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語概念
1. 稱年輕男僕。
《醒世恆言·盧太學詩酒傲王侯》:“一個小廝捧壺,一個小廝打扇。他便看幾行書,飲一杯酒,自取其樂。”
《紅樓夢》第三回:“另換了四個眉目秀潔的十七八歲的小廝上來抬著轎子。”
《花城》1980年第7期:“小廝們早已將上屋打掃乾淨後懸掛祖宗的遺像。”
2. 用作對人的暱稱。
《景德傳燈錄·普化和尚》:“ 臨濟 小廝兒,只具一隻眼。”
3. 稱兒子,男孩。
元 王實甫 《西廂記》第一本楔子:“一個小廝兒,喚做 歡郎 。”
元 關漢卿 《緋衣夢》第一折:“俺兩家指腹成親。後來我家生了個女兒……他家得了個小廝。”
《七國春秋平話》卷中:“有 田忌 公子覷著小廝便拜。眾人驚駭:‘……這孩兒是誰家郎君?’”
《明成化說唱詞話叢刊·白兔記》:“你身懷六甲,倘若是女,隨娘改嫁,倘若是個小廝兒,好歹收留在此,接取我 劉 家香火。”
基本含義
漫談小廝
小廝這個稱呼聽上去總是有點污衊的口氣,象水滸里的好漢總是罵到“你這廝”。小廝不全是稱呼年少的下人,即使成了家年紀一大把,沒有得到提拔的依然還是小廝,小廝在這裡只是一種職業的代名詞。
小廝們也有自己的名字,遇到格調低的主子也就是在名字後面加個“兒”。叫個什麼“興兒”、“旺兒”的也就算了。格調高一點的就不同了,小廝的名字也是有些文彩意思的。如賈寶玉身邊有小廝“焙茗(或作:茗煙)、掃紅、墨雨、鋤藥、引泉、掃花、挑雲、伴鶴、雙瑞、雙壽”等七八個,聽上去名字很有點文化的韻味。寶玉雖說出入也算是隨從眾多,但大多數時間都只是焙茗跟著身邊打轉,大概是焙茗比較理解寶玉的心事。
小廝的分工也是不一樣的,分大門外的和二門外的。這要聯繫到古代外宅和內宅的區分,大門外的負責也不過是門衛,迎來送往的一些雜事,而二門外的小廝則負責老爺公子們在外宅里吃喝玩樂的瑣事,如在描寫寶玉、薛蟠等飲酒是“眾小廝七手八腳擺了半天”(二十六回)。
至於內宅以垂花門為界,他們是沒資格進去的。比如王夫人在形容寶玉時候這樣說到“縱然他沒趣,不過出了二門,背地裡拿著他兩個小么兒出氣(第三回)”,再如王夫人領黛玉經過鳳姐院子寫到“這院門上也有四五個才總角的小廝,都垂手侍立。”還有多處寫到“二門上小廝回話”不多贅舉,可以看出擔當二門小廝職位的下人還是比較容易接近主子的。而且多是比較年輕的下人(才總角的小廝)。所以賈璉“獨寢了兩夜……便暫將小廝們內有清俊的選來出火(二十一回)”看來個別漂亮的小廝還要充當龍陽君的角色。
個別時候小廝們進入內宅,必須是經過同意的,或者分配什麼工作才可以,而且是在婆子們的帶領下才可以進入的。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根本不能向二門裡邁一步,就算是焙茗也沒有隨意進入大觀園的資格。再看第六十三回里寫寶玉和眾女兒把丫鬟打扮成男子相貌,仿佛是身邊的小廝。芳官還說是:既如此,你出門也帶我出去。有人問,只說我和茗煙一樣的小廝就是了。”公子們出門是由小廝陪著,在家裡卻是由丫鬟服侍,有相當嚴格的分界線。所以小廝潘又安在大觀園裡和表妹司棋幽會,是冒很大風險的事情。被鴛鴦撞見後,他就逃走離開了賈府。如果他不離開,一旦事發,必定性命難保。
小廝們歲數大了,到成家的年齡,大多數是由主子分配與丫鬟成親,如第七十回里“共有八個二十五歲的單身小廝應該娶妻成房,等裡面有該放的丫頭們好求指配”。成家以後他們依然跟隨自己的主子,擔任的還是小廝一樣的職責。
小廝們多數也是家生的奴才,就是他們的父輩也在府里擔任家奴,個別小廝父母在主子面前比較得勢的,他們也跟著得勢。比如小廝住兒的媽是迎春的奶媽,他本人是跟賈璉的小廝,他的媳婦在迎春處打雜。都是大老爺那一門的奴僕。賈璉比較得力的小廝還有興兒,從第六十五、六十六兩回里可以清楚看明白,但是他們都算不上榮府里得勢的下人。因為鳳姐的權力甚至大過賈璉,所以她的嫡系小廝旺兒也更容易得到實惠。旺兒媳婦則是鳳姐的陪房。所以鳳姐用旺兒還是很放心的,就連假託賈璉的身份給太守寫信,破壞人家婚姻的事,都可以由旺兒去辦理。
總而言之,小廝的興敗都緣自主子的勢力。所以賈府的小廝們在互相排擠的同時,也在不斷挑唆主子間的勾心鬥角。小廝和那些在大觀園裡的婆子媳婦們,內外聯合起來形成了不同的勢力群體,為了達到本方利益的最大化互相攻擊著。這些曹雪芹都沒有隱瞞,用暗筆一一表露了出來。這些小廝們都是一樣的壞,除了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