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山東中醫藥大學教授]

張志遠[山東中醫藥大學教授]

張志遠(1920年7月—2017年11月),男,漢族,1920年7月生,山東[地理區域]德州人,無黨派人士,1944年1月起從事中醫臨床工作。山東名老中醫,山東中醫藥大學教授,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先後擔任原衛生部中醫作家、全國中醫各家學說研究會顧問、山東中醫基礎學會副主任委員、山東中醫學會顧問、山東省高等學校教師職務高級評審委員會第一屆學科評議組成員、山東省衛生廳醫學科學委員會委員等職務。2017年11月7日,張志遠因病醫治無效,在濟南逝世。

基本信息

人物履歷

張志遠張志遠
張志遠,幼承庭訓,讀經書,習醫術,於經、史、子、集多有涉獵。青年時代懸壺魯北,享譽一方。1957年始先後執教於山東中醫進修學校山東中醫學院,講授中醫婦科、醫學史、各家學說等,醫、教、研並舉,知識淵博,經驗豐富,主編《醫林人物評傳》、《醫林人物故事》等,輯有《張志遠醫論探驪》,窮四十年之心血著成《中醫源流與著名人物考》,發表論文400餘篇,成為對國家有突出貢獻的專家。

人物逝世

2017年年11月7日9時12分,國醫大師、山東中醫藥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張志遠因病醫治無效,在濟南逝世。

榮譽稱號

2017年6月29日,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國家衛生計生委和國家中醫藥管理局授予張志遠“國醫大師”榮譽稱號,享受省部級先進工作者和勞動模範待遇。

成才之路

中醫學問深奧,學好難,成家更難;但其中必有方法可鑑,張志遠的治學經驗或許有不少啟發。
1.文學修養為根基,勤學博覽是舟楫
張氏自幼受家庭影響,又天資聰穎,刻苦好學,很早就奠定了堅實的古文基礎;稍長,即涉獵經、史、子、集而成為有名的學者。尤對易學深有體會,以至影響了其醫學生涯。
及習醫後,舉凡《內》、《難》、《傷寒》以至後世諸家之書,更是無所不讀,促使其醫學理論日趨豐厚,造詣漸深。為廣見聞,開拓思路,還廣泛搜求各種史料(正史、野史)、筆記、小說等,雖年逾古稀,未嘗釋卷。尤其注意科技新動向,對新興之系統論、控制論、資訊理論、耗散結構論等,亦頗有興趣,主張多學科研究中醫,使之現代化。以其學識淵博,人稱“活辭典”。當然,博覽不可濫,讀書不能死,應讀有所用,學以致用,要正確選擇材料,講究其時效性、價值性,熟知者、過時者一目十行;生疏者、有用者精讀細研。所以,張氏至今仍能背誦許多書籍的重要原文,也積累了大量的讀書卡片、筆記,成為研究中醫藥的資料。
2.承授師傳入門徑,刻意創新登堂室
張氏少時學醫,得到父輩及老師的指點,先理解中醫基本概念,繼而掌握基礎理論,然後誦讀脈法、湯頭歌訣等,再修臨床課,始習外科、兒科,後及內科、婦科,羽翼漸豐,終以內、婦科成家,尤長於婦科。張氏完全繼承了父輩外、兒科之經驗,又轉向內、婦科,這與其刻意創新是分不開的。依樣葫蘆故然簡單,但中醫不會發展;只有在前人經驗的基礎上,日新其用,開闢新路,中醫才有生命力。因此,他不僅繼承了家學,且使之有所發展,諸如對婦科不孕證等疑難病的辨治,尤其對“婦科十治”的總結,頗具匠心。其對各家學說的研究亦反映了他的革新思想。
3.析清源流尋法寶,廣泛臨床求卓效
中醫學術,博大精深,初學者多望洋興嘆。張氏則認為,學習中醫有規律可循,中醫歷數千年仍存者,乃其基本理論及可靠的治病方法。自《內經》以來,基本理論之模式未變,而辨治疾病的方法卻代有發展。這就要求初學者先掌握基本理論,待入門之,即應循討源流,抓住其發展脈絡,由此亦可了解中醫學術發展規律,開啟思路。在澄清源流時,還可根據需要,不失時機地挖出治病法寶,豐富學識、經驗。但是,“紙上得來終覺淺”,中醫尤其如此,飽讀經書不一定能治病,因此,臨床實踐就顯得尤為重要。通過臨床,一可以加深對中醫學的理解;二可以驗證所學正確與否;三可以發現前人的片面與不足,提出問題;四可以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途徑。如此,則前人的理論與經驗得以發展,臨床療效不斷提高。如張氏自製的“崩漏丹”,即是集眾家之長,又結合實踐的產物,治療崩漏有突出療效。
4.他山之石可攻玉,現代醫學須熟知
張氏強調,無論中醫、西醫,皆各有長短,善為醫者,應巧於取長補短,而不可立門戶之見。至今中醫界有“保守”者,排斥西醫,以至臨證出現笑話,甚至發生醫療事故。張氏自五十年代即注重學習西醫,不僅熟練掌握其基本知識,而且能用其長,靈活地將客觀化驗檢查結果與中醫診治相結合,彌補了中醫過於抽象,或“無證可辨”時的不足。如對肝病的辨治,常參考化驗結果,及時修訂治療方案,取得滿意效果;對心臟疾患,亦參照心電圖等的提示,分別病情,投予經驗方藥,往往收效更捷。當然,張氏非唯“客觀指標”論者,更反對中醫西化,因二者是兩種理論體系,如西醫的“炎症”不能等同於中醫熱證;西醫注重局部、“標”的治療,中醫則相反。其中關鍵:以現代醫學檢測做參考,辨治不離中醫理、法、方、藥。

學術思想

1.倡論“醫易相關”說
張氏認為,《周易》乃“群經之首”,其對中醫學的形成和發展,有重大影響。
《周易》雖無陰陽二字,但其認識自然、分析事物的“兩點論”卻很科學。其中乾、坤二卦為基石,由此衍生了八卦、六十四卦,揭示了自然界萬事萬物的產生、發展和變化規律。乾坤乃陰陽之肇基,因此,一部《周易》所體現的主題就是陰陽變化規律,它為《內經》的陰陽學說奠定了基礎。《內經》有關陰陽的特性、陰陽的關係及其變化,以至對自然的認識,無不與《周易》相通。特別是易學“兩點論”的思維方法,框定了中醫思維模式,如其中的上下、內外、出入、進退、損益、吉凶、否泰、存亡等分析事物變化發展的方式,開啟了古醫家之悟門。
如《周易》乾卦九五之“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即為《素問·陰陽應象大論》“其高者因而越之”,“在下者引而竭之”的濫觴;後世張元素的藥物分類、李杲的昇陽舉陷方劑、張仲景的承氣湯,以及吳瑭之溫病三焦治療大法,均沿用了“上下”互相對待關係的理論。
《周易》之卦變不離“盈虧”,每卦都有“—”(陽)、“--”(陰)組合的不同,從其陽與陰的變化,可知其損益。鑒於此,《內經》即有“病發而有餘,本而標之,先治其本,後治其標;病發而不足,標而本之,先治其標,後治其本”,形成了中醫補虛瀉實之治則,從而指導了中藥的分類遣用,或攻邪,或扶正,用於治病,以求“陰平陽秘”。
其它如“內外”、“水火”、“剛柔”、“動靜”等注入醫學中,對中醫理、法、方、藥均產生了深刻影響。在易學思維模式中誕生的陰陽、表里、寒熱、虛實之八綱辨證,宣通、補瀉、輕重、滑澀、燥濕之十劑,充分體現了“醫得易之用”的觀點。即便中醫史上“貴陽抑陰”觀的出現,亦是《周易》中“天尊”、“大哉乾元”肇其端。
2.研究各家重源流
各家學說雖重在研究醫家,但不能孤立看待;當然,亦不可專主學派。正確的方法應是考證人物、辨析學術淵源、提煉學術思想並舉,以便全面掌握。對每位醫家,應按其師承、私淑關係、學術傾向、臨證特點劃分流派,歸於系統;同時,也不拘於流派,而應突出醫家各自的特點,否則,就會以偏概全。如葉桂的胃陰學說、久病入絡說,即屬溫病學範疇之外的貢獻。
探討各家學說應注意補偏救弊,對醫家的評析應平正通達。每位醫家都有自己的學術淵源、學術背景,因而,其主張自各有別;對醫學的貢獻突出在某一方面,不可能有面面俱到,將中醫全面推進的醫家。這就要求我們善於把握各家之長,綜合為一體,以便獲得較為系統、完善的學說。也正是他們各自在不同角度有所研究,取得成就,才使得中醫學不斷完善、發展。所以,後人不能以某位前賢傾向於某種觀點而非之。實際上,他們強調某種理論的重要性,並非輕視其它理論,如劉完素主火熱病機學說,但他必不會以苦寒藥來治寒證;李杲倡脾胃論,但他也不會以升柴來治火逆。當然,古代醫家都有長有短,如張從正主張攻邪已病,對正氣不足之治顯屬缺憾;趙獻可善補命門水火,於其它臟腑則重視不夠,等等。因而要全面而客觀地評析他們的學術思想,取長補短,才能獲取較完善、全面的理論和經驗。此外,研究者亦不要拘於前人或他人之定論,而應仔細考察,以免認識片面。如,葉桂善養胃陰,但其對胃陽不足的調治,知者甚少。葉氏既重胃陰,亦重胃陽,對治胃陽虛之證有豐富經驗,如胃中無火的食谷不化,主用辛甘溫煦,鼓舞胃陽,常少加附子以理胃陽,且頗具匠心地用粳米理胃陰,以得通補兩和陰陽之妙。葉氏還將胃陽與脾陽作了明確區分,胃陽受傷屬腑病,應以通為補;脾陽不足,可用升柴順其性以補之。
張氏對醫家的生平、著作進行嚴格考證,填補了不少空白;對醫家學術的辨析與驗證,亦多精闢之論。如“成無己學術思想發微”、“丹溪相火論評析”、“論景岳陰陽觀”及“張仲景《傷寒卒病論》考析”、“吳瑭生平史略”、“溫病學派大師葉桂”、“張錫純用石膏”等論文,均是其悉心研究的成果。尤其重要的是,張氏強調臨床實踐乃研究各家學說不可或缺的途徑。因前人的理論、經驗均來自實踐,只有在實踐中才能理解、運用,並判斷其正確與否,才能進一步發展它。
張志遠不僅理論上有建樹,而且畢生重視臨床,善於師法古人而勇於創新。不僅對婦科有獨到經驗,內科證治亦多體會,如學習喻昌“大氣論”及張錫純“升陷湯”法,自擬“通陽解蔽升氣化痰蠲飲湯”(黃芪、肉桂、蒼朮、茯苓、薤白、柴胡、升麻),用治大氣不足、痰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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