人民西路“鑽石國際”KTV的工作人員高義生非正常死亡。死者高義生,生前為“鑽石國際”KTV大堂經理。當地警方稱高“系高墜致顱腦損傷死亡”。KTV的老闆叫鄭曉萍,她的丈夫蘇建忠是縣人民法院的副科級幹部,死者的女兒高英(化名)稱蘇是法院辦公室主任。2013年9月12日早上7點多,在縣職中上學的高英接到了KTV的老闆娘的電話。這位已經失去母親的女孩,在現場見到了父親的遺體。警方隨後把遺體抬到高家門口。家屬情緒激動,認為死亡原因非常可疑。
2013年9月12日21時44分楊輝連續在QQ空間上發布兩條“說說”:“唉,社會是如此的黑暗”、“要收心,更要端正態度。”
2013年9月14日12時31分楊輝在QQ空間中發布了一條“說說”:“社會難道真的這么黑暗嗎?!張家川殺人案,已經過去了三天兩夜,警察依然不作為,各大媒體也不報導,案發現場的監控設施齊全,但是民眾到現在也不知道真相,且警察多次與民眾發生爭執甚至毆打死者家屬,無人出面承擔責任,社會這是怎么了?逝者安息,我們一定會為你討還一個公道的!”該“說說”下附的圖片顯示,高某生前的工作單位被塗上“官官相護”等字樣。2013年9月21日,這條說說已刪,但朋友轉載仍能顯示,截至9月20日11時40分,該說說被轉發962次。不過,截至9月20日上午,其騰訊相關微博轉發量為零。
2013年9月17日下午楊輝在學校上課時被警方帶走。楊輝被帶走,許多學生相互轉告,刪除了之前的微博。
過程
2013年9月17日下午,楊輝被警方以涉嫌尋釁滋事罪刑拘,楊輝曾發微博質疑該縣一名男子非正常死亡案件有內情。
2013年9月22日上午10時許,楊牛胡請王誓華、游飛翥兩位律師到看守所申請會見楊輝。但兩位律師,一直等到9月22日下午看守所快下班的時間,依舊未能會見到孩子。面對律師反覆的會見要求,兩位值班警員稱去請示領導,這一走就是5個小時左右。
2013年9月22日中午,此案已經移交公安部。記者亦得到訊息,公安部委託新華社以甘肅警方的名義,即將發布通稿。
2013年9月23日凌晨楊輝獲釋,不滿7天整。對於楊輝提前釋放的原因,楊輝的辯護律師王誓華解釋稱,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已滿十六周歲不滿十八周歲,初次違反治安管理的,應當給予行政拘留處罰的,不執行行政拘留處罰。
楊輝雖然獲釋,但與他因同一事件獲罪的一名18歲男子,仍處於行政拘留中。記者調查得知,這名被行政拘留的男子名為沙小龍,家住張家川縣張家川鎮,出生日期為1995年2月8日,已滿18周歲。
進展
2013年9月23日凌晨,因為在網路發表言論被刑拘的甘肅張家川國中生楊輝(化名)獲釋。2013年9月22日,甘肅警方決定對其撤銷刑事案件,改為行政拘留7日。但同一事件中獲得同樣罪名,官方量刑較輕的另一18歲男子仍被羈押。
甘肅省公安廳表示,撤銷楊輝的刑事案件轉為行政拘留7日,是鑒於楊輝系未成年人以及歸案後的悔罪表現。代理律師王誓華認為, “接下來可能會進行行政複議和行政訴訟,對於張家川公安局的行政處罰行為進行起訴。”王誓華說,“只要楊父授權,就將維權到底。”
2013年9月23日,張家川縣委決定停止白勇強擔任的縣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職務。據悉,1995年至2005年期間,白勇強在秦州公安分局工作期間,為了在工作中得到關照,曾以拜年等名義向上級送禮5萬元。
2013年11月14日下午,甘肅張家川被拘少年楊輝向張家川縣公安局申請刑事賠償。楊父楊牛胡稱,兒子被拘7天,他們要求象徵性賠償7元。當天,楊父與代理律師游飛翥前往張家川縣檢察院,對涉嫌刑訊逼供的警方人員提出控告。游飛翥稱,2013年11月15日將就行政拘留決定向天水市公安局申請行政複議。
2013年11月18日早上7點半左右,送完兒子楊某上學的楊牛胡在學校門口,看到天水市育生中學的一位校領導帶著楊某走出校門。他上前詢問,被告知學校受到各級部門和社會輿論的壓力,不能讓楊某繼續在該校就讀。
調查
11月10日,曾因在網上發表評論被張家川警方刑拘的少年楊輝連發幾條微博,稱自己9月17日在張家川公安局內曾遭到警察的毆打。11月12日,天水市檢察院回應說,該院瀆檢處人員已經前往張家川調查。
昨日,張家川公安局接受了楊輝代理律師的提取案卷申請,稱領導研究後予以答覆。
天水市檢方介入
11月10日,楊輝在網上連發幾條微博,稱自己在9月17日被縣公安局帶走後遭到毆打。此時,距離他被刑事拘留已過去了近兩個月。
16歲的楊輝出名,是因為他被網民命名為“500轉刑拘第一人”。今年9月14日,因為懷疑身邊一起發生在KTV的意外死亡事件是“冤案”,甘肅張家川縣初三學生楊輝在QQ空間、騰訊微博說了幾句意氣話,並得到了一些轉發。由於“兩高”此前剛剛公布司法解釋:誹謗信息轉發500次可判刑,嚴重危害社會公共秩序和國家利益可歸為“網路誹謗”,9月17日,楊輝被警方帶走,9月23日撤案釋放。
被釋放前,兩位代理律師曾特意詢問楊輝有沒有被毆打和逼供的狀況,當時楊輝予以否認。
楊輝稱,就他被打一事,天水市檢察院人員已於上周到他就讀的天水育生中學找到他,並帶到檢察院了解相關情況。楊輝的班主任黃強對北京青年報記者確認了這一點。11月12日,天水市檢察院外宣人員向北京青年報記者確認,該院瀆檢處工作人員已於上周五前往張家川縣進行調查,“由於案件辦理過程敏感,不便透露具體信息”。
警方未正面回應
楊輝的代理律師游翥飛已於近日抵達甘肅張家川回族自治縣。他表示此行目標主要有三:“申請行政複議(以及進一步的行政訴訟),因為張家川警方對楊輝刑拘7天的行為不合法;鑒於警方撤銷刑事拘留屬於行政違法行為,申請國家賠償;調查舉證警方毆打楊輝,控告相關違法人員。
昨日,律師來到張家川公安局,要求調取當時的刑事偵查案卷,其中包括審訊視頻和審訊卷,並提出刑事賠償請求。據介紹,公安局辦公室主任李貴子予以接待,告知“白局長停職沒有上班,工作由蔡政委主持”、“接受申請,領導研究後答覆”。對於張家川警方是否曾在9月17日對楊輝進行刑訊逼供,李貴子表示不便答覆。本報記者昨天撥打張家川公安局政委蔡國權電話,但未獲接聽。
游律師隨後前往張家川縣檢察院,提告縣公安局刑訊逼供,“檢察院人員收取材料,但建議我前往天水市檢察院了解情況,原因是‘市檢察院一直在調查這個事情’,而縣檢察院並沒有介入。”
北青報記者電話採訪張家川看守所所長馬建軍,對方表示聽說楊輝聲稱被打這件事後“很生氣”,“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公安局內”。此外,馬建軍確認天水市檢察院確實前來調查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