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連[《紅與黑》小說人物]

於連[《紅與黑》小說人物]
於連[《紅與黑》小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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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著名作家司湯達的代表作《紅與黑》中的男主角。 於連(Julien)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堅韌不拔的毅力,為了實現自己的巨大野心而孤身一人在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裡辛苦地奮鬥著,其間不乏種種不光彩的手段。正當他自以為踏上了飛黃騰達的坦途和得到了超越階級的愛情之時,社會卻無情地把他送上了斷頭台。 於連出生於小城維埃爾的一個木匠家庭,父親是一個自私的木材廠老闆,兩個哥哥都是粗俗之輩。瘦小清秀的於連崇拜拿破崙,但是他看到拿破崙的時代已經終結,為了儘快飛黃騰達他只得從事神職工作。憑著超常的記憶力,他被市長雷納爾選作家庭教師,但他卻與雷納爾夫人產生了感情。後來為避免事情敗露,他不得不到貝藏松神學院學習。受人推薦,他來到德拉穆爾府任秘書,得到了拉穆爾小姐的愛情。正當他以為自己將要獲得成功時,雷納爾太太的來信告發了他。憤怒的於連瘋狂地在教堂打傷了雷納爾太太,也因此被判死刑,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基本信息

性格影響命運

在小說《紅與黑》第四節“父與子”中有一段對於連的肖像描寫:

他的兩頰紅紅的,低頭看著地。小伙子有十八九歲,外表相當文弱。五官不算端正,卻很清秀;鼻子挺尖,兩隻眼睛又大又黑,沉靜的時候,顯得好學深思,熱情似火,此刻卻是一副怨憤幽深的表情。

這段描寫從某種角度可以說暗示了於連性格的悲劇,首先,這個年輕人長得十分清秀,這對他以後的命運有很大的影響。於連相貌清秀,身體瘦弱,但出生在木匠家庭,他身體不夠強壯不能出色的幹活,所以得不到父親的喜愛反而得到的是父親粗暴的拳腳;他擁有美貌,這成為躋身貴族及上流社會並與兩位貴族女性發生戀情的資本,但同時也是鑄就他命運悲劇的一個潛在因素。另外,他喜歡深思,探尋問題。他最愛讀的書有兩本:盧梭的《懺悔錄》,從這本書里他領悟到人應該是有尊嚴的,但出生的低微又使他往往得不到尊嚴,他因之而痛苦著。另一本是拿破崙的《聖埃倫島回憶錄》,這本書使於連狂熱崇拜拿破崙,覺得拿破崙給自己開闢了一條路:出生低微的年輕人也可以憑自己的聰明才智打拚出一番事業。可惜於連出生時,拿破崙的時代已經過去,於連不得不放棄穿上拿破崙軍隊紅軍裝的理想,而改穿上教士的黑道袍,“紅”與“黑”象徵著當時年輕人的兩條路。這段描寫還寫他在一轉瞬間目光里常常顯出一種仇恨的表情。於連是生不逢時的,內心有著仇恨,但在波旁王朝復辟與反覆辟鬥爭中他必須掩蓋住自己的仇恨,在表面上表現出很虔誠的篤信基督的樣子,把他的聰明才智用於背誦拉丁文的《聖經》。這也是小說名字的另一種解釋,“紅”是於連性格中善良真誠的一面,“黑”是於連性格中偽善憤恨的那一部分,“紅”與“黑”的交戰,住在他的思想與行動,“紅”與“黑”的抗爭,注定了他悲劇性的命運。

多重性格

小說中索黑爾父子相互敵視的緊張關係令人莫名其妙,比如書中開始便寫到老索黑爾和於連的衝突,由於老索黑爾叫了於連兩三聲沒有得到回答,他就撲上去給了於連一拳一巴掌,直打得於連暈頭轉向、鮮血直流。即使到後來於連被判死刑關在監獄裡,老索黑爾不但不悲傷,而且還要向於連收取“預付給他的膳食費和教育費”。從這些可以看出,索黑爾父子之間的人倫之情已喪失殆盡。按照榮格的“阿尼瑪”理論,人類的心靈是雙重的,不過異性的心理特徵通常在人們身上不易被察覺到,它處在潛意識狀態,只表露在夢中或投射到周圍的某個人身上,(通常是男性身上的女性特徵投射到女性身上,女性身上的男性心理特徵投射到男人身上)但是從小就生長在只有男人的粗暴而沒有女人的溫柔的環境裡的於連,他身上羞怯、靦腆、柔弱等特點,並隨著條件的變化和環境的改變,一旦遇到合適的理想中的女性,就會把內心中的女性心理形象投射出來,從而在他身上的男性心裡會迅速升居主要地位,因而那種勇敢、冷酷、殘暴等充滿征服欲和占有欲的男性心理特徵就會突現出來。因此,極端的溫柔和極端的殘酷的兩極性格,就會統一在於連一人身上。

俄狄浦斯情結

其實,榮格的這一觀點用弗洛伊德的理論來分析,就是我們熟知的“俄狄浦斯情結”。於連對德·瑞那夫人的投射是以其母親的形象為原型的。而德·瑞那夫人也始終在感覺上把於連當成她的孩子。儘管二者在事實上並非有血緣關係,但在他們的潛意識中存在著“俄狄浦斯情結”,從而導致“亂倫”的恐懼。尤其是當德·瑞那夫人的孩子突然病倒時,兩人頓感亂倫必遭懲罰的恐懼。為了避免導致“娶母”的結局,於連只得處處逃避,向索福克勒斯筆下的俄狄浦斯王一樣,為了逃避神示的應驗而逃亡異鄉。正當於連和瑪蒂爾德的戀情將要達到“高潮”時,德·瑞那夫人便出面干預了。雖然她對於連母子式的戀情難以實現,但嫉妒之心決不允許她把於連推到別的女人的懷抱里,於是她便採取了最為卑鄙的手段,寫信告發了於連,使於連功敗垂成。於連感到異常惱怒,表面上看是德·瑞那夫人的出現破壞了他即將到手的錦秀前程,實際上於連前程的斷送意味著他將重新回到德·瑞那夫人身邊。當於連認識到“娶母”的結局將無可挽回時,他只得採取槍殺德·瑞那夫人的辦法。對德·瑞那夫人刺殺的不成功宣告了於連逃避的失敗,也宣告了他對瑪蒂爾德小姐的最終拋棄。但於連實際上又怕德·瑞那夫人真的死掉。他處在既愛又怕的矛盾交織中。當他得知德·瑞那夫人沒有死時,他先是驚喜於他所愛的人並沒有死,隨之擔心的娶母結局將最終難免,於是,於連考慮到既然不能把德·瑞那夫人殺死,那就只好把自己殺死。所以當法庭判他死刑時,他拒絕任何可能生存的要求,甚至承認法庭的判決是“公正的”。

逃避

我不抱有任何幻想,死亡在等待著我,它是公正的。我竟然會企圖殺害最值得我尊敬和欽佩的女人。德·瑞那夫人曾經像慈母一樣對待我。我的罪行是殘酷的,而且是有預謀的。

……在結束以前,於連又回過頭來談他的預謀,談他的悔恨,談他在那些比較幸福的日子裡對德·瑞那夫人懷有的尊敬和兒子般的無限愛……

這是於連對德·瑞那夫人戀情的真正告白。於連所認為的判決的公正性,已不再是法律的,而是道德的。並且於連只能選擇死,這是他對亂倫的最後逃避。

理想和現實

仔細比較司湯達的生平與於連的經歷,我們不難發現,司湯達不幸的童年、軍旅生涯、政治生活,都和於連有很多相似之處。可以說,《紅與黑》中的於連形象實際上就是司湯達本人,通過於連這一形象,不但表達了作者童年被壓抑的欲望,而且還體現了他一生屢受政治挫折的坎坷經歷;通過於連和德·瑞那夫人的優美愛情抒發了他的戀母情結;通過於連壯烈的死,完成了他對死亡的好奇和體驗。至於於連最後在法庭上精彩的演講,則更是作者一生中遭受政治迫害的直接表現,於連的全部人生閱歷不過是讀了盧梭和拿破崙的兩本書而已,(到德 雷納爾家裡後才讀到更多的書)於連對社會的認識是幼稚和膚淺的(或者說在某種程度上是膚淺的),這樣富有政治見解的精彩講演與其說演講者是於連,不如說是司湯達本人。可以說,整部作品就是作者全部內心世界升華的結果。

性格的來複線

小說中,德·瑞那市長要聘請於連去他家裡做家庭教師,於連的父親老索黑爾在薪水、吃、穿、住等一系列問題上與市長討價還價,老索黑爾關心的只有一樣東西――金錢,而於連關心的是他和誰一起吃飯,是和主人還是僕人。也就是說如果和主人一起吃飯,他就可以去。他的這種自尊心背後掩蓋著相當嚴重的自卑。由於自己出身比較低微,所以他的這種自卑表現得非常明顯。我們在他生活中看到這樣一個來複線,就是瞬間的自卑馬上激起自尊的反抗,這種反抗如果得到了某種勝利的滿足,這個來複線周期就完畢了。但接著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感到瞬間的的自卑,他又會激起一個自尊的反抗,然後再獲得一種勝利的滿足:瞬間的自卑――自尊的反抗――勝利的滿足――瞬間的自卑……

於連的愛情

比如有一天在花園喝茶的時候,傍晚天色有點黑了,於連不小心碰了一下德·瑞那夫人的手,夫人立刻把手抽回去。對於一個貴婦人,這是修養使然。但於連馬上產生一個念頭:德·瑞那夫人瞧不起我,我的手一碰到她,她一下子就抽回去了。這樣一種自卑的意識變成自尊的反抗,他想:“無論如何我要抓住她的手。”經過很激烈的痛苦的思想鬥爭,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把德·瑞那夫人的手抓住了。由此開始兩人的愛情。當天晚上德·瑞那夫人非常興奮,覺得自己的生活揭開了新的一頁,甜美的愛情降臨了。而於連只是感到一種勝利,感到一種勝利的滿足,因為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所以那天晚上他睡得很香,和德·瑞那夫人完全不同。

疑慮和矛盾

無疑,《紅與黑》是一部充滿著魅力的作品。西方關於研究司湯達的作品數量足以與中國研究《紅樓夢》的"紅學"等量齊觀。的確,作為法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之作,《紅與黑》中對於19世紀上半期法國風起雲湧的各方鬥爭和矛盾都展現得頗為深遠,貴族、大小資產階級、教會人士一個個的粉墨登場,潛伏在表象下的實力的交戰刻畫了當時整個社會的腐朽和虛偽。而在我看來,《紅與黑》之所以如此經久不衰,都絕不僅僅在於該作品所體現出的政治和社會意義。記得藍棣之老師曾經說過,一部現實主義作品大大不同於記錄社會的高級檔案,文學的意義也絕不僅在於記錄,我想,是《紅與黑》中主人公於連充滿著無限矛盾與反差的各種思想和行為,更足以讓每位讀者看得目瞪口呆卻又如痴如醉,足以讓每一位研究者分析成千次上萬次。

性格

我們隨便從中挑一段來讀,便很容易看出於連的極端細膩和敏感。在市長家做家庭教師時,於連已經通過出色地背誦拉丁文《聖約》贏得了德·瑞納一家上下刮目相看,更憑著他清秀的長相、少年的自尊打動了德·瑞納夫人的芳心。而於連卻出於一種奇怪的自尊和一定要證明點什麼的心理,望著她,仿佛她是個仇敵,他正要上前和她決鬥交鋒……

就是這樣,這個怪異的於連牢牢抓住了讀者們的心。於連的敏感和細膩、倔強是天生的,他還擁有著超群的記憶力,而他的高傲和自尊、崇拜權勢則是後天環境的賦予。於連確實是十分自我的,在他的心目中,尊嚴被提到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他可以放棄輕而易舉就能到手的錢財,因為他需要的是別人的尊重。但他對於"自尊"的理想和追求又最終把他引向了歧途。

觀念

於連雖然有著民主的思想和英雄主義的熱情,但當他得到了拉莫爾公爵的賞識時,他卻逐步地向貴族勢力妥協了,這時的於連仿佛只知道為拉莫爾公爵的一場政治陰謀走足報信。在他的個人奮鬥歷程中,他經歷著一次次的反抗和妥協。他是機智聰明的,然而在很多方面,我們只能說他是天真而無知的,比起整個社會中精心鑽營的人們來,他是無力的,也是無助的。

左拉在《論司湯達》中是這樣寫的:"他(司湯達)停留在一種抽象的意願里,他要人這種生物不包括在自然里,而是靠在一邊站著,然後宣告只有心靈是高貴的"。左拉覺得於連是"完全裝配好的智慧和情感的機器","純粹在思辯中產生的創造物",他"專在推理上下功夫",主張自然主義的左拉認為司湯達在創作中帶有觀念學者和邏輯學者的身份,於連似乎只是永遠在心理活動,外界的事務,哪管它春夏與秋冬,能對於連產生震動的永遠都只是他的想像中別人對他的輕蔑與尊重。這不也正說明了作者對於連心理上入木三分的刻畫嗎?

結局

最後我們來看看於連的結局,於連死了,他也只能這樣選擇。他的悲劇是一場典型的性格悲劇,無論他性格中近乎於女性的柔弱、靦腆與男性的暴戾、野心之間的瞬間轉化,還他前半生顛沛辛苦的追求和生命最後一刻對於死亡的平靜嚮往,都是他性格的極端和偏執造成的必然結果。生命原本是平衡的,當生命的一種狀態達到巔峰乃至於近乎崩潰之後,隨之而來的必然不會是平和與安寧,而是另一個極端。

於連必然走向死亡,他的命運里包含著偉大的自然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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