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慎到、申不害三人分別提倡重法、重勢、重術,各有特點。到了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韓非時,韓非提出了將三者緊密結合的思想。法是指健全法制,勢指的是君主的權勢,要獨掌軍政大權,術是指的駕御群臣、掌握政權、推行法令的策略和手段。主要是察覺、防止犯上作亂,維護君主地位。而法家精神和實際成就最大的則是李斯。其幫助秦王取得天下 ,統一中原。
韓非認為"勢"作為人類社會客觀存在的一種權力形態,是一切政治運作必須具備的客觀前提和物質基礎。"勢"的強制性及不分善惡地發揮作用的中性特徵,決定了"勢"既可造福萬民又可為禍天下的品格。圍繞著如何確保"勢"的運用符合為天下人謀利益的正義標準,韓非具體分析了通過"勢位"歸屬的正義性,即通過"賢人"的道德人格和內在修養來節制權勢濫用的方法.他強調,在無法始終依靠"賢人"來確保權力運用正義性的情況下,必須關注在君主世襲時代絕大多數情況下君主為"中人"的現實,從權力行使規範角度,印以"法治",來確保權力行使的正義性.他認為從權力行使規範的公平和正義而非"勢位"歸屬正義性角度來思考政治問題,更能實現天下大治的政治理想。約束、限制權力,使其行使符合為天下人謀利益的正義標準,最終實現天下大治,是先秦諸子共同的政治理想,法家及韓非亦不例外.
“勢治”思想在韓非政治理論中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學界對此問題已經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探討。然而,就其基調而論,絕大多數研究者都對韓非的“勢治”思想採取批判態度,諸如“推尊攀君”、“極端的王權論者”、“絕對君主專制”等。’對古人思想包括韓非思想進行評論甚至
“勢者君之輿,威者君之策,臣者君之馬,民者君之輪.勢固則輿安,威定則策勁,臣順則馬良,民和則輪利.為國失此,必有覆車奔馬折輪敗載之患,安得不危!”.
“勢”就是權威、權勢、地位的含義.君主如果要實行法治,就必須重視權勢,而不是尊重賢良,這樣才能令行禁止.駕雲的飛龍,騰霧的游蛇,在雲消霧散的時候,和蚯蚓沒什麼區別;堯很有賢德,可是他作老百姓的時候,連鄰居都指揮不了,昏聵平庸如桀這樣的人因為有了權勢卻能使天下大亂;可見賢德不足以使不肖者服從,而權勢和地位卻能使賢人屈服,只要有了權勢和地位,即使是沒有名望的人也能做出決斷.
強調“勢”,實際上論述領導力或者說權威的來源問題.現在領導科學、組織行為學認為,權威來自兩個因素,一是權力因素,就是職位、地位以及隨之而來的權力;二是非權力,如能力、品德等.權威只能有一個來源,那就是地位和權力,權威的代表只有一個,那就是君主.具有統一權威的君主的存在是國家治理得前提,因為沒有一個統一的權威,就沒有一個統一的指導思想來治理天下.反對將非權力因素作為權威的來源,君主確立後就不能再遵從賢能的人,因為如果將能力和品德等視為權威的來源,就會導致君主和賢能的人爭奪權威,這樣將導致混亂,甚至比沒有君主的還要糟.
對“勢”的強調實際是降低了君主的重要性,“貴勢”的思想基礎是人的平等性,即君主與匹夫一樣都是凡人,君主不一定是才智最出眾的,君主之所以有權威,僅僅是因為他占據了君主之位,而不是因為他出身高貴、能力超群、品德高尚,這比儒家傳統的“天生聖人,作君作師”等動輒就搞個人崇拜的君主理論更符合現實,跟具有進步意義.“聖人之有天下也,受之也,非取之也.百姓之於聖人也,養之也,非使聖人養己也.”頗有點今天強調納稅人意識的味道,比強調君主是天下的衣食父母這樣的論調進步多了.“立天子以為天下,非立天下以為天子也;立國君以為國,非立國以為君也;立官長以為官,非立官以為長也.”,說得多好,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不論是天子、國君還是官員,都是做事的,而不是做官的.
“法”“術”“勢”,個人認為“勢”乃法家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