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從演《清宮外史》的瑾妃起步,演過花枝招展的交際花,演過又老又醜的妓女。別人以為演這些角色有損個人形象,呂恩不管這些,她認為有興趣的就演。她也挑過大梁,解放後話劇《雷雨》中的繁漪、《伊索》中的梅麗達、《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中的巫婆馬聶法等,雖戲份不太重,但鮮活的表演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評論家說“她的戲的特點是沒有戲的痕跡”,足見功夫之深。
演藝經歷
呂恩1921年生於江蘇常熟,1941年畢業於四川江安國立戲劇專科學校,先後在重慶、上海、香港、北京等地從事進步話劇、電影演藝事業,參加了上百部話劇和十餘部電影的演出,創造了為數眾多的 性格鮮明、各具魅力的藝術形象。
1946年,呂恩參加了上海藝劇社。1947年3月她從舞台走上銀幕,在電影《還鄉日記》、《山河淚》、《郎才女貌》、《火葬》、《蝦球傳》、《紅旗歌》中擔任主角。在上海,她還被中外文藝聯絡社聘為特約記者,在演戲之餘辛勤筆耕,為上海《新民報》撰寫了大量戲劇文章。
1948年,呂恩赴香港,加入了永華影業公司,在電影《清宮外史》中飾演瑾妃,在電影《駱駝祥子》中飾演“白口袋”。她性格開朗,與人和善,同包括曹禺、夏衍、陳白塵、白楊、秦怡、張瑞芳、舒繡文、趙丹等在內的許多知名作家、詩人、戲劇家結為摯友,這些藝術大家對呂恩的人生道路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呂恩1953年調入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工作,先後在話劇舞台上塑造了20多個藝術形象。她因在《明朗的天》中飾演徐慕美獲得表演獎。她的表演大氣凝重、性格鮮明、形象鮮活,富有濃厚的生活氣息,給廣大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評論家常說她的戲的特點是沒有戲的痕跡,足見其藝術功底之深厚。呂恩1992年榮獲北京人藝元老杯,1992年起享受國務院頒發的政府特殊津貼。1999年榮獲國務院頒發的“終身貢獻獎”。
呂恩於2012年8月15日14時30分在北京東方醫院逝世,享年91歲。 根據呂恩同志生前意願,喪事一切從簡,家中不設靈堂,不舉行追悼會和遺體告別儀式。
戲說友人
在奼紫嫣紅的百花園中,花兒們昂首枝頭,絢麗奪目,襯映她們的綠葉則默默低垂,鮮有人關注。呂恩說,在中國當代劇壇上,“我是綠葉。”這是事實,更是自謙。其實,每枚綠葉都有她自己的故事,有的甚至比“紅花”更豐富、更精彩。
呂恩,大名灌耳,隔行隔山,無緣結識,與其過從是近年的事。去歲我出了一本小冊子《書窗讀月》,寫了呂恩青年時代的幾位至親或師友,吳祖光、唐瑜、郁風和張定和等,我便送一冊給她翻翻。往事悠悠。呂恩說我的文章把她帶回青年時代,並回贈我一冊她的回憶錄《回首》。數通函札往返後,我請她日後返江南省親,得便一定要到南京做客,我當盡地主之誼帶她游槳聲燈影的秦淮河,品夫子廟乾絲鴨血湯。不幾月,呂恩果至南京,約我相晤。儘管是初次相見,呂恩的平易、和藹和通達,卻使我們一見如故。我提議帶她出去轉轉,她卻說,南京變化大,不過到她這把年紀,出遊不是觀景而是看人了。我這才知道,她專程來寧,是為了看望她的恩師陳白塵夫人金玲女士的。88歲的呂恩,稱大她兩歲的金玲為師母,她到陳府第一件事是在陳白塵的遺像前躬身三鞠。衰年的呂恩仍不忘師恩,真是“恩”名副實。
我說我很想聽她講講自己的故事。呂恩搖搖手,說“我是綠葉,沒啥好說的。”我說那就說說您的師友們吧。呂恩欣然接受。她十分健談,記憶力驚人,連一個甲子前的事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加之富於表情,把我帶到了她60年前的歲月。
呂恩,我國著名表演藝術家。1938年考入國立劇專,畢業後馳騁在重慶、上海、香港和北京等地的戲劇舞台上。解放後在北京人藝工作,畢生演出了數十部話劇和電影。她說“我是從重慶起步,演小角色成長起來的”,從演《清宮外史》的瑾妃起步,演過花枝招展的交際花,演過又老又醜的妓女。別人以為演這些角色有損個人形象,呂恩不管這些,她認為有興趣的就演。她也挑過大梁,解放後話劇《雷雨》中的繁漪、《伊索》中的梅麗達、《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中的巫婆馬聶法等,雖戲份不太重,但鮮活的表演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評論家說“她的戲的特點是沒有戲的痕跡”,足見功夫之深。
呂恩,江蘇常熟人。本名俞晨。青年時代熱愛演藝事業。中學時期遇於伶老師要她演戲,可父母堅決反對,認為“戲子”低人一等。為追求光明與自由,呂恩隨動盪的時代大潮到了重慶。父母鞭長莫及,她毅然報考劇專。但她是孝女,為不“辱”俞氏門第,易名為呂恩,從外祖母姓呂,並示戴德感恩之意。當時劇專集聚著我國劇壇的一流精英,校長是俞上沅,老師有曹禺、張駿祥、吳曉邦、黃佐臨、金韻芝(丹妮,佐臨夫人)、吳祖光和陳白塵等等。呂恩與白楊、張瑞芳、秦怡、舒繡文、金山、趙丹等配戲,共同活躍在戰時重慶的舞台上。呂恩對筆者說,她的這些師友們都是劇壇的主角,名編、名導或明星,是“紅花”,呂恩自謙是跑龍套的“綠葉”。
呂恩雖是一位弱女子,但為革命也乾過大事。1948年,張駿祥在香港導演電影《火葬》,要到北京拍外景,臨行的前一天晚上,“乾爸爸”夏衍找呂恩,要她帶信函坐飛機到上海,在上海逗留一晚為黨辦四件事:通知陽翰笙身份已暴露,趕快離滬赴港;告知陳白塵趕快隱蔽;通知劉厚生火速到解放區與×××接頭;轉交宋之的由蘇區轉至家屬王苹的信。呂恩一口應承。她把信函檔案藏在箱底,又備了許多張自己的漂亮劇照,在過海關時,適時將劇照送給海關檢查員,並塞上優厚的小費……她的這些點子果然生效,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回到香港後,夏衍拍拍她的肩膀說:“呂恩,你幹得不錯!”呂恩有點不明白,她問“乾爸爸”,當時她與白楊、陶金等4人同行,白楊比她心細得多,為什麼不讓他們乾。夏衍笑著幽默地說:“你糊塗,膽大。”豁達、爽朗的呂恩,愉悅地享受著屬於她的那份“綠葉”的幸福。
呂恩個性色彩十分鮮明。她好熱鬧,當年是個頑皮的小姑娘。在“中藝”一年多沒有發工資,為殺饞蟲,與窮朋友結夥去偷“白塵先生為師母燉在鍋里的肉”;(金玲患肺病,陳為她補身子熬的骨頭湯)金山追張瑞芳寫情書,信封上寫她的名字,她當“二傳手”;趙丹與葉露茜分手後追秦怡,見人開著車子來追秦怡,急得拉著呂恩的手,痛苦地說:“看,又來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呂恩安慰他:“你怕什麼?她如果喜歡你,來了十個也不怕!”趙丹抱怨自己窮,“我家裡只有一隻小藤椅,我把她帶到家裡,坐在那個椅子上,上面還有個洞!”趙丹與黃宗英結婚後很幸福,呂恩調侃他:“秦怡現在還喜歡你嗎?”趙丹笑而不語。……甚而連吳祖光追她時,也給秦怡寫信。呂恩知道竟也不生氣!呂恩率真、活潑,熱情又頑皮,她敢想,敢說,也敢做。她做事拿得起、放得下。
呂恩就是呂恩
“二流堂”主 唐瑜
“二流堂”的名字是郭沫若起的。住在碧廬的文藝家,都很有個性,自由散漫,懶散得很。盛家倫是代表,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愛睡懶覺。大家笑話他“只吃不拉。”(唯讀書,不寫作)戲稱他是好 吃懶做的二流子。“二流子”這個詞是1943年從延安傳過來的,大家認為新鮮好玩,便互稱“二流子”。一次郭沫若來玩,聽大家互喊“二流子”,覺得有趣,說“我看這碧廬就叫二流堂吧!”還要給題匾,只是沒找到宣紙,沒寫成。“二流堂”的外號就這樣叫響了、傳開了。
唐瑜,廣東潮州人,大家叫他阿朗。上世紀30年代活躍在上海電影界,與潘漢年、夏衍是莫逆之交。他以仗義疏財、熱情助友著稱。他的胞兄是緬甸一富商。抗戰歲月,上海的大批落魄文化人集聚重慶,沒有房子住。唐瑜先後蓋了三處房子,供文藝界朋友棲身。在重慶四德村建的一棟叫“碧廬”,與壁爐同音,唐瑜喜歡壁爐那種浪漫、溫馨的情調。他請了一位大師傅為朋友們做飯,雇了一個保姆為大家洗衣服、打掃衛生。這裡一切免費,過的是“共產主義”的生活。當時吳祖光、盛家倫、呂恩、高集、高汾、薩空了、方菁、沈求我(後為民革副主席)、金山、張瑞芳等均在此居住;夏衍、郭沫若、喬冠華、袁水拍、黃苗子夫婦、馮亦代等是這兒的常客;周恩來也去過。
抗戰時日,生活艱苦,缺衣少食。唐瑜從仰光經緬滇公路帶了兩輛卡車和一輛高級轎車到重慶。一部卡車裝滿緊俏物資,供他做生意;一部卡車裝滿食品,與大傢伙分享。小轎車自用。據傳,他有一把金梳子,沒錢用了,掰一根梳齒,就可對付一陣。碧廬坡上的路不好,晴天一路灰,雨天一路泥。某天,唐瑜與吳祖光回家時,對面飛來輛小轎車,他倆躲到路旁,那車直馳過去,濺了唐瑜一身泥。唐瑜望著那輛車,狠狠地罵了句“他媽的!”又對吳祖光說:“那車本就是我的,還有一把鑰匙在我兜里呢。”他剛把車子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