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當前海南島情況和需要幫助解決的問題的匯報
國務院：
十月二十七日至十一月十六日，谷牧同志率國家計委、國家經委和國務院特區辦公室的同志去廣東，同廣東省、海南行政區的同志一起研究海南島在“汽車事件”之後，如何總結經驗教訓，振奮精神，繼續搞好對外開放和開發建設問題。十一月二十四日，谷牧同志又在北京主持召開“沿海城市開放和特區工作聯合辦公會議”，同有關部門的負責同志進行了商議。現將主要情況匯報如下：
一、這幾年海南島的開放和開發取得了明顯的進展。
這幾年來，海南島貫徹執行中央和國務院批轉的《加快海南島開發建設問題討論紀要》（中發〔1983〕11號檔案）與國務院批轉的《海南島問題座談會紀要》（國發〔1980〕202號檔案），全島的經濟建設有了比較明顯的進展。主要是：
——農業生產結構得到調整，熱帶經濟作物發展較快，人工造林成績顯著。今年與一九八○年相比，橡膠種植面積增加一百萬畝，乾膠產量增長90%（達到十三萬兩千噸）；甘蔗、椰子、胡椒、南藥種植面積增加一百五十萬畝，人工造林增加三百五十萬畝，並基本上制止了亂砍濫伐森林的現象。
——基礎設施建設得到加強。一九八三年以來，在國務院有關部門和廣東省的支持下，全島搞了二十四個重點建設項目（其中屬於能源、交通的有十一項），有八個項目已建成投產或部分投產。發電裝機容量由二十一萬六千千瓦增加到三十四萬千瓦。海口、三亞、八所三個港口經改造、擴建，明年吞吐能力可達六百四十萬噸。嶺頭到八所的鐵路已經通車。海口機場改造完畢，三亞機場已經通航。還興辦了海南大學，恢復了自治州師範專科學校，開辦了電視、函授、業餘教育。
——對外經濟活動開始起步。一九八三、一九八四兩年與外商簽訂契約的投資總額約兩億多美元，實際利用外資約一億美元，在引進熱帶作物良種、發展中外合作種植和養殖方面，取得了初步效果。
——經濟發展明顯加快，人民生活有所改善。預計今年工農業總產值將達到三十六億五千萬元，比一九八○年增長近90%。工業生產從一九八三年起開始扭轉連續六年虧損的局面。全島地方財政收入，一九八四年為三億元，比一九八二年增加一點四倍，今年一至九月比去年同期增長6O%。農村人均收入從一九八○年的一百三十九元增加到一九八四年的三百四十元。
根據中央和國務院關於海南島開發建設的兩個檔案精神，國務院各部門和廣東省近幾年來對海南島的開發建設給予了多方面的支持。據不完全統計，僅一九八三年以來，中央有關部委派到海南島進行考察、調查和指導工作的小組就有六十一個，下撥建設投資三億兩千萬元，安排支援“老、少、邊、窮”地區專款六千四百萬元，低息貸款一億五千萬元，外匯貸款一億美元；廣東省安排投資七千萬元，貸款和專項補貼各三千萬元。
實踐證明，中央和國務院關於海南島開發建設的兩個檔案是正確的，它調動了各方面的積極性，給海南島的開發建設帶來了生機。如果沒有“汽車事件”的干擾，海南島的形勢會發展得更好些，工作會主動得多。
二、海南島大量進口倒賣汽車，善後工作的“包袱”很重，加上今年遭受罕見的強颱風襲擊，當前困難不小。
總的說來，一九八四年上半年以前，海南島基本上是按照中央的方針政策辦事的，各項工作取得了進展。但是，一九八四年下半年，在指導思想上發生了嚴重偏差，犯了嚴重錯誤。最突出的是，無視黨的政策，忘記了國家利益，不聽上級招呼，大量進口倒賣汽車，造成嚴重後果。今年年初以來，在中紀委檢查組和廣東省委的幫助下，區黨委先後五次召開常委擴大會議，反覆檢查錯誤，總結經驗教訓，逐步認識到，“汽車事件”是海南島對外開放中帶全局性的、方向性的錯誤，害了幹部，壞了名譽，虧了經濟，誤了時間，給對外開放政策抹了黑。
“汽車事件”遺留下三個“包袱”：一是思想“包袱”，縣、處級以上幹部思想不太穩定，許多同志深感辜負了黨的期望，抬不起頭，想振作精神再乾，又覺得問題一大堆，困難重重，有的則謀求調離海南島，關於行政區主要領導幹部調換的傳聞，甚為流行，造成人心浮動。二是案件“包袱”，由於一些人在倒賣汽車中有貪污等問題，檢查處理這些案件的任務十分繁重，據現在掌握的線索就有七百多個案件，已組織了兩千多名幹部在查。三是經濟“包袱”，在“汽車事件”中，海南島要負擔的貸款利息，要處理的“債權”、“債務”，約有五、六億元。此外，還有去年盲目進口、目前積壓待售的各種物資價值十一億多元。
今年，海南島的自然災害較重。早稻遇到低溫陰雨天氣，晚稻受旱。特別是九月二十九日、十月二十一日連續兩次遭到強颱風的襲擊，三亞、陵水、保亭、樂東、萬寧、瓊海等地平均風力十一級以上，滯留九小時之久，是近五十年所罕見的。據不完全統計，人口傷亡一百七十一人，房屋倒塌一萬八千三百六十五間，農業受災面積達二百二十八萬畝，橡膠受災近四百萬株，一百多座橋樑、二百二十四公里公路、三百多公里的輸電線、一百六十九個山塘水庫遭到毀壞。在重災區，有的村莊房屋全被吹倒，成片膠園被摧折，百年大樹連根拔起。初步匡算，這兩次颱風造成的損失在四億元以上。因此，當前的救災任務也很繁重。
在海南島當前比較困難的情況下，第一位重要的是穩定政策，過去關於海南島的兩個檔案（中發〔1983〕11號和國發〔1980〕202號）要繼續貫徹執行，國務院有關部門和廣東省要從各方面幫助海南島解決困難。對海南島的廣大幹部，要幫助他們進一步總結經驗教訓，提高正確貫徹中央規定的建島方針的自覺性，鼓勵他們振作精神，提高克服困難的勇氣，在切實抓好“汽車事件”善後工作和當前救災工作的基礎上，迅速把工作重點轉到抓經濟、抓生產、抓“兩個文明”建設上來。
三、海南島的開發建設，必須從實際出發，充分發揮當地優勢，紮實前進。
海南島在實行開放和開發中，指導思想上一度急於求成，脫離本地實際，盲目攀比全國經濟發達地區，搞了一批在當地沒有發展前途的項目。如全島引進了二十六條電視機裝配線，就是明顯例證。又如自治州，搞了十八個外引項目，只有四、五個是立足於開發利用本地資源的，其他大多數是靠進口原材料、元器件加工裝配，而產品一時又很難外銷的項目。這種不正確的指導思想和做法，必須從根本上加以扭轉。
（一）真正立足於開發利用本島資源，進一步制定好發展規劃。
海南島是我國最大的一塊濕熱帶地區，有廣闊的海域。應當抓住這個獨特的優勢，瞄準濕熱帶經濟作物、水產養殖和畜牧業，首先做好發展大農業的文章。在此基礎上，相應建立以加工本島農副產品和開發本島礦產資源為主的工業結構，面向出口和供應全國，開發獨具特色的產品系列。這才是海南島經濟振興的必由之路。
七月份吳慶瑞在海南島考察後，也提出了這樣的意見。他特彆強調：“家用電器組裝工業，對海南島來說能否把握住機會，很難加以預測”；“海南島的農業發展，要從出口角度對規劃重新審查”。
谷牧同志已要求廣東省組織有關專家，會同海南島有關人員，在明年上半年集中力量研究制定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海南島經濟發展規劃，報廣東省和國務院審批。有了一個好規劃，可以統一思想認識，也可以更好地調動國家和廣東省有關各方面的力量支持海南島的建設。
吳慶瑞還推薦了在世界銀行工作的農業經濟專家鍾振海（馬來西亞人），建議請他到海南島考察，幫助出些主意。海南島在制定經濟發展規劃中，藉助一些國外的智力，並通過這一渠道設法爭取到一些國外投資和技術，是很必要的。
（二）採取積極措施，加快海南島旅遊事業的發展步伐。
海南島具有豐富的旅遊資源、美麗的熱帶風光、四季可以游泳的海濱浴場、別有情趣的黎村苗寨風情和眾多的歷史文化古蹟，對國外旅遊者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可以說，海南全島就是一個風景旅遊區。但目前由於旅遊設施很不配套，交通條件也不方便，海南島這方面所具有的優勢還沒有能夠得到充分的利用和發揮。
大力發展旅遊業，應該作為今後海南島開發建設的一條重要方針。要搞好規劃，合理布局，有計畫地興建一批風景旅遊點和旅遊賓館，同時，要採取積極措施，改善海外旅遊者進出海南島的交通條件，抓好具有當地特色的旅遊工藝品的生產，爭取海南島的旅遊事業在近幾年內有一個較大發展，為開發建設海南島積累資金。
（三）充分發揮科學技術的作用，提高海南島濕熱帶經濟作物的生產水平。
海南島發展濕熱帶經濟作物生產，同樣要一靠正確的政策，二靠科學技術。就海南島的天時地利條件來說，現在那裡農業生產水平是很低的，要靠先進的科學技術把這個潛力挖掘出來。華南熱帶作物研究院多年從事這方面的科學研究，頗有成就。比如種橡膠，海南島一般畝產乾膠五十至七十公斤。該院搞了四千畝示範基地，種植抗風品種，採取種草覆蓋地面、注射刺激藥物、根據產膠動態分析有計畫施肥等綜合技術措施，畝產達一百一十公斤（高的達二百公斤）。該院引進的一批草籽，試種結果五畝草地可養一頭牛（原來二十畝地養一頭牛）。該院試種的木薯（用作豬飼料）畝產可達萬斤以上。吳慶瑞對該院評價很高，說“他們有不少科研成果，並不比世界先進水平遜色”，“從熱帶作物研究院專家的水平來看，很難想像海南島橡膠種植水平會如此落後”。因此，要充分發揮這個研究院在海南島經濟發展中的作用。該院的工作要在提高和普及兩個方面都創造新水平：一方面要繼續致力於新的良種、新的農藝技術的研究，國家要積極給予支持（國家計委同意將該院矮株橡膠種植的課題，列入“七五”重點科研項目）；另一方面要大抓先進科研成果的推廣套用，海南行政區更要積極主動加以配合。現在該院開辦了各縣農業幹部訓練班，在一些縣的農村試行技術承包契約，設立技術推廣站，但只是剛剛開始，還要大力加強，一定要使先進科研成果推廣開來，在大面積上開花結果。這是海南島希望之所在。在海南島的發展規劃里必須將此項列為專題，制定具體措施，付諸實施。
（四）動員廣東省和國務院有關部門的力量，幫助海南島辦好工業企業。
海南島現有工業企業一千三百多家，其中全民所有制企業八百多家，絕大多數技術設備落後，管理水平很低，至今約有三分之一是虧損戶（一九八二年占二分之一）。海南島工業的振興，要靠內地拉一把。谷牧同志已建議廣東省委、省政府考慮：由廣東省組織珠江三角洲的一些工業基礎好的市、縣，派出成套人員，到海南島幫助改造和整頓工業企業，從生產技術到企業管理，從人員培訓到創造優質產品，一幫到底，取得成效。建議國務院有關工業部門，對其歸口的企業，也可以這樣做。
（五）海南島的開放和改革，路子可以更寬一些。
中央〔1983〕11號檔案規定，海南島要“以對外開放促進島內開發”，就是要海南島積極吸收國外先進技術開發島內資源（首先是濕熱帶經濟作物資源）。最近幾年，搞了一些這樣的項目，如澄邁縣和新加坡合作種植油棕；萬寧縣興隆農場和美國合作種植咖啡，與新加坡合作培育椰子新品種；儋縣同美國合作種植鳳梨、蘆薈（一種南藥），與日本合作種植香蕉；萬寧縣正與美國洽談合作養蝦。吳慶瑞建議，中新合作在海南島辦一個現代化養豬場。發展這些方面的中外合作，有利於發揮海南島的優勢，外商的興趣也很大，可以更放開些手腳，多給外商些優惠，甚至可考慮讓外商獨資經營，開發荒山、荒地、水域、灘涂，發展熱帶經濟作物和養殖業。這樣做，對我們來說，至少可以開闊眼界，掌握信息，學習技術，增加稅收，也可以解決一些就業問題。
在發展濕熱帶經濟作物和養殖業方面，還應放手調動農民的積極性，充分發揮專業戶的作用。這樣做，國家不需要很多投資，主要是加強規劃和技術指導，疏通流通渠道，而農民能較快地致富。海南島的個體經濟比重大些，不會有多大危險。
考慮到海南島經濟發展的需要，還應研究將來能否實行財政大包乾的經濟體制，在經濟建設方面給予更多的自主權。如目前條件還不成熟，將來也應考慮實行這種體制。因為只有這樣，才有利於更好地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六）國家要繼續支持海南島加強基礎設施建設。
在“七五”計畫和長期規劃中，要安排一些必要的骨幹項目；將來鶯歌海天然氣上岸後，要留一部分給海南島加工和使用。
（七）重要的問題是人才問題。
人才不足是海南島最尖銳的問題。據統計，全島各類專業人才共五萬六千四百三十人，只占全島人口總數的0.97%。遠遠低於廣東省1.98%和全國2.5%的水平。人才奇缺而又大量外流，解放後國家分配到海南島的中專以上科技人員共一萬三千人，目前留在島上工作的僅有三千七百人。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十分急迫。
四、繼續執行中央、國務院關於開發建設海南島的兩個檔案，幫助海南島解決若干具體困難。
由於國發〔1980〕202號檔案的一些政策規定已經期滿，特別是由於中發〔1983〕11號檔案中的一些具體規定在實際執行中有所變動，海南島的幹部和民眾很關心中央和國務院會不會改變對海南島的政策。去冬以來，國家為了解決經濟發展中出現的問題，採取了一系列加強巨觀經濟控制的措施，是完全正確的，從而對原來規定的關於海南島的某些特殊政策暫時有所調整，也是維護全局利益所必需的。在目前國民經濟形勢已趨向緩和的情況下，考慮到海南的特殊情況和當前困難，有必要及時恢復那些被改變了的某些規定，全面貫徹執行中央和國務院關於開發建設海南島的兩個檔案。
在聯合辦公會議討論中，有關部門一致同意這一精神，並對海南島提出的幾個具體問題作了研究。
（一）關於繼續調進糧食及“議頂超”糧食差價補貼問題。
國發〔1980〕202號檔案確定，從一九八一年起的五年內，每年給海南島調進糧食四億五千萬斤（貿易糧），以促進橡膠等熱帶經濟作物的生產，保證軍需民食。同時，規定將一億二千萬斤超購糧改為議購糧，每年由廣東省給予一千二百零六萬元的“議頂超”差價補貼，以穩定糧食徵購量和增加貧困地區的農民收入。
這項規定對海南島合理調整農業生產結構已經發揮了積極作用。近幾年，海南島糧食生產雖然有所增長（一九八四年比一九八○年增長18.5%)，但主要用於解決人口自然增長和農民溫飽問題，而且人均原糧大大低於全國平均水平。商業部同意海南島的意見，“七五”期間仍按現在調撥數量調給海南島糧食（計入給廣東調糧數額內）。關於糧食差價補貼問題，由廣東省進一步研究解決。
（二）關於在海南島的中央和省屬企業給地方的利潤留成問題。
國發〔1980〕202號檔案規定：“國營農場每年給地方的利潤留成比例從上繳利潤百分之六提高到百分之七”,這一規定到今年期滿。還規定：“在海南的中央和省屬企業，其利潤應適當留一部分給地方使用”。根據這一精神，廣東省規定海南鐵礦和其他省屬企業給地方利潤留成15%（沒有規定年限）。
海南行政區提出，區內的中央、省屬企業比較多，特別是農墾人口占六分之一，還有駐島部隊，許多公共設施需要地方解決，地方財力薄弱，負擔又比較重。希望中央和省屬企業支持海南島的開發建設，要求在“七五”期間中央直屬企業和省屬企業一樣，都按實際上繳利潤給海南島留利15%。
這裡說的中央企業，主要是國營農場和港務局。關於農場，財政部和農牧漁業部意見：海南島農場系統去年上繳了一億元，而國家返回投資一億五千三百萬元，考慮到這一情況和海南島的實際困難，農場留給地方利潤在“七五”期間仍維持7%不變。關於港務局的留利問題，可由財政部在每年預算支出中照顧海南島一百五十萬元。
（三）關於繼續執行存貸差額包乾制度的問題。
中發〔1983〕11號檔案規定，海南行政區內的存款餘額，允許行政區按照銀行規定用於開發建設。今年以來，這條規定實際上已停止執行。考慮到海南島本身財力薄弱，聚財能力低，國家又不可能投入更多的建設資金，中國人民銀行同意恢復執行上述規定。
（四）關於支持海南島產品出口問題。
海南島出口的商品主要是農副產品和畜產品，近兩年來可供出口的產品逐年有所增加，但受到出口許可證和配額的限制。比如菜牛，一九八二年以前最高出口量達三萬一千頭，近幾年來民眾養牛積極性高漲，年可供出口量達三萬五千頭至四萬頭，而今年只給五千頭的配額；乳豬每年約有四十萬頭至五十萬頭可供出口，但今年只給配額三萬頭和三百五十噸凍乳豬。
經貿部意見：菜牛、乳豬、反季節瓜菜的出口優勢在海南島，廣東省在安排出口計畫和分配配額時應多給照顧，要把海南島擺在廣東其它地區的前頭。
（五）關於海南島計畫單列問題。
海南行政區提出：一九八三年以來，國務院各部委對海南島的交通、能源、通訊等建設項目給了大力支持。但由於計畫沒有單列，很多支持性的措施不能納入國家計畫渠道。特別是當前國家控制基建規模，海南島的基建指標受到廣東省總盤子的限制。要求將海南島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計畫實行單列，或者將基建指標、文教衛生計畫、主要物資調撥在廣東省之外單獨列出。
國家計委意見：仍按中發〔1983〕11號檔案辦理，即“海南行政區的各項計畫指標，在廣東省國民經濟中單列戶頭”。為了支持海南島的發展，國家在計畫安排上也要給予照顧。
（六）關於幫助一些內聯企業擺脫當前困境的問題。
一九八三年以來，海南島與內地有關地區、部門搞了一批內聯企業，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主要是電子、紡織、製衣）是想利用海南島進口生產資料免稅的優惠待遇加工成品後內銷賺錢的。從去年年底以來，國家加強了海關監管和外匯管理，限制海南島某些進口料件加工裝配產品的內銷，因此，原定內聯契約已有近40%中止執行，已經建起來的企業也大都處於停產半停產狀態。
海南行政區提出，他們要對這類企業進行認真清理，多數加以淘汰，少數有保留價值的保留下來，這對將來海南島的工業建設會起到積極的作用。但保留下來的企業用進口原材料、元器件生產的產品銷往內地時，如果要照補關稅，這少數企業，也站不住。
海關總署表示，考慮到海南島工業基礎薄弱，需要支持一下，對少數有發展前途的工廠，可由海南島單項報批，具體研究照顧辦法。
（七）關於積壓進口商品的處理問題。
商業部已同意按“福建處理對台貿易物資的辦法”，由廣東省統一組織開交易會向全國銷售。
（八）關於“汽車事件”的善後經濟問題。
截至十月十日止，海南島已上交各種進口汽車五萬七千四百二十二輛，帳目尚待結清。這裡有汽車成本貨款的撥付問題、汽車價格的補助問題、貸款利息的合理分擔問題，帳目甚為繁瑣，有關方面計算口徑也不盡一致。為此，國家物資局已派出一個小組前往海南島研究清理。
除此之外，在海南島內部由於一些單位轉手（有的轉了三手、四手）倒賣汽車，造成的四億多元的“債權”、“債務”，理應由海南島自行設法解決。但是，考慮到涉及面寬，有的已將收得的“利潤”用於建宿舍、修馬路，無法退還；有的因退掉契約，生意未做成，但已用的銀行貸款要付利息，事實上錢已不可能全部收回。為了幫助海南島克服困難，財政部同意今年撥給一億元。
（九）關於解決中國小校危房維修經費的問題。
海南島中國小校校舍建設遠遠落後於適齡兒童和青少年入學需要，許多校舍年久失修，加上颱風、白蟻為患，危及中國小師生安全（最近兩次颱風就颳倒學校教室、宿舍一千四百五十間）。七月份，中央和廣東省派出的聯合工作組查明，目前急需修繕的中國小危房、草房和新建校舍達一百二十萬平方米，需投資一億八千萬元；建議由中央、廣東省和海南行政區三級分擔，即中央財政拿六千萬元，分三年撥給，每年兩千萬元，廣東省和海南行政區各負擔四千五百萬元，從明年起列入計畫，爭取三年內完成。財政部、廣東省和海南行政區均已同意這一方案。
（十）關於幫助海南島解決人才問題。
國家教育委員會同意，由海南行政區提名，確定一兩所重點大學，以校帶校，幫助辦好海南大學。勞動人事部同意，會同廣東省與海南行政區共同研究一個鼓勵科技人員、專業人員在海南島工作的辦法。
以上報告當否，請批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