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米蘭·昆德拉創作中篇小說]

慢[米蘭·昆德拉創作中篇小說]
慢[米蘭·昆德拉創作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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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是米蘭·昆德拉創作的中篇小說,首次出版於1995年。 該小說講述了三個故事:1.作者和妻子薇拉厭倦了都市生活的喧囂,開車去一家由舊城堡改造成的酒店住上一宿。作者深夜仍在繼續創作,而小說中的人物竟離奇地出現在妻子的夢境中並攪亂了她的安睡。第二天清晨,在妻子的要求下,兩人匆匆離開。2.以維旺·德農的短篇小說《明日不再來》為基礎,講述了18世紀的一名騎士與T夫人荒唐卻又浪漫的一夜情故事。3.作者小說中虛構的文森特等人物圍繞著一次昆蟲學研討會而引發了一系列鬧劇,時間為20世紀。 該小說採取了故事套故事的手法,將虛幻與現實、過去與現在混融。

內容簡介

小說中作者和妻子薇拉去一座已改為酒店的城堡度周末,駕車行駛在公路上時,一輛機車飛馳而過,引起了作者對速度的思索。由此他回憶起18世紀法國作家維旺·德農的小說《明日不再來》中一位貴婦人和一位年輕騎士的故事,那是另一次從巴黎到鄉間城堡的緩慢旅行:一名騎士晚上去看戲,在他旁邊包廂的一位貴婦人要求演出後送她回家,於是他莫名其妙地進了車廂坐在夫人旁邊,馬車慢慢悠悠往前走,搖得他們兩個身體一顛一顛碰上了,起初不知不覺,然後有知有覺,這樣故事發生了。

接下來他反覆敘述這個故事,包括這個愛情之夜的緩慢節奏,兩人的一舉手一投足,T夫人精心設計的每一階段。與之交織的是一群現代人的荒誕之夜:20世紀的某一天,一群昆蟲學家聚集在城堡酒店開研討會,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可笑的鬧劇。一個捷克學者在俄軍入侵後被迫當了二十年建築工人,他發言時過於激動,以致於講完自己的遭遇後忘了宣讀講稿。還有一個知名人士貝爾克,他經常在媒體上露臉,被稱為“舞蹈家”。女記者伊瑪居拉塔千方百計提醒貝爾克早年對她的愛,而那是貝爾克現在深惡痛絕的事,結果伊瑪居拉塔遭到殘酷的拒絕,回去後發作到了情人身上。這時在游泳池邊,想譁眾取寵卻總也不成功的文森特和女打字員朱麗結成一對,對著心目中的觀眾開始了“模擬交媾”。與此同時,悲傷的捷克學者試圖救出跳入泳池想要自殺的伊瑪居拉塔,卻與跟上來的男攝影師對打起來。

創作背景

1990年,昆德拉流亡法國後,《不朽》出版。這部作品中,捷克背景消失了,占據主導地位的是法國背景。法國及世界各地的讀者熱情地肯定了昆德拉的這一新成就。昆德拉大受鼓舞,同時又感到意猶未盡,五年後,即1995年又推出了《慢》。這一回,作者不僅以法國為背景,而且直接用法文寫出。這是他用法文創作的第一部小說。

人物介紹

T夫人

T夫人掌握慢的藝術,懂得將黑夜的光陰分成互不相聯的版塊,然後將這一小段一小段的時間烘托出來。與這個慢悠悠的浪漫之夜相對照的,是城堡酒店的一群當代人演出的一幕幕鬧劇。他們在嘈雜的背景中忙碌著,每個人都是被動無奈的,他們在快速的節奏中無法把握自己的狀態。

伊瑪居拉塔

伊瑪居拉塔指責情人的愚蠢,以為自己就超越了庸俗,超越了平凡的世界,可當一個人想“表明”自己擺脫了庸俗時,就己經不可避免地陷了進去。伊瑪居拉塔要抗議貝爾克對她的不公正對待,就要穿上白色長裙到他面前搔首弄姿,表演悲壯的獨舞。她的無理性行動與T夫人的計畫周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她只聽從自己的表意識,沒有思想,沒有個體價值,只是一具庸俗的行屍走肉。

作品鑑賞

作品主題

對《慢》這部小說來說,從維旺·德農的小說《明日不再來》中借用來的與“慢”這個標題相關的情節,並不具有事件性或者說情節性意義,儘管它在原小說中是一個主題性的東西。也就是說,在《慢》中,它只是用於揭示現代社會之存在問題的對比性的參照意象:一種曾經有過的或者說僅僅只是可能的整體性存在狀態。在小說中,昆德拉並沒有通過對這種存在狀態之現實具體化的進一步揭示來更深入地闡釋它。這並非是昆德拉的疏漏——昆德拉並非是具有懷舊情懷的浪漫主義作家,他所關注的始終是現代社會中人的存在問題。存在的真正現實性也總是當下的。就此而言,原小說中的這個情節,作為我們在現代社會中理解自身存在的一個具有參照意義的取向也就足夠了。

與“慢”相對應的是具有現代性意義的“快”,即處於忘乎所以的快的狀態,即所謂出神狀態中的機車手的行為狀態。同樣地,這個在題名為“慢”的小說中最先出現的意象也不具有情節性意義,也就是說,它不應僅僅被看作是一個發生在特殊個體身上的具體事件。但是,作為一個意象,它從整體上勾勒出現代人的一種存在論意義上的普遍存在狀態,而這才是昆德拉的小說真正關注的東西。或許可以這樣認為,《慢》這部小說中的所有情節、事件,都是用於揭示現代人在這種存在方式的現實具體化過程中的具體生存處境的。

因此,先行考察一下慢與快這兩個意象所象徵的兩種不同的整體性存在狀態的存在論結構,這對恰當地理解小說所描寫的具體情節的“思想”意義來說是必要的。或許可以藉助海德格爾在《存在與時間》中對時間性結構的分析來進行這項工作。這一做法的合理性不僅在於,昆德拉本人很明顯受到過海德格爾的深刻影響——在《小說的藝術》中,他甚至多次直接地引證諸如“在世界之中”、“存在之遺忘”之類的海德格爾的術語,更重要的是,他實際上是在以小說的形式關注著與海德格爾相同的存在問題;而且,慢與快這兩個意象本身就包含著一種存在論意義上的時間性結構。

藝術特色

作者運用了類似電影中的“蒙太奇”手法,將兩個故事中不同場景分割成不同鏡頭,交替上演。作者本人也不時出現在文本中,或與薇拉對話,或插入自己的評論,甚至對筆下人物進行規勸。薇拉的夢也總與正在構思的小說相關,甚至受到影響而做噩夢。最令人稱奇的是小說的結尾:20世紀的文森特與18世紀的騎士在城堡門前相遇,兩個虛構的人物互相打量並攀談起來。這一場景被準備回家的作者和妻子目睹,於是,作家頭腦中虛幻的不同時代的人物同時出現在同一空間,主人公和作者相會。

文森特企圖得到其他人的關注,失敗後便很快開始與一名打字員調情,遭到別人的奚落後又在與打字員“模擬交媾”時被人撞見。他像一顆已經射出去的子彈,只能順著慣性向前沖,最終連方向都無法把握。而T夫人有著強烈的自我意識,她懂得讓事件朝著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並不時調整策略,讓事件進行得更富有情趣和詩意。

小說還思考了公開與隱私的對比“在18世紀與20世紀之間,不只是從慢的時代轉入到快的時代,也是從保守秘密的時代轉入到傳播張揚的時代,從舞蹈時代轉入到舞蹈家時代。T夫人與騎士的故事發生在私人城堡中,這是個私密的空間。他們不乞求別人的注目,不尋找他人眼中的價值,他們保守著自己的秘密,不希望別人來參與自己的情感體驗。而在這個追求快的時代里“每個人都像處於一隻大蚌殼中央,每句悄悄話都會引起共振,音量放大,餘音裊裊,不絕於耳”。“私人城堡”對外開放,變成了公共酒店,享受天倫之樂的地方成了會議大廳。出席者爭相吸引著他人的目光,在眾人和媒體面前表演,被自己的表演感動,陷入自我陶醉之中。他們為別人而活,實現的是別人眼中的價值。他們需要的是“被看到”,而不是看到自己。

對於《明日不再來》的作者也是一樣,維旺·德農生前,很少有人知道他創作了這篇小說。作品的命運與它敘述的故事十分類似,都是籠罩在秘密、謹慎、故弄玄虛和匿名的陰影中。昆德拉想像在他那個時代,作者只想在沙龍里為數不多的觀眾前表現自己的才華,而且從不要求收回小說的創作權,並不是他拒絕光榮“而是那個時代光榮意味著其他事”。而今天,每個人都在追逐這種光榮的可能性,也正是這種可能性改變著人們存在的性質。每個人都在他人那裡尋找自己的價值,真實的自我就在這種虛假的表演中一點點被忘卻。

作品影響

《慢》是昆德拉用法語創作的處女作,因此具有非凡的意義。它標誌著昆氏“捷克周期”創作的結束,也預示著“法國周期”創作的開始,是一部具有承上啟下意義的作品。

作品評價

香港中文大學講座教授李歐梵:一個沒有回憶的民族和國家,也不會有歷史,如果沒有回憶和歷史,將來又代表著什麼呢?照昆德拉的說法,就像書中開快車的年輕人一樣,“他已經從時間的連續性中被拋開,他已在時間之外,他已進入狂喜之態,他已經忘了他的年紀、他的妻子、他的子女,所以他一無所懼,因為恐懼的來源是將來,所以一個從將來解脫出來的人無所畏懼”。對我而言,這個不會恐懼將來的人也沒有將來。

作者簡介

米蘭·昆德拉,捷克小說家,生於捷克布爾諾市。父親為鋼琴家、音樂藝術學院的教授。20世紀50年代初,他作為詩人登上文壇,出版過《人,一座廣闊的花園》(1953)、《獨白》(1957)以及《最後一個五月》等詩集。
1967年,他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玩笑》在捷克出版,獲得成功,連出三版。作者在捷克當代文壇上的重要地位從此確定。但好景不長。1968年,蘇聯入侵捷克後,《玩笑》被列為禁書。昆德拉失去了在電影學院的職務。他的文學創作難以進行。在此情形下,他攜妻子於1975年離開捷克,來到法國。
來到法國後,他創作出了如《笑忘錄》(1978)、《不能承受的存在之輕》(1984)、《不朽》(1990)。他曾多次獲得國際文學獎,並多次被提名為諾貝爾文學獎的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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