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爾山上的遐想

在藍天白雲下,朵爾山如同一匹原野的駿馬,賓士在山巒跌宕之中。帶來了夢幻般的世界,那就是童真的夢,是乎很遙遠,可又那么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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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藍天白雲下,朵爾山如同一匹原野的駿馬,賓士在山巒跌宕之中。帶來了夢幻般的世界,那就是童真的夢,是乎很遙遠,可又那么真真切切。

孩童時,朵爾山是如此的荒誕,四周沒有高聳的灌木,一條狹長的小道蜿蜒到光禿禿的山頂,在這裡是孩童們的樂園,可以施展十八般的武藝,打造影視帝國的另一版本,可謂是現實版的好萊塢,孩童們用碎石堆砌的堡壘、木質的槍炮應有盡有。

小時候,我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放牛娃,每天就同牛和牛糞打交道。那時候因為家庭的原因,穿戴都比較破舊,常常小腳丫露在外面。本來山路崎嶇,在加上沒有一雙完整的鞋,不得不去抱怨。放牛在當時須然是一件輕鬆的事,可與那些成天站在黑白電視機前看《西遊記》、《水滸》傳的同齡夥伴來說,是萬分的不幸,不得不去抱怨該死的小黃牛,更可惡的是它滿身臭熏熏的牛糞,一不留神就被它弄得滿身牛糞臭。

穿不上一雙好鞋,沒有電視看,這些無形的禁令是無法禁止一個純真的童年,用簡易的道具導演那些跳躍的電影畫面,因此朵爾山成了每天必經之地,在哪裡藏著很多秘密,萌發了很多的夢想。

那年的秋來得很早,一陣陣的涼意使人接連打了幾個寒顫。秋季的天似乎很高,天空似明鏡,每天太陽公公依舊向我們微笑、招手。小黃牛在荒地里自由的吃草,搖著它那淘氣的小尾巴,在告訴我,在青草面前,它不需要看護。我跑上了朵爾山山頂,期待像往常一樣有一群玩伴,又可以重拾那些久違的武器,來一場槍戰。期望如同泥潭裡的水波,美麗的波紋瞬間逝去,期待也成了泡影。接連幾天綿綿的細雨使得那些道具長出了灰暗的斑紋,堡壘也坍塌了,頓時心落入了萬丈的冰川,一種冰冷的疼痛,伴隨著兩行淚水,流淌了下來。

天雖然晴朗,可我心的卻那樣的冰涼,將那雙破爛不堪的解放鞋脫下,小心翼翼掛在枝頭上,一屁股坐到那塊又光又滑的大石板上發獃。日落的餘暉傾斜下來,那些跳躍的電影畫面早已成為一種奢望,成了一種習慣,大地頓時變成金色,在夕陽里,一種溫馨、一種和藹映入眼帘。

家鄉坐落在山的中間,四周都是山,那時候唯一看到的就是一條坑窪的馬路,像一條銀灰色的絲帶蜿蜒到遠方,至於有多遠,我也不知道,心裡感覺很遠很遠。朵爾山是唯一最高的地方,在晴朗的天,可以肉眼看到很遠的地方,然而它還是消逝在金色的天際里。

家鄉沒有拖拉機、沒有高樓、沒有如絲如畫的莊園。一切都很平常,平常到和朵爾山沒有兩樣。

獨自一人最容易遐想,去夢幻那些美妙的景色,像影片中一樣如詩如畫。這時的我,傻傻的,瞧著遠方,遠方才有新解放鞋鞋、才有無時無刻都可看的黑白電視機,遠方沒有整天臭熏熏的牛糞,遠方有更多童年的樂園。想到傳說中可口的餅乾,又大又圓,口水不經流了下來;一雙雙新的解放鞋擺放在面前,感覺無比的激動,手摳著冰涼的腳丫,不忍心穿進去,它一下子變成了寶貝疙瘩,心想等開學時候在穿到學校炫耀一番;我並不甘心就這些禮遇,還想到遙遠的地方去看看、去玩耍那些樂園。

我騎在朵爾山在匹駿馬的背上,閉上了眼睛,週遊世界。第一站是換了一所國小,這那裡再也沒有人欺負我,一幫玩伴比劃著名新奇的事物,說說笑笑。第二站是我考上了更遠的學校,坐上了拖拉機,看到了寬敞的公路,一直延伸到遠方。我的第三站在哪裡? 有些疲憊的我開始產生了眷戀鄉情,心開始了動搖。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讓我忘乎所以,讓我釋懷,讓我飛翔。沒有燒焦的洋芋味,沒有奔跑的牛群,更沒有一幫土泥土氣的孩童,朵爾山下的一草一木都伴隨著我的成長,它是我茁壯的見證。我沒有落葉歸根那樣歸心似箭的心情,只是那裡的泥土氣息牽動了我的每一根神經,我始終還是山區的一個窮孩子,父母給予已經是最多的了,每天見到父母農活歸來就是最大的快樂。

朵爾山依舊孤零零的聳立在那裡,朵爾山上的我已經不再孤單,有夕陽、有小黃牛的陪伴。夜幕降臨是上蒼髮出的最嚴厲的逐客令,驅逐每一位山野農夫,歸家是每一個人一致的做法,也是唯一的願望。拾起破爛的解放鞋,趕著小黃牛,再別了久違的樂園,再別了朵爾山。

作者簡介

王學彣,貴州畢節人,特約記者、青年文學作家,代表作《烏龜的眼淚》。曾任《新築媒》雜誌編輯,北京海上明珠簽約作家,現為綠城文學藝術院特聘作家。先後發表了《雷雨》、《一碗白米飯》等數十篇作品。 作品散見於《山東文學》、《中國文學家園》、《綠色視野》等數十種報刊雜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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