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事跡
1968年,哈爾濱青年李文奎來到勤得利農場插隊。由於受到大的精神刺激,他精神失常了,生活不能自理。農場決定找個人照顧他。康金環主動站了出來,擲地有聲地說:“我是黨員,是支委,不能袖手旁觀。李文奎太可憐了,咱黨支部、共產黨員不能不管他。”多年來,康金環說到做到,她在繁重的工作之餘,一邊照顧李文奎的一日三餐、洗洗涮涮,一邊說服丈夫、教育孩子,一起關愛這個與自己非親非故的病人。對於精神病人,康金環雖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還是時常發生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讓她犯難。一次,康金環的弟弟帶著沒過門的弟媳來她家做客,菜炒好了,魚燉熟了,也給李文奎送過去了。但就在一家人舉杯暢飲時,李文奎進了門,二話沒說,一瓢涼水潑上了飯桌。弟弟埋怨姐姐:“你這是圖個啥呀?”二女兒也在一旁敲邊鼓:“俺媽是黨員嘛,思想覺悟高……”康金環沒有把家人的埋怨放在心上,而是耐心地說服大家理解她、支持她。李文奎看電視時只要不順他的心,立即就會破口大罵,攪得一家人看不好。有一次,康金環的丈夫老劉說了他兩句,李文奎就拿著斧頭滿街追著砍老劉。康金環唯一的兒子結婚後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兒媳懷孕期間,李文奎犯病了。他手裡拿著斧子要砍康金環的兒媳婦,導致兒媳流產。兒媳婦哭著對她說:“媽,我在家裡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康金環心裡十分難過,覺得很對不起兒媳。但為了照顧好李文奎,她自己默默地承受著一切。康金環的親生母親在山東老家,因為李文奎離不開她照料,她已經15年沒回去看望了。李文奎平時表現喜怒無常,開始,周圍的孩子總跟在他後面捉弄他,康金環把孩子們召集在一起,耐心地說:“李叔叔是個病人,不明事理,你們都是好孩子,看在康姨的面上,以後就不要逗他了,算是康姨求你們了。”
2003年,農場為李文奎建了一間磚瓦房。李文奎要求住炕,康金環就不顧冬天酷冷嚴寒、雪大路滑,每天都按時去燒。有一次,她在去燒炕的途中摔倒了,把腿摔成了骨折,直到現在也沒好利索。李文奎住夠了炕又要住床,康金環就毫無怨言地把炕扒掉,換上床。李文奎身材高,買不到合適的衣服,康金環就去買布料,自己動手給他做;李文奎的房子髒了,康金環就和丈夫去給他收拾、粉刷;李文奎愛吃大列巴(俄羅斯風味的大麵包),不管家裡誰出門兒,必定要給他帶回一個……
已經59歲的康金環,看上去仍精神飽滿,走起路來風風火火。除和老伴兒一起包種60畝地外,還經營了15 畝魚塘。再就是照看連吃飯起居都要照料的“精神病弟弟”— ——比她還大一歲的哈爾濱下鄉老知青李文魁。
1978年,因女友離開而導致精神失常的李文魁,在精神病院住了7年院後,被接回農場,安排到康金環所在的2 3隊。由於沒人照料,雖然經過長時間治療,但是李文魁生活仍不能自理。20天過去了,李文魁居然一頓飯沒做,成天拿著破飯碗討要東西。病情不但沒能減輕,反而加重了,臉都腫了起來。
康金環從小就樂於助人,17歲在山東老家入了黨。1966年投親來勤得利農場,一參加工作就兼任連隊婦女主任。正當組織多次與李文魁哈爾濱的家人聯繫,仍杳無音訊時,時任隊黨支部委員、婦女主任的康金環主動站出來,她說:“我是共產黨員,把李文魁交給我吧。李文魁夠可憐的了,相處幾年的戀人不要他,血脈相連的父母兄妹也扔下他,咱組織、共產黨員可不能不管呀!”康金環把這個既沒有生活能力又無依無靠的“麻煩”領回了家門。
從此,李文魁就成了她家庭中的一員。
28年中,康金環受盡了操勞和艱辛。家裡養個“瘋子”,受累不說,連孩子們都覺得很沒面子。上學、在外面玩兒見人總得躲著。精神病患者不同其他病人,能吃能喝就是不懂“人事兒”。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犯病罵人砸東西,家裡人總是擔驚受怕,不得安寧。
康金環記憶最深的是第一次給李文魁理髮。剛從精神病院回來的李文魁,頭髮亂蓬蓬的,足有一尺多長。可能在醫院治療受過電擊的緣故,誰接近他頭髮都不讓。康金環就先拿自己頭髮做示範,剪一綹讓他看著,再一點一點說服他。一個頭理了一個星期不說,李文魁頭理好了,康金環卻成了“谷頭雞”。
最難照顧還是李文魁犯瘋病,全家人都很無奈。一次,因丈夫在吃飯時說了李文魁兩句,李文魁順手操起菜刀就滿院子追她丈夫和孩子。逼得她丈夫硬是在倉房裡躲了半宿。還有一次農場領導來檢查工作,到康金環家吃“派飯”,康金環特意燉了幾條魚。可沒想到剛盛出一盤,李文魁就給鍋里添了滿滿一鍋水,鬧的客人哭笑不得。
康金環對李文魁的關心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李文魁身材較高,買不到合適的衣服。康金環就出去買來布料,自己動手給他做;李文魁住的房子髒了,康金環就和丈夫一起去給他收拾、粉刷;李文魁是哈爾濱人,愛吃大麵包,所以不管康金環、丈夫還是孩子,誰出門兒,回來必定給李文魁帶回大麵包。二十多年來,康金環家外邊,總有一個地方放著房門鑰匙,那是專門給李文魁留著的……
人總是有感情的。李文魁稍微清醒時,他能伸上手的就主動跑過去幫忙。遇到熟人逗他,你為什麼幫她不幫我們?李文魁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孩子,動情地說,她是我大姐,是我親大姐!
其實,康金環比李文魁還小一歲呢。李文魁之所以叫康金環親大姐,似乎裡面也包含著一種感激和尊敬。每當這時康金環十分欣慰,心裡總有說不出的高興。她多希望李文魁能總這樣。
如今,李文魁已60歲了,仍然健健康康地活著。神智也比過去好多了,還常跟康金環夫婦下地乾點活兒。總局殘聯和勤得利農場共同投資,為他新建了風雨無憂的住房。康金環的三個兒女也都長大成人、成家立業了:學醫的大女兒開了診所,學幼師的二女兒辦起了幼稚園,學農的兒子當上了生產隊副隊長。
個人榮譽
康金環被授予全國先進女職工、全國扶殘助殘先進個人等光榮稱號。中央電視台連續3天播出專題節目《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宣傳她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