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劉二十八哭呂衡州兼寄江陵李元二侍御

《同劉二十八哭呂衡州兼寄江陵李元二侍御》是唐代文學家柳宗元所寫的一首七言律詩。在這首詩中,詩人以天柱峰的摧折比喻呂溫的死,熱烈地歌頌了他的品德和才幹。同時對呂溫壯志不剩、中年夭折和他生前死後的不幸遭遇,寄予了深切的悲憤。

作品原文

同劉二十八哭呂衡州兼寄江陵李、元二侍御

衡岳新摧天柱峰 ,士林憔悴泣相逢。

只令文字傳青簡 ,不使功名上景鍾 。

三畝空留懸磬室 ,九原 猶寄若堂封。

遙想荊州 人物論,幾回中夜惜元龍。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劉二十八:指劉禹錫。呂衡州:呂溫。李:李景儉。元:元稹。

衡岳:指南嶽衡山,天柱峰為衡山最高峰。

青簡:指呂溫著作。呂溫有文集二十卷。

景鍾:大鐘。古人在鐘上刻寫銘文記述其功德。

懸磬(qìng)室:形容屋裡空無所有。磬:一種中間空虛的打擊樂器。

九原:指墓地。

荊州:指江陵。

1.

劉二十八:指劉禹錫。呂衡州:呂溫。李:李景儉。元:元稹。

2.

衡岳:指南嶽衡山,天柱峰為衡山最高峰。

3.

青簡:指呂溫著作。呂溫有文集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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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鍾:大鐘。古人在鐘上刻寫銘文記述其功德。

5.

懸磬(qìng)室:形容屋裡空無所有。磬:一種中間空虛的打擊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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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指墓地。

7.

荊州:指江陵。

白話譯文

才華出眾的呂溫逝世了,好似南嶽新近倒塌了天柱峰,我們這些遭遇不幸的朋友相逢在一起,談到他的死就會感傷涕泣。

時局只許呂溫留下一些詩文,而不讓他在政治上留下不朽的功名。

呂溫貧困,死後僅留下寬約三畝的室內空空的院落,連棺材還寄在異鄉,無力遷回故土。

遙想你們在江陵談論天下人物時,一定會深夜不寐地思念著呂溫,就像當年劉備、許汜等人推崇陳元龍一樣。

創作背景

唐憲宗元和六年(811年),贊同革新的呂溫死於貶所,被貶於朗州的劉禹錫作詩弔唁,柳宗元在永州也寫詩哀悼,並將詩寄給當時在江陵的李、元兩人。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詩的起聯,以奇峭突兀之筆來寫昌溫的摧折和它的巨大影響。呂溫死前謫居衡州,這裡就近取譬,把他的不幸摧折比作南嶽衡山天柱峰的突然崩塌。“天柱”含義雙關,既形象地顯示出昌溫頂天立地、高入雲霄的奇偉風貌,暗寓其奇才異能,足任國之棟樑,又著意強調他的逝世將使國家受到巨大的損失和震撼,甚至面臨傾覆的危險。緊接著又用“士林憔悴泣相逢”來突出他的死給廣大士人帶來的巨大悲痛,足見呂溫深孚時望,為士林視為國家中興的希望。柳宗元對呂溫的才能極為推崇,說他“道大藝備,斯為全德”(《祭呂衡州溫文》),“唯其能,可用康天下;唯其志,可用經百世”(《唐故衡州刺史東平呂君誄》)。結合這些讚譽,就會感到起聯的誇張性比喻,並非故為溢美之詞,而是基於對呂溫才能品質的切實認識與理解。這一聯寓贊於哭,起得非常陡健,具有古詩的筆勢。正如前人所說:“凡五七律詩,最爭起處。凡起處最宜經營。貴用陡峭之筆,洒然而來,突然湧出,若天外奇峰,壁立千仞。則人手聲勢便緊健,格自高,意自奇,不但取調之響也。”(朱庭珍《筱園詩話》)“泣”字點醒題內“哭”字;明點“士林”,詩人自己也就包括在內。

頷聯對呂溫齎志以歿,未能為國家中興事業作出巨大貢獻深致悲慨:“只令文字傳青簡,不使功名上景鍾。”兩句一正一反,一賓一主,以文章的書於青簡、傳流後世之“幸”,反托功名事業終未有成的不幸。像呂溫這樣一個志在使國家中興的革新才人,徒有文章傳世而未建功業,實在是莫大的悲哀。“只令”、“不使”,惋惜之意溢於言表。

頸聯轉寫呂溫身後的淒涼。出句說呂溫死後,室如懸磬,空無所有。這既寫出了他的清貧,也透出了他的廉潔。柳宗元在誄文中說到道、衡二州人民,在呂溫死後“其哀聲交於北南,舟船之下也,必呱呱然”。也說明他為官清廉而有善政。如果說這一句是痛悼中含有讚美,那么下一句便是純粹的哀悼。一代才人,國之“天柱”,竟落到旅魂不歸,無力遷櫬故土的地步,當時社會對才人的摧抑便可想而知了。“空留”、“猶寄”,哀婉憤激,兼而有之。

尾聯扣題內“兼寄”,進一步寫士林對呂溫不幸摧折的痛惜。劉備和許汜曾在荊州牧劉表處論天下英雄,對已故的陳登(字元龍)的才情豪氣極為推崇稱賞。這裡以陳元龍比呂溫,以劉備、許汜比李景儉、元稹,說遙想在荊州的李、元二位,中夜縱論天下英雄時,當屢次為失去陳元龍式的人物——呂溫而無限痛惜。這一聯不但綰合題目,遙應起聯,用典雅切,而且把哀輓和讚譽融合在一起,再次展現了呂溫的精神風貌,“士林”對呂溫的推崇悼念也在“遙想”中得到形象化的表現。收得有氣度、有情韻,與開篇的奇峭突兀、氣勢雄健適成對照,顯得銖兩相稱,無頭重腳輕之感。

這首詩所悼念的對象是呂溫這樣一個有傑出才能的革新派人士,詩中又貫注著為國家中興事業惜才,為才人志士的不幸命運深感不平的思想感情,因此它實際上是一首現實性很強的政治抒情詩。柳宗元當時雖然名列囚籍,僻處荒遠,但同過去從事革新的同道,以及一些被當權者謫貶的流人官吏一直有密切的聯繫,客觀上形成了一個在野的政治團體。這首詩既和劉禹錫,又兼寄貶居江陵的李、元,正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共同的政治傾向、政治遭遇。哭吊呂溫,把他們的政治感情凝聚起來了。從這方面來理解,這首詩的政治內容便更明顯了。

名家點評

清代詩人沈德潛《說詩晬語》:“哀怨有節,律中騷體,與夢得故是敵手。”

《竹莊詩話》:《詩眼》云:《哭呂衡州》詩,足以發明呂溫之俊偉。

《唐詩鼓吹註解》:首言溫之死,士林相逢者,莫不悲泣而憔悴,蓋惜其傳文字於青簡,未勒功名於景鍾也。且官清而貧,室如縣磬,今已物化,見其封若高堂耳。昔劉備知惜元龍,豈二侍御而不惜衡州哉?

朱東岩《東岩草堂評訂唐詩鼓吹》:呂溫卒于衡州,故以“天柱峰”比之。“泣相逢”,言與劉同哭。三、四傷其才不逢時。五、六哀其貧不能葬。七、八寄江陵二侍郎,故即以劉荊州比之,言下有責望二公之意。

作者簡介

柳宗元(773—819),唐代文學家、哲學家。字子厚。河東解(今山西省運城縣解州鎮),世稱柳河東。貞元(唐德宗年號,785年正月—805年八月)進士,授校書郎,調藍田尉,升監察御史里行。因參與王叔文集團,被貶為永州司馬。後遷柳州刺史,故又稱柳柳州。與韓愈共同倡導古文運動,同被列入“唐宋八大家”,並稱“韓柳”。其詩風格清峭,與劉禹錫並稱“劉柳”,與王維、孟浩然、韋應物並稱“王孟韋柳”。有《河東先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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