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出處
書名:禍國作者:十四闕
姬嬰,十四闕的小說《禍國》中男主角之一。
(出自《禍國》第一部進宮第一章沉魚)
姜沉魚曾在父親的壽宴上隔著帘子遠遠見過他一面,自那之後,便再也難以忘懷。此刻一聽說他來了,又是羞澀又是期待,當下凝目望去,只見一白衣男子跟著宮人出現在玉華門外。
周遭的一切頓時黯然消退,不復存在。
只剩下那么一個人,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極盡從容地,像是從宿命的那一頭,浮光掠影般的走過來。
沒有任何語言能描述他醉人的風姿哪怕萬一,沒有任何辭彙能形容他超然的氣度哪怕分毫……如果你見過廣袤無垠的草原上,溶溶月華一瀉千里的景象,你必會想到他這頭長達腰際、光可鑑人的黑色長髮;如果你見過靜寂無聲的山顛上,皚皚白雪綿延無邊的景象,你必會想到他這身輕如羽翼、纖塵不染的白色長袍。
墨般的黑,與玉般的白,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顏色。
如此簡單,如此素淡,卻又如此的動人心魄。
公子姬嬰。
角色簡介
姬嬰20歲擁有圖騰:白澤
淇奧侯姬嬰,世襲一等侯,業精六藝、才備九能,少年揚名,先帝贊之,賜封號“淇奧”(出自《詩經·衛風》:“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喜愛:杏花、雪緞、信箋、茶具、淺紫色、紅色
討厭:棋、畫畫
櫻君子花,朝白午紅暮紫,意難忘一夜聽春雨;
虞美人草,春青夏綠秋黃,於中好六彩結同心。
櫻君子花,朝白午紅暮紫,盡芳華亦不過冠絕一夕;
虞美人草,春青夏綠秋黃,數忠貞最難得緣結三季。
血脈聯繫
姬嬰在世時為四大世家姬家的支柱。其父:姬夕
母:琅琊
姐:姬忽(名義上為壁國君主昭尹之貴嬪)
弟:昭尹(幼時被琅琊送入宮中謀以帝位,後得姬、薛兩家扶植稱帝)
戀:曦禾(被昭尹看中後納入宮中為夫人)
角色經歷
(出自《禍國》第四部璧碎第二十四章吉日)姬嬰緩緩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你聽著,小采。我沒多少時間了,箭上的毒非常可怕,若非我因長年累月服食藥物而有了些許抵抗之力,現在早就死了。而我之所以撐到現在,就是為了見你一面。我接下去說的話很重要,你要好好的聽。”
薛采抬起眼睛。
“你有兩條路。第一條,去燕國投奔彰華,他是個仁厚的君王,知才善用,必會好好待你。”姬嬰停了一下,見薛采睜著大大的黑眼睛,沒什麼表情,這才繼續往下說道,“第二條,拿我的頭顱去獻給昭尹。”
薛采咬著嘴唇,還是不說話,但眼睛裡卻蒙上了一層霧氣。
“兩條路都能讓你直通天梯,位及人臣,只不過一條簡單些,另一條,則十分艱難。”
薛采低聲道:“你憑什麼認為我的目的是要位及人臣?”
姬嬰溫柔地看著他,緩緩道:“因為……我了解你,一如你了解我。我們是一樣的人。我,你,還有沉魚,都是一樣的人。”
薛采臉上露出崩潰的表情,雙膝一軟,突然撲的跪倒在了地上。
姬嬰把目光投放到很遙遠的地方,輕輕嘆息:“我們都成於家族,卻又為家族所累,一生不得自由。家族面前,無自我,無善惡,無是非。我十四歲掌權,也就是那時候起,看到了光鮮外衣下的醜陋,千姿百態。堂叔貪污,表舅受賄,姬氏子弟欺街霸市,徇私舞弊,竟無一個,是乾淨的。然而,即使如此,也要撐下去,因為,父母兄弟,骨血手足,難道真忍心他們窮途末路?因此雖自知這毒瘤越大,危害越廣,卻不能動手剷除之。我本以為時機成熟,可以靜下來好好整頓,但老天,卻不給我時間……”說到這裡,他將目光轉回到薛采臉上,用一種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淡漠的表情幽幽道,“也算是姬家的報應到了罷。我一死,姬氏這個毒瘤也終於可以割掉了。”
薛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緊緊抓著姬嬰的手,像小動物一樣的顫抖。
姬嬰摸著他的頭,目光輕軟,“盛衰之理,雖固知其如此,但人在局中,真的是別無選擇,不是嗎?所以,小采,如果你選第二條路,就要為我做一件事情。”
薛采看著眼前之人,清澈的瞳仁倒映出姬嬰的影子,不敢眨眼,似乎想就此把這個人烙印住,永不消亡,永不磨滅。
姬嬰望著哭的淚流滿面的薛采,眼底的複雜情緒最終被憐惜所覆蓋,最後低低一嘆,吃力的伸出手臂,將薛采摟入懷中。
薛采反抱住他,哭的更凶。
姬嬰輕輕拍著他的背,動作極盡溫柔。
一旁的朱龍,眼眶也紅了起來,偷偷抹淚。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其實很短,但於在場的三人而言,卻像是一輩子那么漫長。
“毒發作的太快,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姬嬰眯了眯眼睛,“不過,我能想像的到它的樣子……圖璧最美的地方就是帝都,一年四季氣候宜人,紅園的花林一到春天就都開了,美不勝收……美不勝收……”
薛采想起一事,連忙從懷中摸出那枚扳指,遞了過去。
姬嬰顫顫地接過扳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底千情萬緒紛紛涌動,然後,將扳指慢慢貼到唇邊,保持著那個親吻的姿勢,一動不動。
三人的哀求還在繼續。
薛采忽然道:“你們別再說了,沒用的。”
三人一呆,悲痛的抬頭看他。
薛采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離開姬嬰,緩緩道:“因為……他鄉非故國。”
他鄉非故國。
所以,別說姬嬰根本就走不了了。就算有機會,他也不會走。
雖然知道璧國充滿危機,雖然知道姜仲要追殺他,皇上也放棄了他,但是,他還是不會就此逃亡別國。
人生之中,有些堅持,有些依戀,也許在旁人看來很不可理解、很盲目頑固,卻也是異常珍貴的。
姬嬰遙望著晨光下的山巒,親吻著他最心愛的物件。他的表情是放鬆的,柔軟的,也是最最真實的。
他在想什麼?
這一刻,他是否想起了那個製作它的人?是否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年輕熱情的他,曾經深深、深深愛過那個嬌俏美麗的女子?是否想起他曾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靠近她而心跳很快,最後藉口買了她的花?是否想起他信誓旦旦的說過要娶她,最後卻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了別人?是否想起最絕望的時候想過拋棄一切,帶著她遠走高飛,卻硬生生的被人破壞了計畫,一院的族人屈膝跪下,包括他那風燭殘年的老父親?是否想起了再相見已是隔若浮生,他跪在地上尊呼夫人,而那女子看他的眼神,冰涼冰涼。
這一切,除了姬嬰自己,沒有人知道。
永遠沒有。
公子姬嬰浸透浮生
(初編原撰,簡述公子深埋的悲喜往事)
公子少時便與曦禾彼此相戀,並承諾在曦禾十六歲時娶之為妻。
但在其母琅琊臨死前告訴了他關於姬家與壁國季氏王朝的驚天秘密。季氏太祖皇帝季武草莽出生,立國而無嗣,於是將與其共同打下江山的姬家先祖之子封為太子並襲君位,即慧帝。太詛臨終之際,將真相虧知給了慧帝,慧帝臨終前,將這個秘密傳給了孝帝,孝帝又傳給了檀帝,檀帝傳給了先帝荇樞。所謂的連城璧,指的就是姬家皇家血脈,只要璧國仍存,就沒有姬氏淪亡的道理。然而先帝荇樞寵溺王氏臻姬及其子太子昭荃,致使王家掌握璧國七成的權力,對姬家進行打壓。
琅琊便急需從姬家重新送一位繼承人上位,以維持姬家世家地位。而公子姬嬰一生下來便有心疾,幾乎夭折,於是嘉平十一年,琅琊生昭尹後將其送入宮中,讓人認為昭尹是先帝臨幸浣衣宮女所出,並承諾當時不受寵的雲妃即後來的太后,收養昭尹將讓她得到後位。於是昭尹在眾人的漠視下辛苦生活了十年。
琅琊死前告訴公子,並要他允諾要全心全意地幫助昭尹、輔佐他,把姬家所虧欠他的,通通補償給他。而昭尹一直處在怨念及矛盾的心理下。
而後昭尹得知擁有絕世容顏的曦禾為公子的情人,便向其父姬夕要求取之,並設計讓曦禾入宮為妃。公子本欲帶曦禾遠走,卻在那天被人出賣,在所有族人下跪懇求下悲痛昏厥,讓曦禾誤解並產生恨意。
沉魚自十三歲便心儀公子,圖璧四年及笄後與公子交換庚貼欲成眷侶,卻又被昭尹一紙詔書納入宮中為妃。後沉魚知曉了公子心繫曦禾,並在公子死後挖掘出了他以為永不會為人所知的一切。
公子在昭尹與姜仲的暗害歿後曦禾成瘋,公子下葬時曦禾又被其梵音喚醒,在最後與沉魚聯手廢黜了昭尹為公子報仇。沉魚道出了一切公子深埋的事,消除了曦禾的誤解,將有關姬嬰悲喜命運的訴說推向高潮。
他是沉魚永遠不會忘懷的初戀銘心的公子,是曦禾一生情系的獨一無二的小紅,是世人傳道的白澤公子淇奧侯。是十四闕心目中《禍國》永遠的男主角。
公子姬嬰。
禍國一出傾天下,公子一見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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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啪嗒啪嗒。房間裡很安靜。公子一動不動的坐著,最後自嘲地笑笑:“我這愛瞎操心的毛病,果然是連做鬼了,也改不掉啊。”
“什、什什什麼?”我一顫,袖角帶到桌上的托盤,茶杯哐啷落地。
公子抬起頭看著我,“幹嘛這么意外?我死了的事情,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說,我根本不明白目前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公子默默地看了我半天,嘆氣道:“崔管家……”
“是。”
他用一種非常非常嚴肅、非常非常慎重的表情,對我一字一字道:“生前那么多年,承蒙你的照顧了。”
“誒?”
他起身,眼看著也要走,我連忙跟上道:“公子,老奴不明白。”
“你再過段時間久明白了。”
“可是……”
才說這么兩句話的功夫,我發現就到了大門前——什麼時候起?我連走路都這么快了?
一陣清脆的鈴聲由遠而近,長街那頭,來了一輛漂亮的馬車,看著也是分外眼熟——可不就是公子生前坐的那輛?
只不過這一次,趕車的朱龍卻不在。
馬匹好像有靈性似的,自行在公子身前停住,車簾微動,伸出一隻手。
那是一隻美絕人寰的纖纖玉手。
公子看見那隻手,就像是看見了最珍愛的東西一樣,表情頓時變得非常非常溫柔。他伸手握住那隻手。
一女子的聲音在車內道:“我看見薛采急急忙忙的走了,跟有道士在後面要抓他一樣……”
公子撲哧一笑:“就知道他口是心非。”
“你說服他了?”
“當然,新野一死,璧國必亂,到時候還不是要牽扯到沉魚?所以,為了讓沉魚能繼續安心的過普通人的生活,他也不會讓新野死的。”
車內的女子吃吃笑道:“他這一生,可以說都是為了沉魚,又怎甘心以自己畢生心血為她營造出的幸福就此毀於一旦?我的小紅啊……果然是最狡猾的了!”
“所以,接下去,就看新野的造化了。有我們這么多人幫著他,他若再死了,就實在太不爭氣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光憑薛采一個人,恐怕還是不夠的呢……”說話間,馬車的車簾掀了開來,我看見一張不屬於紅塵俗世的美麗臉龐,在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公子上車,車簾垂下,便又將其盡數遮掩。
車軲轆開始滾動。我不由自主的跟著走了幾步。
“崔管家……”公子的聲音從車裡傳出來,就像是在我耳旁吟唱一樣,“天快亮了,你快醒吧。”
八
天快亮了,你快醒吧。
——八個字,宛如八記驚雷,轟隆隆砸下來,我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
再回顧,我還在自己的房間裡,但房間裡,卻有好多好多人,那些人守在床頭,有幾個人還在哭。我透過他們的肩膀看過去,看見床上,赫然躺著我自己。
我……我……我這么了?
一個答案就那樣悠悠蕩蕩的飄進了我的腦海中:我……死……了么?
于是之前的一切瞬間就清楚了。
因為死了,所以我才能看見公子,看見薛相,看見那些已經死去了的人。
因為死了,所以來此地和言睿匯合的小姐他們才沒發現到我的存在。
因為這樣,我才知道了很多本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我醍醐灌頂,所有的所有,都明白了。
再看一眼床上那個一覺睡過去就沒了呼吸的自己,只覺紅塵俗世,一下子就變得遙遠了。
前方白霧瀰漫。
霧中有一個人影,迎著我,一點一點走過來。
啊……那人是……
“阿顏。”他握住我的手,聲音如呼喚在千年之前。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夫君……”
我的夫君,嘉平廿二年因肺病過世的他,終於又見面了……
“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夫君,我不辛苦。我拚命搖頭。當年,因為你的關係,我才能進候爺府成為管家,但我當得不好,不,根本就是差。我實在太差了!
你永遠不知道我對公子做了多么殘忍的事情,我讓他生前的最後幾年過的那么那么痛苦,我甚至也沒照顧好他託付給我們照顧的人,讓薛相也活的不快樂……
夫君,對不起!
對不起……
“傻瓜。”他摸著我的頭髮,將我摟入懷中,“公子根本不恨你,否則,剛才也不會對你說謝謝了。”
“可是……”我忽然想起一事,忙問道,“那馬車里的,就是曦禾夫人吧?”
“嗯。”
“真好,他們……在一起了。對了,他們究竟要去做什麼事情?”
夫君笑了笑,對我搖了搖頭道:“那就不是我們普通人該知道的了。”
也是……無論是生前,還是生後,他們那些人的事情,又怎是我,區區一個凡人,所能了解、參與,和干涉的呢?
只是這一場大雨,潤了春城。
到的明日,杏花,便會都開了吧。
而那個時候的小姐,言睿,和姜沉魚他們會怎么樣?那個時候的公子、薛相和曦禾夫人他們會怎樣?
就已都和我,沒有關係了呢……
就在我的感悟間,一縷晨光穿透黑幕,點亮了朝夕巷的首端。
雨還在下。
而杏花,真的盛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