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府位於平原縣東部,平、禹、臨、陵四縣交界處,北緯37.11度,東徑116.38度,地勢西南東北走向逐步趨低,村莊最高點為水務村,地面最高點在宋家寨村北側150米處。遠古時期為禹疏九河之一的“鬲津”境地。王莽八年黃河二次大徙,流經本區域千餘年,形成了東部邊沿地帶的沙河槽狀形的流行通道。二次大徙決於魏郡元城(現河北省大名東一帶),利津入海。宋慶曆八年(1048年),黃河三次大徙時,平禹邊界張士府古河道逐漸淹沒廢圯。
隨著歲月的逝去,時代的變遷,古老的黃河故道興利於民,特別是古趙王河、朱家河(朱家河一說從明朝始)地開發利用,使張士府區域的人民,辛勤勞作,世代繁衍生息。由於得天獨厚的區位優勢,張士府做為戰爭年代革命根據地,以及和平時期政治經濟的區域中心,乘著時代的列車,前進到二十世紀末,完成了偉大的歷史使命。
自一九三九年冬開始,115師五支隊一部來到平禹八區張士府一帶後,發展黨的力量,開展抗日活動,動員民眾抗戰,不當亡國奴。1939年十月,由部隊調入臨邑工委的王林華同志(又名鄧林樺),自田莊大沙河一線,由東往西深入到張士府區域的田莊、前後盧、姜莊、吉張屯、張士堂等村,發展黨的力量,建立地下黨組織,先後發展了吉張屯村張信、田莊村田方、張士堂村柳佃棟(又名李春秋),播下了革命的火種。柳佃棟被任命為八區區委書記,劉壽祥(又名李玉友)任區長。
1940年1月,建立了區公所,駐小宋、宋家寨、水務等村。平禹工委建立,書記王希平,平禹抗日民主政府成立,縣長霍仙舟。10月份平禹縣工委分建平原工委,禹城工委。平原工委書記王希平,縣長王其元。1941年期間冀魯邊魯北二地委宣傳部長關鋒,(又名周玉鋒),代號530,抗日民主縣長霍汕洲,他們經常活動在水務、宋家寨一帶。關鋒住水務村牟金選家,發展牟金選為中共地下黨黨員,牟金選還給關鋒當勤務員,跟隨關鋒領導的冀魯邊“青乾訓”活動,並任水務村第一任支部書記。
隨著革命鬥爭形勢的需要,魯北支隊擴編為115師17團,團長龍書金,政委曾緒清。12月,17團三營接替二營,仍活動在平禹邊界張士府一帶。
1943年3月,平原、禹城工委,再次合併為平禹縣,陳文惠任縣委書記兼縣大隊政委,周今生任縣長兼縣大隊大隊長。
1946年5月平禹再次分建平北縣、禹城縣。平北縣駐地現王風樓鎮王明川村、張辛村,縣委書記潘子明,縣長尹一農。尹一農南下後王林華任平北縣縣委書記,李玉友任縣長。年冬,全縣大參軍,1500餘名熱血青年涌躍參軍上前線,渤海區子弟兵——山東解放軍第七師11000名將士由師長楊國夫、副師長龍書金率領,由陽信縣經山海關挺進東北林海雪原,參加了遼瀋戰役。
1947年平北縣上千人支前,1948年6月800民工支前,平北八區周莊擔架隊,被授予支線模範擔架隊,縣長尹一農簽發了獎狀。
從1940年到1948年,平禹、平原、至平北八區區委書記分別是:柳佃棟、劉潤明(又名朱其蛟)、李少昌(又名張成傑)、張天成、刁清林。區長分別是:周克明、段爾禹(犧牲在1939年9月前盧戰鬥)、楊秀祖、劉潤明(兼)、李玉友、王崇、孫炳章、仇靜生、徐世良、馬玉琢、崔紫雲(崔為區委公開後第一任))。
1950年平北縣撤銷後,張士府為平原縣馬腰務區,區部在馬腰務村。1958年撤區並鄉,稱謂張士府鄉。9月份人民公社成立,初為三大李人民公社,曾一度稱謂東風人民公社,社址三大李村,後遷址王風樓村,稱王風樓人民公社。
1965年4月,王風樓公社一分為二,三大李村以東劃為張士府,成立張士府人民公社,公社駐地張士府村。1984年社改鄉,稱謂張士府鄉。分社前的三大李人民公社,第一書記王蔭蘭,第二書記孫成躍。分社後張士府人民公社,第一書記孫連營,1967年方化遠任黨委書記,1968年李秀岩任書記,1970年郭傳和任書記,1984年李書堯任書記,1989年石鋒任書記,1993年張勇任書記,1995年紀書華任書記,2000年合併鄉鎮前劉春意任書記,調整合併到王風樓後孫軍任書記。至此張士府做為革命和建設的區域指揮中心,經歷了由秘密區委、區公所到二十世紀末撤鄉並鎮,60年的歷史沿革。
古趙王河(朱家河)張士府區域,由於先民的早期繁衍生息,自漢以來就有村落形成。尤其稱道的是,劉備脫險的水務村;安德縣古址的馬腰務村;通往魯西運鹽官道上的李漢衢村、老官莊;九缸十八窖的辛寨村(原名大辛莊);官宦輩出,錦衣、御史、巡撫、知州等六位京官的宋家寨村;築圍練勇保朝擁政的鄧莊村。在這些村里曾有不少古蹟、廟宇、名勝,水務村有水月寺、楊家冢、水旱碼頭、娘娘廟、藥王廟。宋家寨村有鄉賢祠。另外,水務劉備脫險,鐵拐李偷鍋,楊給事金頭玉臂的傳說家喻戶曉;辛寨村九缸十八窖之說數百年相傳;宋家寨村自明朝建文年始宋忠、宋仕等六七位名門望族官宦,史載家乘國傳;鄧莊村乾爺翼廷築圍練勇,保朝擁政標榜史冊,碑碣佐證;田莊村四界首遺址,更是名揚平禹臨陵四縣。
總之,張士府雖地處城邑僻鄉陲壤,但只要打開扉頁,便是一部值得稱頌閱讀的好書,雖然做為政治經濟的版圖,定格在世紀的變遷中,但勤勞勇敢的張士府人民,無不感到昔日的輝煌與驕傲,以及歷史人文的厚重。
今日張士府乘著時代的列車,在黨的領導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到處果蔬飄香,花紅柳綠,政通人和,安居樂業。隨著現代農業產業化結構的最佳化調整,民生城鄉一體化,社區安居,小康社會的建設,不久的將來,一個美麗富足的張士府,象一盞耀眼的明燈,閃爍在古趙王河畔。
附:版圖上消失的村莊
翻開張士府的前頁,部分村莊業已消失,它們是:
水霧、水塢村-----水務村前址名
王道屯----張士府村前址名
小夏莊----前王村前址名
小曹莊----張席村前址名
小李莊----李大鼻前址名
大辛莊----辛寨村前址名
小辛莊----王丙真前址名
馮莊------高莊村前址名
藜屯、張屯----吉張屯
王學仁、王孝仁---王小仁前址名
劉張莊----宋升村前址名
劉姜莊----姜莊村前址
高行村----前盧村鄰,遷臨邑李家庵
兩不招村--匡莊、李萬莊之間
徐光照莊---徐莊前村名
楊疙瘩、楊家堂子村---楊莊村前址名
老婆莊----老官村前址名
周將軍廟---張士堂村前址名
王姑娘村----小王村前村名
小董村-----並小牟村(消亡最晚的村莊)
臘月十二大掃蕩紀實
在平原縣王鳳樓鎮胡家窯村村北,矗立著一座雄偉的無名烈士紀念碑,地下掩埋著近百位烈士的忠骨,記載了一九四二年臘月十二日,我冀魯邊區二分區平、禹邊區抗日根據地軍民同仇敵愾,浴血奮戰的一幕,譜寫了一曲反掃蕩的悲壯之歌。
日寇合圍平原八區的歷史背景
從一九四一年開始,日本侵略者為了鞏固對中國的統治,支援太平洋戰爭,推行“治安強化運動”,加強了對我根據地的軍事侵犯,敵人一面對“治安區”進行封鎖,肅清抗日力量,一面採取拉網戰術“鐵壁合圍”,掃蕩抗日根據地,到一九四三年,日寇的瘋狂程度達到了極點。
從一九四二年五月開始,戰爭就進入了最殘酷的階段,日寇為了控制津浦鐵路以東地區,調集東臨道,無定道及德州、濟南、惠民、滄州等地的日偽軍8000餘人,對我冀魯邊區二分區先後三次展開了大規模的合圍掃蕩。由於抗日軍民的合眾抗敵,敵人的三次進攻均被粉碎。日寇戰役屢次失敗後,窮凶極惡,肆意報復。
開會訊息走漏,突遭日寇合圍
一九四二年臘月十二日這一天,正逢張士府大集,冀魯邊二分區三地區隊以及部分縣區武裝,地方黨政機關近千餘人,在平原八區,張士府,胡家窯,小宋一帶集結,並召開縣團級以上軍政幹部會議。會議主要內容有兩項,一是部署抗日,實行黨政軍一元化領導合併編制,明確人員職務,二是部隊休整,研究部署春節前抗日工作。由於開會訊息保密不嚴,被敵人偵知。當時平原、禹城、陵縣的地方幹部和縣大隊,部分區隊武裝,三地區隊(115師教導六旅十七團三營)軍分區獨立二營千餘人,都駐紮在平原八區張士府,小宋,胡家窯一帶。我部隊在這一帶集結的訊息被敵人得知後,上午9時許,日偽軍8000餘人,汽車上百輛,從惠民、德州、禹城、臨邑、陵縣等四面八方,向平原抗日八區根據地撲來,實行了鐵壁合圍,拉網蓖梳式掃蕩,合圍我黨政機關及分區區隊武裝。當時我武裝力量、三地區隊有兵力200多人,獨立二營400多人,各縣縣大隊及區隊武裝不足200人,總計千餘人。日偽軍把我抗日武裝和黨政幹部及大批民眾層層包圍,形成強大的包圍圈,全部壓縮到張士府周莊、胡家窯、郝莊以北,小胡村以南以東,李大畢以南,不足五華里的胡家窯大窪里,情況萬分緊急.
由於事先沒有得到準確的情報,當發現敵人後,方知敵人來勢兇猛,非同一般性掃蕩.在這嚴峻的情況下,我方四面出擊,試圖突出重圍,但為時已晚,已陷入了敵人重重包圍之中。危急時刻,分區領導立即下達了突破敵人“鐵壁合圍”的作戰計畫,號召部隊要趁敵人尚未形成合圍之前突圍.決定由司令員龍書金全面指揮,迅速投入戰鬥,部隊邊退敵,邊突圍,一場意想不到的突圍戰激烈打響。
禹城市大隊駐王寨村,首先發現了惠民來的汽車隊,從東邊臨邑方向兇猛而來,由於無確切的情報和不明敵人意圖,以為如同往常一樣,屬一般性掃蕩,我分區主力,黨政機關,地方武裝便向平原八區根據地集結,由於前者判斷有誤,沒有及時通報情況,從而失去了較早的突圍機會。
重兵圍擊攔截軍民頑強突圍
這次掃蕩,日寇對我軍發動了空前殘酷和野蠻的“鐵壁合圍”大掃蕩。敵人憑藉著優良的武器和優勢兵力,採取多路密集的拉網式攻擊,企圖從四面八方,將我領導機關和主力部隊,壓縮到狹小地域後殲滅.
日軍為達到戰役的目的,採用遠距離機動方法,動用上百輛汽車,機械化行動,構築大合圍格局。在這次掃蕩中,敵人的矛頭就指向集結地八區根據地,方圓不足五公里的地區,我地方幹部和八路軍最初幾乎沒有想到。
據當年見證這場戰爭的老人講述(差不多都已離世),上午9時許,日偽軍從南到張集鄧莊,北到小呂大鼻,東到田莊崔莊,西到付莊柴廟,張開合圍大網.敵人所到之處,煙塵四起,槍聲不斷,大大小小的村莊,陷入一片驚惶和恐怖之中.至此,集結在平原八區根據地二分區獨立二營、三地區隊和平原、禹城縣大隊,部分區隊武裝、地方黨政幹部及當地民眾數千人,陷入合圍。
平原縣大隊副大隊長劉振南,指揮縣大隊向西轉移到付莊時,槍聲四起,發現村南村西都有日軍,他毫不猶豫地命令往西繼續突圍,成功地衝出了包圍圈。
此時,在宋家寨村駐守的平原縣大隊周今生大隊長和文書小姚,被合圍在宋家寨村至王小仁村的道溝內,面對日軍的圍截,周今生大隊長向民眾大聲喊:“鄉親們不要等死,拼了吧!”,說著扔出一顆手榴彈,往南衝去。
敵人的機槍在後面掃射,人們在曠野中一個個倒下,有的跳入路溝得以生還,周縣長拉著文書小姚,轉移到李漢曲村,隱藏在路南東面劉家農舍閣樓里得以脫險。
據禹城市辛店鎮張集村親歷這次戰爭的年愈古稀的張道順老人回憶,那天敵人沿臨邑通平原的公路過來時,來到辛店鎮王山村時就開始將人往西趕,凡是在村外活動的百姓,一律朝西北方向的張士府胡家窯一帶趕。被趕到小張莊時,鬼子下院找食物,他溜進一個廁所,等鬼子走後跑回家中.
住在趙家河溝村的平原三區區部,當發現陳八拾村有日軍的膏藥旗後,區長李仁卿帶領大家往東撤退,當退到三大李村時,看到有一條溝,通大魏村,因大魏有日偽據點,危險大,於是,李區長帶領大家向郝莊方向撤退,當退到郝莊西面時,漫窪里有兩三千牽牲口和背包袱的老百姓,都被合圍到這裡來,他們和抗日武裝交織在一起抗日武裝利用松樹林,和敵人展開戰鬥,掩護民眾突圍轉移。敵人用機槍、迫擊炮向區隊兇猛掃射,區隊被打散,李區長和區隊失去聯繫,文書賈洪貞被包圍在郝莊與胡家窯的集結地。
方圓五公里的區域內,獨立二營、三地區隊,九連、十一連機槍班和禹城縣大隊等武裝將士,同民眾一道四面突圍.八區區隊首先發起,向東南方向的宋家寨突圍,一邊阻擊敵人,一邊掩護民眾,由村西頭向鄧莊方向轉移,許多村莊的百姓,初次遇到這樣激烈的戰鬥場面,有的扶老攜幼四散奔跑,不知如何是好,有的到處亂跑,人畜四散,傷亡漸漸多起來.
此時,四面日軍,個個瞪著猙獰的雙眼,持搶對我進行了嚴密的追擊攔截,在圍擊中,由於軍民混雜,敵人慘無人道,滅絕人性,發現可疑的人刀劈火燒,到處傳來悽慘的哭喊聲,《渤海日報社》記者陸某,在圍擊中被日軍澆上汽油活活燒死。二地委幹事於某,被日軍從人群里拉出用大刀劈成兩段,杜家屯村一個叫東方的,其叔父兄弟兩人在掃蕩時跑到墳地里,被敵人發現後用刺刀刺死。張集村一名老百姓,到張士府集上賣火柴時,被日本鬼子從背後用刺刀活活捅死,行刺時,另一名鬼子用相機進行拍照,做為戰績領賞。周莊南的溝溝岔岔都充斥著鬼子的狼犬、人吼、槍鳴和恫嚇聲,地方武裝人員和部隊,幾次衝殺突圍,仍未能衝破敵人強大的封鎖線,我抗日軍民被迫沿交通溝由南往北向小胡村逼近。
圍擊環環扣緊 合力欲血奮戰
約10點左右,胡家窯村北大窪成了最激烈的戰鬥地段,日寇鐵壁合圍張開的大網,已把我地方武裝部隊和民眾壓縮到張士府、胡家窯、郝莊以北李大鼻、小胡以南、孫士麻村以南的荒野窪地,不足五華里的地帶,這裡溝渠掩體很少,來勢兇猛的日軍,四面打著膏藥旗,日本軍官揮舞著指揮刀,眾敵武裝全部集中到這裡。
日軍從胡家窯村西頭東頭,郝莊村後,張士府村後,小胡村南,李大鼻村南都架起了機槍,對準被圍困在胡家窯窪的八路軍和民眾,交叉密集射擊,對我軍民構成強大的火力威脅。
此時的胡家窯窪,到處是激烈的槍聲、哭喊聲和鬼子的嚎叫聲,整個窪地血雨腥風,籠罩在鐵血和火海之中。日軍憑藉先進武器和有力地形,用猛烈的火力向我射擊,許多戰友倒下去,鮮血染紅了草,染紅了溝壕,染紅了胡家窯窪。
在這炮聲隆隆,彈飛如雨和敵人合圍圈越來越縮小的生死關頭,司令員龍書金強烈感到,這是他軍事生涯中的一場災難,在這危機時刻,號召大家各自為戰,四面突圍,帶領大家冒著敵人機槍的封鎖,穿越封鎖線,衝出包圍圈,指揮領導機關轉移。
三地區隊部分武裝,在副隊長任金貴和副教導員於佃珠的指揮下,同獨立二營一起,向孫士麻方向突圍,由於敵眾我寡,三地區隊十一連機槍班十二人,在掩護突圍中有十一人壯烈犧牲。
機槍班班長盧萬玉強烈的民族仇恨涌滿心頭,在孫士麻封鎖線阻擊突圍時,看到戰友大部分犧牲,他冒著敵人的火力,藉助胡家窯村與張士府村地界的高崗,集中機槍火力,硬把日軍“鐵壁”撕開一個缺口,最終殺出一條血路,千餘名民眾突圍成功。
分區獨立二營,面對敵人的嚴密封鎖。全體指戰員在與敵人激戰中,怒目噴火,捨生忘死,英勇頑強的向敵人發起多次衝鋒。試圖殺出一條血路.但是,這一帶空曠荒野,掩體少,突圍時,在日軍的槍林彈雨中,戰士們一隊隊倒下,一隊隊又沖了上來,幾次衝殺,傷亡慘重。少的可憐的子彈,手榴彈也將消耗貽盡。
時任偵查員的小劉村姚如朋,在戰鬥中子彈打光後,拿起剛犧牲戰士的槍,邊打邊突圍,在他剛衝出敵人的封鎖線時,子彈打盡,胳膊負傷,眼看敵人衝上來,他急中生智,拖過一名屍體壓在自己身上佯裝死去,鬼子來到他跟前,便又補刺一刀,刺刀挑透了他的大腿,姚如朋一聲未吭,躲過一劫。後來在民眾的搶救下,姚如朋在家夾牆裡養傷,兩個月後重歸部隊。
前曹鎮前曹村一名姓張的老八路回憶道:胡家窯村西通大魏村有一條新挖的壕溝,有一小段正巧是村長的兒子沒挖完,有一段與地面一般高,被合圍的抗日武裝和民眾,在突圍時不得不躍出地面,進入另一段壕溝.敵人發現後,架起機槍,對著交通溝的地面,由東往西猛烈掃射,慘死的人堆成一堵牆,人們便爬著從人牆的西邊往另一段道溝突圍。
時任八路軍三營連長,反掃蕩倖存者,宋家寨村老八路宋守榮回憶:從宋寨村至孫士府村壕溝里,屍橫遍地、血水滿流,沿道溝四散的民眾,時常被屍體絆倒,情景慘不忍睹。
時住平原八區隊員,反掃蕩的見證者,郝莊村89歲的郝守榮回憶:臘月十二那一天,郝莊北石廟到小胡的道溝,抗日軍民傷亡嚴重,被鬼子機槍殺害的人幾乎排滿了道溝,人靠人,屍體血跡淋漓,分不出兵,分不清民,場面讓人心寒而泣。
採訪水務村80歲老人牟金哲時,他告訴筆者,三營一個班的八路軍,由禹城市辛莊,剛轉移到劉景吳村趙家崗子,就被鬼子用機槍射殺,七八個八路軍犧牲,其餘的拚命往北跑,當敵人追剩餘的八路軍時,水務據點往東打了幾槍,鬼子又往水務方向趕來,使部分八路軍得救.
臘月十二日反掃蕩,日軍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據張集村仍健在的89歲的張道順老人和已故的胡家窯村崔洪年老人回憶:我軍也殺死了大量敵人。日軍將死亡的鬼子,收聚在一起,用汽車拉往臨邑。對來不及拉走的鬼子屍體,拉到郝莊村東梨樹行里,排成人垛,澆上汽油就地火燒後,帶走屍骨。
臘月十二日,是最黑暗最為寒冷的一天,是二分區,二地委,三地區隊及縣區武裝,平原八區根據地,遭遇的最殘酷的一次掃蕩。我千名部隊指戰員和地方武裝,在強大的敵人包圍圈內,與8000多名日偽軍,進行了一場空前慘烈的反掃蕩。戰鬥中除部分分區部隊與縣區武裝人員成功突圍外,三地區隊170餘人殉難,九連僅剩30多人。獨立二營也死傷慘重,100多人陣亡,三地區副隊長任金貴、教導員於殿珠、禹城縣大隊隊長段爾達、教導員李品先等300餘名幹部戰士為國捐軀,壯烈犧牲。地方幹部,抗日民眾也死傷四五百人。他們鮮活的生命留在這塊土地上浩氣長存,成為八區人民永不泯滅的歷史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