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模型廠商Revell曾經推出過一款1:32的He162縮比模型,包裝盒上描繪的是二戰時一次空戰的場面,兩架He162與一架霍克颱風進行空戰,畫面前景中標誌“紅色1號”的He162座艙邊繪有“Nervenklau”字樣,模型說明書上只簡單的介紹了這架飛機的來歷:2./JG1 “Oesau”,里克/霍爾斯坦,1945年5月。
實際上,“Nervenkalu”的飛行員尚在人世,他的名字叫格哈德·漢夫,2./JG1的一名少尉中隊長,現年81歲。漢夫迄今還保留著他在戰爭期間幾乎所有的個人資料:飛行執照、軍官證、飛行手冊和個人相簿。
童年、青年時期和學校生涯
格哈德·漢夫1924年5月16日出生於卡騰諾海姆/略恩,全家人住在當時著名的馬匹交易中心布特斯塔特,格哈德在這裡一直住到國中畢業,然後到魏瑪繼續讀高中。格哈德的父親,埃里希·漢夫在一戰時曾擔任過少尉步兵連長,後接受了航空觀察員的訓練,戰爭結束時服役於步兵飛行中隊,格哈德受其父影響,自幼對飛行充滿了興趣,30年代,漢夫一家所在的地區也成立了德國航空運動聯盟的分部,格哈德加入了這個組織,從飛機模型開始學習航空理論。1934年,格哈德10歲,加入了希特勒青年團和國家社會主義飛行團(NSFK,基於被解散的德國航空運動聯盟)。次年,在希特勒青年團表現出色的格哈德被授予了金質希特勒青年獎章,這在當時對於一個11歲的孩子來說,是莫大的榮譽。
同年,德國空軍成立,埃里希·漢夫志願成為了一名候補軍官,軍銜上尉,後任職於柏林的帝國航空部。1938年,格哈德14歲時,終於有機會駕駛滑翔機飛上藍天,1939年12月26日,他通過了A級滑翔機飛行考試,次年8月15日又通過了B級,1941年10月28日又通過了最高級,C級的考試,同時,格哈德高中畢業,擁有C級滑翔機證書的他自然有資格申請加入德國空軍,他成為了一名士兵。軍事訓練
1941年12月,格哈德在捷克境內埃根的第63飛行訓練團開始了基礎軍事訓練,三個月後轉到布列斯勞的第5空戰學校繼續深造,動力飛機駕駛以及軍官資格培訓。培訓結束時,格哈德第一次面臨今後發展方向的抉擇:你想飛什麼飛機?轟炸機?前線偵察機?偵察機?還是戰鬥機?格哈德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戰鬥機,他回憶到:
“當然是戰鬥機,我的飛行技術很好,我喜歡駕駛飛機在天上翻筋斗,除此之外攻擊機也可以,我可以繼續我父親在上一次戰爭中的角色。”
“在這裡實戰的感覺更強了,低空飛行,瞄準,實彈射擊,各種航線飛行……訓練持續了差不多9個月,然後我被分配到了拉羅謝爾的補充部隊,指揮官是赫爾曼·格拉夫少校……我相信我已經準備好上戰場了,我們在各級飛行學校里學了很多,但從作戰的角度來看,我們依然還有很多東西要學。隨後的六周里,又有人來問我們:想到哪裡去打仗?東線?西線?還是南線?”
格哈德自然不願意去東線,他選擇了南線,也就是說,義大利,或者北非。
在義大利的日子
於是格哈德被分派到了義大利福賈JG77的第9中隊,抵達的第二天,格哈德的中隊就奉命飛往撒丁島。
“我飛過的Bf109型號有B、E、F和G-2,很多前輩駕駛這種飛機取得了上好的戰績,比如馬爾塞尤、格拉夫、哈特曼等人,尤其是F型機,她真是一種好飛機,靈活,速度快,幾種型號里我最喜歡她。”
但事非所願,格哈德的第一架飛機卻不是他理想中的Bf109F。
“我願意為我自己挑一架飛機,結果我所在的中隊全飛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在福賈,一個中尉給我騰了一架飛機出來,這是一架Bf109G-6,特點是有兩門大口徑機炮以及肚子底下的副油箱。我此前從沒飛過這個型號,尤其是對帶著副油箱飛行毫無經驗!這是當時的最新型號,我那時對自己說:‘這下問題來了’”
“我發動了飛機,拉起,爬升,這是什麼爛飛機啊!速度只能到350公里/小時,根本上不到400,座艙擠得要命,晃一下身子的餘地都沒有,我就是這么被夾著飛到撒丁島的。肚子底下的副油箱也讓人很彆扭,但好在不難適應。”
格哈德的飛行手冊上是這樣記錄他第一次戰鬥巡邏的1943年6月10日(若格哈德43年1月7日起在策爾普斯特的戰鬥機飛行員學校呆滿9個月的話,那他抵達義大利時應不早於10月)從福賈飛往文納菲奧利塔,航程280公里,飛行時間80分鐘,轉向飛往奇利瓦尼,航程60公里,飛行時間20分鐘。
格哈德所在的部隊任務是守衛撒丁島上空,以及監視撒丁島以南至北非之間海域,每架飛機每天飛兩個架次的海上巡邏,帶副油箱。
“當時正值仲夏,1943年6月,天熱得離譜,我們每天要在毒辣的陽光下往北非方向飛兩趟。地面溫度為40攝氏度,只有入夜才能稍微涼快一點,這日子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我們摔了一些飛機,都是因為發動機失效,飛行員在海上跳傘,所需的救生設備和在地面上空跳傘完全不一樣,在地面上,你至少還能辨清楚方向,比如看看樹的長勢,但在海上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汪洋。軍方配給跨海飛行的飛行員的特殊裝備只有一盒鎮靜片!當然你身上還有救生衣,背後還有充氣筏,褲子口袋裡還有幾瓶海水染色劑,我在義大利也摔過飛機,上帝保佑那是在岸上,那種情況下你根本來不及把救生筏取出來,那些不幸掉在水裡的人真是可憐。”
大戰來臨
這樣有驚無險的巡邏飛行並沒有持續多久:
“美國人占領了北非,我們很害怕在空中碰到美國飛機,很顯然,美國人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這裡。”
果不其然,1943年6月18日,格哈德經歷了他的第一次空戰,他的飛行手冊中記錄的是,當天他們中隊遭遇了40架B-25,40架A-20和30架P-38,6天后,也就是他第三次空中遭遇,格哈德與美軍飛機直接交火,這次是30架P-38。
“我的109被擊中了,碎片在座艙里到處亂飛,我當時想:‘我一定哪兒受傷了’,但落地後才發現除了褲子上被刮破了幾個口子外我幾乎完好無損,五天后,我又繼續飛行了。”
盟軍部隊於1943年7月登入西西里島,9月,德軍撤離該島,III./JG77也撤往科西嘉島南部的卡薩比安達,隨後又撤回義大利本土。其間部隊遭到了嚴重的損失。
“我們在撒丁、科西嘉、地中海和卡西諾山上空都執行過任務,很多人被擊落,然後被俘,而補充基本沒有,部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10月底,III./JG77接到命令,就地移交飛機和其它設備,所有人員乘火車前往羅馬尼亞。
“我們抵達了普羅耶什蒂附近的米契爾,石油重鎮,我們的新任務是保衛這裡的天空。”
在羅馬尼亞
和義大利晴朗的天空相比,羅馬尼亞天氣簡直就是災難,濃厚的雲層始終籠罩在上空,即使執行日間任務也必須經常依靠儀表飛行。格哈德於1944年1月5日至2月5日間被暫時調往瓦格拉姆河畔菲爾斯的I./JG27,接受分隊長訓練,隨後又返回III./JG77,以對付從義大利南部飛來的美軍轟炸機。
“在敵人換裝前(指的是1944年5月18日美軍B-17轟炸機投入作戰),我們要對付的主要是B-24轟炸機,美國人一次就出動200至300架的B-24,還不算為之護航的150至200架戰鬥機,而我們最多只能出動50架Bf 109,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空軍巴爾幹戰區指揮官給我們下達了命令:如果在空戰中打完了所有彈藥但還沒有擊落敵機的話,必須儘可能衝撞敵機。所有人都認為下達這個命令的傢伙是瘋子,他根本不知道在空中想擊落有戰鬥機護航的轟炸機是多么困難的事,好在這自殺命令幾周后就被撤銷了。”
格哈德的第一個戰績是在羅馬尼亞取得的,1944年4月21日,他擊落了一架P-51,5月7日又擊落了一架P-38。6月1日,格哈德被命令移交自己的Bf109,返回德國本土,開始改裝新式飛機。Fw190迄今都是格哈德最喜歡的飛機:
“這才稱得上是飛機!太出色了,無論對於飛行員還是地勤來說都是激動人心的。當我第一眼看到Fw190的時候就愛上了她,發動機轉速、混合比和槳距的調節,只要推拉油門手柄就可以了,無需像飛Bf109時那樣都要你來操心,Fw190實在是好飛機,我只用了兩周的時間就熟悉了她。”
在西線
“在我們改裝Fw190時,美國人在諾曼第登入了,於是我們在完成改裝後立刻被調往法國北部的阿朗松。我們是7月6日深夜抵達那裡的,重回前線的感覺真不好。我和中隊長恩斯特中尉第二天早上就起飛執行任務,我們遭遇了P-38,他被擊落了,手臂嚴重受傷,而我當時是見習中隊長,於是順理成章地接替了他成為新任中隊長。我們在法國損失慘重,美國人的飛機太多了,即使在地面上,我們的神經也得時刻繃得緊緊的,隨時準備緊急起飛,天上到處是美國飛機,還有地面的高炮,當時的情況真是困難到難以想像。”
“那時戰爭的天平已經倒向了美國,我們得到的只是越來越多的損失。不過戰果還是有的,1944年7月30日,我們10架飛行執行自由狩獵任務,當時地面戰情況複雜,我們不知道下面究竟由誰控制,即使我們昨天偵查過該地區,美國人也許今天就占領了這裡。在葛蘭維爾上空,我發現我們下面有一群正在對地攻擊的P-47,我們有高度優勢,我飛在最前面,於是立刻從2,000米高度俯衝下去,同時用無線電發出指令‘攻擊!攻擊!(Pauke,Pauke!)’。7架P-47被擊落,我方損失兩架,其中我自己擊落一架。這裡我必須聲明一下,我們作戰的目標是敵機,而不是人,當我擊中那架P-47時,我和它的距離只有20米左右了,敵機開始起火,飛行員扭過頭來看著我,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睛,這是我唯一一次在這么近的距離上看到敵人,他一直盯著我,直到他的飛機失去控制,最終墜落地面。我永遠忘不了那雙眼睛,擊落敵機和殺死一個人,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我不喜歡殺人的感覺。同一個禮拜,我又擊落了一架P-47,還有一輛坦克,我當中隊長後又有好幾名飛行員損失了,真是不堪回首。”
“這下我是光桿中隊長了,我把飛機轉交給一個中士,他還沒起飛就和另一架Fw190撞在了一起,這樣,我的中隊就損失了全部的飛機。我們被調往胡蘇姆接受整編,我的中隊得到了16架飛機的補充,大隊數也從3個恢復到4個。我被分配到位於格拉夫瓦爾德的4./JG 1,我手下的補充兵都是些孩子,這些小孩子能幹什麼?他們其中有些人在日常訓練時就摔死了,而我們這些從飛行學校一級一級訓練出來的老飛行員已經幾乎消耗殆盡了。”
“我們在胡蘇姆的生活情況比在諾曼第好得多,良好的一伙食,讓人放心的地勤,足夠的燃料,不用戰備值班……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樣的好日子不會持續多久的,因為美國的轟炸機群越來越近了。1944年11月21日,我們再次做好了戰鬥準備,當時機場上有50架飛機,每架飛機近2,000馬力,一起發動時場面相當震撼。機群開始爬升,我帶領第4中隊,一直爬升到8,000米,我們先是向南飛,方向柏林,然後我的中隊轉向萊比錫,一路上我們什麼都沒發現。機群排列得很緊密,間距只有10米左右,命令嚴禁我們在發現敵機前解散密集編隊,並且嚴格保持無線電靜默。突然,我發現機群後方遠處有敵戰鬥機,於是我立刻打破無線電靜默,報告了目標位置:‘我是金魚4-1,發現美機!’但機群指揮官語氣嚴厲地回話:‘這只是零星敵機!保持密集編隊!無線電靜默!’這是我們這次巡邏遇到的唯一一群敵機,俄國飛機也沒有攔截我們。這樣的巡邏飛行實際上是撞大運,如果遇到敵轟炸機群,那是運氣,如果遇不到,則根本就是浪費寶貴的燃料。我們沒有返回胡蘇姆,而是飛往但澤,在那裡,我們的Fw190扮演了一次運輸機的角色,機身左側的一個大檢查口蓋被打開,塞進一個人,然後起飛,我們帶著這些人逃離東普魯士包圍圈……經皮勞,抵達加茨,我們在那裡移交了所有的Fw190。”
He162
“移交了Fw190後,我們坐火車前往帕西姆,換裝He162。而當我們抵達時,飛機還沒到,機場上都是Me262以及其他一些什麼飛機,都不是給我們的,幾天后我們才見到第一架He162。這是一種什麼飛機呢?速度不超過600公里/小時,飛行時還經常會在空中解體,發動機在背上,怎么看怎么彆扭。”
實際上,He162是一種開發時間極短的飛機,存在大量技術上的問題,由於原材料和工藝方面的缺陷,He162的機體結構極其脆弱,很容易在空中解體。
“要知道,這種飛機的木質部分是圖靈根一個桌子工廠做的,主起落架是Bf109的,前起落架是Ju88的,是不是新的還很難說,唯一值得稱讚的是製造起來很簡單,但這關我們什麼事?Fw190上有4門炮和兩挺機槍,而He162上只有兩門,Bf109 和Fw190在駕駛艙前面有發動機和裝甲板保護飛行員的安全,而He162前面卻什麼都沒有,根本就只是一個木頭箱子,如果必須迫降,那更是災難。He162有彈射座椅,說明書上說彈射前飛行員必須縮回雙腿,否則膝蓋以下就全沒了,我可不敢試,據說一個上尉因此丟了性命。”
4月15日,格哈德和他的中隊返回了利克,20日開始進行部隊試飛,格哈德對He162的性能迄今記憶猶新:
“發動機啟動時,你必須踩住剎車,然後慢慢鬆開,並且不能在地面滑行得太遠。發動機很糟糕,速度也不快,戰鬥機飛行員在實戰中經常會把發動機關掉然後再開車,而在He162上則不行,如果發動機空中熄火,你只能慢慢地推油門,如果不小心推大了,發動機又會重新熄火,此時你再也沒機會第二次重新啟動了。對於像我這樣的老飛行員來說,改變自己的飛行習慣而去適應He162還不算太難,但對於新手可就不一樣了,這種飛機很容易失速,並且很難改出來,比如說快速轉向,在Fw190上,你只需把桿打到一邊,然後向後拉就可以了,而在He162上我也想這么做,但卻出了問題,我猜想,He162的兩個方向舵偏轉的角度可能不一樣,這樣飛機側滑的時候就變得極不穩定,機頭往下掉,很難拉起來。”
格哈德的猜測沒有錯,He162在側滑的時候的確有問題,如果側滑角超過20度,噴氣發動機的尾流就會吹到一側的方向舵上,使之不到位,從而嚴重影響水平穩定性。
“穩定盤旋沒有問題,但我從來沒駕駛He162做過機動,我們隊友在休息的時候討論過He162的機動性問題,有一個很有說服力的例子,一個叫做萊辛巴赫的中士在駕駛He162做筋斗的時候墜毀了,我不確定He162能不能做筋斗,也可能萊辛巴赫當時高度太低,但我本人的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各種資料對He162的速度說法不一,有的說能達到750,甚至800公里/小時,甚至更高,有資料記錄:“……於1945年3月3日,在3,800米高度達到960公里/小時,飛機飛行穩定。”但格哈德對此表示懷疑:
“我飛到過600公里/小時,這已經很快了,He162很難超過這個速度,我也知道如上這些說法,但我想起中肯定加入了想像的成分,Fw190更實用一點,她雖然不快,但是她是飛機。”
對於前起落架,格哈德也有意見:
“起飛的時候拉桿不能太猛,否則機尾會擦地,著陸的時候也一樣,必須確定主起落架著地了,才能推桿,絕對不能三點著陸,這是習慣問題。我在利克飛過一次超低空,大概半米左右高度,He162會自己抬頭,我想這應該是地面效應,我立刻穩住了飛機,否則肯定會摔。”
格哈德沒飛過幾次He162,在他的飛行手冊上記錄了18個起落,但其中卻有一次空戰記錄:1945年3月26日,與敵接觸,颱風戰鬥機,方向舵蹬不動,這架颱風是單機,我完全有機會將其擊落,但方向舵蹬不動,我只能看著颱風從眼前逃走。”
“Nervenklau”
Revell模型廠把格哈德的這次空中遭遇畫上了其1:32的He162模型包裝盒,前景是格哈德的“紅色1號”,標有Nervenklau字樣的He162。而Nervenklau是什麼意思呢?格哈德這樣回憶:“那時我只有21歲,一個大孩子,同時也是個軍官,多少還得過幾個勳章,當時我很自負,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辦得到。作為中隊長,我有一輛機車,小型的DKWRT25,我經常騎著它在停機坪上來回開,我喜歡騎車高速穿過人群並猛按喇叭,嚇唬那些在停機坪上沒事可乾的人,看到他們,尤其是老兵被我嚇一大跳的樣子,我心裡很得意,我把被我嚇著的人稱作‘Nervenklau(緊張的小偷)’,於是乎就塗到自己的飛機上去了。”
1945年4月29日,格哈德完成了他作為一名德國空軍飛行員的最後一次飛行,他的飛行手冊結束於1945年5月6日,總飛行時間479小時54分鐘,飛行總里程116,920公里,夠繞地球三圈。1945年5月4日,施勒蘇易格-赫爾斯泰因的德軍向英軍投降,此前裝備He162的JG1三個中隊被命令前往丹麥和挪威,但命令沒有被執行,He162也沒有被炸毀,全部轉交給了英軍:
“英軍到達機場的時候,我們全部離開了飛機,英國人仔細檢查了其中的一架,並將其拆卸,裝上運輸機運走了,他們肯定試飛了He162。有些德國飛行員對英國人說:‘給我們一點燃料,我們飛給你們看。’這也算是一種幽默吧。”
後記
格哈德·漢夫少尉戰後成為戰俘,於1946年5、6月間被釋放,從英國返回德國,其父埃里希·漢夫戰時軍銜位中校,任職於帝國航空部人事處,1948年被釋放。格哈德於1961年完成了萊比錫大學經濟學的函授學習,取得了碩士學位,並加入東德基民盟開始其政治生涯,1963年擔任埃爾福特副市長,1981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