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社

姜文社

姜文社,1964年生,現供職於陝西省蒲城縣文化館,為渭南市作協理事,陝西省作協簽約作家。

姜文社,1964年生,現供職於陝西省蒲城縣文化館,為渭南市作協理事,陝西省作協簽約作家。半農業半畜牧業文化的渭北山區,濃郁的鄉土風情令人流連忘返。姜文社就在這裡土生土長,這裡也就成為姜文社的靈魂發源地。
姜文社1964年生於陝西蒲城北部山村,本為小放羊,卻以吃苦好學,不斷超越自我,成為一個有相當文化素養的人。在現實愈益豐富多彩,文學被擠到邊緣地位的時候,他仍視文學為神聖,與現實格格不入,躲入山村,二十年如一日,孤苦清貧地寫作,有長、短篇小說及散文百餘萬字問世,主要作品為50餘萬字的長篇小說《高原皇后》。姜文社現為蒲城縣文化館創作員、渭南市作家協會理事。人生的黃金年華,姜文社灑在了藝術創造上。藝術創造,也讓姜文社保持了人性最純真的一面。
人小心大
姜文社出生在一個貧窮而多子女的家庭。父母養不過,還未上世,就不想要他。母親曾一碗一碗地喝濃稠的煙囪煤,並讓做中醫的伯父用長長的銀針扎他,都未能使他掉胎。於是父母商定,待他上世即送人。不想上世後是一個漂亮的男孩,父母又捨不得送人了,還給拜了乾大幹媽,戴上項圈腳鐲,以求護佑他平順成人。
半蓄牧半農業的渭北山區,民風純樸、粗獷、熱烈,這也使得姜文社從小內心無有怯懦,缺少冷漠,太多狂熱。而父母雖珍愛他,但客觀現實難以超越,苦還是要受的。四、五歲時,他就放羊、打豬草。吃不過是玉米面黃黃、紅苕粉子、野菜疙瘩,難談其好,裹腹而已。衣無外乎哥哥們的舊衣,補丁綴補丁,冬天常沒有襪子穿,鞋也常露出趾頭。“窮人的孩子早懂事”,正是苦日子,讓他不在乎吃苦。老人們講平常小子經過千難萬苦終成大英雄的故事時,他總特別激動,小布點就志存高遠。一進校門,他即在學習上是“尖子”。國小二年級,字沒認多少,《三國》、《紅樓》、《西遊》、《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些大部頭,他便似懂不懂地往下讀了。父親是大隊支書,家有《人民日報》、《陝西日報》、《參考訊息》等,每天的報紙他都一字一句看,為印度吞併錫金而義憤,對中國與歐共體交好而高興,小小的心裡,裝有大天下。因為他有說不完的外面世界新聞、古今掌故,小夥伴們挖藥打柴,總愛與他一處。他不是以拳下之力,而是以知識的力量,成了“孩子王”。
小時候,他就對世相之美、生命之美、自然之美感覺敏銳,異常醉迷。作為種種美之集萃——藝術之美,他自然極為喜愛。音樂、繪畫等,山村缺乏師資,致使他無法入門,落得只愛不好,倒是作文,常被老師當範文在課堂閱讀。國中時,有了些文化史知識,正如他後來在文中所言:“成吉思汗以刀劍屠殺出的天下,空前之大,終有疆界,也不過存了百多年。屈子李杜曹雪芹以筆尖揮灑出的天下,則無遠不達,無時不在。問誰為真英雄?”他覺文豪也是英豪,立志今生要爭雄文壇。儘管功課極重,他寫了一部十多萬字的長篇小說,依然還是家鄉小鎮中學的學習尖子,可知他當時有多吃苦。
1979年,他15歲時,以全縣統考前幾名的成績國中畢業,並被陝西省化工學校錄取。當時農民視“乾公”為神聖,本來他準備上高中考大學中文系,父親怕他萬一考不上大學,反丟了這個到手的“乾公”機會,大發雷霆,硬逼著他進了省化校的門。
學非所願,無改於姜文社對文學的鐘情。在化校時,他一有時間就練筆,特別是長篇小說,他寫過好幾部。
長篇小說,寫的不是一個人,一件事,而是社會方方面面,包羅萬象,需要作者有非常的生活提練能力、不凡的藝術表述能力、高度的思想穿透力、豐富的想像力等,這就需要作者在知識上涉獵廣泛。事實上,姜文社如果上大學中文系,知識面可能要狹窄一些,化校四年,使他大量涉獵了自然科學知識,加上他如饑似渴閱讀古今中外文史哲名著,為日後創作長篇小說《高原皇后》,無疑準備了基本的文化素養。
棄技從文
1983年,姜文社從省化校畢業時,有女同學贈言:“願君美貌長久存!”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正因不可能,他才最想在風華正茂時,事業引人注目,從而帶得美麗的愛情。總之,他渴望現實生活幸福。然而,他萬沒有想到,他的所謂的美貌和美好年華,將要如山中野花一樣,在無人見無人知中,自生自滅了。
姜文社被分配到陝西龍門鐵廠搞技術工作。社會重技輕文,是因為一技之長,可使人活得更實在一些。然而人的精力、時間有限,要想有所作為,就不可眉毛鬍子一把抓。姜文社既執意寫作,便一心欲棄技從文。1984年,他設法調回故鄉蒲城,本想進縣文化館,誰知事與願違,卻進了縣衛材廠,依然從事技術工作。
就是在縣衛材廠工作期間,他產生了創作《高原皇后》的衝動。小說一成長篇,就成了不小之說,需要整段時間和安靜的環境來及時捕捉心頭那一晃而過、靈光閃動的無數瞬間。不將那心頭的靈光閃動變為能看得見的紙上文字,他就像母雞憋著蛋不能下一樣難以忍受。1987年初,他23歲時,停薪留職,躲入山村老宅,開始了《高原皇后》的創作。然而“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身無分文的他,被嚴峻的現實所迫,又於此年底回到衛材廠上班。一字未成鉛卻要寫大部頭,人自然覺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是“瘋子”,所以去也是譏嘲,來也是白眼。對此,他全不在乎。只是那美妙的靈感,時時泉涌,他因手頭有工作,又必須遏制,“清景一失後難摹”,令他十分痛苦。
他因心滿裝《高原皇后》,曾有女孩主動追求他,也有人多次給他介紹對象,他都無心談。縣經委領導還欲讓他到一個小廠去當廠長,也被他謝絕了。人生易盡,時不我待,欲有所為,就當有所不為,1991年7月,他再次停薪留職,幽居山村老宅,背水一戰。自知起點低,天賦不高,為超發揮,他喝掉線子的濃茶,抽又黑又粗的捲菸。情緒總處於高度亢奮狀態,衣服不洗,頭髮不理,蓬蓬亂亂遮眉蓋臉,心不在焉,見了人也問非所答,夜裡常常失眠。實在睡不著,他就悄悄出門,在曠野里狂奔,直到筋疲力竭,才回來睡覺。體重由一百二十斤,驟減至九十來斤,臉上總是憔悴之色,仿佛正在大病中。父母怕他垮了,為讓他回單位上班,母親一次次哭勸,父親一次次發脾氣,都如向他吹耳旁風。無奈,兩位老人成日苦嘆連連。
天有不測風雲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1992年6月,姜文社第二次停薪留職不到10個月,父親突患癌症,痛苦萬分,上廁所也如上刑場。兩位老人隨他生活,責無旁貸,他只能中斷寫作面對病人。為給父親治病的錢愁,為父親的病憂,憂愁焦慮,無暇自顧,他連病也不敢有。一次父親“發緊”,他因多日沒有合眼,疲勞過度引發急性腎炎,卻只能硬扛,致使成為頑疾,一遇過度勞累或精神刺激,就血尿、全身發軟、暈眩,冬季則大半日子裡受著感冒的折磨。
轉眼到了1994年,他已30歲,一字沒有發表,默默無聞,雖貧病苦悲,卻無人知。沒有上帝,只能自己拯救自己,這年他設法將父親早年挖的一點鐵礦石,賣到龍門鐵廠,使已定稿的《高原皇后(卷一)》,勉強自費出版。雖然僅17萬字,故事還沒有展開,但其濃郁的渭北風情,優美的文筆,漸引起關注。1997年,他的工作關係由縣衛材廠調入了文化館,有了一份固定的財政工資可拿,並被推舉為渭南作協理事。
姜文社生活仍極清苦。山村老宅快斷的屋樑,用木頭支著。屋壁燻黑,屋頂漏天,晚上睡在土炕上可以看見天上的星星。屋裡惟一的現代化用具,是一台黑白電視機。原蒲城縣委宣傳部長樊玉田來探望,心酸地在院裡默然良久,才嘆:“想不到蒲城才子,處境這么艱難。投資幾百萬,可以建一座工廠,但建不出一部有一定水準的長篇小說來。這種事可遇不可求,這種人是個例,不應尋常對待。”
天道酬勤
1999年,父親去世後,姜文社含淚忍悲,繼續寫中斷了多年的《高原皇后》。不幸相依為命的母親又突逝,這不僅對他精神是一大打擊,也使他生活上更為不堪。山村沒有飯館,他只得自己做飯,難談味好不說,還常是半生不熟。做一頓飯,吃好幾天。有時十天半月也不生炊,只啃乾饃。無可奈何,只能隱忍執著,他像抱窩母雞一樣,日日躲在破屋,伏案走筆不止。“門雖設而常關”,以致鄰居也輕易見不到他。好心的鄰家嫂子,要是幾天聽不到他院裡有動靜,便會隔牆大喊,待他應一聲,才放下心來,笑道:“要叫不應,我就叫娃翻牆過來,看看你活著沒有。天天悄聲沒息的,你不死也成鬼了!”
一次拉水,他因心裡想著要寫的情節,糊裡糊塗翻了車,被水筒壓斷了腿。親人們把他送到了醫院,脫下衣服檢查時,見他大腿和小腿幾乎一般粗,無不落淚。大姐哭道:“你前世造的啥孽么,今世要受這個罪?”他欲哭無淚。當年化校的同班同學,今多已成了單位的技術權威,生活不行的也處在中產階層,兒女也已半人高,而他家徒四壁,相伴徒影,青春寂滅,面龐已如刀削斧鑿,箇中酸澀,豈是哭能了得?敢為人所不敢為易,能為人所不能為難,萬一書完成後被否定,年歲老大,世路艱難,他活人憑什麼呢?
2003年,姜文社39歲時,《高原皇后》全書才告成,並於年底自費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然後,他便是忐忑不安地等待反響。2004年11月,當被通知《高原皇后》入選渭南市“五個一工程獎”時,他欲笑卻淚流如注。真是天道酬勤,總算沒有失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心也越來越塌實。2005年3月,《高原皇后》獲國家“關注森林文化藝術獎”一等獎;同年10月,陝西省新聞出版署又向省委宣傳部推薦《高原皇后》參選全國“五個一工程獎”。
世間書多如牛毛,好書卻不多。姜文社的書已成為近幾年渭南市、全國林業題材、陝西出版系統最好的書之一,他仍不滿足。幾時不死,他都要修改完善《高原皇后》,以使其成為一部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作品。然而,超常的精力付出,長時期的艱苦生活,已使他體質極差,冬近而天尚未冷,“病身先知天寒”,他衣服已裹得厚厚的,只恐他事不如路遙,死倒如路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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