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
鍋吉出身極為貧苦,九歲時生母便去世了。後來因為家境實在維持不住,他只好跑到新座郡新倉村的東福寺做小和尚。偏巧這寺里的方丈實願和尚不但為人寬厚,而且極擅圍棋,他有空就教鍋吉兩手,於是鍋吉的棋力倒也進步飛快。
實願和尚圓寂後,鍋吉轉而投奔吉澤文藏。這吉澤是安井家高人太田雄藏的學生,家裡也相當有錢。他待鍋吉甚厚,將他改名為健造,兩年之後,又把他介紹到安井家去做棋童。從此,健造專心學弈,開始了他不平凡的圍棋之路。
拜入安井門下之後,健造的棋藝突飛猛進——他入段雖不算早(十六歲),但升段速度卻著實驚人——竟然幾乎達到一年升一段的速度——十七歲二段,十八歲三段;文久二年(1862),他更是擊敗了當時已經赫赫有名的村瀨秀甫,升為五段。由於健造實力強勁,於是時人將他與鬼冢源治、奈良林倉吉、中村正平等三人並稱為"安井四天王"。
發展
以健造在棋上如此成就,他在安井家本該待得很好,但其實卻並非如此。原來,健造入門後沒多久,安井九世掌門人算知便因為賞識他為人上進、忠心耿耿,把兒子算英交他指導。但這"教太子讀書"的差事實在是不好做,很快,健造就因為對算英督促過於嚴格而得罪了算知的夫人,雖然算知本人對健造一力維護,但畢竟還是留下了"後遺症"——算英對他總是心裡留下些芥蒂。
安政五年(1858),四十九歲的算知帶健造到關西去旅遊,途中竟忽然暴卒。隨後,按安井家慣例算英即位,從此健造的處境就有點微妙了。就這么又挨了幾年,健造終於在文久四年(1864)正式離開了安井家,並從此告別職業棋壇,轉而投身司法界去了。
此後數年,由於明治維新的衝擊,棋界陷入持續低迷,而健造因為為人機敏又極有能力,在法務部門居然平步青雲,謀得一個神奈川縣法院書記的官職,過的倒也逍遙。
明治十六年(1883)3月,健造被派到東京出差。此時,方圓社在秀甫的領導之下已經搞得越來越紅火。由於健造過去與秀甫交情甚好,於是自然少不得要過去拜訪一下。秀甫深知健造是個難得的人才,於是便順勢勸他到社中幫忙。健造心裡雖然很樂意,但作為前輩棋士他總覺得就這么平平常常的入社實在沒面子。當時社長秀甫,副社長中川龜三郎、總幹事小林鐵次郎的位置都已經確定,於是他就想做個"首席棋士",但要達到這個目的他就必須先要過水谷逢治這一關,於是他便要求與水谷對弈一局。
相關
健造棋才可說相當不錯,他雖然離開棋界幾年,但因為平時打譜研究不輟,所以水平較之昔日更有提高,但那水谷實在是個極厲害的角色(以後我們將有專文介紹此人)。結果兩人一場激戰下來,健造雖然小心翼翼,最終卻還是俯首稱臣。面對如此結果,他自覺輸給後輩有失臉面,於是又回法院去做書記了。
不過,嚴崎健造此生注定要與圍棋結緣——明治二十五年(1892),在方圓社第二任社長中川龜三郎的極力邀請下,他終於還是毅然辭去公職,來到方圓社做起了副社長。再過七年,龜三郎退休,嚴崎健造正式繼任社長。此時,他已經五十七歲了,但也正是從這一年起,健造進入了他一生最輝煌的時期。
接任社長後,健造立即開始大刀闊斧的整頓社務。他年紀雖長,但思想頗為靈活開放,把方圓社搞得生氣勃勃。這裡但舉一例說明:1899年8月,他說服《讀賣新聞》舉辦"圍棋電訊比賽"。運做方式是由他在東京與在大阪關西分社的泉秀節作一盤受先對局,棋譜以電報往返,同時在報上刊登,並做極其詳盡的解說。從9月1日開始就這么足足搞了三個多月,直到12月8日棋譜全部登完,結果引起舉國轟動。不說方圓社受益多少,那《讀賣新聞》當時不過是一張三流小報,但經此一來,居然擠到第一流的大報行列里去了,可見其影響之大。既有先例在此,其他報紙自然紛紛爭相效法,於是也都開始大登棋譜。
影響
今天,日本最傳統的七大棋戰均由報社出資舉辦,而且全國幾乎找不到一家不登載棋譜的報紙。而開此風氣之先、使新聞媒體對圍棋產生關注和興趣的正是嚴崎健造!只此一條,岩崎對日本圍棋可謂功莫大焉。
這一炮打響後,健造並未滿足,他馬上又與翌年2月發行《圍棋初學獨習新報》(後改為《圍棋初學新報》),結果大受棋迷歡迎,使方圓社也賺了不少錢。有了強大的經濟後盾的支持,方圓社更趨繁榮,各種活動均做的有聲有色,一時間會員名簿上初段以上者竟達五百餘人。
明治三十七年(1904),嚴崎退休,由中川千治(後面將有專文介紹)接任方圓社社長。
大正二年(1913)去世,享年七十一歲。
評價
綜觀嚴崎健造的一生,雖然他到晚年時升為八段準名人,可他的棋藝始終不能算登峰造極。但這絲毫不妨礙他成為日本近代最有影響的圍棋活動家之一。很多後來的評論家都認為嚴崎健造與秀甫是方圓社歷史上最傑出的兩位領導人;秀甫功在開創,健造則是繼往開來。如前文所述,他藉助傳媒的力量,極大地發展了方圓社、擴大了圍棋的影響,使圍棋的社會化、市場化進程速度大大加快。從個人角度講,他的很多想法甚至比秀甫更具創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