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里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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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在的圈子就是我們一生的套。套里套外都是悲哀。
人是群居動物,不可能沒有圈子。就像食草動物都有自己的圈子,鳥類、魚類也都是結成圈子生存的,不結圈子的大多就要食肉了。無論動物還是人,離不結圈子的遠點兒還是安全的。共同的食物與氣味決定著結成生存圈子的範圍,無非是圈子大點兒或小點兒。圈子大的關係鬆散,圈子小的關係緊密。最親密的圈子最小,一般就是一公一母或者它們的下一代了。
當圈子龐大到“鋪天蓋地”時,那個圈子基本就是其他動物的食物了,絲毫沒有“人多勢眾”的威猛。一群羚羊,一群角馬,一群沙丁魚,反倒不如一隻獅子、一頭獵豹、一條鯊魚厲害了。真正可怕的動物大多是不結成龐大的圈子的,如獅子的圈子是動物中極小的族群,但它卻是陸地上最可怕的圈子。
動物如此,人也亦然。就是強大到了三皇五帝分上的人也不相信不結成圈子就能擺平這個世界。就像劉備即便成了蜀國這樣大圈子裡的君主了,也不解散他的“小圈子”——“劉關張聯盟”。明朝在最強盛時期,小圈子的建設反倒明目張胆,並且是歷任皇帝親手打造。那個時候的錦衣衛、東廠、西廠這些小圈子都壓過了國家內閣的權勢。
朝廷這樣,江湖也是如此,梁山好漢一百單八將中還有個“四人幫”。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構成了梁山的最高決策中心,但在這箇中心還有個“小小圈子”,那就是“拍板”人物“宋吳”二人。在“宋吳”之外,宋江還有個外人不易發覺的“隱形圈子”——在外造勢的李逵,在內貼身的燕青。
現代社會的“非組織化”圈子與古代社會結黨營私的圈子已完全不同了,如今的圈子是以民間社團或俱樂部的形式出現的,其作用與功能也不再是彼此鬥爭時可借用的力量。當下的圈子除了見不得陽光的謀權、牟利的勾心鬥角之外,大多是以共同的愛好與興趣來連線圈子的。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是為了互相取暖而自願結成的,有的圈子大,自然關係鬆散,有的圈子小,自然關係緊密。比如一年連一次面都不能碰面的同鄉會、同學會,比如隔三差五就聚一次的“釣友”、“牌友”、“球友”都是有益改善人際關係的小圈子。
圈子的奧秘只有圈子裡的人才知道,圈子之外的人看到的不過是那個“瞎呼啦”的圈子,說也說不明白,誰解其中味,圈子裡的人才知道。

作者介紹

趙波,1983年生於河南鄭州,2003年畢業於中國傳媒大學影視專業,北京作家協會會員,現為北京盛大傳媒公司執行編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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