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富察氏名袞代,生年不詳,父母,籍貫,出身也沒有明確記錄。和努爾哈赤生有二子:皇五子莽古爾泰、皇十子德格類;一女,皇三女哈達格格莽古濟,她和她的這三個子女均被處死,削爵或取消封號,撤出宗廟。
封號的得名
關於繼妃封號的得名原因有兩種說法,一種指“在元妃佟佳氏過世後續娶了她,繼承(大)福晉地位”,另一種指“再嫁,努爾哈赤繼承別人的遺孀”。我覺得都有道理,前者更可信。因為皇太極也有一位繼妃烏拉那拉氏,即長子豪格的生母,史書中可沒有說她以前嫁過人。
繼妃原來結過婚,第一個丈夫是努爾哈赤的堂兄威準,與他生了三個兒子:阿蘭泰珠、充善和昂阿拉。生了第三個兒子後,威準死了,富察氏又嫁給了努爾哈赤。結婚時間沒有明確記載,但是有一條,富察氏生第三個兒子的時候,是萬曆十三年(1575年),嫁給努爾哈赤之後,生皇五子莽古爾泰,是萬曆十五年(1577年)。所以推斷她可能是在萬曆十四年左右嫁給了努爾哈赤。這件事情清朝的所有官書,諱莫如深。
富察氏在佟佳氏死後立為大福晉。一說,她剛嫁過來時努爾哈赤並沒有直接立她當大福晉的想法,娶她就是為了扶正的說法也站不住腳。雖說滿洲人不諱再嫁,但如果努爾哈赤再娶時就想直接立新福晉為正室,完全可以選一個家世顯赫的初婚女子,沒必要也不可能立即想到已經生過三個兒子,至少得有二十出頭,也沒有什麼家世背景,僅僅是族親遺孀的袞代。那她極有可能是在嫁過來幾年後得到了努爾哈赤的信任和寵愛才逐步升任大福晉的。
富察氏嫁給努爾哈赤之時,正是他開始頻頻得勝斬獲頗多的時候,他的勢力增強了,各部落主動或被動來搞政治聯姻的自然也就多了,如勝董鄂部,得庶妃鈕祜祿氏及兆佳氏;勝蘇克蘇護河部,得庶妃伊爾根覺羅氏……因此,他不可避免地妻妾成群。袞代嫁過來以前皇三子母兆佳氏,皇四子母鈕祜祿氏都在她之前歸太祖並生子。而袞代卻後來者居上,最終成為新任大福晉,可見她必然有過人之處。
《何苦生在帝王家--大清公主命運實錄》中說 “尤其當海西四部糾合其他部落組成九部聯軍向建州宣戰(1593年)、大軍壓境的關鍵時刻,陪伴努爾哈赤運籌帷幄的就是袞代。患難與共的經歷愈發鞏固了她在家庭中的地位,因而當努爾哈赤的原配佟佳氏去世後,袞代也就順理成章地被扶正,晉升為大福晉。”
對應的是清史稿中以下內容:
歲癸巳,葉赫諸部來侵,上夜駐軍,寢甚酣,(繼)妃呼上覺曰:“爾方寸亂耶,懼耶?九國兵來攻,豈酣寢時耶?”上曰:“我果懼,安能酣寢?我聞葉赫來侵,以其無期,時以為念。既至,我心安矣。我若負葉赫,天必厭之,安得不懼?今我順天命,安疆土,彼糾九國以虐無咎之人,天不佑也!”安寢如故。及旦,遂破敵。
以此作為富察氏受寵的依據。此說有點過了。
隨夫從軍的妻室大多的確非常得寵,如項羽的虞姬,劉邦的戚夫人等。努爾哈赤帶兵打仗,富察氏可以陪在身邊,她在丈夫心裡的地位應該比較高。但當時出身顯赫,品貌俱佳的孟古已嫁入並生子,富察氏的地位可能已經有所動搖。而且九部大戰的挑起者,正是孟古姐姐的哥哥布齋與納林布祿,布齋死於戰亂,烏拉部貝勒滿泰的弟弟布占泰(也是努爾哈赤的四女婿)也被俘虜。為避嫌,留在努爾哈赤身邊的還是富察氏。可她也絕對不像我看到的另一份資料說“留在史書上的這一個晚上,恐怕是富察氏袞代與努爾哈赤和美夫妻關係最後的回光反照了。九部大戰結束之後,富察氏的身影又淹沒在努爾哈赤的妻妾群中,又恢復了不冷不熱的生存狀態。”她肯定沒有失寵,因為富察氏女莽古濟最遲生於1591年,其後還有皇十子德格類,能生育就說明還是有地位的。
繼妃之死
繼妃從初婚,喪偶,帶著孩子嫁給努爾哈赤,到受到寵愛,立為大福晉,其經歷可謂坎坷。其後的三十年她的生活還算平靜。如果就這樣一直到去世,也算美滿,史書上關於她的記錄也就沒那么多了。可偏偏她晚節不保,死於非命。
關於繼妃的死因是清史上又一個謎:清史稿只有含糊的一句話:“天命五年,妃得罪,死。”不僅如此,她的死還可能牽扯到努爾哈赤晚年兩大歷史事件:“大妃遭棄”之謎和“代善被廢”之謎,形成了謎中謎。但我個人認為大妃事件中被棄的是阿巴亥,具體留到講阿巴亥時再說。
關於繼妃之死還有一個小細節:她死於親生兒子之手。此說出自皇太極之口,富察氏之死,是因為她得罪了努爾哈赤,其子莽古爾泰為撇清便將母親殺死。這雖是皇太極一家之言,口說無憑,但也要立此存照為好。
閻崇年講稿中說:“富察氏死在天命五年三月這個敏感的時期(指大妃事件),也許還有另一個可能:本已長年失寵的她恰好在此時觸怒了氣頭上的努爾哈赤,於是成了被殃及的池魚。”可另一個網站卻說,“據清官檔案《星源集慶》明確記載,富察氏死於當年二月。”大妃事件始於三月,這是沒有爭議的。關鍵就是要搞清袞代到底是幾月死的。只要能證明她確實死於二月,那她肯定不是費揚果的生母,更不可能是被迫大歸的大妃。這兩個問題一下就都解決了。可惜我不是專業研究人員,無法看到這些檔案,更無法證實記載的準確可信度,只能存疑。
富察氏袞代的人生就此告終。然而屬於她的悲劇還沒有結束。
天聰九年(公元1635,明崇禎八年)十二月,她的女兒哈達公主莽古濟之仆冷僧機出首告發,說富察氏與努爾哈赤的兒子莽古爾泰生前曾與弟弟德格類、妹妹哈達公主圖謀不軌、私造金印。皇太極立即雷厲風行地予地嚴辦,結果——哈達公主被處死,哈達公主的大女兒則被表哥丈夫(皇太極長子豪格)所殺,莽古爾泰和德格類家族一律削除宗籍,淪為平民,從此淡出清王朝的歷史舞台。早已死了十五年的富察氏則被不幸株連,骨殖被遷出福陵,不知所蹤。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絕對是皇太極的奪權陰謀,具體的分析留到寫皇子公主時再說。
太祖秘史里鄔倩倩飾演的佟佳氏實際是上述二人的結合。歷史上,元妃佟佳氏很早就過世了,而獲罪死的是繼妃。佟佳氏自盡以保褚英儲位情節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