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遠琇

勞遠琇

勞遠琇教授1919年出生於湖南長沙一個中學教師家庭。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勞遠琇 勞遠琇

1944年畢業於湘雅醫學院。獲醫學博士學位,畢業後留校工作。歷任眼科住院醫師、住院總醫師兼助教。1949年獲得美國大學婦女協會獎學金及中美文化基金會獎學金赴美留學。畢業於賓夕法尼亞大學研究生院。在國際著名教授F.Adler及H.G.Scheie等導師嚴格培訓下,眼科基礎理論及實用知識紮實廣博。她熱愛祖國,抗美援朝期間,歷盡艱辛,克服重重困難回到北京,成為新中國成立後,協和醫院第一位全職眼科醫生。到北京協和醫院工作,歷任眼科講師、副教授、教授,中國醫學科學院眼科研究中心顧問,中國醫學科學院研究員、博士導師、中國醫學科學院學術委員會臨床學術委員。並曾多年兼任國家科委發明評定委員會委員、衛生部醫學科學委員會眼科專題委員會委員。中華醫學會眼科學會常委、北京眼科學會主任委員、《中華眼科雜誌》及《眼科研究》雜誌編委、中華醫學會資深會員,國際視野學會會員、並為《華夏婦女名人詞典》編入。1987年美國大學婦女協會會刊上報導了她的工作。

醫學貢獻

在眼科臨床工作的同時,並擔任各級醫師及進修生教學任務包括眼科基礎課及視野學全課程。1959年受衛生部委派參加4人講學團,並擔任團秘書,到西北新疆青海等地手術示範臨床諮詢及專題講課,效果良好。

她從醫逾六十年,具有豐富的眼科臨床經驗和紮實的基本功。多年來更專攻“神經視野學”。視野學與人體器官聯繫廣泛,除多種眼科疾病外,與顱內疾患和周身中毒性疾病尤為密切。視野學對協助臨床診斷及追蹤病情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1954年她在協和醫院創建了全國唯一的“神經視野學”專業組,開展醫、教、研工作,多年來招收全國各地前來學習的專業進修生,為國家培養了大批視野專業人才,她編著並修訂再版的《臨床視野學》一書,27萬餘字。在1978年全國衛生醫藥科學大會上獲獎,該書填補了我國這個領域的空白,深受讀者歡迎,撰寫有關“神經視野學”方面的論文60餘篇,多為我國首次報導,並達國際先進水平。勞教授在臨床工作中經常有獨到見解,對臨床工作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近年來指導研究生,從血運供養探討視交叉疾患發生視野缺損的機理,內容非常新穎,見解獨特,受到國內外同行的高度讚譽,並獲1987年衛生部科研成果進步獎。她參加醫院“激素分泌性垂體瘤的臨床與基礎研究”工作,該課題1991年獲衛生部科技進步一等獎,1992年獲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

1973—1977年在國務院計畫生育的科研工作中,她主持女用口服避孕藥的眼部併發症的臨床研究,1985年參加衛生部防疫司召開的“水體污染慢性甲基中毒診斷標準及處理原則”的審議會,她詳述了汞中毒對大腦視皮質的特殊損傷及出現的特殊視野改變,得到重視和認可。

她曾編著《眼科學講義》一書(1971年),並參加編寫多項參考書中的有關神經視野學篇章, 1951年參加胡正詳主編的《病理學》中的《眼的病理》一章,對臨床工作具有指導意義。

人物榮譽

由於在醫療、教學、科研工作中作出了重要的貢獻,她在醫學界特別是眼科界享有很高的聲譽。1981年獲中國醫學科學院科研成果獎(二項);1984年獲北京市高教局頒發的“為人民教育事業服務三十年”獎狀;1987年被協和醫院評為“教書育人服務育人先進工作者”;1987年獲中國醫學科學院及協和醫科大學頒發的“為院校作貢獻”獎狀;1990年獲國家教委頒發的“為高校教育及科技事業工作四十年成績顯著”獎狀;1990年獲醫科院及協和醫科大學頒發“在研究生教育事業上成績顯著”獎狀;1992年獲國務院頒發的政府特殊津貼;2006年獲醫院頒發的“卓越貢獻獎”;2009年獲醫院頒發的“傑出貢獻獎”。

代表事跡

辭世

春天是美好的,也是充滿希望和憧憬的。可於我們而言,這個春天帶來的是難以言狀的悲痛和傷感。2013年3月24日23點54分,我們尊敬的老師、我國著名的眼科專家勞遠琇教授因病逝世。一位學養深厚、品德高貴的教授,一位培育英才、獎掖後生的師長,一位樂觀豁達、善良有愛的老人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我們。噩耗如三月飛雪,讓我們感到無比的悽愴和心痛,勞老師的音容笑貌、行為風範猶如一卷精緻的影像,在我們的腦海中一一重現……

盲女的“光感”照亮畢生獻身醫學的理想

勞遠琇教授1919年出生於湖南長沙的一個中學教師家庭。說起自己為什麼會學醫,而且選擇的是眼科時,勞教授曾有這樣一段回憶:“1932年我被保送進了福湘女子中學,在那裡我們定期到一所盲女學校服務,那是一個私立的慈善機構。在盲女學校里,盲女們每三四個人一小組,其中一個人是組長,日子久了,我們才了解到,當組長的人有“光感”,另外那兩三個人是無光感的,有光感的組長可以告訴同伴:天亮了,天黑了,點燈了,熄燈了,而且她知道門在哪裡,能領著其他人出入房門和教室。這些情景使我認識到微微的一點“光感”,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多么寶貴!”從那時起,勞教授下決心做一個眼科醫生,要挽救盲人、哪怕能讓他們得到一點點的光明。抱著這種信念,1938年她考入湘雅醫學院。抗日戰爭時期,又隨學校逃亡到貴陽。1944年醫學院畢業,獲醫學博士學位。畢業前夕,學校要求每個畢業生填寫志願,她的第一、第二志願全部是“眼科”。當時全班只有4個女生,學校鼓勵女生學婦產科或者小兒科,並允諾,如果學這兩科可以留校當助教。若要學眼科,必須接受“徵調”,前往傷兵醫院服兵役一年以後才能自選工作。勞教授堅決放棄了留校的機會,去那滿目瘡痍的傷兵醫院服役。有人勸她說“眼球是那么小的領域,兩個眼球還長的一樣,有什麼知識值得你畢生鑽研呢”,“可是我永遠記得那盲人的一點點‘光感’是多么的可貴!”勞教授這樣回答。
一年後,勞教授回到湖南湘雅工作,歷任眼科住院醫師、住院總醫師兼助教。抗日戰爭時期,長沙遭到“焦土抗戰”毀滅性的大火,整個城市夷為瓦屑;湘雅醫學院也遭到洗劫,醫療設備全部遭到破壞。當時勞遠琇從一本國外書刊上看到很多新技術、新療法,發現自己對裡面的知識全然不知,這使她深受刺激。出於對眼科知識和技術的迫切渴求,她決意出國深造。巧合的是,1948年報紙上刊出“美國大學婦女協會”願資助幾名中國“職業婦女”獲獎學金到美國進修專業,她報名參加了考試和面試,當時全國僅錄取了三人,她以優異的成績成為其中一員;同時她又獲得了中美文化基金會的獎學金資助。1949年1月勞遠琇赴美國留學,前往賓夕法尼亞大學研究生院深造,在國際著名眼科教授F.Adler及H.G.Scheie等導師嚴格培訓下,她悉心學習眼科基礎理論及實用知識,打下了紮實的科研和臨床基礎。
1949年10月新中國成立時,勞遠琇教授剛從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畢業。懷著對祖國無限的摯愛、對親人無比的惦念,勞遠琇毅然決定回國效力。1950年9月,她終於乘上了“威爾遜總統號”大海輪,從舊金山出發,經洛杉磯、夏威夷、日本及我國東北的旅順,飄搖了24個晝夜回到首都北京。

創辦了填補國內空白的神經視野學科

回國後,勞教授受聘前來北京協和醫院工作。四十年代末,勞遠琇留學美國時,初次接觸到神經視野學,並對它診斷疾病方面的特殊作用發生興趣。回來後,她看到這門學科國內尚無人研究時,暗暗決定把神經視野學作為自己的主攻目標。1953年,協和醫院已故眼科主任羅宗賢也鼓勵勞遠琇深入專攻“神經視野學”,並且指出視野學與人體其它器官的疾病有廣泛的聯繫,需要多讀書,多乾工作,而國內尚是一個空白點,要有人去填補。在羅宗賢主任的信任和指引下,勞遠琇於1954年在協和醫院創建了“神經視野學”專業組,使得神經視野學的工作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並開展了大量的醫、教、研工作。
神經視野學與人體器官聯繫廣泛,除多種眼科疾病外,與顱內疾患和周身中毒性疾病尤為密切,視野學對協助臨床診斷及追蹤病情發展具有重要意義。記得1986年《光明日報》記者范又採訪勞遠琇教授時,寫了一篇《人們陌生的神經視野學》,文中記者范又曾經問勞遠琇教授,什麼是神經視野學?為什麼查視野對診斷疾病有這么大的幫助?勞教授打了這樣一個比喻:“眼球好比是電燈泡,視神經纖維好比是電線,大腦視皮質好比是電站。人們的眼球接受到外界物體發出的各種信號,經過視神經纖維傳到大腦後,形成物象由大腦識別東西,眼球本身並不能看到、識別東西。燈不亮,不一定是燈泡壞了,可能是電線或電站出了毛病。同樣的道理,眼睛看不清東西,不一定是眼球有病,很可能是視神經纖維的某一部分出了問題,神經視野學就是研究神經與視功能缺陷之間關係的科學。接著勞教授又告訴范又,人眼球視網膜裡層有上百萬個神經節細胞,它們各伸出一絲纖維。這些纖維匯合到一起成為視神經。視神經纖維進入顱腔以後,在不同階段經過多次複雜而有規律的集中、分散,再集中、再分散,形成不同的排列組合。當不同階段上的視神經發生病變或有了障礙時,眼睛會出現部位不同、範圍不同的盲區,通過視野檢查把這些盲區標記下來,就可以繪製出視野圖。眼病、腫瘤、中毒等造成的視野改變是不相同的,醫生正是根據視野圖所反映的視野改變的種種特徵來診斷疾病的。我院眼科也成為全國首屈一指的神經視野研究基地,每年前來協和醫院神經視野專業組就醫的患者也有1000多例。

令人期待的星期四和小黑板

勞遠琇教授在從事眼科臨床工作的同時,還擔任著對各級醫師及進修生的教學任務。上世紀末,到了退休年齡的勞遠琇教授更是把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傾注在對年輕醫生的培養上。
幾十年來,我們記憶中最清晰的是,每周四下午兩點年輕醫生們就擠在視野室吃勞教授“神經眼科大餐”的時候。視野室位於協和醫院老門診樓三樓眼科走廊最里端,分里外間,外屋用於患者視野檢查,有視野儀和勞遠琇教授親自設計的30度中心手查視野屏,裡間為一辦公室,房間不太大,只有6平米多,有兩個大書櫃和兩個寫字桌,裡面放滿了勞遠琇教授多年來整理的視野資料和科研論文。一進門最引人注目的是辦公桌上放著的一塊掉了漆的小黑板,據說這塊小黑板有年頭了,每次勞遠琇教授給科里的研究生和進修生小講課時,這塊小黑板就派上用場了,她坐在小黑板旁邊,用它給大家畫解剖圖。她經常打開書櫃拿出多年保存的頭蓋骨給大家講鞍區解剖的場景也總是歷歷在目。每次講課,小辦公室里經常擠滿了人,雖然是科內小講課,可她每次都要備課,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高科技的各種多媒體授課軟體,勞教授就親自手寫每份講義並繪圖,然後用自己的科研費給學生們每人列印一份講義,她就是這樣喜歡給愛學習的學生單開小灶。
勞遠琇教授退休後,堅持每周一次出門診和每周四下午的神經眼科小講課。如果科里有疑難病例診斷不明,大家會等周四下午請教勞教授。直到勞教授年事已高,她才主動提出不出診,但仍然不定期來組裡查文獻、整理資料,並指導年輕醫師寫文章。雖然她總是謙虛地說:“我已經退休了,不再看病人了,但有什麼病例可以一起討論一下”,但當你向她匯報的時候,她總是認真聽,仔細分析,甚至親自給患者檢查,然後言簡意賅地拿出很有見解的診斷和處理意見。就是在這種疑難病例的討論中,勞遠琇將她多年積累的診斷經驗一點一滴地傳給年輕一代,並幫助年輕醫生找到答案……就這樣,勞遠琇教授在她退休後的將近30年中,一直堅持每周四下午前來醫院指導臨床診斷和教學,直到88歲高齡因身體原因才中斷。

生活中是一位慈祥有愛的老人

勞教授學風嚴謹,在工作中非常較真。記得有一次,某醫院的眼科主任來專業組訪問,她說:“我已經快50歲了,手發抖、眼也花,不能做手術了,我想改行也做視野吧?”當時,勞遠琇教授聽了心中火冒三丈,不客氣地回答說:“我30多歲就做了視野,當時我手術做得很漂亮,我不是眼花了,手抖了才做視野的”。
可在生活中,勞教授是一位開朗豁達、慈祥有愛心的老人。她家住在東單北大街東側的外交部街59號院29號樓,這裡是一群美式別墅建築,是國家在她1950年回國時分配的,勞遠琇教授在這裡一住就是60多年。因勞遠琇教授居住的外交部街公寓到協和醫院門診要過東單北大街這條大馬路,車多人多非常不安全,組裡每次派一名研究生到她家裡接她,每到兩點她都會穿戴整齊等著我們,出發前叮囑我們帶上她的小布口袋,裡面有給大家列印的學習資料。
一次,科里的幾個研究生去她家看她,發現勞教授收養了院子裡的數隻流浪貓。每天下午她都要給這些可憐的流浪貓餵食,我們發現她總是把貓糧分成好幾堆放在地上,就好奇地問她為什麼,她說她發現有的貓很強壯,會霸占貓糧不讓弱小的貓吃。於是她想了一個主意,有幾隻貓就在地上分幾堆,讓一隻貓一堆,這樣弱小的貓就不會吃不到食了。後來聽勞教授的女兒說勞教授每個月都要拿出200多元買貓糧,餵養院子裡的流浪貓,所以勞教授一在院子裡散步,流浪貓都會跑過來跟她叫喚親近。勞遠琇不僅是醫術卓越的教授,還是生活的一位俏皮和可愛的老人。
六十年的跫音,一甲子的榮光。從1944年開始行醫,到2008年為最後一個患者診治疾病,勞遠琇教授在臨床上整整工作了64個年頭。她診斷了無數的眼科疑難病人,同時也為後人積累下了極為寶貴的臨床經驗。一個醫生,用60餘年的醫學實踐,贏得了人們發自內心的尊敬。
法國著名思想家、文學家羅曼·羅蘭曾經說過,當我走到生命盡頭時,我將要說:祝福吧,安靜地休息!安息吧,我的頭腦!安息吧,我的雙腳!你們都辛苦了。走過的道路是艱苦的,坎坷不平的。可是,無論如何,那是一條美好的道路。在那條路上,即使一步一個血跡,也是值得的。我國眼科學界的翹楚勞遠琇教授永遠地走了,她以執著、嚴謹、奉獻、樂觀的一生,完成了歷史賦予的使命,她把她的微笑、她的醫術、她的醫德永遠留給協和,留給眼科界,留給所有愛她的人。我們永遠懷念她、銘記她、追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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