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早年生活
戈登出生在倫敦的伍爾維奇(Woolwich),是皇家炮兵隊(Royal Artillery)的H. W. Gordon將軍的第4個兒子。他在陶頓學校(Taunton School)受教育,後來在1848年進入皇家軍事學院(Royal Military Academy)。1852年,他被授與皇家工兵軍團(Royal Engineers)少尉的職務,他在查塔姆的皇家工兵軍團學校繼續完成他的訓練,並在1854年晉升到中尉。
一開始他被指派去建造威爾斯的米爾福德港(Milford Haven)的防禦工事。但由於克里米亞戰爭的爆發,他在1855年1月被指派到巴拉克拉瓦(Balaklava,現屬烏克蘭)。6月18日到9月8日他參與了對塞瓦斯托波爾(Sevastopol)的攻擊。 另外他也參與了對Kinburn的遠征,並在衝突結束後回到塞瓦斯托波爾。戈登伴隨一個國際和平委員會劃定沙皇俄國和土耳其在比薩拉比亞(Bessarabia)的新國界。他繼續他在小亞細亞的調查工作,並在1858年底回到英國;他被委派為工兵學校的教師,而且在1859年晉升為上尉。
在中國的日子
戈登在英國的時間很短暫,1860年,第二次鴉片戰爭爆發,他志願到了中國,並在9月抵達天津。他沒趕上對大沽炮台的攻擊,不過趕上的占領北京和頤和園的行動。他在中國北方一直待到1862年4月,直到太平天國開始在上海威脅歐洲人為止。
太平天國從1850年開始在廣西、湖南和湖北等省取得一連串勝利,並在1853年占領了南京;後來進攻的態勢開始緩慢,太平天國基本上不再擴張,不過他們已經夠靠近上海並威脅在那裡的歐洲移民。上海成立了一支由歐洲人和中國人組成的義勇隊來防禦這座城市。這支軍隊是由一個美國人華爾(Frederick Townsend Ward)所指揮,零星的戰鬥持續在上海西郊發生,華爾的軍隊正在緩慢的撤退。
英國人在這個時候抵達,英國將軍斯特維利(William Staveley)決定與華爾和另一支小型法國軍隊將上海30英里內的太平天國勢力逐出。嘉定、青浦原本被太平軍占領,在1862年底這些地區基本上被義勇隊奪回。
華爾在對慈谿的攻擊時陣亡,他的後繼者不被中國皇帝所喜歡。當時的江蘇巡撫李鴻章,要求斯特維利另指派英國軍官來指揮洋槍隊。斯特維利選擇了戈登,這時的戈登已經是一個少校了。1863年3月,戈登在松江接任了指揮,他手拿小藤條嚴加訓練部隊,並屢屢兇狠出擊,得到常勝軍的稱號,一個用來鼓勵但誇張的稱號。戈登重整了軍隊並支援常熟,這個救援是成功的,戈登很快的得到士兵們的尊敬。
11月,蘇州被戈登和中國軍隊合力攻下。1864年5月,太平軍在天京(今南京)外圍最後一個堡壘常州失陷,常勝軍的聲望也達到最高峰。但他因為反對殺降(詳見蘇州殺降)而和李鴻章大吵一架。戰爭結束後,中國皇帝同治授與戈登中國軍隊最高的軍階——提督的稱號;另外,英國也晉升他為中校並封他為巴茲勳爵士。
在非洲的日子
戈登回到了英國,並負責指揮皇家工兵團在葛文森(Gravesend)在泰晤士河附近的防禦要塞。1871年10月,戈登代表英國到多瑙河委員會去維持多瑙河河口的Galatz的船隻航行。1872年戈登被派去克里米亞半島檢閱當地的英軍公墓,當他經過伊斯坦堡時,認識了當時的埃及首相努巴爾帕夏,他和戈登商議在奧斯曼帝國駐埃及總督——伊斯梅爾帕夏手下工作。1873年,戈登在英國政府的同意下接受了總督的邀請,並在1874年初到達埃及,戈登在那裡成為埃及軍的上校。
埃及政府從1820年代開始往南擴張,並在英國探險家塞繆爾·貝克(Samuel Baker)的領導下,在1870年2月到達尼羅河上游的喀土穆,1871年6月到達剛多卡洛(Gondokoro)。貝克在當地遭遇了極大的困難,所以總督要求戈登去處理當地事務。在開羅待了一小段時間後,戈登經由薩瓦金(Suakin,蘇丹海港)和柏柏爾(Berber,蘇丹北部城鎮)到了喀土穆,從喀土穆他又繼續沿著白尼羅河到了剛多卡洛。
戈登留在剛多卡洛省直到1876年10月。他建立了從索伯特河(Sobat)到烏干達前線的哨站,以及打擊奴隸交易活動。然而戈登開始和埃及官員和蘇丹發生衝突,這導致戈登回到倫敦並通知總督他不會回到蘇丹。總督寫信給他,戈登同意回到埃及,但堅持他必須成為全蘇丹的總督。在總督同意一些討論後,戈登成為全蘇丹的總督。
成為總督後,戈登開始處理一些更廣的問題。其中一個是改善埃及和衣索比亞(Abyssinia)的關係,主要是對Bogos地區的爭議。戰爭在1875年爆發,埃及軍隊被擊敗,於是戈登到Bogos與阿比西尼亞談判,他兩次譴責約翰尼斯四世皇帝之兄的不義行為,不過並沒有得到回覆。不久,Darfur又爆發起義,叛軍相當龐大,而戈登認為外交途徑是比較好的解決方法。這次戈登只帶了一名翻譯員到敵營談判。這個大膽的行動被認為是成功的,一些叛軍加入他,另一些則撤回南方。1878年3月戈登被召到開羅,他被指派為委員會主席。埃及總督伊斯梅爾在1879年辭職,並把位子傳給他的兒子。
戈登回到南方,到了阿比西尼亞南方的Harrar旅行考察,選擇軍事要地築城,規劃尼羅河和湖泊的疏通他發現當地官僚相當腐敗,於是他將當地官員免職。然後他又繼續打擊Darfur的奴隸交易活動。他的部屬Gessi Pasha成功的結束Bahr-el-Ghazal地區的暴動。他又試著與阿比西尼亞簽訂和約,不過沒有成功。他回到開羅並辭去總督的職務,他對於經年累月繁雜的工作感到筋疲力盡。
1880年戈登在布魯塞爾拜訪了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二世,並被邀請幫忙負責剛果自由邦的事務。4月,好望角殖民政府提供他一個地方軍隊的指揮職務。5月,即將到印度擔任總督的里蓬侯爵要求戈登當他的私人秘書。戈登同意了最後的這個請求,但在他到了印度不久便辭職了。辭職後,他在7月到了中國北京,並再度和這時已是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的李鴻章會面,李告訴他中國和俄國有戰爭的危機,於是戈登便用他的影響力來確保中國不再因伊犁河谷和俄軍開戰。戈登回到英國,但在1881年4月又離開到了模里西斯指揮當地的皇家工兵。他留在模里西斯直到1882年3月,當他晉升為少將時。他被派到好望角去增援巴蘇托蘭(Basutoland,今賴索托)。數月後,他回到英國。不久後,戈登又前往巴勒斯坦,一個他一直渴望拜訪的地方,並在那裡待了一年研究聖經。比利時國王在次邀請他管理剛果自由邦的事務,他接受了並且回到倫敦準備。但在他到達英國不久,英國政府要求他立刻去蘇丹,那裡的情況在他離開後變得相當糟糕,一個由馬赫迪·穆罕默德(Mahommed Ahmed)所領導的馬赫迪起義爆發。
蘇丹的埃及軍隊無法抵擋這場暴動,而埃及政府則正忙於陣壓另一場暴動。1882年9月後,蘇丹處於一個瀕臨毀滅的位置。1883年12月,英國政府命令埃及放棄蘇丹,但撤離行動是困難的,數千名埃及士兵、平民和他們的家眷仍然困在蘇丹。英國政府於是要求戈登前往喀土穆處理並撤離人員。
1884年1月,戈登到達開羅;在開羅,他再度被委派為總督,並踏上了前往喀土穆的不歸路。2月18日,他抵達了喀土穆。戈登開始著手遣返婦孺和傷者回到埃及,約2500名婦女老弱在救主軍封鎖道路前被撤離。戈登希望有影響力的地方領導人Zobeir能接管蘇丹,不過英國政府以他曾經是奴隸的身份拒絕。
叛軍在喀土穆和蘇丹東部附近不斷進攻,而薩瓦金的埃及軍隊則不斷的被擊敗。一支由葛雷厄姆(Gerald Graham)將軍的英國部隊曾被遣到薩瓦金,並迫使叛軍撤離當地。戈登曾強烈主張從薩瓦金到柏柏爾的道路應重新開放,不過這要求被倫敦政府所回絕。4月,葛雷漢將軍和他的軍隊撤離。5月,柏柏爾的守軍投降,喀土穆被完全隔離。
1884年3月18日,喀土穆的攻城戰開始。雖然英國政府決定放棄蘇丹,但民間仍有許多人呼籲派兵拯救戈登。直到8月英國政府才決定拯救戈登,但直到11月英國救援隊才準備開始行動。
戰死後的影響
1884年12月底,加尼特·約瑟夫·沃爾斯利的部隊到達了Korti。1885年1月20日,他們到達Metemma,在那裡他們發現了戈登四個月前派來的炮艇,準備用來把他們運往尼羅河上游。24日,兩艘汽船出發前往喀土穆,但當他們在28日抵達時,發現喀土穆已經淪陷,而戈登已戰死兩天了。
戈登的死讓英國維多利亞女王大為震驚,她怒斥首相威廉·尤爾特·格萊斯頓的坐視不救,致使格萊斯頓失去民望而被迫下台,並導致自由黨政府垮台,開始保守黨的長期執政。另一方面,增加英國吞併蘇丹的決心;1898年, 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率領的英軍擊敗救主軍,蘇丹從此成為埃及的一省,直到1956年獨立。
身後事
1890年,天津英租界的工部局大樓落成,為了紀念戈登在開闢和規劃該租界方面的貢獻,這座大樓命名為戈登堂(Gordon Hall)。在落成典禮上,戈登的巨幅照片,掛在會場的中央。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在盛讚戈登的軍事指揮才能後,宣布大樓正式開放。1897年天津英租界第一次擴充後,將新築的一條馬路命名為戈登道(今湖北路)。在戈登曾經活動過的上海,1900年,上海公共租界也將西區新築的一條重要道路命名為戈登路(Gordon Road,今江寧路)。2010年,天津市在海河南岸重建戈登堂。
與南丁格爾的談話
1880年,戈登回到英國後,曾去拜訪南丁格爾,他對南丁格爾提到:“我們前線軍人對國家的奉獻,還不及你們護士所做的1/20。但是世人卻不給護士該得的稱讚。”戈登去喀土穆前,曾寫下自己的生平給南丁格爾。1885年,在戈登陣亡的訊息傳到南丁格爾耳中後,南丁格爾根據戈登的自傳,整理出版了紀念冊。
史料記載
《清史稿》記載
戈登,英國人。同治二年,李鴻章檄領常勝軍二千攻常州、福山營。別遣呂宋兵乘小舟薄賊壘,支木橋,伏死士城牆下。日中,港東西賊營皆破,緣牆入,痛殲之,遂奪福山石城。圍解,權授江蘇總兵。進攻太倉,毀南門賊卡,戈登轟潰二石壘,官軍繼進,克之。規取崑山,與總兵程學啟度地勢,以環昆多水,惟西南通進義,策先斷其歸路。遂與駕輪舶以偏師繞而西,賊不虞其至也,即時敗奔,奪其四壘。譚紹光構悍賊來爭,與諸軍大破之,薄昆城,偕李恆嵩夾擊,賊酋偽朝將先期逸去。逾月,學啟攻東城,戈登自果浦河奄至,扼守西路,分道疾攻。賊奪西門走,阻水,殲焉。遂留駐昆城,策應各路。移師攻花涇港,知賊必不誡,率眾擊北門,毀城外賊壘。次日,賊降,收吳江、震澤而還。
以事謁鴻章於上海。先是白齊文閉松城索餉,既撤,潛通賊,領二百人入蘇州。戈登詗知之,亟返崑山為備。旋攻蘇城,率軍三千,與學啟俱力爭要害,稍剪城外賊壘。偽忠王李秀成聞警赴援,屢敗;而紹光所部每戰猶致死,自偽納王郜雲官以下,皆萌貳志,詣營乞降。乃與學啟乘單舸會雲官等於洋澄湖,令斬秀成、紹光以獻,學啟與誓,戈登證之。未幾,秀成遁,雲官殺紹光,開齊門迎降,賞頭等功牌、銀幣,並犒其軍。助攻宜興、溧陽,並擊退楊舍賊。進規常州,轟破南門,合諸軍掘壕築牆以敗之。敘功,賞黃馬褂、花翎,賜提督品級章服。
初,戈登與學啟為昆弟交,每戰必偕。及誅降酋,頗不直其所為,捧雲官首而哭,誓不與見。嗣聞學啟卒,悲不自勝,乞其戰時大旗二,攜歸國為遺念。戈登歸後,埃及亂,督師討之,遇害。朝廷遣使往吊焉。戈登嘗言:“中國人民耐勞易使,果能教練,可轉弱為強。”又曰:“中國海軍利於守,船炮之制,大不如小。”當時稱其將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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