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哈奴曼(梵文Hanuman),印度教神話中的神猴,風神伐由(Vayu)和母猴安闍那(Anjana)之子。印度歷史悠久的偉大史詩《羅摩衍那》原以梵文寫成,神猴哈奴曼是主人公之一,其成書時間大約不會早於公元前300年。其中講述了哈奴曼幫助阿逾陀國王子羅摩(Rama)從魔王羅波那(Ravana)手中放出解救王妃悉多(Sita),燒毀魔王的楞伽城,飛到喜馬拉雅山取回藥草,救治羅摩的傷兵。羅摩為報答他竭力相助賜他長生不老。詩人滿懷熱情稱頌神猴的法力,謳歌神猴的慈悲,盛讚神猴的義勇。
哈奴曼在另一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中亦有提及。據說,在班度族兄弟被逐期間,怖軍(Bhima)一次在林中與哈奴曼相遇。神猴的長尾正好擋住他的去路。他用盡全力,仍未能將他的長尾挪動分毫,這時,神猴告訴他:他們乃同胞兄弟(怖軍也是風神伐由之子),並向怖軍宣示了四種姓的不同職責及四瑜伽的學說。
哈奴曼被尊為學術的傳授者,農事的庇護者。其形象通常為一武士,手持碩大棍棒,腳踏楞伽城守護女神,或雙膝跪倒在羅摩和悉多面前,雙手合掌胸前,其神態虔誠恭敬。
在泰國、高棉等東南亞國家哈努曼也是非常受愛戴的神,其塑像和畫像很輕易見到。
胡適認為《西遊記》的美猴王孫悟空原型即取自哈奴曼,隨著佛教的東傳中國,《羅摩衍那》記載的「楞伽城大戰」(Battle of Lanka)中大鬧無憂園的情節,被編成孫悟空七十二變的故事。陳寅恪與季羨林皆同意此說。
特徵
相傳,哈奴曼可飛騰於空中,其面容和身軀可隨意變化,能移山倒海。又說,哈奴曼面如紅寶石,毛色金黃,身軀高大,尾奇長,吼聲如雷,力大無比,可移動山嶽,可捕捉行雲。
據說,哈奴曼剛出生時,見到太陽,以為可食,便一把抓到手中。為了使太陽免遭不測,因陀羅(Indra)急忙以雷霆擊哈奴曼之顎。哈奴曼因而又被稱為“其顎被擊者”。
擁有四張臉和八隻手,解救阿逾陀國王子羅摩(Rama)之妻悉多(Sita),與羅剎惡魔羅波那(Ravana)大戰。 他聰明非凡,力能排山倒海,善於騰雲駕霧,變幻形象和大多次救助羅摩王子,是智慧和力量的化身。
事跡經歷
哈奴曼是風神之子,他的出世就有著其不凡的經歷,哈奴曼得道於始祖大梵天的真傳,專為天地冥三界除惡揚善。他的武器虎頭如意金棍在鋤妖鏟魔、扶正祛邪中立下了赫赫功勞,其來歷與去向既令人稱奇,也使人迷惑不解。哈奴曼從小苦練功夫的精神感動了各路神仙,在眾天神的教導和幫助下,他的功夫與法力舉世無雙,天地三界中任何妖魔鬼怪都無法與他匹敵,尤其是他的智慧,在正義與勇武的糅合下產生的巨大力量,任何艱難險阻都阻擋不了他。哈奴曼率領猴子軍進軍楞伽島,殺死十頭魔王羅波那,救出大眼美女羅摩的愛妻悉多……全都是他的智慧、勇力、正義所取得的成果。
哈奴曼具有無邊的法力和變幻莫測的本領。他一手能擎山。一步能跨海,還能把太陽神挾在腋下,他幾次救羅摩兄弟生命和拔山倒河的故事令人感嘆不已;他善惡分明,扶正祛邪,除妖滅怪的故事。
地位
在新德里的兩尊巨大的哈努曼塑像,一尊是在廟群當中,有五六層樓那么高,頂天立地;另一尊是在一條高架路旁邊,高架路才到他的腰部。如此高大的哈努曼塑像確實讓記者吃驚。新德里的高層建築並不多,街頭樹立的一些政治人物的塑像也就跟真人大小差不多,大多數居民都住在低矮破舊的屋子裡,然而哈努曼塑像卻如此之大,可見其在人們心中的地位。
人們為什麼對神猴如此虔誠供奉,又是如何表達對他的敬意和向他祈求保佑的?一位印度老者講述了一個故事,傳說在一個星期二的早上,哈努曼覺得餓了,他來找羅摩的妻子悉多要吃的東西。他看見悉多的頭髮分縫處塗有紅顏色,便問其原因。悉多告訴他說,假如一個女人想要她的丈夫健康長壽,就一生都會塗紅顏色。哈努曼想,那我要是把全身都塗上硃砂不就能讓我師傅羅摩永生不老了嗎?於是他把自己全身都塗成了紅色,去見羅摩。
從此,人們就把硃砂溶解在油中向哈努曼進貢。給哈努曼塑像塗硃砂的儀式就叫做“給哈努曼穿衣服”。所以哈努曼總是渾身紅彤彤的。
人們供奉哈努曼,一方面是祈求本領高強的哈努曼幫助他們戰勝困難,一方面是由於羅摩曾經許諾過,只要向哈努曼進貢硃砂和油,羅摩就會保佑他的願望實現。
哈努曼不僅在印度受崇拜,只要有印度教存在的地方,普遍供有哈努曼的塑像或畫像。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有一座哈努曼多卡宮,在宮門一側,立著哈努曼神像,頭上罩著一頂紅傘遮日擋雨。
故事描述
《羅摩衍那》里的描述:
第三篇《森林篇》 描繪羅摩等 3人在林中的生活。林子裡到處是羅剎。他們行兇吃人,攪得大家惶惶不安。居住在林中的人們懇請羅摩除怪安民。楞伽城十首羅剎王羅波那的妹妹首哩薄那迦來到林中,愛上了羅摩。羅摩把她轉介紹給羅什曼那。羅什曼那一怒割掉了她的鼻子和耳朵。她先求救於弟弟伽羅。隨後又逃往楞伽城,慫恿羅波那來劫走悉多。羅波那命令小妖化作金鹿,引開羅摩,乘機劫走悉多。羅摩兄弟在林中到處尋找悉多蹤跡,遍詢樹木、小河、山丘、野獸,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他們倆後來遇到了金翅鳥王,才得知悉多下落:她已經被魔王羅波那劫至楞伽城。金翅鳥王力勸羅摩與猴王聯盟,共同營救悉多。
第四篇《猴國篇》 主要講羅摩與猴王結盟的故事。羅摩同羅什曼那來到般波湖。爛漫的春光逗引起羅摩思妻之情。他們兄弟倆在這裡碰到神猴哈奴曼,並在哈奴曼力勸之下同猴王須羯哩婆結盟,互相約定:羅摩助猴王殺死其兄波林,奪回王位;猴王則幫助羅摩尋找妻子。正在此時,波林來同猴王搏鬥。羅摩隱身樹後,用暗箭射死波林。接著就給猴王舉行灌頂(加冕)禮。但猴王復國以後,沉湎於酒色之中。羅什曼那罵上門來,他才翻然憬悟,立即派出猴兵猴將,到大地各處搜尋悉多蹤跡。哈奴曼被派往南方,他在途中遇到金翅鳥王的弟弟僧婆底。僧婆底告訴他親眼看到羅波那把悉多劫往楞伽城,羅摩於是率猴兵來到海邊。他派哈奴曼過海去偵察。哈奴曼一躍過海。
第五篇《美妙篇》 哈奴曼跳過大海以後,來到楞伽城。他變成一隻貓,潛入城內,到處探視。最後來到王宮的御花園,發現了被魔王囚禁的悉多,並親眼看到悉多堅貞不屈、抗拒魔王引誘的情景。他乘看守悉多的羅剎女離開的時機走到她跟前,把羅摩的表記交給她。為了想試一試魔王的威力,他大鬧楞伽城。最後他被魔王擒住,尾巴被繫上了燃燒著的東西。他伺機逃脫,所到之處,烈炎隨之,火燒了楞伽城,然後縱身跳過大海,向羅摩復命。
第六篇《戰鬥篇》 是全書最長的一篇,描繪羅摩率猴兵與魔兵搏鬥的情景。聽說羅摩率領猴子大軍來到大海對岸,魔王羅波那就召開軍事會議。他弟弟維毗沙那主張交出悉多,與羅摩和好。魔王大怒,把他趕走。他過海投奔羅摩。羅摩得海神之助,派那羅跨海造橋。猴子大軍渡海,把楞伽城團團圍住。接著就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羅摩兄弟都受了重傷。神猴哈奴曼奉派到北方神山吉羅娑山去採集仙草,給羅摩兄弟治傷。但是仙草卻隱藏了起來。哈奴曼於是把整座吉羅娑山托在手中,來到兩軍陣前,用仙草治癒了羅摩兄弟的傷,又把神山托回原處。最後羅波那和幾個兒子都陣亡了。羅摩立維毗沙那為楞伽王。悉多投火自明,夫妻團圓。此時14年流放期滿,羅摩得勝回國。
第七篇《後篇》 是全書最後一篇,從內容上看是後加的。這一篇結構龐雜,約略可以分為兩大部分:一是追述羅剎的來源和羅波那與哈奴曼的歷史,美化神猴;二是講羅摩與悉多的第二次離合。在這裡,羅摩從一個被迫害的受難者一變而為封建專制暴君。他懷疑悉多不貞,命羅什曼那將懷孕的悉多遺棄於野林中。蟻垤仙人收養了她。她生了兩個兒子。蟻垤寫成《羅摩衍那》,教二子演唱。後來到了羅摩朝廷上,覲父認子。蟻垤把悉多領來,證明了她的貞操。羅摩仍不相信,悉多呼救於地母,大地開裂,她一躍而入。最後是全家在天堂重聚。
與長尾葉猴
印度盛產長尾葉猴,並被賦予神話色彩。長尾葉猴又名哈努曼葉猴、喜馬拉雅葉猴、普通葉猴,是印度最普通的一種猴,也是體型最大的一種葉猴。其體態修長,頭小面黑,雙耳尖聳,長尾高翹宛如旗桿。古典小說《西遊記》中提到猴王孫悟空變幻多端,卻常常忘記收起尾巴的情節,使人很容易的聯想到長尾葉猴。有人提出孫悟空的原型是金絲猴,但金絲猴之尾不善高豎,又不及長尾葉猴的尾長,且遠離塵市,隱居深山,所以被文人詳細描述的機會較小。
長尾葉猴恰恰相反,自古與印度人相伴左右,早在公元前五世紀,著名史詩《羅摩衍那》中的一個重要角色——神猴哈努曼,便是長尾葉猴的化身。
傳說神猴哈努曼為印度人民除暴安良立過大功,所以被奉為神,受到敬重。據考證,吳承恩的《西遊記》取材於《大唐西域記》 ,這是唐代高僧玄奘西行印度後寫的回憶錄。那么,孫悟空的形象源於印度的神猴哈努曼,便是順理成章的了。
印度的神猴不像中國僅僅出現在小說、戲劇中,而是人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清晨的花園中,黃昏的屋頂上,繁忙的公路甚至叫賣的市場,都會有長尾葉猴的身影。它們無處不在,又居無定所,來去無蹤,神乎其神。
與孫悟空
孫悟空原型
胡適認為《西遊記》的美猴王孫悟空原型就是取自哈奴曼,他說:“我總疑心這個神通廣大的猴子不是國貨,乃是一件從印度進口的。也許連無支祁的神話也是受了印度影響而仿造的。”又說,“我依著鋼和泰博士的指引,在印度最古的記事詩《拉麻傳》里尋得一個哈奴曼,大概可以算是齊天大聖的背影了”隨著印度佛教東傳中國,《羅摩衍那》記載的“楞伽城大戰”中大鬧無憂園的情節,就被改編成《西遊記》中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故事。陳寅恪與季羨林皆同意此說法。吳曉鈴在《〈西遊記〉和〈羅摩延書〉》一文對孫悟空受哈努曼影響說提出異議。
也有史學家表示,對於“孫悟空起源印度神猴”的說法,大家不必太較真,由於不同文化之間相互交流和傳播,才能促進人類文明的發展。印度人把孫悟空稱為“中國的哈努曼”,中國人完全也可以把哈努曼稱之為“印度的孫悟空”。
許多佛經都有彌猴的記載,如:《賢愚經》卷十二,又出《彌沙塞律》卷十、《僧祇律》卷二十九、《佛五百弟子自說本起經》。《大唐西域記》卷四“彌猴獻密及釋迦等遺蹟”事載:“在昔如來行經此處,時有彌猴持蜜奉佛,佛令水和,普遍大眾。彌猴喜躍,墮坑而死;乘茲福力,得生人和,成阿羅漢。”
PK孫悟空
在印度文學中占有重要地位的“神猴” 哈奴曼將首次在中國展出,它出現時間比中國的孫悟空還早了1000多年。(12月18日《京華時報》 )
雖然胡適、陳寅格二位先生提出孫悟空的原型是哈奴曼的說法已經很久,但很多視悟空為“國粹”的人仍難接受。人們會舉出諸如吳承恩是不是看過《羅摩衍那》這本書這樣的理由來反駁“原型”論,人們會毫不在乎敦煌壁畫中已有“猴行者”形象的事實,人們寧願相信魯迅的考證——孫悟空的原型是大禹治水時降服的淮渦水神無支祁。
如果洋“神猴”與我們的土“猴頭”毫無瓜葛,那一切另當別論;但如果哈奴曼與孫行者真有血緣關係,那固守傳統文化陣地的國人會做何感想呢?
相對於線條“粗糙”的哈奴曼來說,吳承恩筆下的孫悟空已經非常豐滿,這說明文學形象應該是不斷進化的。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就如同沒有人會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既然“神猴”哈奴曼可以被吳承恩塑造成孫悟空,那么誰又敢保證明天不會有人從孫悟空身上提取出另外一個經典呢?
幾千年前的印度人可能需要哈努曼這樣的天神,幾百年前的明朝人可能需要孫悟空這樣的猢猻,但現在以及以後的人需要什麼呢?我們誰也不敢斷定。
既然吳承恩可以把印度“神猴”哈奴曼寫成齊天大聖、張藝謀可以在中國排演《圖蘭朵》,那么日本人抑或美國人也照樣可以拍出他們眼中的《西遊記》,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