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歷史
床榻的歷史可追溯至神農氏時代。隨著社會的發展,今天我們所見到的古典家具中的拔步床、架子床、、羅漢榻、貴妃榻,都是明清,甚至是民國時期的遺存,其中尤以清代的居多。
古代的床榻,大致可分為兩大類。一類為珍貴硬質木材所制。如黃花梨、紫檀;另一類為白木材質,此類床榻或髹漆、或貼金、或鑲嵌。前一類因其固有的珍稀性,在市場上動輒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元,是國際藝術品投資市場的寵物,非尋常藏家所能問津;而後一類則在民間流傳不少,雅俗共賞。亦越來越多得到收藏家的青睞。
六朝以後的床榻,開始打破了傳統習慣,出現了高足坐臥具,此時的床榻,形體都較寬大。唐宋時期的床榻大多無圍子,所以又有“四面床”的稱呼,使用這種無圍欄的床榻,一般是須使用憑几或直幾作為輔助家具。
遼、金、元時期,三面或四面圍欄床榻開始出現,做工及用材都較前代更好。到了明代,這種床榻已盛行,結構更具科學性,裝飾手法達到了很高的工藝水平。如①架子床。通常的做法是四角安立柱,床頂安蓋,俗謂“承塵”,頂蓋四圍裝楣板和倒掛牙子。床面的兩側和後面裝有圍欄,多用小塊木料做榫拼接成多種幾何紋樣。因為床有頂架,故名架子床。②拔步床。其外形好像把架子床安放在一個木製平台上,平台長出床的前沿二、三尺,平台四角立柱鑲以木製圍欄。還有的在兩邊安上窗戶,使床前形成一個小廊子,廊子兩側放些桌凳小家具,用以放置雜物。拔步床雖在室內使用,卻很像一幢獨立的小屋子。③羅漢床。它的左右和後面裝有圍欄,但不帶床架,圍欄多用小木做榫攢接而成。,最簡單的用三塊整木板做成。圍欄兩端做出階梯型軟圓角,既樸實又典雅。
清代床榻在康熙以前大體保留了明代的風格和特點,乾隆以後發生了很大變化,形成了獨特的清代風格。其特點是用材厚重、裝飾華麗,以致志向繁縟奢靡,造作俗氣。
著名床榻收藏
“百子百戲”漆床
產於江南江浙地區。該床的整體造型,為一種空靈的明代架子床和清代小開門床的混合體風格,為明末清初之作。該床所用木料為厚實的鐵力木,因而整張床框架結構顯得沉穩、雍容。頂端代表“一品誥命”的描金鳳凰雕刻,極具功底,使人聯想到該床的主人和皇室應有某種類似姻親的密切關係。黑底上描金人物的深雕精準、生動、明快,所刻工藝除深雕外,另有浮雕、陽雕等技術。內容為近百名兒童進行著80種不同的文娛體育活動,或捉迷藏、或丟絹頭、或踢毽子、或踢足球、或玩老鷹捉小雞、或跳繩等等,稚態可掬,刻畫細膩,對於研究明末清初甚至更早的中國文娛體育活動形式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
銀杏圍板千工拔步床
產於江南浙江天台,為清代風格。拔步床是一種傳統的大型古床,通常它被安置於一個類似建築物的龐然大物中。在床與前圍欄之間形成一個不小的廊子,廊子兩頭可置放箱櫃之類的小家具,廊下有踏板,圍欄有門有窗格平頂板挑出,下飾吉祥雕刻物。就像古代建築一樣,拔步床的工藝通常都採用木質髹漆彩繪,因而顯得金碧輝煌。該古床工藝繁複,綜合套用透雕、陽雕與深雕的技法,四周圍板為千年古銀杏樹材料,製作時,先要將千年古銀杏拋入河中浸潤數十年,然後取出晾乾數年,故此圍板歷經數百年而不變形、不破裂。該床門榻上的貼金畫著宋太祖的故事,畫面人物雕刻線條粗放流暢,富有韻味,窗格花紋疏朗明快;髹漆精湛工純。為清代中期作品。
朱紅“琵琶記”戲文小姐踏步床
產於江南江浙地區。為清代風格。該踏步床以純正的朱紅漆為基色,採用貼金箔、嵌螺細、彩繪等工藝技法,工藝考究、形體小巧精美,再配以15副造型精湛的高浮雕雕刻《琵琶記》全部人物故事,更顯該古床的華麗美艷。顯示出床主人的興趣與愛好。“琵琶記”取材於民間傳說中“趙喈貞女蔡二郎”的故事,蔡伯喈不忘前妻被民間說成是“全忠全孝”的典範。該故事宣揚的是古人嚮往夫妻恩愛、家庭和睦的精神世界。該15幅圖雕工細膩,色彩鮮艷,人物形象傳神,應為清代豪門望族的小姐床。
朱漆金雕檐拔步床
產於江南江浙地區,為清代風格。該張“拔步床”製作精良,體形寬廣,為典型的拔步床,其製作工精,線條疏朗,朱漆金雕,門面的四根直柱上沿,用陽雕彩繪精心地鐫刻了“夫妻恩愛今宵得”等幾句歌頌夫妻和睦的楹聯,筆法流暢,雕工嫻熟。古床的門楣及前後四塊屏板上,用浮雕技法雕刻的各種圖案,也是民間廣為流傳的傳統典故,如“三娘教子”、“乳姑奉親”、“負米養親”等等。均雕工精細,神態畢肖,細細觀之,有種極強的民俗民風氣息。整張床極盡喜慶之色彩,一看就知道此床應為新婚燕爾的新夫婦所制,為清代江浙地區較殷實農家之作。
明清時期江浙兩地的古床榻,以其精緻古樸、凝重華貴的藝術成就,給我們後人留下許多寶貴的藝術財富。
乾隆御詩博古描金漆榻
產於江南江浙地區,是乾隆六下江南時杭州地方長官和心腹為迎接他的到來而特製的,極具清代風格。該榻造型卓而不凡:三塊獨板連綿不斷的透雕靈芝和蝙蝠結合而成的屏風,床身和拋物線的華麗束腰一體,透雕靈芝和陽雕龍紋、雲紋一氣呵成;靠背中間是神態各異的八仙過海,上沿則以遂級而上的龍紋構成峰狀,圓雕和透雕結合的榻腳踏著底端神獸。該榻通體紫漆為底,以極細的工筆和富有層次感的寫意手法,在屏板內側描金繪滿60隻不同式樣的祭祀器具和皇室用器,些許天祿(神獸)、神龜、花錢間雜其中,整個畫面撲朔迷離,亦真亦幻。令人稱奇的是該榻後屏板的左側兩個器皿之間,畫著一輪直徑10多厘米的金大陽,上面是金文書寫的七言古詩,落款為“乾隆御題”,詩曰:“軒轅液金作神物,德合乾坤明日月。陰陽精氣此蘊郁,萬八千春豈湮沒。丁甲護持魑魅祓,中圓光外綠雲蔚。如星重輪麗天闕,四靈五嶽交唯榻。漢唐俗制氣早奪,其祥應不讓屈軼,以煙賢奸洞心骨。”並附二印,其一為“德充符”,另一為“會心不遠”。整張古榻雍容華貴,盡現帝王之氣,為典型的“乾隆工”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