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祖陵地宮

明祖陵地宮

站在這汪和洪澤湖相連的潭水前,聽如老胡般的知情人,介紹那水下的種種。 按照老胡的說法,那一片漆黑里、磚牆之後、水淤之下,便是神秘的明祖陵地宮。 “這是從拱門裡打的,冰冰涼,留在家裡做個紀念。

明祖陵位於盱眙縣洪澤湖的西岸,是明太祖朱元璋的高祖、曾祖、祖父的衣冠冢及其祖父的實際葬地。朱元璋一統天下以後,於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在此地建祖陵,追封並重葬其祖父朱初一、曾祖朱四九和高祖朱百六三代帝後,次年在陵前建享殿,永樂十一年(公元1413年)朱棣又建欞星門及圍牆。 公元1680年,黃河奪淮,明祖陵和泗州古城一起被埋葬於滔滔洪水。此後近300年,洪澤湖下有個大墓—— 一代皇陵留於世間的,只剩下這一句附近居民代代相傳的戲言。
露出真身的明祖陵地宮拱門和甬道露出真身的明祖陵地宮拱門和甬道
連日來江淮一帶遭逢大旱,洪澤湖水位連續下降已近死水位。明祖陵地宮甬道和拱門露出來了,300年來第一次啊…… (2011年5月19日)
水潭見底,地宮拱門甬道露真容
站在這汪和洪澤湖相連的潭水前,聽如老胡般的知情人,介紹那水下的種種。如9個大小不一的拱門分別象徵著朱元璋祖父、曾祖、高祖以及他們各自的后妃;如拱門前有甬道,拱下有漢白玉所砌橫樑;最令人心繫神往的當然是那地宮,其中的隨葬之物、歷史留存和難以言說的神秘。
而昨天,當記者再次駐足潭邊,潭底竟能一覽無遺。9個拱門、拱下的橫樑和甬道頂端盡數露出了真容。即便它們的大部分還深埋在潭底淤泥下,但僅一個輪廓、一方格局,已能讓觀者倍感震撼。記者幾乎是縱躍著落到了那漢白玉橫樑之上,其實如果不是老胡介紹,根本看不出梁的質地,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斑駁印跡,甚至與兩端的石磚都難辨彼此。有工作人員用小鏟仔細地除去磚外淤泥青苔,竟露出一抹驚心的紅,“那是明時的硃砂,顏色能千年不褪,確是神奇。”老胡在一旁說。
俯身從拱門向內看去,裡面也有積水,據說水下更有深不可測的淤泥,也因而數百年來擋住了所有盜墓者和考古者的腳步。再往裡看,有的門內黑不可見。按照老胡的說法,那一片漆黑里、磚牆之後、水淤之下,便是神秘的明祖陵地宮。一水之隔、數步之遙,站在這據說已是300多年來世人與眼前皇陵距離最近的所在,記者眾人心有不甘地探了又探、看了又看,盡都唏噓。
有附近居民從拱門裡打水留念
採訪間,不停地聽老胡重複那句“300多年來第一次”,這個從小對明祖陵心懷神往,後來主動從旅遊局副局長位子上申請調往景區管委會的44歲漢子,從致電記者開始,便一直保持著亢奮。“600多年的歷史遺蹟,300多年的水下皇陵之謎啊。”因愛成痴,矢志研究明祖陵的老胡說,當他的腳落在甬道,視線穿過拱門,他覺得自己離那個驚心動魄的謎底近了一大步。
同樣激動的還有周圍居民,63歲的村民朱學澤便是其中一位。“從小就在這裡玩。”老朱記得關於明祖陵所發生的一切,他看到過當年因水位降低而露出的石像;偷偷躲在草垛子裡看過專家們來這裡考察;重建墓園包括景區開工,他曾作為工匠扛石挖泥;甚至,他今日的官方身份還可以算是景區僱請的守陵人。
而其實,朱學澤的祖上確是標準的明祖陵“守陵人”,據說當年朱元璋修祖陵時,給這方圓幾十里內的村民都賜姓朱,世代守陵。直到現在,明祖陵景區附近3萬多居民里,仍有近八成姓朱。對朱學澤們來說,雖然守陵早已不是家族使命,但生於斯長於斯,早與這水下皇陵結下了深厚的感情。“這一帶的小孩子,都是從小在這裡玩到大。”即便後來成了景區,有了高牆相阻,對村民們來說,說起明祖陵,說起這一灣曾是“一條小河”的水潭,仍是如“村頭一棵老樹,屋後一口老井”般親切熟絡。
儘管如此,朱學澤他們仍從未見過這次因乾旱重現的地宮拱門和甬道。甚至在村民們的傳說中,“水底下有神靈保護,保護著老皇陵不被人發現打擾。”
但古陵即現,好奇終究戰勝了敬畏,老朱說他乘著下潭幹活的當口,不但多次把頭探進拱門一看究竟,還好好在那些石磚橫樑上摸了又摸。“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一摸一手泥,滑不溜秋。”老朱憨憨地笑,卻從屁股旁邊摸出一瓶水,顏色頗有些黃濁。“這是從拱門裡打的,冰冰涼,留在家裡做個紀念。”其實記者也曾下手探過拱門裡那些數百年留存的地下水,與門外那終年不凍的潭水相比,確是觸手極寒,一門之隔有如此差別,堪稱神奇。
為保護陵墓,將連夜調水淹沒
“既然都露出這么多了,何不索性讓它露出廬山真面目?”記者對老胡笑言。
老胡告訴記者,其實這么多年來,地方政府也曾想過上報國家申請挖掘,但考慮到文物出土後的保護問題,一經開挖,毀去的不僅是附近百姓口中的祖宗陵脈,更可能是關於皇陵修建、風水建築的一段寶貴歷史。“最終還是決定就地保護,把明祖陵完整地留給子孫後代。”基於同樣的考慮,前天當老胡看到潭中水位急降,拱門和甬道相繼露出時,除了震撼,他更感憂心忡忡。“按照專家的說法,這裡面的文物包括詔書、衣飾和各類殉葬品,價值之大難以估量,如果因水位下降使得墓門大開,危險係數將成倍增大。更不用說一旦暴露在空氣中,那些歷史遺存必定會遭受損壞。”老胡說。
思前想後,老胡和縣裡領導匆匆匯報,便商定下了引水再淹的計畫。“也就是等你們來看上一眼,下午5點我們就要開始往潭裡灌水了。”老胡說,幾輛水車早已調集完畢,水也從淮河中取出加滿,而到記者發稿時,那剛剛到這世間呼出300年的濁氣,與旭日清風短暫相會的地宮拱門、甬道,又將重歸水下,再享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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