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詩經》中的作品]

桓[《詩經》中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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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頌·桓》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近現代學者一般認為此詩是《大武》中的一個樂章的歌辭,先說天下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然後講周武王克商,天下安定,王朝穩固。全詩一章,一共九句,通篇語言雍容典雅,呈現出一種歡樂祥和的氛圍。

作品原文

周頌·桓

綏萬邦 ,

屢豐年 。

天命匪解 ,

桓桓武王 。

保有厥士 ,

於以四方 ,

克定厥家 。

於昭於天 ,

皇以間之 。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⑴綏:和。萬邦:指天下各諸侯國。

⑵婁(lǚ):同“屢”。

⑶匪解(fēi xiè):非懈,不懈怠。

⑷桓桓:威武的樣子。

⑸保:擁有。士:指武士。

⑹於:往。以:有。有四方,即征服四方之國而擁有天下。

⑺克:能。家:周室,周王宗室。

⑻於(wū):嘆詞。昭:光明,顯耀。

⑼皇:皇天。間(jiàn):通“瞷”,監察。

白話譯文

安撫天下諸侯國,

連年豐收好景象,

上天不懈懷周邦。

威武神勇是武王,

保有原來的國土,

擁有天下遍四方,

真正奠定周家邦。

功德輝煌耀上天,

取代腐朽的殷商!

創作背景

近現代學者一般認為《周頌·桓》是《大武》中的一個樂章的歌辭。《大武》原作於武王伐紂成功告廟之時,當時只有三成。《逸周書·世俘》中也有記載,武王班師回鎬京之四月辛亥,“薦俘、殷王鼎,武王乃翼,矢珪矢憲,告天宗上帝。”第四天,“甲寅,謁(告)我(伐)殷於牧野,王佩赤白旂,籥人奏《武》,王入進《萬》,獻《明明》三終。”故王國維《說勺舞象舞》一文推測,《大武》之六成是原先的三成和《三象》合併的,這六成可以分開來表演,還可以獨立表演,於是名稱也就隨之而不同。這一推測大約是正確的。

據《禮記·樂記》,孔子對《大武》六成所表現的歷史事件作有如下說明:“始而北出;再成而滅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國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復綴,以崇天子(按,舊讀“崇”下斷句,非)。”鄭玄註解“六成”為“六奏象兵還振旅也”。而《毛詩序》云:“《桓》,講武類禡也。桓,武志也。”孔穎達疏云:“《桓》詩者,講武類禡之樂歌也,武王將欲伐殷,陳列六軍,講習武事,又為類祭於上帝,為禡祭於所征之地,治兵祭神,然後克紂,至周公、成王大平之時,詩人追述其事,而為此歌焉。”則所述與《禮記》所引孔子之言不合。按諡法闢土服遠曰桓,此篇文字又有“於以四方,克定厥家”之句,表明周王朝已經統有四方,則毛序孔疏謂此詩為武王伐殷講武類禡之樂歌與原詩文本不合。今按:《大武》六成的樂舞表現的是周公帶成王東伐奄國之後,回到鎬京,大會四方諸侯及遠國使者,舉行閱兵儀式,即所謂“兵還振旅”,以揚天子之威的史實,《周頌·桓》詩即為舉行閱兵儀式前的禱詞。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此詩是古代大型舞樂《大武》的六成歌詞。《大武》的樂曲早已失傳,雖有零星的資料,但終難具體描述。然其舞蹈形式則留下了一些粗略的記錄,可以作大概的描繪。第一場,在經過一番擂鼓之後,為首的舞者扮演武王,頭戴冕冠出場,手持乾戚,山立不動。其餘六十多位舞者扮武士陸續上場,長時間詠嘆後退場。這一場舞蹈動作是表示武王率兵北渡盟津,等待諸侯會師,八百諸侯會合之後,急於作戰,而周武王以為伐紂的時機尚不成熟,經過商討終於罷兵的事實。第二場主演者扮姜太公,率眾舞者手持干戈,奮臂擊刺,猛烈頓足。他們一擊一刺,做四次重複,表示武王命太公率敢死隊闖犯敵陣進行挑戰,武王率大軍進攻,迅速獲勝,威振中原。第三場眾舞者由面向北轉而向南,表示周師凱旋返回鎬京。第四場開始時,眾舞者混亂爭鬥,扮周、召二公的舞者出而制止,於是眾舞者皆左膝跪地,表示成王即位之後,東方和南方發生叛亂,周、召二公率兵平亂的事實。第五場,眾舞者分成左右兩大部分,周公在左、召公在右,振動鈴鐸,鼓勵眾舞者前進,表示成王命周公鎮守東南,命召公鎮守西北。第六場,眾舞者恢復第一場的位置,作閱兵慶典和尊崇天子成王的動作,表示周公平亂以後,慶祝天下太平,各地諸侯尊崇周天子。

《大武》六成對應六詩,據《毛詩序》“《武》,奏《大武》也”“《酌》,告成《大武》也”的說明及《左傳·宣公十二年》所記楚王之言“武王克商,……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維求定。’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可知《周頌·桓》是樂舞《大武》六成(第六場)的歌詩。

《周頌·桓》這首詩的前三句,是以“綏萬邦,婁豐年”來證明天命是完全支持周朝的。“婁豐年”在農耕社會對贏得民心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百姓對能致物阜年豐的王朝總會表示擁護;而獲得農業豐收,在上古時代離不開風調雨順的自然條件,“婁豐年”便理所當然地成為天意的象徵。中間四句歌頌英勇的武王和全體將士,並告訴全體諸侯,武王的將士有能力征服天下、保衛周室。疊字詞“桓桓”領出整段文字,有威武雄壯的氣勢,而“於以四方”云云,與首句“綏萬邦”上下綰合,一強調國泰民安,一強調征服統治,而都有周室君臨天下的自豪感。最後兩句是禱告上蒼、讓天帝來作證,以加強肯定,同時也是對第三句“天命匪解”的呼應。詩的核心就是揚軍威以震懾諸侯,從而達到樹立周天子崇高權威的目的,其內容正與《尚書·周書·多方》一致。詩名為《桓》,“桓”即威武之貌,正點明了主題。詩的語言雍容典雅,威嚴而出之以和平,呈現出一種歡樂的氛圍,涌動著新王朝的蓬勃朝氣。

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詩集傳》:“賦也。大軍之後,必有凶年。而武王克商,則除害以安天下。故屢獲豐年之祥。傳所謂周飢,克殷商,年豐是也。然天命之於周,久而不厭也,故此桓桓之武王,保有其士而用之於四方,以定其家,其德上昭於天也。間之義,未祥,傳曰:間也。此亦頌武王之功。”“春秋傳以此為大武之六章。則今之篇次,蓋已失其舊矣。又篇內已有武王之謚,則其謂武王時作者亦誤矣。序以為講武類禡之詩。豈後世取其義而用之於其事也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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