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糖罐兒

打糖罐兒

打糖罐兒是老北京七十二行中的一種營生,屬挑擔貨郎、小販。由於以易貨的形式售或換麥芽糖及小商品,俗稱“打糖罐兒”或“換糖佬”。

簡介

打糖罐兒打糖罐兒

打糖罐兒(換糖佬)挑著擔子,搖著撥浪鼓,是舊時老北京胡同里或鄉野的一道景觀。其行頭是一副琳琅滿目的貨擔。換糖擔里裝有人們生活的細碎、兒童的誘惑和麥芽糖(打糖塊)。走四方的換糖佬,有一個正規的名字叫“貨郎”,而另一個通俗稱呼叫“打糖罐兒”或“換糖佬”。

行頭

換糖擔的兩個籮筐,裝滿了太多讓人既好奇又羨慕的目光。一邊的籮筐上擱著一隻罩著玻璃的貨櫃,裡面分成許多格子,格子裡盛放的東西在玻璃下面閃動著神秘的光亮——能夠爆響的火炮紙、進口即化的水果糖、五顏六色的玻璃球、附帶氣球的響哨,戲臉殼、小玩具等;還有女人用的針頭線腦、胭脂香粉、發卡皮筋、梳子紐扣、樟腦丸蛤蜊油、頂針鬆緊帶等。另一邊的籮筐上擱著一塊鐵板,鐵板上蓋著塑膠薄膜,薄膜下面是麥牙糖,麥牙糖攤得像塊麵餅,若是篤下一塊放進嘴裡,又韌又甜!

吆喝

打糖罐兒打糖罐兒
換糖佬來了,未出場已先聲奪人。他肩上挑著擔子,左胳膊搭在扁擔上,右胳膊自然下垂,掌心握緊一面像手搖鼓,在那裡活蹦亂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三聲一個節拍,重複一次,再來一個五聲。有節奏有韻律的鼓聲由遠及近,仿佛如歌如泣的召喚聲。舊時的孩兒,沒有什麼聲音比換糖佬手裡那個撥浪鼓更動聽誘人。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敲過,換糖佬開始吆喝:“來,換糖換昵線嘞!” 咚咚咚,咚咚咚。“破涼鞋,牙膏皮換咯”……。

買賣

——人們循著鼓聲走出來,走向換糖擔。此時小孩子們早就圍繞著貨架,擁擠著、詢問著、尖叫著、歡呼著;女人們像母雞瞅見了金黃的穀粒,撲騰著雙翅匯集在換糖佬歇腳的地方;就連鶴發童顏的老奶奶也戴著老花鏡,一手拿著針線,一手拿著鞋墊,顫巍巍地碎步而來。他們或許是來買些自己需要的日用品,或許是來看熱鬧,或許則是打趣來了。
——換糖佬已經在那裡進行物物交換(易貨貿易)了,如無法再穿的舊鞋子、舊塑膠破薄膜、舊菜刀雞毛之類的東西。換糖佬笑著將那些東西在手裡掂量掂量,然後塞進籮筐,再遞過去一些針頭線腦。婦人哪裡肯歇,說才換這一點點東西,於是換糖佬再給篤幾塊麥牙糖,終於糊住了婦人的厲嘴。換糖佬一邊微笑著做生意,一邊嘻嘻哈哈地說笑話,引得旁邊看熱鬧的婦女們無遮無攔地浪笑。
——大人不在家的孩子們,這下可就急了。為了麥牙糖,為了火炮紙,為了夢想已久的玻璃彈子,不得不在家裡翻箱倒櫃,希望找出那些用不著的東西,若是家裡刨出土來也找不到,那就只好跑到外面撿破爛,房前屋後,竹園菜地,窗台屋頂,雞棚豬舍。速速地搜尋,決不忍心換糖佬挑著小孩的遺憾離開胡同或村莊……。換糖佬一一撿點,有肉骨頭、破傘架、牙膏殼……換麥牙糖,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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