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納塹壕戰

埃納塹壕戰,是1917年9月13日發生在德軍與英軍之間的一場戰爭。

戰爭介紹

1917年9月13日,在德軍轉而面向追擊他們的協約國軍隊時,他們在西線有一個最堅強的陣地。在貢比涅和貝里奧巴克之間,河流蜿蜒向西,約有一百英尺寬,十二英尺到十五英尺深。兩岸的低洼地延伸了一英里,突然上升為一條三、四百英尺高的懸崖,然後又緩緩下降到與高原相齊。德軍駐守在離山頂兩英里的較高的北面,藏身在覆蓋著正面和斜坡的濃密的灌木叢後面。

沒有藩籬的鄉村的低矮莊稼,使協約國軍隊沒有天然的藏身之處。幾條深長而狹隘的小路以直角插入懸崖,把滲入者暴露於非常危險的境地。在北部高原的軍隊,俯臨著廣闊的射界。

在9月13日至14日有濃霧的夜間,大部分英國遠征軍靠浮橋或部分炸毀的橋樑渡過埃納河,在右邊的布爾科曼和左邊的韋尼澤爾登入。在韋尼澤爾東面的希弗勒,是德軍選來作為最堅強陣地的懸崖。與此同時,法國第五集團軍在貝里奧巴克渡過埃納河,攻占了東面最高點謝曼-德-達姆,這是一座峻岭,按路易十四為他女兒造的一條皇室馬車路命名的。沿整個戰線都設立了聯絡點。在謝曼-德-達姆的東面,法國第四、第五和第九集團軍,只在他們於9月13日進駐的陣地外面稍微有了一點進展。

在霧夜的濃霧掩護下,英國遠征軍朝著通向高原的小路前進。當霧在明朗的朝陽下消散時,他們遭到交叉火力的無情掃射。那些突入山谷得不到霧障保護的人,遭遇也並不好些。一個德國戰士報導這場屠殺說:“在沿河的灌木叢那邊,突然看到第二線散兵在前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至少有十步。我們的炮兵開炮了,每次至多打到一個人。這第二線步兵繼續前進,總是推進得越來越近。在第二線散兵後面二百碼,出現第三批和第四批人群。我們的炮兵瘋狂射擊,但很少效果。然後是第五線和第六線散兵,秩序井然,有同樣考慮周詳的非常精確的間隔。這是經過良好訓練的勇敢敵人的壯觀的表現。我們都十分欽佩。”

塹壕戰開始

不久就很清楚,雙方沒有一方推得動另一方,而且既然沒有一方想退卻,就成為相持不下的僵局,使對抗的雙方在今後四年中固定在一條狹長的地帶上。9月14日,約翰·弗倫奇爵士下令全部英國遠征軍掘壕,但沒有挖掘工具可用。士兵們到附近的農場和村莊搜尋鶴嘴鋤、鐵鍬和其他工具。部隊沒有經過陣地戰的訓練,不過在地上挖淺坑。最初只是想提供掩蔽,以防敵人的觀察和炮火。不久,壕溝就挖深到七英尺左右。其他防護措施包括偽裝和在壕壁上打孔,然後用木頭支撐起來。

塹壕戰對德軍來說也是新鮮的,他們的訓練和裝備旨在打一場在六周內獲勝的運動戰,但是他們很快就使他們的武器適應新形勢。攻城榴彈炮現在把大量炮彈射入協約國軍隊的壕溝,熟練地使用迫擊炮、槍榴彈和手榴彈(於9月27日第一次對英軍使用),使德軍能給協約國士兵以重大殺傷,而協約國士兵既無這些武器的訓練,又無這些武器的裝備。探照燈、照明彈和潛望鏡本來都是用於其他用途的德國裝備的一部分,但也被有效地移用於塹壕戰。

重武器的短缺妨礙了英軍。只有他們發射六十磅重炮彈的炮(一個師有四門),其威力才足以從埃納河南岸轟擊敵人的炮兵陣地,而這些炮在口徑、射程和數量上都比德國炮差。裝備有六英寸炮的四個炮兵中隊(共有十六門),急忙從英國調來。同德國的八英寸榴彈炮相比雖有遜色,但稍有幫助,如果不是有很大幫助的話。當代的一篇資料報導,“他們向德國人發射每一發這種炮彈,德軍就要發射二十發炮彈。”防禦火力只有步槍,和分配給每營的兩挺機槍。英國正規軍都是優秀的射手,但甚至他們總共的發射準確性,也不能與德國的機槍和手榴彈匹敵。

英軍很少在他們的飛機上裝備無線電收發報機,那些最初裝備的,只用於報告部隊的運動。但飛行員認識到指示炮火或發現炮位的好處,是很自然的。9月24日,飛越德軍戰線的中尉B·T·詹姆斯和D·S·劉易斯,發現了給英國陣地以很大損害的三個隱蔽得很好的敵人炮兵中隊。他們用無線電發回了炮兵中隊的方位,然後嗡嗡地飛了一大圈,等待觀測炮兵爆破彈的位置。下面是在空中記錄的第一次指示方位的電文:

“下午4時2分 稍為不到一點。發射。發射。

下午4時4分 再發射。再發射。

下午4時12分  稍為不到一點,方向可以。

下午4時15分  不到。過了,過了,並且偏左。

下午4時20分  你們正好打在兩個炮兵中隊中間。在你們上一發炮彈的兩邊各搜尋二百碼。射程可以。

下午4時22分  你們打中了。

下午4時20分  打中。打中。打中。

下午4時32分  不到五十碼左右,並偏右。

下午4時37分  你們上一發炮彈射在作戰中的三個炮兵中隊中間,在你們上一發炮彈周圍三百碼內搜尋,你們就能打中。

下午4時42分  現在我正返航。”

防空火力是散漫和不準確的。英國遠征軍只使用擊發彈,據加拿大的資料,這種擊發彈“幾百顆中沒有一顆打中空中目標,並且落地時往往落在英國防線的某些地點,在那裡爆炸了”。

奔向大海

在意料不到的塹壕戰後的三周期間,雙方都放棄了正面襲擊,逐漸開始企圖包圍對方的側翼。這一時期被稱為“奔向大海”。因為德軍想打協約國軍的左側翼,協約國軍則設法打德國的右翼。費迪南·福煦元帥寫道,“這種對稱運動的結果,北翼越來越加速向北海前進。這樣下去,大海標誌著運動的終點,儘管大海從未成為運動的目標。”

因此西線成為四百多英里固定的、彎曲的、往往呈鋸齒形的連續的塹壕系統。從比利時的海峽城鎮紐波特開始,塹壕線向南伸展數百英里,在努瓦榮折向東南,經過蘭斯、凡爾登、聖米耶爾和南錫,然後再折向南面,到貝耳福以東二十英里的瑞士北部邊界。

在埃納之戰中打得筋疲力盡的英國遠征軍,仍處於比較不活躍的狀況。同德軍在“奔跑”中交戰的主要是法軍,但英軍在德軍前進時日益感到驚慌。英國海軍大臣溫斯頓·邱吉爾,決心阻止德國人攻占其他海峽港口,這些港口能被用來作為襲擊英國航運的基地。在9月下半月,他到法國去安排英國遠征軍轉移到北面。到10月10日,除一個軍外,所有部隊都已到達聖奧梅爾—阿茲布魯克防區的集結待運地區,最後一支部隊在那裡與主力部隊會合。這個小心偽裝的調動,一直到10月8日沒有被德國空軍偵察發現,到了發現時也為時已晚,不能集結適當兵力對付英軍了。

與此同時,當戰鬥北移時,比利時軍日益成為對德軍交通線的威脅。德軍在9月28日策劃攻占安特衛普港並摧毀比利時軍。這座重要的海岸城市,由陳舊的堡壘系統護衛著,甚至經不起六英寸炮彈的轟擊。外圈的十八座堡壘離城從七英里到九英里不等,內圈堡壘離城一英里到兩英里。每座堡壘有兩挺機槍,但既缺乏電話通訊,也缺乏觀察炮火的手段。每英里放置一門六英寸大炮,但沒有一座堡壘有高爆榴彈或無煙火藥,周圍幾千英畝地方都已肅清——入侵者將利用的防禦措施——以提供沒有障礙的射界。

9月29日拂曉,在六十五歲時才被從退役中徵召的漢斯·馮·貝澤勒將軍,在一條面對外層堡壘圈的弧線上,擺了六個師。曾在列日和那慕爾摧毀防禦工事的重型攻城榴彈炮,放在遠離比利時炮兵射程之外的地方。在飛機指示定位的支援下,德國炮兵很快就找到了他們的目標。比利時大炮噴出一陣陣濃厚的黑煙,露出它們準確的方位,而被防守者肅清了的田野使堡壘毫無隱蔽。兩座堡壘頃刻之間化為瓦礫,其他堡壘也一一相繼陷落了。沒有等待戰爭的結果,比利時政府和六萬五千名部隊當夜就遷往奧斯坦德,留下一支八萬人的軍隊阻住敵人。第二天,全部外層堡壘都被打垮,促使大批平民向中立的荷蘭撤退。英國一個皇家海軍陸戰師在德軍進攻期間加入防守部隊,但甚至這支聯合兵力也不能擋住德軍的大規模進攻。經過六天的頑強戰鬥,剩下的守衛部隊越過斯凱爾特河,退到荷蘭的南部邊界,同時其餘比利時軍隊向南退卻,最後附屬於福煦將軍的第九集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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