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1976年,余秀華出生於湖北鍾祥市石牌鎮橫店村。因出生時倒產、缺氧而造成腦癱,使其行動不便。高中畢業後,余秀華賦閒在家。
1995年,19歲的余秀華“在非自由戀愛下結婚”。
1998年,余秀華寫下了她的第一首詩《印痕》。
2009年,余秀華正式開始寫詩,主題多關於她的愛情、親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殘疾和無法擺脫的封閉村子。
2012年7月,她隨同鄉一起去溫州打工,在異鄉,她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了故鄉,並寫了一首詩《在異鄉失眠》。
2014年11月,《詩刊》發表其詩作。以《在打穀場上趕雞》為主標題,推出了余秀華的9首詩歌作品,並配發了她的創作談《搖搖晃晃的人間》和編輯評論文章。
2014年12月15日,余秀華參加由詩刊社和中國人民大學共同主辦的余秀華等5位“最低層的人”的詩歌朗誦會。
2015年1月,廣西師大出版社為其出版詩集《月光落在左手上》;同月28日,余秀華當選湖北省鍾祥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同年2月,湖南文藝出版社為其出版詩集《搖搖晃晃的人間》。其中,《月光落在左手上》銷量突破10萬冊,成為20年來中國銷量最大的詩集。
個人生活
因為出生帶來的缺陷,余秀華從6歲才學會走路,那以前,她總是在院門口爬來爬去。行走對於幼年時代的她非常困難,家人先是給她做了學步車,後來又換成拐棍,再後來終於可以搖搖晃晃地走了。余秀華19歲時輟學,在非自由戀愛情況下嫁給了比她大12歲的尹世平。兩人有一個兒子,現就讀於華中科技大學。
2016年3月14日晚,余秀華和丈夫已於2015年離婚。
主要作品
序號 | 詩集名稱 | 出版日期 | 出版單位 |
01 | 《搖搖晃晃的人間》 | 2015年2月 | 湖南文藝出版社 |
02 | 《月光落在左手上》 | 2015年1月 |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
創作特色
愛情慾望
余秀華的詩歌中有許多愛情詩。作為一個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身體帶有殘缺的女人,她對愛的缺失有著極為深刻的體驗。她的愛情詩並不滿足於對愛情慾望的詩意呈現,而是極力展現出豐富複雜、個性鮮明的女性主體形象。她詩中的女性抒情者是一個深懷自卑感攬鏡徘徊的“傻子”、“犯病者”(《與一面鏡子遇見了》),也是極為清高驕傲、愛自己身體裡的銹斑勝過愛“你”的自戀者(《我想要的愛情》);是在“你”口渴的時候,甘願以自己青春的鮮血供奉“你”的奉獻者(《面對面》),又是決定將“人間情事一丟”重獲“清澈的骨骼”的逃離者(《在田野上打柴火》);是讓愛情的冰涼火焰照亮深處傷疤後兀自熄滅的孤獨者(《戰慄》),又是如果回到過去會“把愛過的人再愛一遍,把疼通過的再疼一遍”的痴情者(《人到中年》)。她的詩歌充溢著愛的躁動與呼喚、愛的幻滅與實現等複雜的意蘊,愛情與其說是其詩歌的主題,不如說是引發詩人對存在、真理、死亡等形而上問題進行本體追問的核心命題。
性別詩學
余秀華的詩歌創作在某種意義上體現出“性別詩學”的特點。余秀華詩歌也重視身體性的寫作,但她詩中的身體不再限於埃萊娜·西蘇所說的用來創造自己言說領域的身體,而更接近於梅洛·旁蒂所說的:“構成了一個可以作為一切可以被語言和藝術表達之物的那個緊要、無聲且神秘背景的東西的中心例證和象徵;一個在反思性的思想或再現中可以被有意識地把握的一切東西的非反思性的源泉”唧的身體,對於詩人而言,疼痛、殘缺、搖晃的內在身體經驗,既是詩人創作的心靈之源,是觀察、探詢自身和萬物的詩性起點,也是對現實進行追問和反思的基點。“其實,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無非是/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當然我也會被一些蝴蝶帶入歧途/把一些讚美當成春天/把一個和橫店類似的村莊當成故鄉/而它們/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穿過大半箇中國去睡你》)“睡你”是這首詩歌的核心詞,這個詞本身的惡俗性質,很容易使讀者在閱讀詩歌之前,對詩歌創作的嚴肅性產生懷疑,而當人們用輕慢和鄙夷的態度閱讀完全詩之後,會忽然發現自己的審美期待因某種神奇的詩歌力量被重新打開,並完成了一次特殊的更新和超越。
起點較高
余秀華詩歌創作的起點較高,她的詩作既有古典詩歌的意趣,又有現代詩歌的抒情性,創作主體的真實意圖通過富有意趣而靈動的語言傳達出來;她的詩作沒有凌厲的性別對抗姿態,也沒有迴避女性生存之痛,而是以鮮活的身體經驗和生命經驗客觀地表現底層女性的生存之痛,以強烈的主體精神去展示人的價值和尊嚴。她的詩是坦率的,就像發現了余秀華的《詩刊》編輯劉年所說的:“她的內心,沒有高牆、銅鎖和狗,甚至連一道籬笆都沒有,你可以輕易地就走進去,”“她的詩,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里一樣醒目——別人穿戴整齊、塗著脂粉、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燻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污。”她的詩又是孤傲的,沒有低眉、沒有妥協:“他揪著我的頭髮,把我往牆上磕的時候,小巫不停地搖著尾巴,對於一個不怕疼的人,他無能為力”。(《我養的狗,叫小巫》)余秀華的略帶憂傷情緒的詩歌,帶領著讀者返回到日常生活,返回到個人記憶,生動地表現了複雜的人生況味。作為一個年輕的詩歌創作者,余秀華的詩歌創作也存在著一些明顯的不足,她的詩歌尚缺乏個人鮮活的生命體驗與複雜的歷史想像之間的摩擦力,某些地方語言表達也略顯生硬和媚俗,即使詩人敏銳的感受力和良好的語言天賦也無法遮蔽某些詩句措詞的粗陋和慌張,這些都影響了詩歌的高度。我們期待一個既熱情恣肆又精敏沉著的余秀華,為詩壇帶來更多不僅令人感動,而且更加沉實、純粹、有力的詩歌。
獲獎記錄
文學 |
|
人物評價
“她是中國的艾米莉·狄金森,余秀華的詩歌是純粹的詩歌,是生命的詩歌,而不是寫出來的充滿裝飾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語言的流星雨,燦爛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讓你的心疼痛。”(學者和詩人沈睿評)
“她的詩,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里一樣醒目—別人都穿戴整齊、塗著脂粉、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燻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污。”(《詩刊》編輯劉年評)
她的詩兼具深度和靈氣,她是個好詩人,天才的。(詩人老井評)
余秀華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行走了幾十年,當她找到詩歌這支鐵拐時,才終於真正站立了起來。(詩人張執浩評)
她的詩歌有料,有真東西,這是肯定的。但是,也要警惕把她煲成了一鍋雞湯。即使天才也是禁不起透支的。同情也有其限度,一如名聲,傳播的有效性。一句話,讓詩歌回到詩歌,文學歸於文學。(詩人李以亮評)
身體患疾為余秀華的創作加上了同情分。(評論家、上海譯文出版社副社長趙武平評)
僅就詩歌而言,余秀華寫得並不好,沒有藝術高度。這樣的文字確實是容易流行的。這當然也挺好,只不過這種流行稍微會拉低一些詩歌的格調。不過再怎么拉低,比起輕浮的烏青體來,總還算不上丟人敗興。(詩人沈浩波評)
余秀華坐擁自己的世界,與境遇無關,與身份無關,她就是這樣純粹的詩人。(詩人馬燈評)
讀余秀華的詩,常常讓我陷入其情境,而忘了自我,即使讀完最後一句。(詩人高寒評)
社會影響
余秀華的事跡感動了歌手蕭磊,她的成名詩《穿過大半箇中國去睡你》被蕭磊唱成歌曲爆紅網路。