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殘[春殘(唐彥謙)]

《春殘》是唐代詩人唐彥謙所創作的一首詩歌。這首詩寫的是春盡時的惋惜和不忍作別情感。傷春傷別本是唐詩的主題之一,以之寄寓一種人生的思緒,如對時光流逝的慨嘆,或對生命惆悵的一種排遣。

基本信息

作品名稱:春殘

作者:唐彥謙

創作年代:唐代

作品出處: 全唐詩

文學體裁: 五言律詩

作品原文

景為春時短,愁隨別夜長。

暫棋寧號隱,輕醉不成鄉。

風雨曾通夕,莓苔有眾芳。

落花如便去,樓上即河梁。

作品欣賞

這首詩寫的是春盡時的惋惜和不忍作別情感。傷春傷別本是唐詩的主題之一,以之寄寓一種人生的思緒,如對時光流逝的慨嘆,或對生命惆悵的一種排遣。所以這種詩中大都籠著感傷情調,這首詩也不例外。

詩的起句告訴我們春天的日子很短。句中的景即為“影”,可解釋為“日影”、“光影”。春天的日子短,也就是說春天很容易過去,美麗的春光很容易消逝,這自然而然很易引起人們一種惆悵的情懷。這一句寫景,那么下一句便是抒情了。作者說“愁隨別夜長”,抒發了一種傷春與離別愁緒。上句“景短”,下句“愁長”,一景一情,相與對照,正好籠括了全詩的主題。我認為全詩的詩眼正在這一聯當中,即那個“愁”字,正是愁的情緒貫穿了全詩的字字句句。

頷聯的兩句都有典故。“暫棋寧號隱”用典出自《世說新語·巧藝》:“王中郎以圍棋坐隱。”王中郎把自己隱居在圍棋之中,而詩人卻不能,他說暫時下幾盤棋不能稱之為“坐隱”,只是聊解愁緒罷了,而終究不能像隱士們那樣超脫,“輕醉不成鄉”是亦化用典故,《新唐書·王績傳》:“績著《醉鄉記》,以次劉伶《酒德頌》。”但詩人也不能像王績那樣完全沉入醉鄉之中,他說:輕微的酒醉不能說是進入了“醉鄉”,正表現了他難以完全擺脫的不寧心緒。

頸聯是純粹的寫景,也正承首聯而來,具體地展示了春殘的狼藉景象。“風雨曾通夕,莓苔有眾芳”,意即暮春的風雨曾通宵達旦,而春花不堪風雨的摧殘,凋零也就更快,全都散落在蒼綠的莓苔之上。因春短而生愁緒的詩人面對這狼藉殘紅,痛惜花飛花謝,以至於徹夜難眠,心情之凝重可想而知。這兩句也可稱為流水對,其景物的聯綴在於貫穿其中的內在邏輯,即下聯的“莓苔有眾芳”是因為上聯的“風雨曾通夕”。

尾聯用擬人手法,是寫詩人送春歸去的情景。“落花如便去,樓上即河梁”,意思是花落了春天也將隨之而去,那么這樓上就是送春歸去的地方。末句也是用典,從蘇武詩的“攜手上河梁”一句變化而來。蘇武在河梁送別友人,詩人在樓上送別春光,其地不同,而那種強烈的惜別之情卻是一樣真摯、深沉。所以,“愁”仍是詩人的主要情懷,“愁”字仍為全詩的主線。

我們可以來為此詩結構一幅意象畫:在暮春的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詩人坐在小樓燭影中,桌上擺著圍棋的殘局,杯里還有剩酒,以醉遣愁的詩人想像著風雨中眾芳零落的形狀,在心中默默揮手與春作別。

全詩感情細膩,體物深刻,用典頗多,風格正可用纖巧兩字概括,從中可看出詩人詩學溫李的痕跡,只不過他的文字比較樸素顯豁,而李商隱卻要隱晦深沉得多。由於李的才力高於唐,所以唐詩遠比不上李詩的韻味和文采。《蔡寬夫詩》批評唐彥謙詩“格力卑弱,僅與羅隱相先後”,甚為得當。

《石林詩話》云:“楊大年、劉子儀喜唱彥謙詩,以其用事精巧,對偶清切。黃魯直詩體雖不類,然不以楊、劉為過也。”楊大年、劉子儀皆為“西崑”詩人,詩重李商隱,也喜唐彥謙的“用事精巧,對偶清切”,而且黃庭堅也承認這一優點。這可以看出詩人在藝術形式上對近體詩的完善。這首五言律在對仗、用事及遣詞造句上確實極為認真。詩中前三聯皆為很工整的對句,可謂“對偶清切”;詩中還有“棋隱”、“醉鄉”、“河梁”三處用典,而且不著痕跡,也可謂“用事精巧”了。

作者簡介

唐彥謙(?~893?)字茂業,號鹿門先生,并州晉陽(今山西太原)人。鹹通末年上京考試,結果十餘年不中,一說鹹通二年(861)中進士。乾符末年,兵亂,避地漢南。中和中期,王重榮鎮守河中,聘為從事,累遷節度副使,晉、絳二州刺史。光啟三年(887),王重榮因兵變遇害,他被責貶漢中掾曹。楊守亮鎮守興元(今陝西漢中市東)時,擔任判官。官至興元(今陝西漢中)節度副使、閬州(今四川閬中)、壁州(今四川通江)刺史。晚年隱居鹿門山,專事著述。 昭宗景福二年(893)前後卒於漢中。

才高負氣,以博學多藝聞名鄉里。能作詩,《舊唐書·唐彥謙傳》說他“尤能七言詩,少時師溫庭筠,故文格類之”,楊億稱其“為詩纂慕玉溪,得其清峭感愴”代表作有《採桑女》和《宿田家》。鹹通末年上京考試,結果十餘年不中。一說鹹通二年登第。乾符末年,兵亂,避地漢南。中和中期,王重榮鎮守河中,聘為從事。光啟末造,因事貶漢中掾曹。楊守亮鎮守興元(今陝西漢中市東)時,擔任判官。著有《鹿門集》3卷,附拾遺1卷,續補遺1卷,並由吏部侍郎薛庭圭作序。

彥謙博學多藝,文詞壯麗,至於書、畫、音樂、博飲之技,無不出於輩流。《舊唐書·唐彥謙傳》說他“尤能七言詩,少時師溫庭筠,故文格類之”。宋人楊億稱其“為詩纂慕玉溪,得其清峭感愴”。但他的詩作中接近溫庭筠、李商隱的主要是一部分近體詩。而其古詩如《感物二首》、《和陶淵明貧士詩七首》、《早行遇雪》、《舟中望紫岩》等,抒情寫景,峻切明暢,有魏晉遺風。就是那些師法溫、李的近體律絕,如《七夕》、《八月十六日夜月》、《無題十首》、《垂柳》,也比較清淺流轉,不同於溫詩的繁縟和李詩的深曲。其詩“用事精巧,對偶親切”(《石林詩話》述楊億、劉筠語),象“煙橫博望乘槎水,日上文王避雨陵”(《蒲津河亭》)。這樣的對仗,對北宋西崑體詩人頗有影響。多為羈旅、贈別、懷古之作,亦有少量反映民生疾苦的詩篇,如《採桑女》、《宿田家》。中和四年(884年)歸仁澤撰唐王重榮德政碑,為其所書。  有《鹿門集》三卷傳世。《全唐詩》收詩二卷又十一首,《全唐詩續拾》補詩一首,並由吏部侍郎薛庭珪作序。清代沈宗畸輯《晨風閣叢書》。《唐詩百名家全集》中也曾收錄,題作《鹿門詩集》。事跡見《舊唐書》本傳、《唐詩紀事》、《唐才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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