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讓克洛莫塞

喬治·讓克洛莫塞

喬治。讓克洛。莫塞( Georges.Jeancls.Mosse)是一位法國著名的泥塑藝術家,他在20世紀雕壇自有其獨特地位。

家庭背景

喬治.讓克洛.莫塞( Georges.Jeancls.Mosse)於1933年出生在法國巴黎一個猶太家庭,母親則是法國一個古老家庭的後裔,使讓克洛從小受到基督教文明和猶太文明的雙重教育。

影響一生的事件

讓克洛生活中遇到的第一個重大事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

1940年6月,維希政府與德國簽訂停戰協定,使法國的35萬猶太人陷入危險境地。讓克洛一家同其他猶太家庭一樣,逃往南方,拚命躲避納粹的搜捕。時年,讓克洛剛滿7歲,雖受父母百般保護,卻不能不生活在極大的恐懼之中,而且要時時面對死亡。他親眼看到蓋世太保從樹林裡抓走游擊隊員,從隱蔽的避難所抓出猶太人,並將他們送往死亡集中營。勝利後,集中營的真相大白於天下,才知道那是禽獸作惡而使生命脆弱的場所。戰前法國的35萬猶太人,到戰後只剩下18.5萬。在他的一生中,在他的藝術中,留下了再也磨不掉的痕跡。

戰後,一家人遷回維希。13歲的讓克洛向雕刻家羅貝爾.梅爾梅學藝,這位雕刻家的工作室設在郊區的一座磚廠內。讓克洛向他的啟蒙老師學了兩年半,主要是複製古代雕塑作品。他從此有志於雕塑事業,並且終身感謝這位將聖火傳給自己的傑出人物。

1955年,他正式進入巴黎美術學院。當時教雕塑的教師大半是馬約爾和布德爾的弟子,技藝雖精而思想難免守舊。但這並不妨礙讓克洛努力掌握雕塑這門藝術,他因成績優秀而獲得“羅馬獎”。

1960年,讓克洛赴羅馬法蘭西學院深造。正趕上巴爾蒂斯接任院長,鼓勵學生研究皮耶羅.德拉.弗蘭切斯卡,研究古代雕刻。讓克洛雖然對古代希臘、羅馬並無特別熱情,但卻深深迷戀上公元前6世紀的埃特魯里亞雕刻。切韋特里和基烏西兩處墓群的喪葬人像造型,特別是與石棺同大的陶棺棺蓋造像,從題材(刻畫亡者生前音容笑貌,宴飲場面等),表現手法(通常是含蓄、收斂、程式化、以及重要部位的細膩表現),乃至材料(陶土,然後加以焙燒),都對讓克洛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1964年他返回法國,開始進行獨立的藝術探索。有兩件事在他的藝術生涯中起到了決定的作用。

1970年,他遷入巴黎的猶太人舊居住區,與許多集中營生還的人結鄰。由於猶太人在二戰的悲慘遭遇,許多猶太家庭在戰後更加虔誠地信奉猶太教。他自己也開始認真研究歷史悠久、內容豐富、博大精深的猶太精典《塔木德》,這是一部僅次於《聖經》的大型宗教文獻,不僅包括律法及其詮釋,以及不同時代對它的闡述,而且涉及天文、地理、醫學、算學、植物學等自然科學。其中關於社會道德各種問題的討論和辯論,反映猶太教對人生的倫理態度。在這裡,他不僅僅是接受了猶太宗教信仰,更重要的是他繼承了猶太文明悠久而深厚的傳統。他接受的是歷史文化的大範疇,並且以今人的眼光去看待它,借泥土創造出他的人物。

他找到一種特別的泥土,即產於巴黎東南七八十公里的普羅萬的粘土。這種粘土質地細膩,焙燒後呈灰色,正是他的理想材料,因為他的人物,他的世界,應該是灰色的。灰色,對於他來說,代表著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同時又象徵著以烈焰燒掉罪愆的煉獄,在煉獄的灰色世界裡,有罪而尚知悔改的陰魂歷盡磨難,贖清罪過,還可望進入光明燦爛的天堂。他的人物不但脆弱,而且輕盈;不但細膩,而且超逸。

讓克洛學藝甚早,而且很快地就掌握了技藝。但是,進行真正的創作,並創作出第一件使自己滿意的作品,則相當晚。他說:“真正的藝術家,不論是畫家還是雕刻家,是能夠創造出新視像,創造出新形式的。”他還說:“我對當代藝術的演變十分熱衷。但是,它並不是促成我實現這一創作的某種辯證的東西,恰恰相反,是某種屬於湧泉一類的東西,某種滾開的東西,壓制著的東西,某種潛伏在我身上並會突然噴發的火山一樣的東西。”顯然,他重視長期積累,注重自我豐富。只有在做到這一點而且找到一個觸發點時,他的創作靈感才會突然降臨。這個觸發點——幸乎不幸乎——是1976年他父親的去世。

父親的去世使他在悲痛中突然想到,要對自己的精神狀態作一分析:悲痛中的昏迷,失去親人的孤獨,朦朧的期望......。總之,表面上是昏睡如死的靜止,而內心則是生意的萌動和再生的渴望。於是,就在這一年,他開始創作了《睡者》系列,以紀念亡父。顯然,埃特魯里亞的喪葬陶塑,乃至基督教石棺的臥像,都在他創作中發揮了作用,使他有所借鑑。

他的《睡者》沒有性別的區分,沒有表情的流露,只在被褥的重重包裹中略顯闔眼的面孔,藉此顯示出生的氣息。讓克洛終於找到了自己長久以來要找的東西,並因此而有了自己的風格。

同期創作的《骨灰瓮》系列作品,基本上取垂直狀態,以襤褸的屍布裹住一個幾乎被嚴密遮閉的形象,使人感到似乎作者要將喪親的巨痛深深埋藏。猶太教的習俗,對死者的悼念不應毫無節制,過分便是對神缺乏信心,讓克洛同期的另一系列《祈禱》,正是側重在節哀和繼承死者遺志的積極方面。

讓克洛的創作,往往從自己的生活中找到緣由。1985年母親去世,又促使他創作《船》的系列,以志紀念。這同樣是與死亡聯繫在一起的主題。從表現單人演化出來的《夫婦》系列,如《船上夫婦》、《睡者夫婦》,所傳達的情感更豐富一些,如柔情似水的眷戀,又如忐忑不安的期盼,都是在細細品味短暫而脆弱的人生中心靈的美好。

1986年,他開始創作《亞當與夏娃》系列。這不僅是他的雕塑在形式上從平臥到直立的轉變,而且第一次擺脫死亡的陰影,直接表現生命。

讓克洛訪問日本,鎌倉的宮苑之雅、銅佛之美和神宗之盛,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他於是創作《鎌倉》系列,取人與花園合二為一的形象,表現“靜坐深思”的開悟境界。打坐的修心者不再是夢中的睡者,雖然垂目,卻在內視,深靜之中有一個無邊的大世界。這些靜坐者高度洗鍊的造型,包容了豐富博大的內涵,尤其那位鑄成銅像的《小僧》,反映讓克洛的藝術在吸收東方影響後,達到一個新的境界。

1985年,讓克洛接受《聖埃尤爾教堂大門門楣》的訂單,聖埃尤爾教堂位於古城普羅萬。該教堂始建於11世紀,其大門有哥特雕刻裝飾。但因年久失修,天災人禍,現代污染而滿目瘡痍。為此,國家請讓克洛重修大門,並給他以相對創作自由,即在歌頌基督精神的主題思想指導下,有選擇題材的自由。即便如此,對雕塑家仍是考驗,因為大門雕飾尚存,今人如何融合到中世紀的風格中去,同時又不失自己的風貌。

原門楣的主題《莊嚴基督》,是《聖經.新約》中《啟示錄》的描述,表現了末日審判時,上帝坐於寶座,周圍有象徵四位福音使徒的四活物獅牛人鷹,另有二十四長老讚美上帝。讓克洛按照自己的觀點做了四點改變:一、他心目中的上帝不應以威嚴的勝利者姿態出現,而應“作為受天下大苦的人而存在”,為此,他的基督以無限的愛心將人類的痛苦置於自己的懷抱。二、將門楣上已毀的聖路加和聖馬可的象徵物牛和獅恢復為人的形象,以與他的基督配合,藉此減少“異像”的神秘因素,而加強對人性中博愛與同情的歌頌。三、門樑上讚美上帝的二十四長者,則被讓克洛換成馬利亞生平事跡《天使報喜》、《馬利亞往看以利沙伯》、《聖母永眠》。四、門梁的門心樁原來表現的是信徒把這座教堂奉獻給聖人和聖徒。讓克洛認為聖埃尤爾的相貌無憑,不必杜撰形象,把他換成一棵生命樹,以取《聖經.詩篇》的比喻“要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並在兩側分別表現《亞伯拉罕的燔祭》和《雅各與天使》。

對於這樣一件宏偉之作,讓克洛嘔心瀝血,數易其稿,經過四年奮鬥,完成的作品效果極佳,它不但成為讓克洛個人藝術成就的代表作,而且從造型角度看,又與800多年前的風格十分協調。可以說,他的藝術繼承了中世紀以來法國的優秀傳統。

1996年,豎立在巴黎維維尼亞廣場公園的《窮人聖朱利安噴泉》也是讓克洛的得意之作。朱利安是13世紀廣為流傳的傳說中人物,是個狂熱的獵人,捕殺動物無數。不料有一天,被他追獵的一頭公鹿竟預言他會殺死親生父母。他心生恐懼,躲藏起來,但最終還是在無意中誤殺雙親。朱利安後悔萬分,從此不再殺生,而在河邊專門幫助路人過河,以行善事。有一次,他毫無嫌惡之心,殷勤幫助一個渾身污穢的麻瘋病人過河。麻瘋病人是基督的化身,來試探朱利安改惡從善的真心。朱利安經受了考驗,終於得到寬恕。

這個故事引起讓克洛極大興趣。他將著眼點放在人有改過之心,從卑劣的情慾中擺脫出來,向道德的完善升華的過程上。並不去具體刻畫朱利安這個具體人物。他自己獨創了一種紀念性雕塑的形態,把眾多人物組合在三角形的柱身和柱頂。三角柱分兩段:下段略粗,三個角上各有一對人物,互相擁抱攙扶,掙扎著要從地下出來;上段較細,三個角上也各有一對人物,不僅稍小,而且組合在兩根向上生長的粗蔓中間,動作則已趨平和,並在他們身邊都有一個浮雕小人相配;柱頂是三對更小的人物,相親相愛,陶醉在幸福之中。三角柱的每一面,都有造型美麗而獨特的連綿水滴作裝飾,取光雨之意,且在中間各有一個鹿頭作為泉水的噴口,點明窮人朱利安傳說中鹿的預言這一關鍵情節。整座雕塑呈升騰態勢,給人以升到天堂的感覺。

讓克洛一生的絕大多數作品都充滿壓抑的情緒,唯獨此作洋溢著光明幸福的氣氛。

自1976年起,讓克洛被聘為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教授,領導雕塑工作室;1982年後兼任歷史悠久的塞弗爾陶瓷工廠研究工作室創作員和協調員,他逐漸確立了在當代藝壇的地位。日益顯赫的名聲,為他帶來許多公共機構的訂件。除以上介紹的以外,還完成了《讓.穆蘭紀念碑》、《財政部大門》、《巴黎斯大格勒廣場噴泉》、《塞納河略卡里埃中學浮雕》、《省治安大樓入口裝飾》、《蓋里投井慘案紀念碑》等作品。

正在讓克洛的藝術蒸蒸日上時期,他受到了死亡的威脅。1996年,他患了喉癌。

在他辭世前的一年裡,仍然以頑強的毅力完成了《里爾大教堂大門雕飾》的創作。遺憾的是,他未能見到這件宏大製作的鑄銅和安裝就位。

1997年3月30日,讓克洛在巴黎病故,終年64歲。

作品評價

讓克洛的泥塑藝術令一些人遠避,因為它不是一種輕鬆愉悅的藝術;而深愛其藝術的人則認為,讀他的作品,能使人的心靈通過苦難,得到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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