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那座城市

我要去那座城市

《我要去那座城市(中短篇小說集·名家名作)》作者在小說中塑造了一群精神漂泊者。以揭示人性迷失的困境。面對著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城市環境,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種難以皈依的焦慮感。這些城市中人,徐永恰恰發現了他們飄忽不定的精神狀態。將其凝造為一種似有還無的情緒氛圍,在相對主觀化的感悟敘述中,生動傳神地浮現出深陷物質和精神困境的小人物的孤獨與失落。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我要去那座城市(中短篇小說集·名家名作)》抓住一些主觀化的生活碎片,一種肆意流動的內在情緒巧妙地加以藝術組接或日拼貼,使之成為凸顯主體意識的心靈浮雕。其實這可以說是一種力求創新的故事講述方式,或者說這是一種力求在故事外講故事的方式,故事的中心和重心不在情節發展的曲折複雜。而在情感和人心深度細部的探幽發微,呈現出較為鮮明的心理分析小說的特點。

作者簡介

徐永,身份證上的名字叫徐勇。七零後,出生於軍人家庭,從事過營業員、記者、秘書、白酒策劃等職業,現居德州,自由職業者,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之所以寫小說,是徒勞的希望可以延續生命。

圖書目錄

讓我給你講個故事
小說三題
少年時代的朋友
在哪兒下車
某天的開始
長江大橋上照張相
錄像
我要去那座城市
沒有你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
奔跑
雨一直下
麻雀

序言

漂泊者的言說與精神重建
(代序)
在商品意識不斷撒播而且越來越濃郁的今天,奔波於商戰的人們更願意在商言商,但已在商海中拼打多年的徐永卻寧願把許多時間用在文學創作上,並把寫作看做了一種特殊的個人愛好和職責,他說他願意逆時代潮流而行,選擇向文學之岸停靠休憩。這種不願附著於生活的表層而向靈魂世界極力沉潛的文學自省意識,對於當下浮躁的語境氛圍而言顯得非常可貴。他對文學繆斯的深情呵護和真誠守望,凸顯出一種詩意盎然的精神家園凝望情結,一種直面現實生存的深沉反思品格,因此值得我們高度重視和嘉許。
感受著現代社會快節奏的生活步伐,徐永在小說中塑造了一群精神漂泊者,以揭示人性迷失的困境。不管是《奔跑》中的三兒,還是《在哪兒下車》中的王朗,還是《雨一直下》、《讓我給你講個故事》、《沒有你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等篇什中第一人稱敘事者‘‘我”,面對著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城市環境,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種難以皈依的焦慮感。其實這些人物並非置身於繁華、奢靡、物慾橫流的現代大都市,而是主要在縣城、地級城市之類的生存空間輾轉流離,作者的興趣點也不是對大都市時尚風景的迅捷捕捉,即使在《長江大橋上照張相》中寫到了南京,南京一地的都市流行色也並未進入敘事者的“法眼”,而是將長江大橋、大學宿舍、小飯店等一些並不時髦的場景做為具體的故事發生的環境。當然,這些精神的流浪者們並非完全居無定所,甚至《在哪兒下車》中的王朗還是城市上班一族,工作和生活都相對安穩舒適,但作者恰恰發現了他們飄忽不定的精神狀態,將其凝造為一種似有還無的情緒氛圍,在相對主觀化的感悟敘述中,生動傳神地浮現出深陷物質和精神困境的小人物的孤獨與失落。
《奔跑》以一個不大的火車站為主要敘述場景,刻畫了以偷盜為職業的三兒的一段生命歷程,作為底層弱者,三兒要向王胖子交保護費飽受勒索之苦,但更重要的是他作惡的思維慣性與向善的理想願望之間的碰撞煎熬。因此他混雜在茫茫人海之中,被小玉、靜姐、災區女孩、郝大頭等人物群像所包圍,苦尋靈魂安放之所,一時難償心愿,而不斷保持著奔跑的姿態。《在哪兒下車》中的一切於王朗眼中均變得主觀化了,排氣管在“長嘆”,站牌是“孤零零”的,路邊平房“灰頭垢臉”,公車門像怪獸的嘴,雨中的車仿佛變成了飄蕩在河裡的樹葉,而自己則成了趴在樹葉上的螞蟻……與主人公恍惚無依的心境相映襯,身外的事物也變得毫無生機,組成了縈繞不去的現實噩夢,不斷異化著人的心靈。《雨一直下》中的“我”在雨中的街道上駕車而行,心中飄滿聯想的碎片,“車窗外的雨聲如同一首老歌,朦朧的雨霧牽著我的思緒,我猛然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要去的地方”,詩意放逐之後卻行無歸路,這種思想的悖論一直撕扯著人的靈魂,讓“我”陷入百般煎熬的情感困境中。
其實徐永這一類的小說並不擅長給出一個情節完整的故事,他更善於抓住一些主觀化的生活碎片,一種肆意流動的內在情緒巧妙地加以藝術組接或日拼貼,使之成為凸顯主體意識的心靈浮雕。其實這可以說是一種力求創新的故事講述方式,或者說這是一種力求在故事外講故事的方式,故事的中心和重心不在情節發展的曲折複雜,而在情感和人心深度細部的探幽發微,呈現出較為鮮明的心理分析小說的特點。在洶湧澎湃的物慾大潮強勢襲來的當下時空里,小說中的這些人物感受著紛至沓來的城市風景,卻難以找到清醒的自我,掙扎於無家的焦慮泥淖而無法為躁動不安的心靈安魂。在《沒有你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中,“我”對一切都感到索然寡味,生活過得散漫頹廢,沙發上凌亂不堪,菸灰缸里盛滿菸蒂,電腦鍵盤上撒著菸灰,電視節目滿是肥皂劇和購物廣告,早晨醒來望著天花板上的蜘蛛發獃,夜晚在繁華的街邊抽菸,“霓虹燈、車燈閃爍,還有明明滅滅的菸頭,讓眼前的世界迷離、虛幻”,無盡的失落伴隨著難耐的寂寞。它體現出當代人的一種時代情緒——向複雜人性的細部掘進,這種世紀末的迷失與無奈,與創作者對時代和周圍環境的細緻觀察與認真考量密不可分,豐盈著強烈而纖細的藝術感知力和審美表現力。從這一層面上講,徐永小說所選擇的藝術表現重心和審美著力點都比較精巧和精當,與當下的時代生活形成了鮮明的互文關係。
如果說漂泊無依為徐永小說人物的日常表象的話,那么沉潛在焦慮情結背後的是對家園皈依的強烈渴望。當破碎無味的現實生活不能給漂泊的城市小人物帶來歸家的溫暖和詩意的精神慰藉時,他們往往尋找別樣的鏡像進行審美想像,虛幻地滿足現實困境中的靈魂煎熬。於是,向過去的美好時光回溯,尋求返璞歸真的自我便成為這些人物下意識的生命衝動,而符:永則由此在變動不居的城市風景之外又設立了一個類似於烏托邦的想像世界,疲憊焦灼、無家可歸的城市浪子常常在返觀過去美好時光的詩性想像中獲得繼續生存的力量,哪怕它僅僅不過是性的一種暫時滿足,也能充實人物自我乾癟焦渴的心靈。因此,這些人物雖倍感焦慮無靠,但仍不想成為無根的浮萍,不想沉湎於四處漫溢的生活流,一直過著無質感的另類生活,他們依然在頑強地追尋著身心的靜謐與休憩之地,發掘曾使自己朝思暮想的原鄉記憶,甚至是心造的幻境。正是這種專注於個體靈魂解放的衝動,既昭示出小說書寫的深度,又觸及到了城市生存事相的最本真的事實。
《奔跑》中的“三兒”人生失意時在逼仄的城市小房間裡想起了兒時的歡樂:“母親半蹲在地上,微笑著伸出雙手,他在幾米處猶豫著。母親不停地鼓勵,他終於跌跌撞撞地跑過去,一頭栽進母親的懷抱。他的兩隻手死死地抱住母親的腰,心還在撲通撲通跳著。母親的懷抱里有股淡淡的香味,和香菸的香味不同,是那種讓他暈眩的香味。,’當個體在現實中難以找到人生坐標時,回歸母體尋求精神安慰便成為下意識的行為,已是成人的三兒不可能完成時光的流轉回溯,只能沉浸在對母親的溫馨回憶中。他要在現實中尋找這種替代物時,靜姐幫助他部分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最後當他出了審訊室一頭栽在靜姐溫暖的懷裡喃喃自語時,孩子一樣受傷的心終於得到了母性的撫慰,無家的惶惑一掃而光,他們像兩隻快樂的鹿向上奔跑著……《某天的開始》中的王朗面對著城市喧囂、狹小的空間,強烈的鄉愁情結牽絆著他的思緒回到令他魂牽夢繞的原鄉記憶:門前小河裡鳧水遊動、左顧右盼的鴨子,青石上浣衣婦們噼里啪啦敲打聲,母親在台階上搓苞米的身姿,帶著小雞崽們叨食的蘆花老母雞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美麗樣態……美好的過去雖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但已經使在都市中輾轉的王朗找到生活的勇氣,他要為尋找理想的未來而生活。《我要去那座城市》則乾脆虛構了一個去嚮往的城市重溫舊夢的故事,主人公其實並未進行去城市尋蹤的行為,支撐這一切的是他的思緒和想像,那金子般的陽光和銀子般的月光下的行程,鳥兒的鳴囀、風穿過莊稼的沙沙聲、河水的潺潺聲都令人神往,甚至在城市的街道上,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腳步在柏油路上彈奏,那聲音像小時候流行過的一首歌,就連工廠家屬院的夏天的槐花香氣也整座院子都暈暈乎乎的,人在第二天早晨醒來嘴裡都會生出一股子槐花香來……這一切都源於敘事者的審美想像,是身體被拘圄於他鄉異地而靈魂卻向故地斯人深情靠攏的尋根情結。儘管可能有人會說這種審美想像過於浪漫,而人物由此獲得的這種精神慰藉也來得有些虛妄,但是任何人卻無法否認,正是這種審美想像和精神慰藉,能讓身處困境肩扛苦難的人們不至於因絕望而沉淪,並催生出從廢墟上站立起來的力量。眾所周知,有深度有意義的文學不僅僅要摹寫人們內心的複雜情緒,同時更應該尋找支撐人性向善向美提升和完善的審美骨架,以建構起人性救贖厚實而豐滿的結局,從引領的向度上滿足美好人性的詩意棲居和安然生長。因此,一個優秀的作家在撕裂現實困頓與不堪、洞悉人間苦澀本相的時候,還應該對讀者進行情感引渡,揉搓出一份溫情來承載苦難的人生,抵禦生命的荒寒與無望。徐永的諸多小說已經顯現出這方面的可貴追求,這對當下一味解構、遊戲的時尚文學創作傾向無疑是一種有力的反駁。
由於徐永進行過自覺的創作理論學習,因此其小說在敘述樣態上也別具特色,常常把現實主義式的理性順時敘事與現代主義式的意識流敘事結合起來,兼具閱讀接收的便利性和時空建構的複雜性。有的小說還具有較為鮮明的元敘事的印痕,比如《少年時代的朋友》(又名《隔著玻璃的歲月》)一面回溯過去的少年歲月,從時光之河中打撈兒時的“狐朋狗友”,一面不斷凸顯回望者的敘述印痕,構建元敘事的話語圈套,讓一切都變得真真假假。‘‘寫到這,那段往事就像窗外的風景,透過玻璃看過去,那樣的清晰,那樣的近,仿佛用手就觸摸得到。但是用手去摸,卻摸不到,只是感到玻璃冰涼的溫度,你這才明白,那窗外的世界已經離你很遙遠了。今天我試圖將那段往事如實的記錄下來,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就像是一隻粗笨的大手,在彈奏一首有相當難度的曲子,把一首好聽的曲子彈得支離破碎”,諸如此類的敘述話語既是對線性故事進程的故意中斷,對過去時光難以復原的真實揭示,又是在營造和渲染一種詩性的溫馨氛圍,折射著原鄉記憶的的氤氳觀照和親和性召喚,這種敘事基調的藝術反差顯示出作者良好的小說建構功底。
徐永已經具備了較為深厚的文學功力,使我對其今後的創作充滿了期待和信心,相信他能夠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在新世紀文壇踩踏出一條更寬闊更紮實的創作之路。
李掖平
2012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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