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澤堌堆
目前,已知菏澤的堌堆有151處,以“堌堆”命名的村莊有100多個,占全市“堌堆”的三分二。在這廣大的平原上,為什麼會形成一個個高大的“堌堆”呢?這應與當時的地理環境和黃河有著密切的關係。
菏澤市地處黃河下游,古有黃河、濟水、濮水、沮水在此地流經,並有大野澤、菏澤、雷澤等水域。這一地域之所以形成一個個高大的堌堆,除與當時多沼澤、土崗古地貌有關外,也與當時汛期澤水橫溢、黃河主流多次在這一地區泛濫有關。
自古以來,菏澤就是黃河危害最大的地區之一。據文獻記載,濟水河道在這一帶經常為黃河所奪。正如明代顧一柔《山居贅論》說:“大河之流……自孟津向東,由北道以趨于海,則澶、滑其必出之道;由南道以趨于海,則曹、單其必經之地。……要以北不出漳、衛,南不出長、淮,中間數千里,皆其縱橫糜爛之區矣。”明李協亦說:“觀黃河者,須知孟津-天津-淮陽三角形,直可以三角洲視之。……則此三角洲面積中,俱黃、淮諸流淤積而成也。其所以淤積如是之廣者,遷徙之功也。”岑仲勉先生考證:自河南孟津縣以東,東北至黃河入海口劃一條線,東南至淮、泗入海口劃一條線,自古黃河則在這一扇面形地帶經常來回滾動,或北或南,菏澤都居要衝,直到黃河固定今之河道,仍處在這一三角洲的中間地帶。在古代,黃河無有堤防,多道主流,漫無邊際的滾動,儘管不至於象後來那樣,黃河一旦決口,洪水洶湧澎湃,奔騰無羈,人們的生命財產毀於一旦,但在抵禦能力極為低下的原始居民們必受其大害。他們為了在這一土質疏鬆、土地肥沃、易於耕作的地區生存下來,不得不與洪水災害作鬥爭。一次洪水到來,人們被迫離開舊居,洪水退後,他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在舊址上重建新的家園。在一次次與汛期澤溢、黃河改道等洪水災害搏鬥中,逐步積累了將居住面增高可以避免洪水侵襲的淺顯道理。千百年來,逐次增高,漸漸形成了這些高達數米、形若山丘的“堌堆遺址”,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堌堆”。
堌堆內涵
菏澤的堌堆遺址,其土色一般都呈黑色或黑灰色。黑灰土層中包含著大量的陶片、蚌器、骨器、動物骨骼及少量的石器等遺物。在每一個堌堆上,一般都能採集到龍山文化和商代的遺物,有的堌堆甚至存有大汶口、龍山、岳石、商周等各個時代的遺物,可見堌堆延用時間較長。這些堌堆上,還多發現有灰坑和房基等遺蹟。灰坑有圓形、橢圓形、袋形、不規則形等;據1969年山東省博物館對菏澤市安邱堌堆的發掘,曾在堌堆東部的探方中,發現了龍山時代的房基,有圓形的在下層,方形圓角的在中層,方形的在上層。這既表明了它們之間的時代早晚關係,又表明出它們之間的繼承沿襲關係。在該堌堆的西北部斷崖處,還發現有許多層居住面疊壓在一起。每層居住面有燒土面和黃沙層兩部分組成,厚約8厘米。燒土面系用草拌泥土抹在黃沙層上,經火燒而成。再者,1979年試掘莘冢集遺址時,曾發掘龍山文化灰坑7個,在下層還發現了大汶口文化遺物。這種房基和灰坑在別的堌堆上亦常有發現。由此可見,這類堌堆屬於居住遺址。從經過考古發掘的堌堆遺址,以及1976年試掘的12處堌堆遺址來看,情況大致相同,有的從大汶口文化時期開始堆積,也有的是龍山文化時期開始堆積,且一般包含兩個或兩個以上的文化時代。據文物調查資料統計,兩個以上文化時代的堌堆遺址約占95%以上。它經過有間斷的長時期使用,文化層堆積逐次增高,形成了一個個高大的堌堆居住遺址。這是菏澤堌堆的主要特點。另外,在堌堆居住遺址之上,較多的發現了漢代墓葬,據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來看,在151處堌堆遺址上,就有近146處堌堆遺址暴露兩漢墓葬。它清楚地表明,在兩漢時期堌堆居住遺址已經成為理想的埋葬地。
自南北朝時期,堌堆之上又始建寺廟。如1980年,在鄄城縣億城寺遺址曾發現了3塊北齊造像碑。不久,又在據億城寺遺址約250米的地方,發現了一塊北魏造像碑。逮至明、清時期,堌堆之上建有寺廟者,更是普遍現象。不少堌堆竟因建有某某寺廟的名稱來命名,如開發區的安邱堌堆因其上建有安邱寺而得名,巨野的玉皇廟堌堆遺址之上建有玉皇廟而得名。由此可以推論,自南北朝時期起,佛教已在菏澤地域廣泛傳播,堌堆遺址已作為寺、廟的建築基址,及至明、清,更為普遍。
綜上所述,菏澤的一個個高出地表幾米的堌堆,絕大多數是古代村落遺址,且多分布在中部地帶,南、北邊境較少發現。這類村落遺址的形成與分布,與黃河、濟水等河流的決溢、淤積,以及地勢低洼、湖澤遍布的地理環境和古代地貌有關。菏澤堆遺址的堆積年代,最早可追溯到大汶口時代,鼎盛於龍山文化時期和商代,此後逐漸廢棄。
菏澤的堌堆居住遺址,在江蘇、安徽、河南、河北和山東省的其他地市,亦有發現。如在江蘇稱為墩、崗;河南謂之丘、崗、冢;河北稱之為台;山東省的棗莊一帶稱其為台子、城子、埠子、古堆等。儘管各地的堌堆遺址名稱各異,但就其性質和特徵而言,都是完全相同的。但是,菏澤的堌堆居住遺址絕大部分都包括兩個歷史時期以上的文化堆積,層層疊壓,連續不斷,時間之長,是其他地區所不能比擬的。
俗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神則靈。”菏澤市的“堌堆”,是先民留給我們寶貴的物質文化遺產,在我國古代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這些堌堆居住遺址既不能再生,也不能再造,歷經滄桑,保存至今。它是菏澤人民的驕傲,也是菏澤人民的一部歷史教科書,它不僅展示著菏澤發展的歷史,也展現了菏澤人們不屈不撓、抵禦自然災害的鬥爭史。
形成考證
據統計,菏澤歷史上堌堆遺址近500處,至今保存完好的就達100多處。堌堆數量之多、分布之廣、布點之密,在全國獨一無二,在全世界也是罕見的。然而,這些堌堆的成因卻很少有人注意,至今仍停留在明末學者認識的水平上,其歷史文化的考證,僅僅是70年代一兩次的試掘和查看,發現了一些龍山文化和大汶口文化的遺存。關於“堌堆”的形成,傳統觀點認為:以河南孟津縣為原點,往東北至黃河入海口劃一條線,往東南至淮、泗入海口劃一條線,兩條線之間則是一個扇面,自古以來,黃河就在這一扇面形地帶來回滾動,或北或南,菏澤都居要衝。在古代,黃河無有堤防,洪水到來被迫離開舊居,洪水退後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在舊址上重建家園。在一次次與汛期澤溢、黃河改道等洪水災害搏鬥中,積累了將居住面增高以避免洪水侵襲的淺顯道理。千百年來的逐次增高,漸漸形成了這些高達數米、形若山丘的“堌堆”。這個觀點出自明代李協:“觀黃河者,須知孟津-天津-淮陽三角形,直可以三角洲視之。……則此三角洲面積中,俱黃、淮諸流淤積而成也。其所以淤積如是之廣者,遷徙之功也。”可是,據地質演變歷史的考證,在距今10萬至1萬年間的晚更新世,黃河才逐步演變成為從河源到入海口的上下貫通的大河,黃河形成後每年攜帶大量的泥沙在下游淤積,形成肥沃的華北平原。而在廣袤的華北平原上——為什麼只有魯西南在黃河的衝擊下形成這些堌堆呢?距今 4300年前左右,河道在孟津以下,匯合洛水等支流,改向東北,又匯合漳水,向北流入今邢台,巨鹿以北的古大陸澤中,然後分為幾支,順地勢向東北方向流入大海——菏澤不居要衝。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至南宋建炎二年 (1128年)的1700多年間,黃河的遷徙大都在現行河道以北地區——菏澤的堌堆都在現行河道以南。綜上所述,“堌堆”形成於黃河滾動說,僅僅是明代學者的主觀臆想。“堌堆”是在第四紀新構造運動中形成的,是第四紀新構造運動的衍生物,由於它處在東面的泰蒙山地及西面的太行山地兩個高地之間,新構造運動造就了這裡高低崗丘林立、大小溝壑交錯,是華東、華北強烈侵蝕山地與丘陵、平原地貌的特殊。本文依據這個特殊地貌,根據地球氣候的變化、綜合國內外學者對農業起源問題的研究,得出這樣的結論:距今12萬年左右的舊石器晚期,我們的祖先就在這裡依丘而居,繁衍生息,創造著人類最早的農耕文化。
有關農業的起源問題,進入20世紀以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呈現出百家爭鳴的局面。比較典型的是新氣候變化說、綠洲說、人口壓力說、原生地說、周緣地帶說等等,每種說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但都沒有得到普遍認可,進而很多學者提出,科學的研究農業起源必須回答四個問題,一是農業是什麼時候起源的?二是農業在哪裡起源?三是農業是怎么起源的?四是農業為什麼在那個時候在那個地方以那個方式起源?筆者認同前三種說法,農業的起源是新氣候變化後,局部地區形成綠洲,人類移居到此,相對較好的生存環境,使人口迅速繁衍,人口壓力促使了農業的起源。集中在魯西南的“堌堆”,可以回答農業起源的四個方面的問題。
“大禹治水”的故事在中國家喻戶曉,可是,如果沒有氣候在當時的驟然變乾,他不可能成就這一偉業。氣候這一自然因素一直制約著包括人類在內的地球生命的生生滅滅,它是影響人類文明形成與發展的最重要因素。大約240多萬年前地球進入所謂第四紀,其氣候特點是冰期-間冰期交替,地質學家稱之為旋迴。旋迴的時間即周期以萬年計,但是並不穩定。近70萬年來以10萬年周期為主。最近一個旋迴開始於約12萬年前,那時地球氣候與現代的溫暖程度相當(見中國氣候變化網《全新世的氣候變化》)。根據冰芯得到的氣溫歷史資料表明,在距今約12萬年到14萬年之間,地球上也有一個高溫期,其平均氣溫值要比近1萬年來的平均氣溫值還要高。距今11萬年~10萬年間,氣溫一直在升高(見百度《古氣候》)。依據我國對大理亞冰期(相當於歐洲阿爾卑斯玉木冰期)的考察,這個亞冰期又是由5個副冰期和副間冰期組成。平均一個周期約在2萬年以上,每個相對溫暖時期一般維持1萬年左右。綜合以上研究成果,處在北緯35度的魯西南在距今12萬年左右,當屬亞熱帶氣候。新構造運動造就的高低崗丘、大小溝壑,經數萬年風雨沖刷、侵蝕和氣候的變化、黃河變遷,高處變低,低處變平,小壑成湖,大壑成河,廣袤的平原上崗丘星羅棋布,湖泊、河流交錯其間,土丘上下、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和花草,成為亞熱帶植物和動物生長的天堂,也為人類的生活創造了條件,為農業的起源奠定了基礎。晚期智人經過幾年乃至幾十年的尋覓,終於找到這裡。他們在丘之陽用粗糙的石器乃至動物的肋骨就可以挖洞棲居,對於從北方石洞中來的智人來說,他們免除了冬季的寒冷之苦,對於從南方樹林中來的智人來說,他們躲開了夏季的風雨之憂。
他們在丘之旁採集,在水之濱漁獵,在生產力十分低下的情況下,無疑步入了天堂。蘇聯學者HoNo瓦維洛夫在研究穀物農業的起源問題時指出:穀類作物的祖本,既不是生長在草原荒漠地區,也不是生長在肥沃的河谷地帶,而是生長在亞熱帶的山前地帶和丘陵地區。這些地方地勢比較平坦,多有湖泊沼澤,草木茂盛,動物經常出沒,便於人們從事採集漁獵和栽培植物的生產活動。在長時期的採集生活中,他們發現遺棄的粟粒、丟棄的果核,來年能發芽、生長,但是,他們沒有進行有意識栽培,直到人口增加,僅靠採集野生植物已不能滿足需要時,才開始嘗試種植野生的草本穀物。當他們有意識的把粟粒、果核灑入土中,早期的農業伴隨著這些粟粒、果核的出土開始萌芽了。在狩獵中,他們捕獲的是大小不等、老幼不同獵物,在富餘的情況下,他們把幼小的留下,放置一段時間宰殺,原始的飼養就這樣出現在這一個個“堌堆”旁。原始的種植和養殖讓他們艱難地度過了不止一個的副冰期。距今24000年前進入末次冰盛期,由於溫度的下降不是直線,而是由一系列波動組成的,部分先人南移,部分在這裡與大自然頑強抗爭著。在抗爭過程中,種植完成了手耕到鋤耕的演變,養殖完成了亂向到定向的演變,並摸索出新的禦寒方法---用麻做布。距今約18000年前後,更新世最嚴酷的降溫來臨,大量植物滅絕、動物南遷,掌握了種植和養殖技術的先民,大部分戀戀不捨的南下,少部分部分留守在這裡。降溫給留下來的人們帶來滅頂之災,只有極少部分在這些“堌堆”旁倖存下來,而這極少部分人發明了制陶術。長時期的寒冷逼迫他們不得不長時間的以火驅寒,長時間被火燒烤的洞壁變得比其他地方堅硬,且不易潮濕。在距離石源較遠的這片“堌堆”地帶,他們首先想的是製作出較硬、較薄的東西代替石器,被火燒烤的洞壁可以變得堅硬給他們啟示,於是,他們進行了和泥做餅放在火上燒烤的嘗試,終於陶剷出現了。後來把泥餅凹下去燒制,世界上第一把陶勺誕生了。對於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品都使用石器的他們,和泥制陶的成功無疑是生活上的一次革命,很快陶器取代了大部分石器,人們在慶祝之餘,把這裡的土丘暱稱為陶丘,定陶原名陶丘,陶丘因此而得名。
11000年前地球氣候轉暖,倖存下來的先人很快繁衍增多,因生活所需,種植、養殖、紡麻、建房等技術得到快速發展,由農耕發展而來的史前文明到達頂盛。距今10000年左右,這裡的氣候潮濕起來,加之日益增多的人口和生活資料不足的矛盾,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遷徙開始了,為了生存,他們向東西南北無目標的移動。
距今6400年前後,母系風姓氏族的領袖華胥帶領先民在雷澤【1】周圍漁獵時,踏了雷澤岸邊雷神的腳印而懷孕,並在雷澤岸邊生下人首蛇身的伏羲。伏羲是龍的兒子,其氏族圖騰變成了龍,我們都成了龍的子孫。當然,這只是個傳說,但這個傳說卻說明先人們開始了自然崇拜與祖先崇拜。
距今8500年到7000年地球為波動升溫期,溫度比今天平均高3.5ºC,處於溫暖潮濕的高溫期階段。高溫天氣使缺少禦寒能力的先人快速發展,加上生產力的提高,各部落迅速發展壯大,以至於人滿為患。距今8000年左右,地球溫度在波動升溫期中局部降低,這時,數支部落浩蕩南移,直到今天的長江中下游。距今6400年左右,一次“大暖期”持續了近千年,千年中發生了數次遷徙,先有一部北遷,後有一部東移到泰山腳下、大汶口一帶,規模最大的是西進,十多個部落先後沿水出發,最遠的挺到甘肅一帶,部分定居於遷徙途中、河水兩岸。兩次大的遷徙,他們把農耕文化傳播到四面八方。
距今5000年左右,出現一次明顯的降溫,溫度的降低,惡化了先民的生活環境,在這片平原上,發生了一場我國歷史上見於記載的最早的“戰爭”---蚩尤與黃帝之戰【2】。這場“戰爭”是本地部落與遷往泰山一帶的東部部落,為了爭奪適於牧放和淺耕的中原地帶而引起的,對於古代華夏族由野蠻時代向文明時代的轉變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同時開創了華夏一統的局面。距今5000年到4000年為較穩定溫暖期。前承炎黃,後啟堯舜的顓頊、帝嚳,一直活動在濟、濮流域。其時氣候適宜,人口與社會急劇發展,為更好的管理部落,堯在此立邦定都。堯,姓尹祁,號放勛,因部落號陶唐,也稱陶唐氏【3】,因立邦定都在這“堌堆”林立之地,定都時又改為“堯”。(《說文》中云:堯,高也;從垚,從兀;“垚”是土高,兀高聳突出)。堯在這裡把帝位禪讓於舜。禹治水功大,受舜禪讓而為帝;禹子啟殺治水有功的伯益而自立為王,在此建中國第一個家天下的夏後王朝。夏桀荒政,氏族部落反叛。公元前1766年,商湯聯合各方國 的軍隊興兵伐夏。一舉擊敗了夏桀的主力部隊,夏桀敗退於三朡,今定陶左丘一帶。商湯乘勝追擊,攻滅了三朡。隨後商湯紹告天下,在此踐天子位【4】。
距今4000前後,氣候出現了一次的急劇變冷,距今3000年前後又出現過一次高溫,溫度的變化,迫使先民先後兩次向南和向北轉移。這兩次遷徙把由農耕文化發展的中華文明擴散至大江南北。
自然史學家研究斷定,距今4000年前後,即大禹治水的時期,有過一次自然災害集中爆發的異常時期。“在短短一二百年間持續嚴寒,特大地震,洪水滔天,壞山襄陵。這種現象被稱之為“夏禹宇宙期 ”。(見《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o費孝通)。《尚書o堯典》,其中講到史前大洪水:帝曰:“咨!四岳,湯湯洪水方割,蕩蕩懷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堯帝召集四方的首領們來共議,大家共同推薦讓鯀來治理:僉曰:“於!鯀哉。”結果卻是:“九載績用弗成”。滔滔洪水淹沒了平原,包圍了丘陵和山崗。大批人口和牲畜死亡,房舍和積蓄也為洪水所吞噬。一個個“堌堆”猶如漂浮在汪洋中的一葉葉扁舟,成了先民唯一的求生之地。大水過後,人員百存其一,原來的生活、耕作之地被埋在數米乃至數十米深的泥沙中。在菏澤這些“堌堆”遺址,發掘出大量的石器、陶器、蚌器、骨器及動物骨骼等遺物,發現了多處房址、墓葬和眾多的灰坑遺蹟,大多是大汶口、龍山時期的文化遺存,地層堆積多達幾米或者十幾米。這次大水是歷史記載中的最早的一次,然而,從11000年前地球氣候轉暖到這次水災的7000年間,又發生過幾次這樣的災害呢?可以肯定的是不止一次,那么,禹前期的文化遺存就埋在更深的地表下。本人在70年代初,曾參與菏澤誅趙新河的開挖,在 5米深的河底處,挖掘出大量樹梢;80年代初在自來水公司工作,第三眼水井打到五六十米處時,在泥沙中發現一個骨針;90年代,定陶縣杜堂鄉打井,在30米處掏出大量黑淤泥,並雜以貝殼、河蚌、藕蓮子之類。當時,這些都沒引起本人及他人的注意。
註:
【1】《太平御覽》卷87,引《詩含神霧》曰:“大跡出雷澤,華胥履之生宓羲”。 西晉黃甫謐撰《帝王世紀》,再一次明確寫出:“太帝皰羲氏,風姓也,母曰華胥。遂人之世,有大人之跡出於雷澤之中,華胥履之,生皰羲於成紀。蛇身人首,有聖德,為百王先。帝出於震,未有所困,故位在東,立春象日之明,是以稱太嗥。”雷澤,又名雷夏澤。雷夏之名,首見於《禹貢》。《尚書o禹貢》是我國最早最權威的地理著作,共1900餘字,其中把位於今菏澤市境內的菏澤、雷澤、大野澤、孟諸澤和菏水、濟水、雍水、沮水、陶丘等十五處地名具列篇中。文曰:“濟河惟兗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澤,沮會同。” 目前,不論是《辭海》、《辭源》、《康熙辭典》還是《中國歷史地圖冊》、《中國歷史大辭典》等各種工具書,對雷澤的解釋,皆在菏澤境內。
【2】祥見:潘建榮《菏澤歷史文化與中華古代文明》。
【3】“帝堯者,放勛”。“帝嚳娶陳鋒氏女,生放勛。娶娵訾氏女,生摯。帝嚳崩,而摯代立。帝摯立,不善,而弟放勛立,是為帝堯”(《史記o五帝本 紀》)。帝堯部落號陶唐,故稱陶唐氏。帝堯號陶唐淵源有二:一說是因制陶著稱。陶即制陶,唐與古煻字通,有烘焙之義,“陶唐”合稱即燒制陶器,堯的氏族以 制陶見長故稱陶唐。也有人用甲骨文的“堯”字象形一個人頂舉陶坯、且堯與窯同音來解釋帝堯號陶唐。一說是與地名有關。《說文》段注云“堯居於陶丘,後為唐 侯,故曰陶唐氏”;而《史記集解》臣瓚注“堯初居唐後居陶,故稱陶唐”。氏族的遊動性很大,時常遷徙是正常的,但上述兩種說法的遷徙方向卻正好相反。近年 來,隨著對中原氏族部落遷徙與演變研究的深入,學界比較認可“堯初居唐後徙陶”的觀點。著名炎黃史專家何光岳先生在其《炎黃源流史》(江西教育出版社 1992年4月版)一書中寫到:“陶唐氏帝堯,系黃帝之後,姬姓,一說為祁姓。他在今河北唐縣立國稱唐,以後遷徙數地,到了山東定陶一帶。”《群經義證》 謂:“然則堯初居唐,及陟則居陶,故舉其終始而稱之曰陶唐氏。”《尚書》蔡沈傳也持此說:“堯初為唐侯,後為天子都陶,故曰陶唐。”《史記集解》引韋昭注 亦云:“陶唐皆國名,猶湯稱殷商也。”
菏澤名堌堆
風嘴堌堆
鳳嘴堌堆又稱黃巢點將台,菏澤境內最著名的堌堆。位於菏澤學院西校區院內,是菏澤市級重點保護文物,對開展文物的史學研究具有重要價值。
安邱堌堆
安邱堌堆遺址屬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位於菏澤市東南12公里,佃戶屯鄉曹樓村東南約100米處。現存堌堆高3米,長寬各500米,四壁較直,斷面暴露有文化層。
安陵堌堆
安陵堌堆遺址位於曹縣韓集鎮孫莊村北,1977年被列為山東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該遺址南北長225米,東西寬150米,總面積33750平方米,呈南北長於東西的橢圓形,上部為漢代文化層,中部為戰國時期文化層,下部為新石器時代文化層。因其上被烈士陵園占壓,故該遺址至今保存完好。
官堌堆
官堌堆遺址位於定陶縣仿山鄉姜樓村南500米處,南北長30米,東西寬15米,高8米,文化層暴露明顯,有灰層、燒土面、蚌殼坑和灰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