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事跡
1995年的大年初一,對周萬征來說是永生難忘的一天。歡樂祥和的初一中午,夫婦倆正和左鄰右舍逗兩歲多的女兒取樂,幸福之情溢於言表,因為今年終於有了一點積蓄,添置了彩電和洗衣機,給父母過年的錢也增多了,自己的年貨也豐盛了。可就在這時,遠在近百里外魯山農村老家的三弟氣喘吁吁地推著騎車兒進門,神色緊張地說:“大哥,上午咱大正在村上看別人下棋,突然吐血昏迷,由家裡左右親鄰抬進城裡,現在魯山醫院,娘讓我來叫你。”萬征忽地站起來,一時講不出話來,下意識摸摸口袋裡的鈔票,已知所剩無幾,鄰居孫付軍主任、張國記大哥、張梅嫂子、李雲山大哥見狀已明白了一切,各自轉身回家取出多少不等的一疊疊錢放在萬征手裡,語重心長地說:“快回去吧,救命要緊”。萬征兄弟倆沒顧上吃飯,騎腳踏車直奔魯山醫院。昏迷中的父親經醫生診斷為腦下腔蛛網膜出血,正在醫院搶救。在家守候的萬征妻子景慧芳也主動向鄰居借錢,帶著女兒,隔三差五,三天兩頭經常到醫院、回老家送錢物探望。
萬征身為長子
萬征身為長子,下有三個弟弟,父親年僅56歲,幼弟僅11歲,尚是不諳世事的頑童。母親又急又怕,日夜悲哭。萬征和兩個弟弟日夜守護在父親病床前,輪流吃飯,配合醫護人員給父親翻身、打針。兩周過去,父親仍處於昏迷之中,眼看春節已過,萬征回單位向領導說明情況,領導深表同情,暫時調整了工作,讓他在家繼續侍奉父親,當他再回到醫院時,幾次借的錢已用完,他就在醫院向老同學老朋友借錢,欠帳已近萬元,為了父親的生命,萬征不再考慮何時能還清債務。父親剛一甦醒,就著急地說:“回——家——”並有意識拔輸水的針頭,萬征兩眼含著淚花安慰著說:“大,您勞動了多半輩子,就這樣不給您治了,孩子是會後悔一輩子的,孩子花點錢,心裡會得到一些安慰!二年前,因種麥耩地過度勞累,您第一次得病,我拿回家了錢,你不捨得用,簡單治療後休息兩天,就不再管了,可如今您又大病一場。”就這樣父親不再說什麼,又在醫院堅持了些時日。
一月過去,父親的病雖基本控制,但因不能進食,生命完全用藥維持,身體更加消瘦,醫生、朋友建議回家用藥,減少開支,慢慢將養,弟兄幾個用架子車把父親拉回家中。萬征拖著疲憊的身體、帶著滿頭蓬亂的頭髮回到三口之家時,才發現內衣因多日沒能換洗而生了虱子。
萬征決定由自己擔起兩個家庭的重擔。為了節省,他每個周末騎腳踏車翻山越嶺回到父母身邊,周一騎車回到妻兒身邊照常上班,每月的工資發放,留下基本的生活費,其餘全拿回老家為父親看病買藥。三個月後父親能進食坐床,六個月後的炎熱夏天,父親終於在攙扶下站在地上,坐在院中的圈椅里,雖語言功能還沒恢復,但卻可以蹣跚走路了。
父親的一場大病
父親的一場大病,讓貧困的家庭更加艱難,早先萬征為家庭致富買的織手套機也被迫賣掉以補貼家用。三弟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幼弟也上國中,在校吃住,萬征不得不進一步壓縮三口之家的開支來顧大家,先是張羅三弟定婚、娶親,然後安排幼弟書錢學費,至於自身、妻女的穿戴,萬征是再也無力顧及了。
艱難中三年過去了,父親雖然生活能基本自理,但卻完全喪失了勞動能力,母親經過父親的這一場大病也心力交瘁,身體明顯衰弱,三弟已結婚成家,幼弟雖國中畢業,但因家裡無人管教、年齡又小,自制能力差,沒有考上離家較近的魯山高中。這時石龍區高中開始招生,萬征跟當教師的妻子商議,決定讓幼弟來石龍區高中上學,妻子既是他的老師,又是他的嫂子和家長,可以照管,於是萬征夫妻從此擔起了撫育幼弟的重擔。
在送小弟弟去高中學校的路上,萬征語重心長地對弟弟說:“不是哥有錢沒處花一定要讓你來上學花錢,實在是為了你將來能成為社會有用的人而生活幸福,‘知識就是力量’,‘知識能改變命運’是一點不錯的。你在國中沒有學好,大哥不責怪你,來這裡以後你要努力,你嫂子是你的老師,自然要對你格外嚴格,你自己也要嚴格要求自己。父親有病這幾年我欠的外債還沒還完,哥嫂都是很一般的工作人員,每個月也只有幾百元的工資,家裡多少事等著呢,你若不上進,我是一定不依你的。”不滿十五歲的弟弟此時才開始逐漸明白生活的不易,開始刻苦努力。每周回到哥嫂家吃飯、拿錢,萬征每次都查問功課,了解他的思想動向,發現問題有時耐心說服,有時嚴加訓斥。他還經常在電視書報上搜尋一些貧寒子弟刻苦學習努力成才的事例激勵小弟,採集一些優秀文章幫助小弟學習。妻子每次給萬征買內衣、外衣,他總問:“有小弟的沒有?”在萬征的耐心督促照顧下,加上當老師的嫂子的及時指導和學校老師的精心培育,2001年小弟參加高考,以高出重點線6分的成績考入鄭州大學管理工程系。
在給父親看病和供幼弟上學的同時,萬征深知家裡兄弟們不但經濟緊張,而且農忙時,時間又寶貴,每年麥收、秋收時都回老家幫父母兄弟收麥、收秋,平日裡也時常回家看望父母,料理些家務,每年春節前,總是一年不隔地帶著妻子、女兒回父母身邊看望,女兒也能幫爺爺、奶奶做一些事情。為了更好地孝敬父母,萬征在石龍區從鄰居家購得一間小房整修一新,好讓父母常住。自己三口之家雖住矮棚、穿舊衣,但看到父親仍在,二老安康,幼弟也日漸長大成才,雖苦也樂,逢人便說:“財物可多可少,而父親只有一個,弟弟求學的時機錯過就沒有了”。鄰居哥嫂看到他樂觀向上的精神,也在財物上多有幫助,尤其是黨和政府的照顧,萬征從內心感激。弟弟在石龍區高中上學的三年,一直免學費;在鄭州大學的四年中,不但學費是國家助學貸款和救助,生活費還有一部分是學校安排勤工助學;家裡父母的生活有時也得到村委會和鄰里的幫助,這些在很大程度上都減輕了萬征的負擔。萬征常心懷感激地對那些條件或好或不好的學生和家長說:“只要你自己肯上進,黨和政府是不會讓你的能力受壓抑的。”並以自己的親見親歷鼓勵親友和鄰里的子女努力上進,立志成才。
萬征的幸福生活
參加工作近二十年來,他先後接濟親友中十幾名學生,或思想安慰鼓勵,或經濟上提供一些幫助,其中有的是遠在百里外的朋友,有的是本鄉本土的親鄰,有兄弟、有外甥、有侄女,有的讀國中、高中、有的讀大學,有的已大學、碩士、博士畢業,走上了工作崗位,甚至有的到海外工作,有的還成了專家、學者、教授。每年寒暑假,他家是最熱鬧的時候,也是他最高興的時候。他與到家的學子們一起談學習、談理想、談工作、談人生,不大的居室里充滿了歡聲笑語。他經常開玩笑地說:“我們家‘出入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為了報答黨和政府對自己及家人的關心和照顧,萬征經常說:“我只有努力工作”。1995年春,在父親病重期間,毅然決定接受武裝部領導安排,代表平頂山軍分區到省軍區集訓,在全省軍分區系統集訓學員技術比武中獲第一,並被評為優秀學員,在全省通報表彰。2000年獲石龍區“優秀黨員”、“平頂山市優秀社科工作者”的光榮稱號,他所負責的石龍區社科分會被評為平頂山市社科系統“工作先進單位”,2001年被石龍區區委、區政府提拔為科級幹部。但他從沒有忘記黨和政府、領導、同事、朋友、鄰居對自己的幫助和支持,始終對身邊的人和事充滿了愛心和熱情。有一位修鞋的殘疾人幾年前曾說:“我認識你,你象軍事節目主持人唐劍,你有一次曾幫助我推過車”。一位老大娘感激地說:“我知道你在武裝部工作過,有一年我帶小孫子在武裝部院內玩,不防小孫子在乾淨的大院內拉屎,我正急得沒法,你找鐵杴幫我清理,我當時很是感激,心想你那樣帥氣的軍隊幹部不嫌髒,還幫俺一個老婆子。”還有一位高莊礦退休女工張老師說:“有一年天突然下大雪,你給一個趕驢車賣米避雪的老農端飯吃。我也從家裡端出熱騰騰的飯菜準備送給老人,可老人已吃過,我印象很深,現在象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萬征總是搖搖頭笑笑說:“忘了,全不記得了。舉手之勞,不算什麼。”
如今,年近四十的萬征還是樂呵呵的,幾年如一日,練太極拳、太極劍,並熱心幫助別人學習,經常說:“身體重要,酒肉少吃,工作要認真,做人要問心無愧,錢財是身外之物。”談及理想和希望,他說:“能和石龍區地方志辦公室全體工作人員一起在上級領導和區委區政府及廣大人民支持下,完成一部百萬字的高水平石龍區志是我的心愿,‘文章千古事’嘛!”說到私事,他說:“我女兒讀國中,還小,我將盡我所能讓父母健康、幸福,小弟文亮 如果能考上中科院的研究生就更好了,早點就業也好。”
主要作品
1、《樊鍾秀的兩處宅院》,2013年7月17日,平頂山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