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周濤,男,(1946—?),當代著名詩人,散文家。祖籍山西,生於北京,1955年遷居新疆。現為蘭州軍區創作室主任、一級作家,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代表作有詩集《神山》、《野馬群》,散文集《稀世之鳥》、《遊牧長城》、《兀立荒原》及散文《鞏乃斯的馬》《哈拉沙爾隨筆》等。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1946年3月15日出生於山西潞城馬場村。其時該地為晉冀魯豫軍政大學所在地,校長劉伯承。父親周文杰,母親張淑英均為軍政大學幹部。

1950年經隨軍歷河北平山縣、石家莊、長辛店等地後,定居北京。父親因考入外交班後轉業,在北京外國語學校(北外前身)任職,一年後,母親也隨之轉業在該校工作。

1952年六歲入國小,先在北京一畝園國小讀一年,後轉入北京農業科學院國小。1953年加入少先隊。

1955年因父母工作調動,從北京遷居新疆烏魯木齊建國路自治區黨校,同年轉學至自治區黨委直屬國小就讀。

1958年考入烏魯木齊第一中學。

1961年在自治區體委桌球少年集訓隊集訓後,經選拔,成為自治區桌球專業隊少年運動員。同年隨隊赴京訓練,領隊劉波。是年冬季從北京轉赴南京冬訓,住中山東路體育館和五台山體育場,經受了艱苦的體能訓練和南京冬日的陰冷,同時也飽嘗了離家之苦和三年自然災害時期的社會饑荒之狀。

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翌年,赴京觀摩第26屆世乒賽,住北京工人體育館,與莊則棟、李富榮、徐寅生等著名選手同住一館,仰慕風采,目睹盛況。

1962年隨隊返回新疆,歷時一年多,深感知識不足,渴望讀書。遂請求退役,獲準後重回第一中學讀書。

1965年高中畢業,改入新疆大學中語系,學習維吾爾語言文學專業。高中時期已有明確之文學方向,原擬考中文專業,不料被維語專業錄取,產生挫折感。其時,已開始在《新番日報》和《新疆大學校報》上偶爾發表文章。時年19歲。

1966年"5·16通知"發表,全國範圍內文化大革命爆發。之後幾年間,曾赴北京接受毛主席接見紅衛兵,曾經"大串連"週遊北京、天津、上海、武漢等省市,曾在派性報紙《天山戰報》、《天山工人報》寫過大量派性文字,也曾寫過一首題為《望韶山》的詩,署名東臨。此詩後被選入北京首都紅代會編的詩選《寫在火紅的戰旗上》,該詩選曾風靡一時,在全國大中學生中產生不小影響。

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周濤[新疆文聯副主席、作協副主席]

1971年2月赴伊犁新源縣9901部隊農場接受"再教育",住在鞏乃斯河邊,生活條件艱苦,勞動負荷極大,軍營管理,與學校環境天差地別,很難適應。當時全國各地大學生四百餘人分配在此農場,分為四個連隊,在四連四班。同班有柳光天華(現為自治區公安廳廳長),玉素甫江(現為克拉瑪依市政協主席)等九人,共同經歷了春耕秋收,上山伐木,蓋糧倉、打磚坯,自己釀酒、種菜、餵豬,嚴冬宿馬廄等艱苦生活。

1972年春,終於結束了為期一年的軍墾農場生活,面如刀削,骨瘦如棍,就地分配至南疆喀什地區。幾經拖延周折,終於分配在喀什市革命委員會政工組宣傳組工作。不久,參與籌組共青團市委,報共青團喀什市委任書記,因父親當時被開除黨籍,未獲上級批准。

開始在《喀什日報》,《新疆文藝》、《新疆日報》、《朝霞》發表詩作,未能擺脫當時政治、文藝思想束縛,比較平庸。

1978年新時期文學運動興起,在思想解放運動的鼓舞啟蒙中,寫出抒情詩《天山南比》,廣受好評,並受到曹禺、徐遲稱讚,遂在新疆文學界脫穎而出。

1979年在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長詩《八月的果園》,這是出版的第一本小冊子,長詩原名《砍土鏝與金嗩吶》,責任編輯張濤。

同年夏秋之際,由喀什地區團委特招入伍,調原烏魯木齊軍區政治部文化部創作組任正連職創作員。從此開始專業創作生涯。

1983年由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詩集《牧人集》,此書為周良沛,弘征編選的"袖珍詩叢"之一冊,出版後多次重印,印數達6萬冊。

1984年由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詩集《神山》,責編葉鵬。

1985年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詩集《野馬群》,責編姜金城。

1986年3月14日四十歲生日前後,詩集《神山》在北京獲第二屆全國新詩(詩集)獎。第一次見到了詩人艾青、臧克家等前輩。至此,與楊牧、章德蓋共同發起的"新邊賽詩"創作活動達到高潮。

1990年由解放軍文藝出版社出版第一部散文集《稀世之鳥》,標誌著由詩轉向散文的創作嘗試獲得成功。

1993年在經歷了與幾位朋友合寫電視腳本《望長城》之後,創作了長篇散文《遊牧長城》,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1995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中華散文珍藏本·周濤卷》,標誌著躋身當代著名散文家行列,此書後獲首屆魯迅文學獎。

2000年由上海學林出版社出版散文集《山河判斷》,受讀者好評。

2003年9月22日,總政宣傳部藝術局,蘭州軍區政治部宣傳部、新疆軍區政治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黨委宣傳部、新疆電視台、新疆人民廣播電台在烏魯木齊聯合舉辦了著名軍旅作家周濤作品研討會及朗誦會。與會領導和軍內外專家、學者給予高度評價,各大媒體紛紛報導,成為一時盛事。

由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著名播音員方明、亞坤等人專程趕來參加的詩作朗誦會舉辦成功,氣氛熱烈。朗誦會由新疆電視台現場直播,由中央台七頻道製作轉播後,在全國甚獲好評。

2004年,周濤年屆58歲,從事專業文學創作25年,從事文學活動從1962年算起已長達40餘年。在漫長的歲月中,完成了新詩和散文兩種不同文體的創作,對當代文學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作品風格

周濤的散文多取材於西北邊疆生活,開掘、張揚在極度艱難中謀求生存和發展的生命韌性,傳達了一種真正的西部精神,格調雄壯冷峻,氣勢沉雄、意蘊深遠、筆力雄健。

周濤的散文都貫穿了一個大的主題—對生命的頌讚、崇敬和對生命本質的探索與參悟。在周濤的散文中,對生命現象的描繪和對生命本質的探索總是有機地融合在一起,作家真摯的情感和深沉的思考亦如水乳交融,渾然一體。周濤散文的魅力,正是在於他給我們展示了生命之樹的翠綠色澤和精神風貌,加深了我們對平凡而又偉大的生命的認知和參悟。周濤的散文世界是一個充滿生命活力的世界,在周濤的筆下,草原、戈壁、雪山到處都充滿了生命的活力,其散文已真正觸摸到了生命的底蘊,體現出了強烈的生命意識。這種清醒的生命意識使他的散文呈現出了野馬般的生命活力和巨大衝擊力。

真實地表達自己的思想、意志和情感,是周濤散文追求的目標。對周濤而言,散文不再是“庸常生活的呼吸”,而是作家找尋自我,表達自我的精神記錄。因而,駿馬、長城、河流等自然萬物在周濤的散文中只是一個發端,藉此表現的是作家自己對自然萬物的感受和理解,以及作家對生命的體悟。可以說,“自我”是周濤散文中最刻意張揚的東西。周濤在表達對生命的參悟時,視野相當開闊,由物及人,由人及民族,由民族及歷史,而且思考更為深邃,能夠由表及里的把這種思考提升至文化的層面,顯現出作家在探索生命意義時所達到的深度。

周濤是少見的能夠將詩的想像邏輯和詩的情感結構運用於散文創作中的作家之一。周濤散文把握世界的方式是詩性的,其散文體現了詩的自由、抒情和想像的精神。他提出了“解放散文”的主張。在周濤看來,所謂的“解放散文”就是打破所有規範對散文創作的束縛。他蔑視散文的一切規範,完全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思想感情表達的需要去寫作散文,他不在乎開頭的突兀,不關心上下段的過渡和照應,完全按照詩的邏輯和結構去寫作散文,在他看來,“散文沒有章法,我就是章法。”其在散文創作上對既定規範的這種超越,對當代散文藝術的發展具有積極的意義。

人物作品

隔窗看雀(周濤)

它總是揀那些最細的枝落,而且不停地跳。仿佛一個凍腳的人在不停地跺腳,也好像每一根剛落上的細枝都不是它要找的那枝,它跳來跳去,總在找,不知丟了什麼。

它不知道累。

除了跳之外。它的尾巴總在一翹一翹的,看起來像是驕傲,其實是保持平衡。

它常常是毫無緣由地“噗”地一聲就飛走了。忽然又毫無原因地飛回來。飛回來的這只是不是原先飛走的那隻。就不知道了。它們長得看起來一模一樣,像複製的。

它們從這棵樹飛往另一棵樹的時候,樣子是非常可愛的,途中劃著名幾起幾落的弧線。眼看著往下栽了,它趕緊扇動幾下小翅膀,往高處飛,就像一團被扔出去的東西在降落的弧線上突然重新被扔高。

它不會翱翔。也不會盤旋,它不能像那些大的禽類那樣順著氣流,直上白雲蒼空之間,作大俯瞰或大航行。它是一個現實主義者,從一棵樹到另一棵樹,從一個樓檐到另一個檐台,與人共存,生存於市井之間,忙碌而不羞愧,平庸而不自卑。它那么小,落在枝上就是近視眼中的一個黑點,連逗號還是句號都看不清楚,低飛、跳躍、啄食、梳理羽毛,發出永遠幼稚的鳴叫,在季節的變化中艱忍或歡快,有責任感地孵蛋和育雛……活著。

它是點綴在人類生活過程當中的活標點:落在冬季枯枝上時,是逗號;落在某一個牆頭上時,是句號;好幾隻一起落在電線上時,是省略號……求偶的一對兒追逐翻飛,累了落在上下枝時,就是分號。

和人的生活最貼近,但保持距離。

經常被人傷害,卻總也不遠走高飛放棄貼近人時的方便,所以總不見滅絕。

它們被人所起的名稱,是麻雀。不知道它們彼此之間是不是也認為對方是“麻雀”呢?

瞧,枝上的一個“逗號”飛走了。

“噗”地又飛走了一個。

人物軼事

周濤在喀什地委區團委工作期間,經常跑體委玩。有一天去看籃球賽,通過一名記者介紹認識了陳德敏,事後記者就問周濤,你看這個人怎么樣?周濤就見了陳德敏一面,就順口說一看他就是機關油子。這個人就傳話給陳德敏了,陳德敏對周濤就有很不好的感覺了。

沒有想到,過了不長時間陳德敏就從喀什地委調到團委當副書記,成了周濤的頂頭上司。陳德敏自從來了以後,就跟周濤談話,意思是你想到哪個單位你跟我說,我給你辦。他就是趕周濤走,說團委機關里我看也就是你能一點,我來肯定領導不了你,你願意到哪兒我就給你調哪兒。

周濤說你來了怎么領導不了我?就是不如你的人來當團委書記,趕大車的人來當,我周濤不也得聽他的嗎?何況你是南開大學畢業的,論大學你的大學比我的大學(新疆大學)名牌,論年齡你比我年長,哪一點你不能領導我呢?

有一次陳德敏讓周濤給他寫一個團代會的講話,周濤也沒有太當回事。他是第二天講話,周濤頭一天沒寫完,開會前完成來不及了。周濤對他說你先念著,我再給你寫。他一看也沒有辦法,說那行,然後就上去念了。他在上面念,周濤在底下繼續完成,也沒有影響什麼。會開完之後,他說以後不敢這樣折騰,等於頭上掛鐮刀,懸得很,接不上怎么辦?

後來周濤和陳敏德也算關係比較密切,出的很多點子陳敏德覺得很新鮮。他們倆經常一塊出去下鄉,到鄉里和大隊里,雞腿粗的拉麵吃上一頓,然後鋪著毯子躺著睡個覺。聊天時,兩個人就爭論,這個說文學重要,那個說政治重要,李白、杜甫、白居易,中華民族歷史上永遠記住,皇帝身邊那些人誰記得?但說到底陳敏德還是認為政治重要,周濤就認為文學長久,文學比政治偉大。兩個人爭論不休,最後兩個人各代表一種東西,陳敏德代表政治,周濤代表文學,爭論一輩子。

周濤要求入黨,陳德敏給周濤出主意,他說入黨的時候你估計有多少人給你舉手?周濤說能超過一半。陳敏德說那不行,不能有一個不舉手的。意思是要做到百分之百,就要做工作,比如說平常你牛逼轟轟看不起某個人,晚上沒有事騎著腳踏車到人家門上看看人家,聊一聊,徵求意見,虛心一點,這樣他們就同意了。

這是陳德敏的辦法。周濤自己根本想不出來,彆扭。當時入黨也很重要,入不了黨怎么行?周濤入黨是197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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