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解放:中國人的內聖外王之道

心的解放:中國人的內聖外王之道

《心的解放:中國人的內聖外王之道》介紹了:菩薩心腸,霹靂手段——五日之內,以參話頭為核心,輔以梵樂、素食、禁語、靜坐、行香、棒喝、禪解中西文化、瑜伽,禪師五紹璠先生以生命的激情噴薄智慧、雷霆萬鈞,學員亦以全部身心直參實證,內外夾狼,忽然間,如宇宙爆炸,學人混沌初開,直徹本原。從此,如魚兒躍出水面,眼前是無限的和諧的新世界,自己真正成為自己的主人,一個“大寫的人”。然後,把在禪堂所實踐的參話頭的思想方法和放下歸零的心態帶回工作、生活,以一個滿懷激情的智慧的新生命,承當包容、開放、創造之大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心的解放:中國人的內聖外王之道》為太和學苑系列叢書之一。

作者簡介

王紹璠,蒙古族,1943年生於內蒙古阿拉善左旗,著名旅美台灣學者,現代禪文化倡導者,國學明師,深蘊中西方文化和思想。王先生師從南懷瑾先生四十餘年,明心見性,見過於師。
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回國後即舉力、傳統“禪七”及禪文化講座,2002年起,開始在北大、清華等高校主講“中國企業家內聖外王之道”、“中國企業心的管理”、“打造未來中國企業家”、“沒有管理的管理”、“走進中國文化心靈深處”、“禪解中西文化”等系列講座。先生在傳承千百年中國禪:文化的基礎上發揚創新,獨闢蹊徑,開創了“零項修煉”課程,引爆激情,頓開智慧,令學人從此打開自己的心靈之眼,將中國優秀的傳統人文精神運用到現代企業的經營管理中去,造就具足內聖外王素質的中國未來企業家。二十餘年來,參加講座及禪修者上萬人次,先生出言吐語,嬉笑怒罵,雷霆風雨,皆旨在應社會、人心之機,施圓融活潑之教,多人有心靈深處的超越體驗,在國內文化界、企業界影響至巨。
已出版著作有:
《從野獸到成佛》、《只為辜恩始報恩》、《禪門獅子心》、《呼喚企業家心的回歸》、《零項修煉》、《歸零》(DVD光碟)等。

圖書目錄

前言
序言
導言:鍛造心靈的修煉
上篇 禪的修煉——頓開智慧的金鑰匙
第一章 中國文化的內聖外王之道
1.什麼是中國文化?
2.世紀的反思與展望
3.現代中國人的內聖之道
4.企業家的內聖外王之道
5.中國文化“三關”論
6.中國文化精神發展的五個時代及引領人類未來文明的契機
7.中國文化——玉的文明
8.我們為什麼要成立宋史研究所
9.中國禪文化對儒道佛及韓日的影響
10.SARS給中國帶來什麼
11.管理、宗教、哲學、現代化的真正涵義
第二章 禪文化對中國唐宋時期經濟文化的影響
1.禪文化導論
2.禪文化對中國唐宋時期經濟文化的貢獻
3.禪心絮語
4.禪與生命
5.禪與養生
6.禪宗實證心法——參話頭
7.古代禪師的參禪案例
8.悟:禪宗的存在價值
附:禪的體驗
第三章 日本企業家的內聖外王之道——從堤義明的“忍與決斷”到日本企業的文化精神
1.日本企業精神與中國禪文化
2.日本民族的內聖外王之道
3.《菊與刀》禪釋
4.日本江戶文化再生的契機——中國黃檗禪的創興
5.堤義明的成功之道與管理之道
6.日本經營之聖稻盛和夫的心的哲學簡介
附:稻盛和夫先生的回信
中篇 腦的頓悟——智慧的實證
第四章 老莊思想——“無用之用”在現代商業中的運用
1.無為而無不為——《老子》心解
2.無用之用是為大用——《莊子》心解
第五章 天下法式表儀的追求
1.一匡天下的管子——《管子》心解
2.王者之師——《荀子》心解
第六章 孔子喊冤記
第七章 詩的教化——中華民族是詩化的國度
1.論中華民族的精蘊——詩的教化
2.詩的傳承——涵養心靈的歷史
3.禪詩——靈妙之心的呈露
附:1.心性與圓融——兼論宋詩的情性
附:2.詩與直覺——朱光潛《詩論》
第八章 腦能開發與參話頭
1.禪與物理學的相融性
2.頓開智慧——深造中國企業文化之道
3.腦的頓悟——由詩化到禪化的心路歷程
4.腦的頓悟與現代混沌理論
5.腦的頓悟與心理直覺
6.中國腦能開發研修內容簡介
7.《零項修煉——禪的激情與頓悟》序
下篇 心的解放——釋放你的潛能
第九章 《大學》《中庸》《禮記》對現代心智教育的啟示
1.《學記》心解——培育合格人才的系統設計
2.生財有大道——《禮記》選錄心解
3.關於美國中情局“十誡”的分析
4.大學生成長大忌
5.修身古訓——健全人格的養成
第十章 《易經》在現代企業管理中的意義
1.當代企業家的義利觀
2.二十一世紀中國企業的義利觀
3.《周易略說》摘要
4.《周易》序說
5.《易經》在企業管理中的套用
附:立體管理:一種全方位的管理
第十一章 毛澤東思想——集內聖外王之學的大成
1.應該是時候了——“士大夫之無恥,是為國恥”論、
2.毛澤東思想——集內聖外王之學的大成
第十二章 建立中國企業的文化
1.企業家的深造
2.致某經濟學家的一封信
3.信用、品牌與道德
4.論現代中國人的消費和道德觀念
5.為什麼是“文化地產”而不是“地產文化”
6.無知與偏見驕慢與專橫——論韋伯《儒教與道教》對中國文化及社會學基礎的錯誤認知和評述
7.用“心”行銷
8.給傑克·韋爾奇的一封信
附:企業家首先要有哲學思想經理人需悟“禪”
附錄:佛教現代化的芻議
1.一個偉大的假說
2.為什麼中國目前需要智慧而不是宗教迷信——兼評法輪功現象及其他
3.回歸智慧——《只為辜恩始報恩》總序
4.雪域中的紅蓮——《情天一喇嘛》代序
5.現代禪師風範——《袁煥仙先生文集》讀後感
6.回歸禪心——《禪門獅子心》前言
7.回歸自信——《禪門獅子心》後記
8.世道·人心·禪——《禪門獅子心》代後記
9.成都“零項修煉培訓班“講錄——《普賢行願品》講記
10.保定“零項修煉培訓班“錄音剪輯

文摘

上篇 禪的修煉———頓開智慧的金鑰匙
第一章 中國企業家內聖外王之道
早在二千五百年前的印度,一個先進的覺悟者,名叫釋迦牟尼的人,他在覺悟時曾說過一段至理名言:“異哉!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皆因妄想攀緣、顛倒夢想而不能證得”。此顛倒夢想、錯誤知見遮蔽了真相,成為人們的心靈囚籠和思維障礙。
釋迦所謂的“如來智慧德相”,也就是中國文化思想中本自具足的“大人之學”。所謂“大人”遠則可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近則可變大地為黃金、攪長河為酥酪,兼天地為三才而化育萬物。
這種“如來智慧德相”,“大人之學”,同時也就是《莊子》所謂的“內聖外王之道”。這標示著一個時代的精神,一種時代的內蘊。這種精神,這種內蘊,正是中國自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代代相承的智慧與德業,這正是健全心智的內涵和靈魂所在。
禪門有謂:“牢籠不肯住,呼喚不回頭”、“楖栗橫擔不顧人,直向千峰萬峰去”。正是這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無畏精神,正是這種“懸崖撒手,自肯承當”的精神,才能使得中華民族萬年屹立於世界如晦風雨中而不衰。
當代中國能夠傳承“內聖外王之道”、能夠完成“內聖外王之道”的,首先應該是中國未來的企業家——中化民族智慧與德業、擔當與行願的繼承者;也就是當“知本”和“資本”兩者互相結合為一體時,中國的企業,中國的社會才能真正煥發出最大的能量和光芒。也就是說,企業和企業家徹底解放自心:用“心”去看、去聽、去做、去愛、去關懷……由修身到天下平。這是中國未來企業家的“使命”,也是中國未來社會興衰的契機。
2.世紀的反思與展望
幾乎可以這么說:二十世紀是東方遭遇西方的時代,而二十一世紀卻是西方遭遇東方的時代。
首先必須說明:東方是指以中國文化為主體,西方是指以歐洲文化中心論為主體。
回顧二十世紀,當東方遭遇到西方時,人類的歷史從此向前邁進一大步,“人類”不再是西方人種的專稱。
終於,東方的巨龍在硝煙和屈辱中,在壯志和犧牲中,躍動在田。
回顧二十世紀,當東方遭遇到西方時,中國的歷史從此舊貌換成新顏,中國不再是西方眼中的病夫。
終於,東方的巨龍在提升與奮進中,在改革與開放中,利見大人。
對於二十世紀的反思,就在於:二十一世紀人類何去何從?
量子力學證明時間可能逆流;人類發展規律證明歷史可能重演。
二十世紀人類的文明以驚人的幾何基數在進步和發展,難道這些文明也將隨著驚人的幾何基數而墮落而毀滅嗎?
因此,對於二十世紀的反思,就在於二十一世紀人類何去何從?這個主題應該是人類世紀反思的主題。
二十世紀,西方帶給人類最大也最多的貢獻就是奠基於現代科學而發展起來的系列文明(至於現代科學為什麼只在西方獨占鰲頭得以發展,那是一組嚴肅也是複雜的問題,不是本文討論範圍的)。全世界因之而展現出富麗堂皇,多彩多姿,令人耳目一新的繁榮氣象。
就在人們沉迷於世紀的“欲望號街車”,陶醉在一片充滿激情和征服勝利的歡呼聲中時,在西方,一些有良知的智者發出了令人深省的呼籲。
現代文明給人類帶來了各種多快好省的便利,同時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深重的災難。
生活的質量提升,生命的價值消失,物慾橫流,人倫墮落。正如後現代理論家雅克?達里達在《馬克思的幽靈》一書中所引用哈姆雷特的話:“這是一個脫節的時代,這是一個亂了套的時代,這是一個顛倒的世界,這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時代”。
仿佛《雙城記》,狄更斯的話還響在耳邊。
西方良知的代表之一,史懷哲,在《對於今日文明真象的自欺》一文中,他說:“我們正生活在文明潰敗的病症之下。這種處境並不是戰爭所造成的,戰爭只是文明潰敗的一種表現而已。精神的氣氛已經凝固成為若干事實,這些事實所造成悲慘結果又在種種方面影響著精神氣氛。這種相互作用呈現著一種最不健康的特性。
我們仿佛正沿著一條充滿了可怕漩渦的急流行駛,我們已經從文明的潮流中飄開了。這是由於我們之中,沒有人能真正對文明的真諦加以反省和回顧。”
史懷哲所說的“精神氣氛已經凝固成為若干事實”是指現代科技文明和後資本主義社會所形成的“物慾橫流”,“人倫墮落”,“道德崩潰”等等一系列的病狀。這些病態和惡症確實存在於人類的文明歷史中,尤以二十世紀最為突出。
他批評那些服務於強勢當局的文明著作,正是這些打著現代文明旗號的理論和著述,掩飾了文明的病態,誘導了人們對文明歷史真相的誤解,因而諱病忌醫,導致文明理念失序衰亡。他強調“人人都知道文明正走向自毀之路。殘存的文明也已岌岌可危,它還能支撐著不倒,只是因為毀滅的力量尚不致於粉碎它罷了。”
於是史懷哲提出了問題又指出了答案。
“究竟是什麼摧毀了文明天賦的力量?”
“倫理典範和現實,精神和物質,它們之間相互了解和合作開始崩潰,不到幾十年的光景,它幾乎消失殆盡。文明就這樣毫無一絲抵抗與控訴地退滅了。文明所有的理念都被遠遠地拋在後面,無法與文明本身齊頭並進,這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史懷哲陳述二十世紀精神文明墮落的同時,在接受諾貝爾和平獎的典禮上,他發表了《我的呼籲》一文,作為對世紀文明的糾偏存亡之論。其中有關人性光輝、道德愛善等的精闢闡述,完全相同於千百年來一直閃耀著智慧光芒的中國文化精神。這是本文的主旨,容後再深論。
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曾幾何時,現代科學及其所創造的輝煌事業,竟成為人類文明以及自己生存空間的頭號殺手。
對於世紀的反思,解鈴還需系鈴人,人類從哪裡跌倒,還要從哪裡站起來。
如同哈姆雷特沉重的呼聲:“To Be or Not To Be”。
二十世紀,在西方那些發出令人深省呼聲的智者之一愛因斯坦,曾在他的一篇遊戲之作《給五千年後子孫的信》中深刻地寫出:“我們這個時代產生了許多天才人物,他們的發明可以使我們的生活舒適得多。我們早已利用機器的力量橫渡海洋,並且利用機械力量可以使人類從各種辛苦繁重的體力勞動中最後解放出來。我們學會了飛行,我們用電磁波從地球的一個角落方便地同另一角落互通訊息。
但是,商品的生產和分配卻完全是無組織的,人人都生活在恐懼的陰影里,生怕失業,遭受悲慘的貧困。而且,生活在不同的國家裡的人民還不時互相殘殺,由於這些原因,所有的人,一想到未來都不得不提心弔膽和極端痛苦。
所有這一切,都是由於民眾的才智和品格無比的低下。
我相信後代會以一種自豪的心情和正當的優越感來讀這封信。”
愛因斯坦對事物的看法,一向是透澈的和直觀的,僅僅是這么幾句話,就已經把世紀文明的優劣性和所產生的原因,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他所一針見血指出的“所有這一切,都是由於民眾才智和品格無比的低下”,正是二十世紀現代科學所衍生的後遺症狀:萬般皆下品,惟有權利高。
在西方的現代文明中,上帝被異化成為權利,誰擁有權利,誰就擁有一切。文明中以道德和諧為基準的遊戲規則被現代資本主義所揚棄,赤裸裸地轉化成為商品市場的爭伐。形成了誰擁有商品市場,誰就擁有權利,誰就是上帝的現代資本主義的鉸鏈。民眾成為了鉸鏈上的齒輪,隨著資本市場無休止的運轉,文明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也太奢侈,為了今天明天的生活,只爭朝夕,只許成功,其它可以不論。這是民眾才智和品格無比低下的主要原因。
更為嚴峻的是,在七十年代去世而因量子力學而獲得諾貝爾獎的波恩,他發出警鐘式的宣言:“雖然熱愛科學,但是我感到,科學同歷史傳統的對立是如此嚴重,以至於他不可能被我們稱之為文明的所吸收。
在我的一生中目睹的政治上的和軍事上的恐怖以及道德的完全崩潰,也許不是短暫的社會弱點的症侯,而是科學興起的必然結果,而科學本身就是人的最高的理智成就之一。
如果是這樣,那么人最終不再是一種自由的、負責的生物。如果人類沒有被核戰所消滅,它就會退化成一種在獨裁者的暴政下的愚昧的沒有發言權的生物,獨裁者藉助於機器和電子計算機來統治他們。
那么人類的命運就是人這個生物的素質的必然結果。”
波恩敲響的警鐘,不是預言而是事實,而且是我們正在進行的事實。
就像當年達爾文所犯的錯誤一樣,西方文明之所以走入歧途,雖可說是自食其果。然而對於人類全體的文明而言,當人們愈是了解,愈是認知到西方文明之所以會走入歧途時,代之而起的反思和覺悟,愈是必要的,也是主要的。
適者生存的理論被奉為自然規律,是因為這是一種為資本家的殘酷競爭辯護的理論。
我們就以大家耳熟能詳的當代資本家卡內基和洛克菲勒為例吧!
卡內基說:“無論競爭是否已經開始,競爭的法則業已建立,誰也無法迴避,也找不到可以取代它的其它法則。儘管這一法則對某個人而言,有時是殘忍的,但對這種族而言卻是最好不過,因為它能保證適者有生存的機會。”
再看洛克菲勒所說的:
“大企業家的發展不過是適者生存原理的具體表現,這是自然的法則,也是上帝的意志。”
這是何等的狂妄,這是何等的獨斷,這是何等的無知,這是何等的大言不慚。
這種種族至上的謬論,正是代表絕大多數西方資本主義社會中西方人的心態,他們想當然地,當仁不讓地,獨斷獨行地擔負起了整個人類的使命。這正是西方文明之所以自毀的致命傷。
事實上,使得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人們自認為是“適者”,有生存的機會,千條萬條,只有一條理由:就是擁有現代科學作為後盾的機遇。絕非是由於他們的種族優越於其它種族之上。也正是這個理由,馬克思做出了絕妙的比喻:他們把自己放在自己做好的絞刑架上。
作為西方文明良心的代表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淋漓盡致地回答了那些自以為是、狂妄無知之徒。
尤其在《資本論》中所闡釋的勞動人道主義,更是為了維護全體人類共同的價值,共同的尊嚴,共同的文明,所發出的智慧宣言。
在宣言中指出現代資本主義的“心路歷程”和“成住壞空”的客觀規律,同時,也為西方敗落的文明找出了一條生機。
人類只有自己把自己從“異化”中解放出來,而完成歷史賦予人類自身本有的責任時,人類的文明才不只限於種族的文明而成為全人類共同享有,共同呼吸的文明。
如同愛因斯坦在《道德和感情》一文中所說:“在最近一百年左右,又帶來了道德思想和感情嚴重削弱。照我看來,這就是我們這個時代政治方式的日趨野蠻化已經成為文明世界可怕的威脅。
道德行為並不意味著僅僅嚴格要求放棄某些生活享受的欲望,而是對全人類更加幸福的命運的善意關懷。
這種概念意味著有一個高於一切的要求,那就是,每個人都應當有機會來發展他的潛在天賦。只有這樣,個人才會得到他所應得的滿足。而且也只有這樣,社會才會達到它最大的繁榮。因為凡是真正偉大的並且激動人心的東西,都是由能自由地勞動的個人創造出來的。”
透過這些睿智言論的反射,馬克思精神的火花,照耀在愛因斯坦身上,閃亮發光,無怪乎人們會把他和社會主義連在一起。
以上這些事實說明了一個問題:凡是熱愛生命,熱愛人類,熱愛智慧,熱愛真理的人們,都有一個共同美好的心愿:人類文明永垂不朽。由近代到現代的西方,從馬克思到愛因斯坦,這些具有良知的智者,對於美好心愿的探求一直在盡心傾力的完成,而他們對於二十世紀現代科學文明的反思,恰恰是對於二十一世紀的展望,同時也表達了這份美好心愿的展望。此時,波恩的一句話足可以說明一切:“我希望如此,也許有朝一日,有一個人顯得比我們這一代人中的誰都聰明能幹,他能把這個世界引出死胡同。”
不需要有朝一日,也不是有一個人,波恩的希望就像海德格爾所說的那樣:已經存在,本來是真。
當西方遭遇東方時,時光逆流,回到未來,東方的智慧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完成了它在二十一世紀成就人類文明的任務。
其實,要完成這些智者美好的心愿,把這個世紀引出死胡同, 像《約翰?克里斯多夫》一書中所說的:“人類的文明誕生在一個嶄新的黎明,如同一個新生的嬰兒”,並不困難,更不必向哲學宗教里去探求。
舉一個中國禪宗最簡單的公案,就可一目了然。
沙彌道信,年方十四,來禮三祖。
沙彌說:“願和尚慈悲,乞與解脫法門。”
三祖曰:“誰縛汝?”
沙彌說:“無人縛。”
三祖說:“何更求解脫乎?”
孟子曾經說過這么一句令人深省的話:“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死胡同根本就不存在。
存在的只是:傲慢與偏見,狂妄與無知,獨斷與暴行,自卑與自大,交雜在一堆的混亂而形成的夢魘。
如同另—個禪宗公案。
學人說:“乞求解脫。”
禪師說:“放下!”
學人說:“一物也無,如何放下?”
禪師說:“既然放不下,就提起走。”
因此,當西方重新遭遇東方時,西方第一件應該要做的事就是“放下”——
放下這堆混亂,走出夢魘胡同。
同時,再“提起走”!
那么,如何提起走呢?
“一個具有如此卓絕能力和久存下來的思想體系,必定有它的偉大價值,而且一定值得我們尊重和加以研究的。”
這是西方另一個智者——羅素,在深思熟慮以後做出對中國文化思想體系的一個真誠的評價。
另外,需要提的還有一件不應該放下而且要擔起走的:馬克思的智慧宣言《資本論》。
我們將另闢篇章深論。
由歷史上看,要教會西方“放下”,不是件容易的事。從泰利士到黑格爾,從上帝到揚棄上帝,從揚棄上帝,異化到絕對精神,從揚棄絕對精神,異化到資本。將近二千年來已經形成的這股根深蒂固的纏藤,牢不可解地深植在西方人的意識形態上。
作為這股纏藤,最具影響的中心,是黑格爾。
他的絕對精神理念,使得西方的“夢魘”絕對的合理化,而無所逃脫於天地之間。幸虧有智者馬克思,帶領人類挑戰“夢魘”,走向真理。
作為西方優勝而超過東方的理論奠基的始作俑者也是黑格爾(海德格爾等日耳曼人的“綜合自戀症”也比不過他)。
在他的體系中,認為東方(中國)沒有哲學,只有一般低級的宗教和一些老生常談的道德教條,遠不如基督教文明來得偉大睿智。
由於沒有哲學,就沒有理性,也就沒有優勝開化的文明,凡是西方文明的街燈照耀不到的地方,就是野蠻的地方,這是典型的歐洲文化中心論。“封閉、野蠻”等字眼的繡球拋給了東方中國,卻不知正是他自己內心的寫照,西方以及他的東方的同路人,卻接受了這種評價,這種以歐洲中心論為主的偏見。
本文的主旨不是在論述黑格爾的哲學,但是黑格爾的“精神”卻牢牢地存在著,使得西方的“夢魘”得不到解放,惟有消除了這個“千年蟲”的控制和干擾,西方才能真正的虛心“放下”和“提起走”。
因此,擒賊擒王,只有從他的著作中,找出他所代表的偏見和無知的根本,這個“千年蟲”的影響才會消失,西方人才得以回歸到真正的具有“真理性”的“理性”,而非偏見和無知。
在西方,一個真正具有理性和良知的人,究竟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能的答案太多,俯拾即是。
比如說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對於自己是無知的。”
比如說現代物理學家費曼:“有史以來,人們一直都在探究生命的意義。於是有了許多對生命意義的闡述和教義。這些各自不同的教義有著自己的信徒,各種教義的信徒,彼此之間又懷著恐懼。這種恐懼來自於信念的互不相容,致使原本良好的出發點都匯入了一條死胡同。事實上,正是從這些歷史上錯誤信仰所製造的巨大謬誤中,哲學思考者慢慢地發現了人類美妙無限的能力,人們夢想能發現一條通途。
如果把所有的加以考量———不僅是先人所知,而且他們不知而我們今天所知的———那么,我認為必須坦率地承認,我們還是知之甚微。不過,正當我們如此承認的時候,我們便開始找到通途。
正因為我們相信沒有一個人能絕對懂得如何管理政府,我們才有這樣—個制度來保證新的想法可以產生髮展,被嘗試運用,並在必要的時候被拋棄;更新的想法又可以如此地輪迴運行。這是一種糾偏的系統方法。
關注人類社會的人們已經意識到:對各種可能性持開明態度便能帶來機會;質疑和討論是探索未知的關鍵。
如果我們想解決以前未解決的問題,那我們就必須這樣地把通向未知的門開啟。
人類還處在初始階段,因此我們遇到各種問題是毫不奇怪的。好在未來還有千千萬萬年。
我們的責任是:學所能學,為所可為,探索更好的辦法,並傳給下一代。
我們的責任是給予未來的人們一雙沒有束縛自由的雙手。在人類魯莽衝動的青年期,人們常會製造巨大的錯誤而導致長久的停滯。倘若我們自以為對眾多的問題有了明白的答案,年青而無知的我們一定會犯同樣的錯誤。如果我們壓制批評,不許討論,大聲宣稱:‘看哪,同胞們,這便是正確的答案,人類得救了!’我們必然會把人類限制在權威的桎梏和現有的想像力中,這種錯誤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作為科學家,我們知道偉大的進展都源於我們承認無知,源於思想的自由。
那么,這是我們的責任——宣揚思想自由的價值,教育人們不要懼怕質疑而應該歡迎它、討論它,而且毫不妥協的堅持擁有這種自由——這是我們對未來千秋萬代所負有的責任。”
可以這么說:在西方一個真正具有理性和良知的人,絕不會是黑格爾。雖然他揚棄了上帝和教會,但是取而代之的“絕對精神”,卻把他釘在知識的十字架上,十字架上的幽靈一直漂浮在歐洲上空,直到被馬克思“救贖”。
在黑格爾的體系中,最為當代歐洲文化中心論及其同路人所稱頌的《哲學史演講錄》,卻是黑格爾無知和偏見的集大成之作。
儘管他在這些著作中,總結了康德以前的哲學,當代西方的哲學家們也給了他應有的評價。但是,作為世紀的反思,更主要的是還他歷史上的本來面目——他是一個人,同時是一個日爾曼人,在特定的環境下,在特定的觀念中,他是如何完成他的哲學。
我們更關注的是:在這一篇篇充滿華美、思辯性的文字和辭句,甚至是觀念和名詞之間變戲法的宏論當中,如何會衍生出一般有良知和理性的人也不會犯下對人類良知和理性如此不可饒恕的偏見和無知的錯誤。
黑格爾認為,哲學只是在希臘世界才開始發揮作用。精神雖然產生在東方(中國和印度),但它在那裡並沒有上升到比宗教還高的地步。
在這裡所謂的宗教不是黑格爾稱之為比什麼宗教都好的“絕對而完善的宗教”——基督教。而是以他自己的無知而論定的:第一個形式——自然宗教。
他認為這種宗教首先作為巫術而出現,它變成祭祀動物、祭祀祖宗的偶像崇拜。巫師、祭祀就是一種普遍的精神力量的普遍存在。在這種宗教的原始變種,即在中國宗教中,中心要素是無所不包的本體——天。其中央是地,地的中央又是中國,在中國的中央,中國皇帝作為天子,作為大巫師統治著活人和死人的王國。
黑格爾稱中國人的信仰是“度的宗教”。這種宗教的祭祀活動帶有包羅萬象的性質,人的內在世界為外在禮儀所代替。
引述到這裡,不禁要問:被當代西方哲學家們所推崇的近代哲學泰斗的經典之作,對於東方文明是如此無知(尤其是對於中國文化中孔、孟、荀等思想對於“禮”不同的哲學內涵)、輕視和侮慢,仍然認為是理所當然而給予評價的話,那么西方哲學中還有良知和道德存在嗎?
尤其是在論文中種種的武斷和偏見,早已違背一般學術性的嚴謹和責任,公正和客觀性。同時也違背了偉大的孔子充滿辯證思想的一句話:“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就連要在下文引述的一個名叫薩頓的現代科學史家,明顯的帶有猶太沙文主義的言論,也比黑格爾要高明的多。如此,對於西方哲學及其文明,難道還不值得反思嗎?
“你聽過美國西部牛仔的故事吧!一天他突然來到了科羅拉多大峽谷的邊緣,感嘆到:上帝,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這牛仔指的是在一定時間內迅速完成的事情,那么他錯了。它看上去是革命的,因為我們沒有真正看到這個過程,只看到巨大的成果。從實驗科學的角度(特別是在其發展的階段)來說,東方和西方是極端對立的。然而我們必須記住兩件事:
第一:實際上科學的種子,包括實驗科學和教學,科學全部形式的種子是來自東方的。
很大程度上,實驗科學不只是西方的子孫,也是東方的後代,東方是母親,西方是父親。
第二:我完全相信,正如東方需要西方一樣,今日的西方仍然需要東方。
我們不要重蹈希臘人的覆轍,他們認為希臘精神是絕無僅有的,他們把外國人一律視為野蠻人,他們最後衰亡,一落千丈。不要忘記東西方之間曾經有過協調,不要忘記我們的靈感多次來自東方。偉大的思想很可能有機會悄悄地從東方來到我們這裡,我們必須伸開臂膀歡迎它。
對於東方科學採取粗暴態度的人,對於西方文明言過其實的人,大概不是科學家。他們大多既無知又不懂科學,也就是說,他們絲毫不應享有他們吹噓的天花亂墜的優越性。而且如果自聽其便,他們關於這種優越性支離破碎的嚮往,要不了多久也就要消亡。
我們的文明中有許多不健康的因素,如果我們想在疾病蔓延起來以前根除它們,必須毫不留情的揭露它們。
人類的統一包括東方和西方。東方和西方正像一個人的不同神態,代表著人類經驗的基本和相互補充的兩個方面。東方和西方的科學真理是一樣的,美麗和博愛也如此。
光明從東方來,法則從西方來。讓我們訓練我們的靈魂,忠於客觀真理,不要採取盛氣凌人的‘西方’態度,而記得自己的最高思想來自東方。使它更富有人性,更好的為真理服務,更完善地實現人類的使命,也將是一個更高尚的人。”
當我們良久沉思在對於西方哲學及其文明的反思中,另一個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他是一個名叫維納的美國神童,成年後成為當代控制論的創始人。三十年代,他在中國生活過、工作過、思考過。請聽聽他公正的語言,如果黑格爾對中國的評論能有這種公正的精神,他就會少犯許多錯誤。
“我結識的所有有教養的中國人都繼承儒教的傳統,當他們是基督徒時,也是同樣虔誠的儒教徒;因為中國人具有調和不同宗教信仰的傳統,在他們看來,讚賞一種宗教並不意味著排斥另一種宗教。
所有尊崇任何宗教傳統的中國人,都懷有這種紳士、學者、政治家三位一體的儒教觀念:為人嚴肅、穩重而彬彬有禮,並有一種幽默感,以大眾的福利為己任,並有尊嚴的學術作風。他們的生活行為上有許多反面惡行,但也有許多方面會產生道德的生活。儒教有道德的生活這種特徵是一個令人感興趣而吸引人的源泉。因此,比較開明和聰明的傳教士,很少有人從中國回來時不精通和不帶有儒教觀點。
中國使前來改變別人信仰的人反而皈依了中國。”
如果我們帶著二十世紀沉重的反思走進二十一世紀,那么我們對二十一世紀的獻禮又是什麼?
我們可以從史懷哲《我的呼籲》一文中,讀到西方的良知文明中有許多事物是應該“提起走”,那就是善行和道德,然而作為中國文化中最為精粹和最具代表的善行和道德,到今天已經有了六千多年的生命,現在仍然為當代中國人所奉行和實踐。
“我要呼籲全人類,重視尊重生命的倫理。這種倫理,反對將所有的生物分為有價值的和沒有價值的,高等的和低等的。
這種分別必然產生一種見解,我們可以隨意破壞或傷害別種生物。
對生命的全然肯定是一種精神工作,有了這種認識,我們才能一改以往的生活態度,而開始尊重自己的生命,使其得到真正的價值。同時,有這種想法的人,會覺得需要尊重一切生命,就像對自己一樣。(中國古老的文化傳統告示我們:“民胞物與”;“人溺己溺,人飢己飢”;“有殺身以成仁,有捨身而取義”)。這時候,我們便進入另一種迥然不同的人生境界。(在中國文化中這種境界,是一種士大夫應盡的責任和應有的義務,也是一種普遍公理)。
這時候,善就是愛護並促進生命,並把具有發展能力的生命提升到最有價值的地位。惡就是傷害生命,阻礙生命的發展。這是道德上絕對需要的原則。
我仍然確信真理、友好、仁愛、和平與善良是超越一切暴行的力量。只要有人始終充分的思考,並實踐仁愛和真理,世界將屬於他(中國文化幾千年來就一直教育著人們每日每行都要反省是否違背仁愛和真理以及任何正義的行為)。
現世的一切暴力都有其自然的限制和克制,早晚會產生和它同等或者超越它的對抗性暴力(中國人常說的:以暴易暴。多行不義必自斃)。可是,善良所發揮的作用卻是單純而持續不斷的,它不會產生使它自己停頓的危機,卻能清除猜疑和誤解;因此,追求善良是最有效的努力。我們最愚昧的錯誤就是不肯認真去冒險為善。我們常常不使用能幫助我們千百倍力量的槓桿,就想移動重物。(孟子說:仁者無敵)。
尊重生命的信念要求我們去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對殖民地的民眾所給予的幫助,並不是什麼慈善事業而是贖罪,因為我們已經在他們身上犯下了許多罪惡,所以白人和有色人種必須以倫理精神相處,人類才能達到真正和解。(中國文化中強調:四海之內皆兄弟,天下一家的觀念,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進而興滅國、繼絕世。從來沒有進行過一次對外的非正義戰爭)。
我們必須尋求和平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戰爭到底是非人道的。我確信,現代人的理性必能創造出倫理的觀點。因此,今天我將這個真理向世人宣布。”
在他的宣言中,添加了許多“注文”,正好說明史懷哲要呼籲的真理,早在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的體系中包涵,同時正被人們實踐。

序言

自古到今,幾乎所有的“我們”讀《莊子?養生主》都只專注在起首一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而隨無涯,殆矣。”同時,也幾乎所有的“我們”都以為莊子要求我們不要刻意的追求無涯的知識,不然我們就會陷入困境。殊不知我們全然忽略了後一句:“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的“點睛”之旨,《養生主》重要的蘊涵,和莊子本人的意旨。同時,幾乎所有的“我們”都誤讀了莊子的語意,從而庸俗化低淺化了莊子的精解所在。
其實,莊子所謂的“知”,並非僅止是“知識”,更深意的是中華民族所具足的智慧,莊子所謂的“隨”也並非僅止是“追求”等意,更深意的是“虛懷若谷”的反襯之意。固然一味的“以有涯隨無涯”,必然會“殆矣”,但更重要的,也是莊子的深寓:人類的智慧是無限無涯的,我們人類不能自以為是,自逞其能,更不能無所忌憚忘乎所以的任知而為。人類必須學會敬天而“畏之”,必須學會“虛懷若谷”。就像牛頓在他發現萬有引力之時的一句感言:“我只是一個幸運的小男孩,在知識的海洋里撿到一顆貝殼而已。”也像愛因斯坦,當一個小孩問他:“你為什麼那么偉大”時,他說:“我像一個盲眼的甲殼蟲,爬在圓球上,說出了球是圓的。”
因而,後句的:“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應該是禪宗所說的“活句”,首句的“殆矣”只具轉呈啟合之意。面對無量無邊無涯的智慧,我們不只要如佛學中的“四宏誓願”(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更要知莊子所說的“人類還自以為全知全能,還自以為了不起,那就去死吧!”的深意。
惟其“知也無涯”,也惟有“歸零”可承當“無涯之知”,因此《莊子·養生主》全篇主旨活眼就在“歸零”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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