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伯工作

1942年1月,第一軍在與閻談判的同時,開始研究對其進行武力壓迫的工作。 2月,第一軍為了在山西全省進行肅正討伐,未對閻錫山全面展開工作。 5月12日,方面軍參謀長和第一軍參謀長在南京報告了會談的情況,並同時研究了令後的對伯工作。

抗日戰爭期間,閻錫山及其屬下山西軍,與日軍暗中來往,暗中合作的活動。在日本方面,將這個活動稱為“對伯工作”。雙方暗中溝通,以共同打擊共產黨軍隊勢力。
相關資料:日本防衛廳戰史室編寫《華北治安戰》中描述“對伯工作”的專門章節,摘自下冊第二章“1942年度前半期的治安肅正工作”,第四節“華北各種主要措施的實施概況”
據判斷,對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進行的懷柔招撫工作,在分裂瓦解重慶將領的工作中是有可能的,而且對其它方面的影響很大。陸軍省部、興亞院以及中國派遣軍對之頗為重視,並曾抱有希望,領導了該項工作。
注1:關於工作內容,只有指定的首腦人物了解,在陸軍省內部也只限於少數有關人員知道。關於對工作可能性的判斷,各級司令部以及根據情況的變化有顯著差異。從謀略工作的特點看來,這是不足為奇的。
注2:對伯工作的名稱是這樣來的,閻錫山的侄子閻宜亭在工作初期與日軍進行聯繫時,稱閻錫山為伯父,因此就以有“伯”字作為閻錫山的代稱,而由中國派遣軍總參謀長板垣中將命名為對伯工作。(據原第一軍參謀長田中隆吉少將談。)
注3:日本方面稱閻錫山直接統率的軍隊為“山西軍”,而閻則稱為“晉綏軍”。正式名稱為國民革命軍第二戰區軍。
此外,負責該工作的為華北方面軍,實際執行該工作的第一軍,特別是第一軍司令官岩松義雄中將和參謀長花谷正少將,靈活運用他們豐富的對華謀略經驗,以極大熱情努力推動工作。然而工作的主要目標在於“通過閻錫山的加入南京政府,以促使抱機會主義態度的反蔣將領挺身而出,從而打開重慶政權崩潰的缺口,同時以此向中外進行宣傳,以期有利於促進中國事變的處理。”(12月19日第一軍司令官在兵團長集會上的訓示。)
1941年9月11日雙方締結了基本協定和停戰協定,10月27日又締結了停戰協定細則。日本方面為了加速事態的進展,建議召開首腦會議,並要求閻錫山發表獨立宣言,以表明與蔣介石斷絕關係。對此,閻錫山雖基本同意,但聲稱須在接到按協定第一階段規定交付的軍費、武器後,再發表宣言,而未允日方要求,以致拖延了時日。
當時山西軍擁有十幾萬兵力,但苦於給養不足,士氣消沉,缺乏戰鬥力,受到重慶中央軍嚴厲的督戰監視;另一方面不斷受到中共方面的蠶食,對日軍則採取避其鋒芒,保持不即不離的態度。因此,當時在沒有戰鬥力的情況下,一旦發表獨立宣言,將立即遭到重慶軍的打擊,為全軍招來危險。同時,閻錫山表面上的理由是,為了日華合作,首先必須充實自己的戰鬥力。但在日本方面,不能判明那是閻的真意,還是用以保身的謀略。此外,由於日方在協定上為了拉攏閻錫山含混其詞地說了些大話,因而閻對於火速實行協定感到不安,而且是有困難的。
此外,第一軍首腦和閻錫山方面的聯絡、談判進行得非常密切,事實上雙方的聯絡已成公開的秘密。此時閻踢山在太原的辦事處(在此工作的有閻的妹夫梁延武及齊鳳周、劉吉甫、曲憲南等)就設在茂川公館(華北方面軍第二課參謀茂川秀和中佐的事務所)的鄰近地方與閻錫山總部所在地克灘坡(吉縣西北的河畔)之間,除不斷以無線電報聯絡外,並常有使者往來。為了使閻返回山西,特任命閻的舊部蘇體仁為山西省省長,這對該工作具有深刻的關係。此外,第一軍的有關兵團(第三十七、第四十一師團、獨立混成第十六旅團)均與各該守備地區的山西軍保持著聯繫。
大東亞戰爭剛一爆發,第一軍司令官就主張舉行雙方首腦會談。他指出:“形勢迫切要求本項工作儘早成功,希望直接與山西軍接觸的各兵團,即使在各項治安建設工作中可能招致種種障礙,也應從大局出發努力準動本項工作。”同時他還親自說服閻錫山,向閻拍發電報稱:“雙方首腦直接會談,彼此以真誠的態度,坦率交換意見,以期超越協定中事務性的交涉而達到精神上的結合。確信這是促進本項工作的唯一途徑。”但是,閻錫山仍然宣稱,在履行基本協定第一階段之前舉行首腦會談,從晉綏軍內部情況以及全軍所處的環境看來,有極大困難。未允日方電報的要求。
12月底,第一軍判斷“閻錫山內心是腳踏兩隻船,企圖從日蔣兩方面儘量多得好處”,於是決定今後對閻採取強硬態度。1942年1月,第一軍在與閻談判的同時,開始研究對其進行武力壓迫的工作。1月24日,向方面軍上報了“陝西省進攻作戰計畫”方案。該方案的構想是向西安附近進軍,擊敗重慶軍後,完成對山西軍的包圍。但是,當時方面軍正在研究壓迫重慶軍的“西安洛陽作戰”方案,在實施此方案時即可考慮對閻行使武力,於是指示第一軍暫時應以談判為主進行工作。
然而,25日,軍司令官接見閻錫山代表樑上椿(梁延武之叔父)後,確信對閻錫山的上述判斷無誤,遂進一步研究了突然襲擊閻錫山總部克灘坡計畫、殲滅山西軍作戰及該軍瓦解後治安維持計畫等,並把這些計畫與合作成功後的具體措施,一併設法傳給閻錫山知道。
2月,第一軍為了在山西全省進行肅正討伐,未對閻錫山全面展開工作。
注1:2月26日,杉山參謀總長在奏復天皇垂詢時說,“對伯工作今後直到4、5月為止,將繼續採取強硬態度,然後再看局勢發展的情況,說不定要訴諸武力。”
注2:為了促進對伯工作,方面軍加緊籌建山西產業股份公司,以統一接管已解除軍事管制的山西各主要企業公司。(山西產業股份公司於3月31日創立)
注3:3月1日梁延武面見國民政府主席汪兆銘之後曾說。“重慶當局已詳知協定內容,但不立即討閻,而採取嚴密監視的方針。”
注4:當時,日本方面對閻錫山的性格曾做如下評論:“有自私自利打算,但優柔寡斷”,或者是“慎重”,“小心謹慎”、“老奸巨猾不吃虧的傢伙”,“難以揣度的人物”等等。
到3月份,第一軍司令官為了推動對伯工作,決定同時使用武力,並做好各項準備。即由各有關兵團展開威壓行動和進行炮擊,以迫使閻錫山下決心,看對方的反應,逐漸增加壓力。此次軍事行動稱之為“對晉作戰”或“B號作戰”。第一軍首腦認為這次行動有60%的成功希望。
3月13日,第一軍司令官召見從北京回來的樑上椿和梁延武,提出最後方案並儘量說服他們。梁等對於傳達這個方案感到為難,但終於16日出發去克灘坡。第一軍配合梁的行動,於19日發動了第一次進攻。各兵團在各自的守衛地區對山西軍進行了掃蕩,並對河津以北黃河對岸的重慶軍陣地進行炮擊,以便切斷它與山西軍的聯繫。
此次示威行動,似乎給了山西軍意外的刺激。於是第一軍於24日召見駐太原的閻錫山聯絡員,面交正式書面通知:“以4月4日為限期,要求做出承諾與否的回答。”並口頭傳達了如超過限期,所簽協定即行廢除之意。25日,第一軍又發動了第二次攻擊。此次為了減輕對山西軍的直接刺激,主要炮擊了黃河重要渡口附近的重慶軍。當天,閻錫山的代表趙承綬等由克灘坡出發前來聯繫,於27日到達太原。
28日,雙方主要人員舉行了會談。會談結果,第一軍做出判斷:“閻尚未下決心合作,因懼怕日軍進行的佯攻,為緩兵計派趙前來,而趙並未帶來具體的談判條件。因此,第一軍必須按既定日程實行。”但是,4月2日遵照方面軍司令官的指示,將廢除已簽訂協定的日期延期到4月中旬。5日第一軍下達了B號作戰延期的命令。
此外,3月底,從獨立混成第三、第四旅團各調出步兵一個大隊,增派到汾陽前方,汾西支隊(第三十六步兵團長佐久間盛一少將指揮的步兵三個大隊為基幹),已向稷山地區集結完畢。(汾西支隊是第一軍直屬專門對“伯”的部隊,於3月13日下令編成。)
其後,第一軍對趙承綬採取了懷柔政策,趙於8日返回克灘坡。9日,閻錫山來電拒絕會見。
對此,第一軍於10日發出廢除已簽訂協定的預告,17日發出“談判結束,採取自由行動”的通告,同時加強了經濟封鎖和軍事壓力。20日,對山西軍進行了炮擊。
在此以前,方面軍參謀長安達二十三中將於15日與中央及中國派遣軍共同調整部署之後,通知第一軍“希望暫緩發出廢除已簽訂協定的正式通告”。接著於23日又發出電報指示:“目前交涉事宜,由方面軍司令官負責進行、對交涉進展切勿過於急躁,應等待今秋全面謀略取得進展的時機。”
然而,這時山西省長蘇體仁從中進行斡旋,25日給閻錫山拍出了“蘇體仁關於會見的個人提案”的電報,27日閻錫山復電大意表示同意蘇的個人提案。於是,雙方談判又重新開始。28日軍司令官在北京研究了對策,結果決定以蘇體仁省長個人提案為基礎,與閻錫山舉行會晤,並確定了促使閻錫山迅速發表獨立宣言的方針。在29日的談判中決定了以下事項:(一)5月5日在安平村(鄉寧以西,山西軍控制的地區)會見;(二)撤銷雙方一切通告;(三)解除對山西軍的軍事威脅和經濟封鎖;(四)山西軍恢復停戰協定時的狀態等等。
5月4日,岩松軍司令官、安達方面軍參謀長、花谷參謀長一行來到了嶺上(河津以北30公里,日軍的最前線)。
5日,因雨會見延期。6日期待已久的岩松和閻錫山的會見在安平村窯洞裡舉行了。最初,會談是在和睦的氣氛中進行的,就合作的基本概念,毫無問題地取得了一致意見,但以基本協定為基礎的諒解事項,卻未達成預期的妥協,17時50分會談終於破裂。
注:關於會見的結果,在“煙元帥日誌”中寫道:“會談十之八九不會順利,此乃意料中事。”在“第一軍參謀友近大佐業務日誌”中同樣記載:“會談破裂,正如我方之所預料”。
5月12日,方面軍參謀長和第一軍參謀長在南京報告了會談的情況,並同時研究了令後的對伯工作。於是做出判斷:“此次會見,可以肯定閻錫山不會回到蔣介石方面,他對日蘇關係的進展極為關心,暫時將繼續採取觀望的態度。”為此,向中央匯報了今後的指導方案,主張施加更大壓力,促使他做出決斷。經中央批准的方案如下:
第一、方針
對伯工作今後的指導方針,應堅持我方嚴肅態度和適應機宜的各種策略,從物質和精神兩方面給以更大的壓力,從而使“伯”迫於現實,痛感焦慮,終於不得不放棄年來的夢想,而在適當的條件下屈服,與我進行合作。
第二、要領
一、適時通告廢除基本協定。
二、日軍在表面上要堅持不以“伯”為對手的態度。
三、加強對山西軍的經濟封鎖,並迫使駐汾南的第三四軍等撤退到汾北山區等,以加強對‘伯”的壓迫。根據情況,解除該部隊的武裝,以及分化瓦解山西軍的部分隊伍。
四、如“伯”提出請求,應相機行事,經批准後可以重新簽訂切實可行的合作協定。
5月17日,方面軍司令官通告閻錫山:廢除基本協定,採取自由行動。
在會談破裂之後,第一軍立即對山西軍施行了嚴格的經濟封鎖和嚴厲的軍事壓力。另一方面,對各個部隊進行了分化瓦解及懷柔工作。同時將安平村會見的情況印成傳單,在陝西方面散發,以離間閻蔣的關係。
到6月份,軍司令官制定了殲滅山西軍中樞的作戰計畫,於7日上報方面軍。方面軍的意見,對山西軍應採取溫和態度加以懷柔,以便在預定今秋進行的西安作戰時,使之孤立。因此引起了很大的爭論。結果該計畫只限於研究的範圍。
注1:關於“方面軍計畫的秋季西安作戰”請參閱後述的“五號作戰準備”項目。
注2:據說軍司令官對閻錫山進行懷柔工作不抱希望,可能考慮改以蘇體仁為主進行山西建設工作。
為了分化瓦解山西軍,第六十九師團對局部地區的攻擊也以7月15日為期暫行停止。在此項分化瓦解工作中,獲得很多俘虜和投降部隊,軍以之改編成山西剿共軍兩個師,努力予以教育訓練,目的是要使之從事瓦解山西軍和駐地內的剿共工作。1942年以來,經方面軍批准,剿共軍歸山西省長指揮。
此後,曾有閻錫山方面的重新合作的活動,以及第一軍準備再次殲滅山西軍的計畫等等,但在兩者之間逐漸出現妥協氣氛,決定通過部分合作的積累,逐漸達到全面合作,改變了工作方法。首先,採取經濟合作的具體措施,自1943年春季雙方開始了物資交易。1944年1月,作為剿共和征糧的措施,由山西軍四個師移駐浮山、安澤地區。同年秋季,閻錫山派其親信、得力幹將朱綬光常駐太原。由此可見閻錫山有意準備返回山西。爾後雙方均無積極的企圖,但繼續保持了緊密的聯繫。至於停戰前夕的工作,容後敘述。
參考:
曾任第一軍參謀的笹井寬一大佐關於對伯工作回憶如下:
日本方面由於採取了短兵相見的作法,對伯工作雖終歸失敗,但讓無害的山西軍存在,其本身就已具有重大意義。而且從閻錫山的立場看來,可以說達到了善保其身的目的。假如他歸順了日軍,必將受到背後的重慶第八戰區軍的攻擊,很明顯,中共方面的蠶食工作也將加劇。閻錫山是一面觀察國際形勢的演變和日本的實力,一面憂慮著逐漸被赤化的山西,慎重而耐心地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又,據曾任第一軍參謀的土田穰大佐的回憶如下:
日軍打擊了共軍,然後讓山西軍進駐共軍力量已被削弱的地區,使之擔當剿共建設的任務,果能如此則甚為理想。但是,山西軍非常軟弱,缺乏戰鬥力,即使同少數共軍作戰也只有失敗。因此,把山西交給山西軍,不能指望能起到防共壁壘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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