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餘相聲隊笑動什剎海,冬夜露天相聲仍火爆
感人榜後海義務相聲隊
年齡:1年
成員:由多名80、90後相聲愛好者組成
從去年4月開始,什剎海荷花市場的小廣場上,出現了一群年輕的相聲演員。一張小桌,幾把紙扇,一人一身長褂,讓大家見識了老北京“撂地”相聲。他們不售票,免費演。每晚7點,新老冬粉將他們重重包圍。一個半小時,三四個段子,笑聲此起彼伏。一年多來,這群年輕人自娛自樂的精神,傳承老北京“撂地”相聲的心愿從未改變。
冬夜裡露天相聲仍火爆12月2日,晚6點半,天色已黑。後海荷花市場的小廣場上,附近工地的農民工,遛彎的居民,個個裹著棉衣,呵著白氣。後海義務相聲隊演員修宏偉騎著電摩托帶著搭檔宋嘉鵬剛剛趕到。 “以為你們不來了。”一位老太太說,“天這么冷,還說啊?”“嗨,能說一場是一場。”修宏偉從車后座掏出快板兒,和宋嘉鵬一起打,“先遛遛嘴皮兒。”不一會,演員馮義凱從學校下課後趕來,他上學的地方在河北燕郊。穿著棉衣,手插著兜,馮義凱跑到湖邊,低頭順著河沿溜達,“我在順詞兒。” 小廣場西南角,三人脫下棉衣,換上布鞋、大褂,寒意讓馮義凱直哆嗦,他搓了搓手,等著上場。紅綢蓋著的小桌剛擺好,人群立刻聚攏,小桌旁的台階上“呼啦”坐滿了人,免費“撂地”相聲馬上開說。
白天上班上學夜間演出宋嘉鵬主持開場,“各位好,我們又來了,給大家說兩三段”。入冬近一個月,這是相聲隊今冬的最後幾天演出。 “又胖又高的是修宏偉,小個子是馮義凱,中分頭是宋嘉鵬。”觀眾吳大媽叫得出每個演員的名字,“今天‘大成子’王茗傑怎么沒來?”得知“大成子”有急事回老家天津幾天,吳大媽這才放心。 9月份,當初發起相聲隊的演員韓碩回了老東家“嘻哈包袱鋪”。隨後,在相聲隊走紅的殘疾小伙“糾結哥”也去了別處。修宏偉等人仍在堅持。由於大家都是業餘演員,白天工作或上學,所以流動性較大,但總是舊去新又來。 宋嘉鵬4月份加入。他在一家物業公司工作。“我來的當天,演出的只有修宏偉和‘糾結哥’。”宋嘉鵬湊上前說:“想和你們一起玩。”成員修宏偉說“試試吧”。當天,宋嘉鵬試了一場。“第一次在人前‘使活’,能像他那么好,太少了!”修宏偉說。
高中生放棄工科學相聲“我出上聯。”“我給你對下聯。”這個傳統段子《對春聯》馮義凱和修宏偉說了不下五十回,但在後海觀眾中仍然受捧。 捧哏的修宏偉發問,“我上聯出個言?” “鹽?我給你對個醋,鹽對醬那算砸了,鹽鹹醬也鹹。鹽對醋,油鹽醬醋。”馮義凱邊說邊比劃,大夥被他擠眉弄眼的動作逗得哈哈笑。 說完,馮義凱鞠躬下台,蜷縮坐在一邊,聽修宏偉和宋哥表演“地理圖”。馮義凱是團隊最小的演員,加盟時才17歲。今年7月,他考上石家莊某大學建築系,“學蓋房子,實在沒興趣。”馮義凱決定退學,到天津一所曲藝學校學相聲。雖然學業繁忙,但只要有時間,他就到後海表演。
找機會希望養活相聲隊經常有觀眾問“免費演出沒有收入為何不放棄?”演員們表示,後海有一群老觀眾每天都在那兒守著,大家有感情了,不會離開。 去年,原本是公司職員的修宏偉也辭去工作,專職管理義務相聲隊。希望通過聯繫一些收費演出,賺點錢養活義務相聲隊。 現在每個周末他們都到湖廣會館表演兩次,每人可以拿到幾十塊錢的收入。“聽說後海有幾個說‘撂地’相聲的孩子不錯。”湖廣會館相聲負責人趙臣說。 在湖廣會館,幾人感受到“撂地”和劇場的不同。修宏偉說,劇場比“撂地”更讓人緊張,但能學到很多東西。
觀眾問後海免費演出能堅持多久? 觀眾:你們沒錢賺,後海義務演出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成員越來越少,為何不放棄免費演出? 後海義務相聲隊:能堅持就一定堅持,現在團隊固定演員四五人,只要有兩個人,能湊足一個捧哏一個逗哏,我們就演。後海是我們最初的舞台,有一群老觀眾,大家有感情。
同行問“撂地”和劇場哪個鍛鍊人? 相聲同行:後海“撂地”和劇場演出,哪種方式讓你們覺得更能提高水平? 後海義務相聲隊:我們的水平是後海“撂地”摸出來的,沒人教。劇場登台得到的鍛鍊又不一樣了。怎么樣適應舞台,把觀眾說樂,對得起人家的票錢,這都是只有在劇場才能學到的。
演員群像修宏偉 28歲,現已辭去工作,專職管理後海義務相聲隊,演出中以捧哏為主,是多位演員的“公共搭檔”。
宋嘉鵬 31歲,物業公司員工,後海義務相聲隊主要演員。“中分頭”是其招牌造型。此前是該相聲隊觀眾。
馮義凱 18歲,讀高三時加盟相聲隊,7月考上大學後決定放棄理工科,退學改學相聲。是後海義務相聲隊最年輕的演員。
無論是在劇場還是路邊表演“撂地”演出,我們都使盡全力,逗樂觀眾,這和掏不掏錢無關,我們是在荷花市場讓大家認識的,在這說相聲,能堅持一天就堅持一天,團隊里只要能湊夠兩個演員,我們就來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